鷹鉤鼻拿著錢在手裏砸了砸,衝著劉達達冷笑叫道:“這裏有一萬二吧。行。除掉一萬的利息,兩千塊還本,還欠我們六萬八。”


    說完,鷹鉤鼻把錢揣進包裏,看了看地蹲著的金鋒,轉身要走。


    劉達達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顫聲叫道:“陳哥,給我……給我留兩千,我……我買點年貨給我伢過年。”


    這些話劉達達是拚勁全力說出來的,額頭不住的淌著冷汗,顯然是怕了極點。


    陳哥鷹鉤鼻嘿了聲,扭轉頭來冷笑森森:“留兩千?要不要給你留兩萬?”


    “嬲你媽媽別。你是莫子卵囖。”


    “還想過年?嬲發你娭毑一滾。”


    本地罵人的話出來,配著鷹鉤鼻陳哥凶狠的眼神,頓時叫劉達達往後退了兩步,再不敢說話。


    陳哥指指劉達達嘶聲叫道:“還有六萬八,今天開始算利息。一天三百四。人不死,賬不賴。”


    “你要死了,老子不要了。”


    劉達達垂頭不敢接話,身子不停的抖。


    陳哥鼻子裏輕哼以,視線輕蔑的掃了掃金鋒。


    金鋒輕吸著煙,慢慢的把飼料袋子的東西撿起裝進包裏。


    在這時候,陳哥卻是嗯了一聲,眼睛直直打在地塑料袋的一個東西。


    “慢點。等哈。”


    邊說,陳哥已是彎下腰,要拿那個東西。


    金鋒緩緩慢慢的一根手指擋住陳哥下來的手腕,輕聲說道:“什麽意思?”


    陳哥臉色一沉,冷冷說道:“老子看哈這個東西。”


    金鋒卻是淡淡說道:“這是我剛買的……你要看,說錢。”


    陳哥嗯了一聲,倒八字眉重重一撇嘶聲叫道:“說錢?”


    狠狠死死的盯著金鋒,冷笑叫道:“看都磨看,要說錢呢?有這個規矩?”


    金鋒輕描淡寫的說道:“那是你的規矩。我的規矩,是先說錢再看貨。”


    陳哥冷冷的看著金鋒,眼睛裏閃出一抹殺機,嘶聲叫道:“伢子,你曉得你買的東西是麽子不?”


    金鋒淡淡說道:“我不知道,你知道。”


    陳哥冷哼一聲嘶聲說道:“東漢漆器你都敢買,腦殼夠硬哦。不怕我報警讓你年都過不成。”


    一聽這話,旁邊的劉達達頓時變了顏色。


    而金鋒卻是抿嘴輕聲說道:“要進去,一起進。我,不夠是買了認不得的東西,倒是你……”


    “刨墳挖墓的土夫子,剛剛才從墓裏出來,警察對你們的興趣……肯定我大!”


    這話一出啊,陳哥麵色頓變,周圍幾個馬仔一下子露出驚駭的臉色,齊刷刷的盯著金鋒。


    陳哥下下把金鋒看了三遍,忽然間笑了起來:“你說我們是盜墓伢子土夫子,你有麽子證據?”


    金鋒一根手指抵著陳哥的手腕輕輕推開,慢慢撿起自己的東西站起身來,淡淡說道:“那麽大的土腥味,還有你們幾個的黴氣,刨到難產死的女人墓了吧。”


    此話一出其他幾個馬仔更是嚇得呆立當場。


    陳哥渾身一抖,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嘴裏尖聲怪叫:“你是哪個?”


    金鋒輕哼一聲冷蔑的瞥了陳哥一眼,淩厲無匹的眼神讓陳哥心頭狂跳。


    金鋒收拾好東西,轉身走人。


    這時候,陳哥怒向膽邊生,低吼叫道:“站到。”


