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其實……”
徐昆心中想到某些東西，雖然他心情異樣，甚至有些期待，卻還是在這個時候開口出聲，想要先表明一些東西。
這位畢竟是鎮夜司藥劑堂的堂主大人，若到時候真的落了麵子，那可有些下不來台。
“老徐，有什麽其他事都先放一放，先聽我說完好嗎？”
然而堂主林仲甫卻完全不知道某些事情，見得徐昆還想再說，他赫然是臉色一沉，身上自然而然就冒出一股威嚴的氣勢。
“還有你們兩個，也先放下手頭上的事情！”
林仲甫看了一眼另外一邊的蔡啟東和沈然，想當然地便認為這幾位是在加班，所以朝著二人招了招手。
甚至他覺得隻要自己這一項研究成果拿出來之後，這幾人的加班都將毫無意義，這可是藥劑學上的一次重大突破。
“這……行吧！”
見狀徐昆也有些無奈，已經猜到某些事的他，這個時候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這位堂主大人身份既高，實力也強，在藥劑堂更是說一不二，徐昆可不想真的把這位惹惱，那得不償失。
既然是堂主大人你非不要我說，那等下被打了臉，可不能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
“沈然，我之前閉關之前，聽說你在細胞變異藥劑上的研究已經有所突破，具體達到哪一步了？”
林仲甫將目光轉到實驗室主任沈然身上，他之所以問出這個問題，實際上是想引出之後的話題，臉上也噙著一抹笑容。
被問到的沈然臉色很不自然，顯然是想到了自己那些所謂的研究成果，在楚江小隊秦陽的眼中，簡直不值一提。
但堂主既然問了，沈然心思轉動，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回堂主的話，屬下研究的細胞變異藥劑，如果是用在一些訓練有素的軍人身上的話，成功率可以達到八成，死亡率也可以降低到兩成！”
如果是在去楚江之前，沈然向大眾公布這項研究成果的話，別說是在大夏變異界了，在全球變異界恐怕都會引起轟動。
畢竟就算是歐羅巴的眾神會，還有米國的sm日月盟，如今公布的最新研究成果，也不過如此罷了。
這是沈然多年來研究的心血，在原有的成功率基礎上提升了百分之十，也將死亡率減少了一成。
千萬別小看這一成的機率，那是各國藥劑學專家窮盡心力，也未必能達到的目標。
以前一直是眾神會和日月盟遙遙領先，大夏鎮夜司現在後來居上，必然能在全球變異界的藥劑學領域，占據一席之地。
隻可惜剛剛研究成功，成果還沒有公布的沈然，就被掌夜使齊伯然拉著去了一趟楚江。
當這一趟跑下來，楚然再回到實驗室之後，他的臉上已經再也看不到那種意氣風發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極度的惆悵。
所以這個時候呈現在堂主林仲甫眼中的沈然，就是極其木然地說著這些數據，卻看不到半點興奮和自豪之色。
“沈然，幹得不錯啊，但你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呢？”
林仲甫明顯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盯著沈然的臉看了幾眼，終於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出來。
“唉，堂主您就別取笑我了，在某些更高的成果麵前，我這點成就又算得到什麽呢？”
沈然腦海之中浮現出一道年輕的身影，臉上的惆悵更加濃鬱了幾分。
他口中所謂某些更高的成果，指的自然就是秦陽研究出來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了。
可是此時此刻，堂主林仲甫卻是愣了一下。
他並不知道秦陽的存在，也不知道完美細胞藥劑的誕生，想當然地便認為沈然是知道了自己的一些事情。
“咦？你怎麽知道我研究出了更高的成果？”
所以下一刻林仲甫就接口出聲，這一個問題說出來之後，旁邊的徐昆和蔡啟東不由對視了一眼。
他們剛才就有所猜測，畢竟進入這裏的林仲甫，手上一直都拿著一管藥劑，他們也隱約知道這位堂主大人這段時間到底在研究什麽。
“堂主，你這全新的細胞變異藥劑，藥效達到什麽程度了？”
徐昆麵無表情地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他腦子裏翻來覆去全是秦陽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
