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葛老神醫出麵,閆家也不肯答應。


    開什麽玩笑。


    我閆家的錢送出去又收回來,那不是打臉嗎?


    金大師的麵子往哪兒擱!


    後來雲家不知道又通過什麽關係讓兩個人給閆老爺子打了電話。


    這兩個人的電話,讓閆老爺子徹底的低下了頭。


    “金先生。這事我們辦得不地道。要打要罰您隨意。”


    麵對著眼前衝著自己鞠躬的閆家上下,金鋒隨意擺手:“難為你們。”


    “這是雲家在借花獻佛。向我示好。”


    “他們的目的我知道。”


    雲家的目的肯定是為了雲盛源。


    金鋒第一眼看到雲盛源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離死不遠,沒幾天好活了。


    拿到了膽昭日月和金懷表,金鋒也是極為滿足。


    至於雲盛源!?


    他的死活,與我何幹!


    閆家收了三千萬的支票,轉手就給了金鋒。


    但金鋒卻是沒接。


    “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


    “我想要的,我自己會拿。”


    這也讓閆家上下對金鋒更為敬仰敬重,千恩萬謝。


    通過兩次接觸,閆家也知道了些金鋒的傲骨和脾氣,錢的事不敢再提。


    倒是閆開宇小盆友的姨媽送了金鋒一箱子的好煙,十幾款最新款的手機。


    煙,都是市麵上最頂級的。


    手機,除了水果最新款的八係,還有國產華為、步步高的頂配。


    不過,金鋒隻拿了兩條煙和三個手機。


    回來手機和煙就丟給了周淼,讓他給龍二狗也帶過去。


    自己用的華為mate10。


    初用智能機,金鋒就隻會接打電話。


    用新手機把那塊18k金懷表照了三張照片,搗鼓了半天累得渾身冒冷汗才編輯成文檔,弄成郵件發了出去。


    金懷表的來曆非同小可,如果對方還有人認得出這塊表的話,將來的路或許會好走一些。


    郵件發出去,剩下的就是默默的等待。


    廢品站開挖的當天,王大媽聞訊趕來,看到兩台挖機轟轟隆隆的作業當即嚇傻了眼。


    當金鋒把蓋著十好幾個大紅鮮章的營業執照遞到王大媽麵前的時候,王大媽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


    王大媽打死也不會相信、也不敢相信金鋒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把手續給跑了下來。


    這些手續極其完備,涵蓋了所有單位,完備得讓王大媽懷疑這是金鋒從假證販子那裏買的。


    但很快,王大媽就把這事給丟到一邊,隨即衝著金鋒大聲叫出幾個字。


    “漲房租!!!”


    而金鋒卻是淡淡一笑,回了一句話。


    “十年合同。還有兩年才到期。”


