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看剩下百分之二,同德樓拍賣的東西都是上百萬的東西,百分之二那就是兩萬塊錢了。


    要是上千萬的東西,那就是二十萬。都能買輛進口小車了。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同德樓在每次的交流會上都能拍出不少的老物件出去。


    金鋒到來的時候樓上的交流會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外麵停著不少的豪車,四連號五連號都不少。


    店夥計攔住了金鋒,金鋒卻是告訴店夥計包裹需要老板親自簽收,店夥計當然知道規矩,讓金鋒等著。


    今天可是大日子,老板正在上麵陪最重要的客人,至少也要等到陪完了貴客才能下來簽收包裹。


    金鋒抱著包裹在樓下閑逛了一圈,安安靜靜的坐在門口。


    同德樓的東西絕大部分都是真的。物件的年頭大都集中在明清兩個朝代。


    這裏麵的回流老物件占城近三成。


    金鋒倒是看上了一把清代的象牙折扇,製作得相當精美。


    上麵所畫的人物臉部是用象牙貼上去再重新繪製五官,奢侈到了極點。


    再看款識,居然是滿清十三行伍家怡和行的東西。怪不得如此的高端。


    伍家怡和行世人知道的太少,他的老板伍秉鑒也並不出名。


    《華爾街日報》曾評出千年來世界上最富有的五十個人,其中就有伍秉鑒。


    還有其他五個上榜的,分別是成吉思汗、忽必烈、劉瑾、和珅、和宋子文。


    伍秉鑒就是當時的世界首富!


    這位首富名聲不顯,但在國外可是牛逼到了爆炸。


    東印度洋公司最大的債權人,還在第一帝國大肆購買各種債券和股票。


    之所以伍秉鑒會成為當時的世界首富,全是得力於天粵省十三行的崛起。


    十三行的崛起又得益於康熙玄燁的開海經商,相當於現在的特區。


    滿清十三行在曆史上大名鼎鼎,都是包攬了清朝政府與外國商人之間的中間人,實際上等於代表清朝政府實施“國營國際貿易”。


    洋商買貨,須向十三行買。洋商賣貨,須向十三行賣。洋商納稅、送禮、上稟帖,也須由十三行經手。


    在清朝,十三行跟晉商、徽商和鹽商們在曆史上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晉商和徽商喜歡在自家老宅子裏挖坑埋銀子,十三行的就不同。


    他們喜歡置業投資,富裕程度的話說起來跟晉商也差不離。


    1822年十三行處所發生的一場大火,大火中熔化的洋銀滿街流淌,竟流出了一二裏地結成了銀塊。


    一場大火就燒毀了商館價值4000萬兩白銀的財物,可以想象十三行當年的華貴景象。


    在鴉片戰爭以前,包括第一帝國在內的無數國家都爭著搶著和神州做生意。什麽樣的奢侈品一股腦的往神州運。


    從而也直接導致了無數珍稀物種的滅絕。


    那時候的神州就像是現在的第一帝國,雖然內部水深火熱,但卻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全世界給神州輸血。


    到了後來,實在是沒什麽東西可以賣了,日不落帝國就運來了鴉片。


    兩次鴉片戰爭把輝煌了一個多世紀的十三行打成了渣,伍秉鑒個人捐款一百一十萬兩白銀也無力回天。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因為伍秉鑒的怡和行在國內外諸多商家裏的良好聲譽和口碑,在戰後,怡和行總部搬遷到了港島省。


    現在怡和行的下屬公司就包括了最著名的東方文華酒店和宜家家居。


    這把伍秉鑒伍府出來的扇子金鋒倒是看得起,不過價格卻是有些離譜。


    除了這把扇子之外,還有好幾件象牙雕製品,這些都是從國外回流來的,傳承有序。


    象牙嵌紅珊瑚的手鐲,象牙牙雕煙鬥,首飾盒,名片盒……


    這些東西都是當年十三行深加工出來的奢侈品,當初賣到了國外,現在又流轉回來。


    唯一改變的,就是東西的價格。


    一樓下麵還有不少的展櫃,藏文玩也占了好幾個。


    高僧頭骨做的嘎巴拉車輪珠,旁係天珠戒指,還有不少的高原那邊的特產。


    蜜蠟首飾、微型的金剛杵小法器、綠鬆石、金剛菩提子……


    這些都是上了年頭的東西,價格也不菲。


    在這裏,金鋒還看見了一尊擺放在最顯眼位置的四眼天珠。


    這也是好東西,可惜標價有些恐怖。


    九百九十九萬!