    抬手抓住金鋒肩頭猛烈一掰,一隻腳鞭腿飛踹金鋒腰間。


    陳哥快,金鋒更快。


    反手一搭扣住他的右手往一頓,身體勢一扭,右手一扭,頓時間把這個人臨空扭飛起來,整個背部重重的砸在地,當即沒了聲息。


    順著在這個人胸口一摸一探,一個金質的銅錢已然到了手心。


    陳哥一趴下,剩下的幾個馬仔完全沒反應過來。


    等到金鋒回頭,那些馬仔尖聲尖叫著,衝前來打金鋒,有兩個還亮出了小匕首。


    金鋒正麵迎去,騰空膝擊一個人胸口,揪著另外一個人的匕首反插進他的胳膊,腦袋下壓膝蓋往一頂,當即叫這個人滿臉見血。


    剩下兩個人見勢不妙,早嚇得抱頭鼠竄,融入夜色當。


    這一幕讓旁邊的劉達達看得目瞪口呆,胸口不住的起伏,整個人都在簌簌發抖。


    點煙來,金鋒走了兩步卻又退了回來。


    從陳哥的懷裏把那一萬兩千塊錢摸了出來,走到劉達達的身邊塞在他的手裏。


    劉達達拿著錢感覺觸電似的,顫聲的對金鋒說道:“你快點走,他們……他們凶得很。全是勞改犯,殺過人的。”


    金鋒冷笑起來:“我好走,你跑得了嗎?”


    劉達達頓時嚇得把錢丟在地,不住的往後退,一跟頭栽倒在地,整個人都癱了。


    金鋒深吸一口煙,淡淡說道:“有條路給你走。”


    “做得好,我讓你發一筆財,帶著你的家人離開這裏。”


    一個多小時以後,金鋒出現在嶽麓山下的一處破落民居裏。這是劉達達居住的地方。


    這是三間破爛的瓦房,外麵刷了也不知道好幾遍的白牆,看著很是光鮮,但在裏麵卻是破爛得不成樣子。


    在現如今這樣的年代,還真的很難見到這樣的房屋。矮矮的牛棚豬圈早已朽爛,三間正房屋簷下的房梁都已經斷裂,下麵用一摞紅磚撐著。


    這是劉達的家。


    在天心閣遇見的陳哥叫陳一軍,是嶽麓山這一帶有名的狠人。


    劉達達欠他的錢說起來,也是跟盜墓有關。


    嶽麓山最有名的當屬嶽麓院,宋太祖年間開建,曆經七毀七複到今天,千年風霜磨礪,成為一代人心目的聖地。


    陳一軍是這裏的土霸王,他的老爹更厲害,身為地頭蛇靠著嶽麓山這個金字招牌這些年那是賺得流膿淌血。


    不過他們家最隱秘的還是家傳的倒鬥功夫。


    潭州兩千年名城,地下埋著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


    最先的土夫子是賣黃泥為生者的俗稱。


    因為在當時的潭州城裏以燒煤炭為主而煤炭裏麵又要放黃泥巴,用來延長煤炭的燃燒時間,跟後代的蜂窩煤一般。


    因為要取泥巴,所以土夫子們對泥巴的研究很在行,後來無意一次挖泥巴把一座大墓挖了出來,裏麵的東西賣了不少錢,土夫子也找到了發財的捷徑。


    利用對本地泥巴層的研究,土夫子開始轉變成為了盜墓賊,還形成了不同的門派。


    那時候的土夫子很牛逼的,把整個兩湖地區的大墓幾乎盜掘了幹淨,連辛追墓都沒放過。


    後來開馬王堆辛追墓的時候,考古人才尤為匱乏,還聘請了當地的土夫子幫忙才完成了這項千古神墓的開啟。


    最牛的一個土夫子今年已經一百歲了,號稱整個土夫子的祖師爺。


    他牛到什麽程度?


    拿一蓬泥巴給他聞一下,那能斷定有沒有墓?


    這不是最牛的,他還能根據泥巴的味道,辨別出這是什麽樣的一種墓。


    這本事,連夏鼎都佩服。


    土夫子的流派也有很多種,陳一軍家裏不過是其一門。


    劉達原來家裏也挺好過的,嶽麓山景區成立光是在景區裏做點小生意能養活一大家人,更別說後來的拆遷改建賠償。


    不過劉達那些年跟陳一軍攪在一起,不務正業,天天在景區裏偷東摸西,後來偷到了一個大人物的東西,劉達頂鍋進去了。


    出來以後,陳一軍已經成為了嶽麓山的小霸王,帶著劉達寶馬香車夜夜笙歌。


    原本還想重新做人的劉達沒一年功夫徹底墮落,家裏所有存款房子全都敗了個幹淨,多數都輸給了陳一軍。後續最新章節,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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