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你確定他是楚江市書畫協會的會長?”


    秦陽簡直被驚呆了,這得是多少年的修煉功力,才能厚著臉皮說出這種虎狼之詞?


    “他真的是!”


    李霽也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以前怎麽沒有發現這個鄭大會長是這樣的人呢?


    這種人到底是怎麽當上書畫協會會長的?


    不過李霽轉念一想,倒是想明白了一些道理,這恐怕都是錢給鬧的啊。


    以前沒有發現過這種價值連城的古畫,鄭丹青自然還能淡定,那些幾千幾萬塊的小漏,他應該也看不上眼。


    可眼前這幅古畫呢,剛才沐清歌都說了,價值至少也在兩千萬往上,甚至可能翻一番,這怎能不讓鄭丹青心動?


    最大的原因,還是鄭丹青覺得這是那年輕人隻花了一萬一買來的,那自己出十萬將之弄到手,也不能說讓對方吃虧吧?


    像鄭丹青這種人,自己沒本事,卻是見不得別人好。


    忌妒之心再加上手中有點權力,說出這些話做出這些事,也就不奇怪了。


    先前他是想要道德綁架秦陽,花上區區十萬塊,再給一些莫須有的名譽,就拿下這幅古畫。


    可惜對方不上他這個當,因此他又改變了一種態度,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想要威脅對方妥協。


    這番從鄭丹青口中說出來的話似是而非,他覺得應該可以唬住眼前這樣的小年輕,畢竟誰也不想進去蹲大牢。


    “小子,現在這幅畫已經是公家的了,你要是再敢碰,那就是破壞國寶,你知道會判多少年嗎?”


    鄭丹青完全沒有去管旁觀眾人異樣的臉色,直接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甚至在這一刻已經單方麵決定了這幅古畫的歸屬。


    如果真如鄭丹青口中所說,這是屬於公家的國寶,別人碰壞了可就不是照價賠償的問題,那是真要吃牢飯的。


    他覺得沒有人不怕這種威脅。


    眼前這個人不過二十多歲,年紀輕輕,有著大好前途,真要被抓進去,這下半輩子可就完了。


    就算旁觀眾人覺得鄭丹青不講理,可這個時候他們都沒有多說什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鄭丹青確實代表著國家機關。


    他還是書畫協會的會長,書畫方麵的事也確實歸他管。


    如果這一次的交易真的不合規不合法,那年輕人恐怕就攤上事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除了沐清歌師徒三人和李霽之外,其他人心中其實還是有一些忌妒之心的。


    他們心裏不平衡,見不得別人占便宜,而且是這種撿到大漏的天大便宜。


    如果最終那幅天價古畫被收歸國有,而不是由一個私人擁有,或許他們心中會更加平衡一點。


    這就是人性,也是人之常情,不患寡而患不均。


    這大家都窮可以,可如果某一天,原本跟自己一樣貧窮的鄰居突然富了,那良好的關係也就就此破滅了。


    “你也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鄭丹青突然話鋒一轉,聽得他說道:“如果你改變主意,那我之前說的那個捐獻條件依舊有效,你自己選吧!”


    看來這鄭丹青還是有些小心思的,威脅了對方之後,又舊事重提,他相信對方一定會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


    “如果我兩個都不選呢?”


    哪知道秦陽連半點猶豫都沒有,就直接反問出聲。


    這幾乎已經算是表明了他的態度,也讓鄭丹青的一張臉,瞬間變得鐵青。


    “真是給臉不要臉!”


    鄭丹青索性也不裝了,聽得他低罵一句之後,便沉聲道:“現在本會長要收走這幅畫,誰要是敢動,那就是破壞國寶!”


    話音落下,鄭丹青沒有任何猶豫,仗著自己會長的身份,竟然真的踏前一步,要伸手朝著桌上的古畫抓去。


    “嗯?”


    隻不過就在下一刻,鄭丹青的動作突然戛然而止,他整個手臂僵在半空中,再也不敢寸進一步。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秦陽忽然伸出手來,在旁邊某處抓了一下,然後他的手中赫然就多了一柄散發著幽幽寒光的小刀。


    顯然剛才吳成景在揭完畫之後,還沒有收拾好自己的工具,就被那鄭丹青擠到了一旁,緊接著就一直在看鄭大會長的表演。


    而此時此刻,秦陽順手拿過一把小刀,有意無意間擋在了鄭丹青和那幅古畫之間。


    似乎隻要對方敢伸手,他就敢用小刀切斷對方的手指,讓得鄭丹青根本就不敢冒這個險。


    “你……你要幹什麽?”


    鄭丹青的臉色有些尷尬,手臂想伸又不敢伸,到最後隻能是憋出這樣一句話來,顯得有些色厲內荏。


    “玩刀啊,你看不見?”


    秦陽手中小刀飛舞,手指不斷轉動,看起來有些賞心悅目。


    也讓一些有心人若有所思,選擇性地忽略了他口中所說的話。


    “我覺得鄭大會長還是不要亂動的好,我怕我一個不小心,傷了鄭大會長可就不好了。”


    秦陽的聲音還在不斷傳出,緊接著他手腕微微一動,那把小刀竟然脫手而出,然後篤地一聲插在了書桌的邊緣。


    而此時此刻,鄭丹青的右手離書桌邊緣不過寸許之遙。


    這樣的一幕嚇得他臉色蒼白,身形都是下意識地退了幾步。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敢威脅我?”


    退了幾步的鄭丹青,感覺那刀離自己遠了一些,膽子又重新大了起來,指著秦陽厲吼出聲。


    “不是你先威脅我的嗎?”


    秦陽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意,聽得他朗聲喝道:“我的東西,誰敢動一下試試?”


    不知為何,秦陽雖然看起來相貌平平,可是此時此刻當他這高聲發出之時,身上自然而然就有了一種特殊的霸氣。


    似乎誰要是真敢去動那幅古畫,誰的身上就會被捅出一個透明窟窿一般。


    站在一旁的沐清歌,忽然覺得這個姓秦的年輕人格外有男人味。


    這讓得她的俏臉不由微微一紅,忍不住低下了頭去。


    整個霽月清風的店鋪之中,顯得有些安靜。


    哪怕是鄭丹青也沒有再多說話,也不知道他在打著些什麽主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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