    下麵還注明了一點,不打折。


    左邊這排是瓷器,精品級的不多,大部分都是國外回流來的。


    有一件乾隆官窯的郎窯紅的觀音尊,這是同德樓的鎮店之寶。


    2013年嘉德拍的價格是四千一百萬。


    郎窯紅是以康熙時期的著名督窯官郎廷極命名的一種瓷器。


    他在瓷都景龍珠閣禦窯廠用銅紅釉仿照明朝永樂,宣德二代精美紅釉瓷器,燒製出又一新品種,獲得巨大成功,使銅紅釉燒得更加出色。


    到了乾隆時候,他對郎窯紅有種幾乎癡迷的偏好,更是大力的發展。


    但凡是乾隆官窯的精品級的東西,那都是相當值錢的。除了第一督陶官唐英之外,就屬郎廷極這個督陶官最為出名。


    乾隆時候的郎窯紅燒造水平更是有了大力的進步和提高,做出來的郎窯紅紅中帶白點,質地如玻璃,開片自然,釉色明亮,看得人驚心動魄。


    二樓金鋒沒上去過,不知道上麵東西的程度,但光憑這觀音尊也能看出同德樓的實力非同一般。


    坐了差不多半小時,同德樓的老板陳金平才下來,到了金鋒跟前簽字拿包裹。


    冷不丁的,金鋒輕聲說了一句話,陳金平嗯了一聲,看了金鋒兩眼,有些不信任金鋒的樣子。


    “你就是吳佰銘派來的高手?”


    “你行不行?”


    金鋒垂下眼皮輕聲說道:“我家少爺問,甘家灣亂葬崗那批東西,陳老板經手過沒有?”


    金鋒感冒還未痊愈的嘶啞嗓音有些滲人,陳金平頓時麵色一滯。


    自己跟吳佰銘家裏可是老關係了,一直有生意上的來往。自己有很多事都得靠著吳家幫忙。


    這一次找吳佰銘那是有很重要的行動需要吳佰銘的幫助。


    因此,吳佰銘交代的事情自己肯定不幹馬虎。


    頓了,陳金平輕聲說道:“查過了。東西確實是從江城走的,按規矩我拿了兩件,都在樓上。”


    金鋒靜靜說道:“東西你全都過過手了?”


    陳金平點點頭:“也沒什麽好東西,都是些傳教士的戒指和十字架,還有幾把古董槍……”


    “還有一個青銅小老虎,也不知道幹什麽用的?”


    金鋒哦了一聲,淡淡說道:“這些東西都送走了?”


    “全部送走了,上個月月底就到了港島省。”


    “怎麽?走寶了?”


    金鋒輕描淡寫的說道:“對。走寶了。那是我們少爺家祖上的東西。要拿回來。”


    陳金平輕輕點頭說道:“那估計要去港島。看看走的哪條路?”


    “西方那邊倒是容易找回來,要是去了東瀛和寶島省,希望就渺茫了。”


    “歐羅巴那塊我還算熟,到時候我給你聯係人。”


    金鋒靜靜點頭,輕聲說道:“有件東西,幫我拍了。”


    陳金平猶豫了幾秒點頭答應。自己畢竟有事要求吳佰銘,這個人既然是吳佰銘派過來的高手,自然不能得罪了。


    “什麽東西?”


    “啊——”


    “什麽?”


    “殘片?”


    當陳金平聽了金鋒的話語之後忍不住低低輕呼起來。


    什麽樣的殘片敢拿到自己這裏來拍?


    要知道,這可是自己同德樓半年一次的交流會,能上拍的都是精品的好東西。


    金鋒竟然要拿殘片上自己的拍賣會,這讓自己很是驚訝。


    不過金鋒沉穩淡漠的神色讓自己有些意外,小聲詢問了金鋒一番,微微變色。


    帶著金鋒進了自己的密室,等金鋒把東西拿出來的時候,陳金平一臉懵逼。


    仔細看著金鋒在一堆瓷器碎片裏快速撿出來十幾片青花,剩下的隨手扔進垃圾桶。


    跟著從包包裏掏出一個小塑料瓶倒進玻璃器皿,將一塊塊的碎瓷殘片拚接起來。


    短短一分鍾後,陳金平早已勃然變色,悚然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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