    包租婆露出最猙獰最邪惡的一麵,指著金鋒的腦袋開口就大罵。


    從金鋒到這裏的第一天開始,罵到拿到手續的今天。


    金鋒所有的老底被王大媽掀了出來,什麽難聽就罵什麽,罵得口水四濺,唾沫橫飛。


    罵到最後,王大媽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大罵起金鋒沒良心。


    至始至終,金鋒跟周淼就坐在她身邊,靜靜的聽她罵完。


    王大媽也是個苦命的包租婆。


    那時候的土地廟還不是社區。


    王大媽老公家成分不好,雖然家裏人口多,但分的田和地卻是村裏最差的。


    莊稼收成不好,他老公又沒啥本事,隻會賣苦力蹬三輪。


    早早的就過了世,也沒留下一個種,王大媽就成了寡婦,一個人打理這五畝地的莊稼,再養點雞鴨,種點蔬菜,過得很是清苦。


    所以當年才會忽悠金鋒三百塊一年租下了這塊地。


    還哄著騙著金鋒簽下了十年的長約合同。


    後來日子慢慢好起來,房子突然變得精貴。遇上幾次拆遷,王大媽更是富得流油。


    有了閑錢,王大媽什麽都不用幹,也是樂於助人,沒多久居委成立,王大媽也就混上了個官職。


    這幾年錦城發展日新月異,一天賽過一天,這塊地因為是沼澤地,沒有開發的價值,王大媽也就仍由金鋒他們用著。


    雖然金鋒一年的租金才三百,但其他人的租金,可不止三千。


    王大媽對金鋒好,那是肯定的,金鋒身上穿的最值錢的衣服就是王大媽買的。


    逢年過節也是沒少拿東西給金鋒,每年收金鋒三百的租金,給金鋒買的東西都遠遠不止這個數。


    王大媽自己沒後,以前不覺得怎麽樣,但自己現在有了錢,也想著自己百年之後,總有得有個人給自己端靈牌。


    每年七月半,總得有人給自己燒點紙錢,好讓自己在下麵也有錢花。


    於是乎,收金鋒做幹兒子這個想法,王大媽從來就沒有斷過。


    然而金鋒卻從來沒答應過。


    金鋒,自己有媽!


    雖然自己的親媽拋棄了自己,帶著自己的妹妹遠走,但金鋒心裏這個結,解不開。


    哭了半響的王大媽見著金鋒兩兄弟沒搭理自己,也覺得哭著沒意義,恨恨的站起來,指著金鋒大罵。


    “你個死沒良心的混賬臭小子給我記著,兩年以後,你就等著滾蛋吧。”


    “到時候你跪著求我,我都不會再搭理你。”


    拍拍屁股,王大媽抬腳跳上三輪就走。


    望著王大媽遠去的背影,周淼看著手機,平靜說道:“十秒!”


    “不。這回要十五秒。”


    果然不出金鋒所料,十五秒後,王大媽回頭尖聲大叫。


    “龜兒子的死報應,你們兩個晚上記到來家頭吃飯。”


    “我燉了烏骨雞。”


    金鋒跟周淼抬手在空中重重擊掌,相視一眼,周淼蹲在地上大笑不止。


    金鋒嗬嗬樂著,望著王大媽背影,眼中多了一抹溫暖。


    “鋒哥,這頭石牛你準備放哪?”


    垃圾車門口放著一尊石牛,臥姿狀態,形態莊重,身上滿是斑駁,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在下半身的背部,還有五道清晰的挖機齒輪印記,看上去觸目驚心。


    長兩米六,寬八十公分,連同底座高一米二,頭部有卷紋,底座上還刻有銘文。


    這尊石頭可花了金鋒整整一千四百塊。


    開始跟那矮胖子講好的五百,後來等自己回去的時候,那胖子忽然變卦了。


    “你搞什麽名堂。大雨天我在這等你三個鍾頭,飯都沒吃。”


    金鋒二話不說又摸了五百塊過去,胖子這才消了氣。


    花了三百請了吊車,讓白叔開輕卡過來接了鐵牛回去。


    白叔沒要金鋒的運費,金鋒就給白叔加了一百塊的油。


    下石牛的時候倒沒請吊車,廢品站的老鄰居們都是苦力出身,文化不高但力氣卻不小。


    搞到這尊石牛,金鋒當晚還喝了好幾瓶啤酒。


    周淼倒是對石牛很好奇,詢問金鋒關於石牛的事。


    “這是石犀。哪是什麽石牛。”


    “那胖子被我騙了。”


    “嘿嘿。”


    周淼呐呐說道:“我就說這牛長得怎麽這麽怪。”


    “石犀是什麽?鋒哥。”


    喝了酒的金鋒有些話多,微笑說道:“《蜀王本紀》:‘江水為害,蜀守李冰做石犀五枚,二枚在府中。’”


    “《華陽國誌。蜀誌》說李冰外作石犀五頭以厭水精。”


    小學二年級都沒念完的周淼肯定聽不懂金鋒的話,一臉懵逼樣。


    金鋒哼了聲,露出一抹冷笑。


    “鎮水神獸。”


    “埋了千年,風水大寶。”


    王大媽一走,金鋒兩兄弟就開始幹活。


    叫了白叔開來輕卡,把家裏廢品站所有東西裝車。


    廢書廢報廢紙箱拉到南城的中轉站,那裏專門收這個。全省的廢紙都在這裏集中,然後再拉到各個紙造廠。


    廢鐵廢鋼有專門做這行的人來收。收了去直接裝箱,送出國外。


    去年前年國內鋼鐵價格低迷,供應過剩,於是就有了廢鋼出口這個新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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