就算徐昆對林仲甫這個藥劑堂堂主再敬畏再有信心，他也清楚地知道對方不可能研究出百分百成功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
尤其是看著林仲甫那極度自信的神色，還有極其興奮的眼神，徐昆就不忍拆穿，要不還是讓堂主大人先興奮一下子吧。
“差不多百分之八十五的成功率，一成半的死亡率吧！”
果然不出徐昆他們三人所料，這個時候林仲甫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自傲之色，口中說出來的話，也仿佛蘊含著某種傲然。
聽得這個數據，就算徐昆他們手中已經拿到了完美細胞變異藥劑，卻還是臉色微變，心頭也很是震驚。
如果沒有秦陽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沈然實驗室研究出來的成果，就足以讓整個世界的變異界刮目相看看了。
而林仲甫這段時間閉關，竟然又在這個基礎上提升了百分之五的成功率，減少了百分之五的死亡率。
他們有理由相信，這個成果要是公布，絕對會引起全球變異界的轟動，大夏鎮夜司也會一躍而成藥劑學領域頂尖的變異組織。
這也難怪林仲甫如此信心十足，他相信就算是眾神會和日月盟，最隱秘的全新研究成果，也一定不可能超過自己的研究成果。
這是大夏鎮夜司跟世界上老牌的頂尖變異組織掰手腕的一個基礎，是對大夏鎮夜司整體實力提升的一次重大貢獻。
這也是剛才林仲甫一直打斷徐昆的話，要先將這個好消息說出來的重要原因。
隻是當林仲甫說完這個數據之後，他赫然隻是看到麵前三人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卻看不出太多的興奮，這讓他不由愣了一下。
“怎麽？你們不會覺得這個數據平平無奇吧？”
林仲甫半開玩笑地問了一句，然後又說道：“你們可都是大夏變異界藥劑學領域的大師級人物，難道意識不到這項研究成果帶來的意義嗎？”
看來林仲甫覺得麵前這三位要不就是被這個研究成果驚呆了，要不就是想要跟自己開個玩笑，所以才沒有太大的反應。
可別人不知道，林仲甫卻是知道這三位的本事，至少除了他之外，在藥劑學一道上，整個大夏也就這三位最強悍了。
他相信有著自己研究出來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再假以時日，大夏鎮夜司一定會一躍而成全世界最頂尖的變異組織之一。
變異強者的產生，需要龐大的變異者基數。
而全新的細胞變異藥劑，就能讓這個基數無限放大，也就擁有了創造更多強者的可能。
在林仲甫心中，自己將這個驚人的數據說出來之後，眼前這三位專業人士，絕對不可能是現在這樣的反應。
他這幾年的時間時常閉關，就是在研究新型的細胞變異藥劑，直到最近才有所突破。
雖然他隻是在沈然實驗室研究的基礎上多走了百分之五的距離，但僅僅是這百分之五，恐怕就能讓那些所謂的藥劑學專家走一輩子。
細胞變異藥劑越到後來，想要提升成功率或者說減少死亡率就越難。
從現在開始，哪怕再提升百分之一，恐怕也需要付出成倍的時間和精力。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百分之八十五的成功率，還有百分之十五的死亡率，都已經算是走到了細胞變異藥劑的盡頭。
身為藥劑堂堂主，林仲甫更加清楚眾神會和日月盟那邊的研究進程，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數據左右了。
眾神會和日月盟的曆史可比大夏鎮夜司更加久遠，對於細胞變異藥劑的研究，肯定也更長，現在卻同樣停滯不前。
在林仲甫看來，細胞變異藥劑不可能研究到百分百的成功率，也不可能有零的死亡率。
這是逆天而行，就需要付出代價。
“哦！”
然而當林仲甫都將事實挑明之後，身前的徐昆卻隻是臉色平靜地哦了一聲，這就讓他愈發不能理解了。
看旁邊二位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難道這幾個家夥真以為百分之五的提升，是什麽可有可無的研究成果嗎？
“老徐，老蔡，你們這是怎麽了？”
林仲甫很不滿意這幾個下屬的反應，他對著三人看了一圈，聲音突然撥高道：“你們是不是沒有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那我就再說一遍。”
“堂主，不用了，我們聽得很清楚，八成半的成功率，一成半的死亡率，確實已經很不錯了！”
徐昆眼中的無奈愈發濃鬱了幾分，隻是他這神色和口氣，讓得林仲甫這個藥劑堂的堂主，感覺受到了極大的冒犯。
旁邊的兩位同樣如此，似乎完全沒有被這樣的研究成果震驚到，反而是顯得是異常平靜，這明顯有些反常。
“我說，你們到底知不知道這個研究成果，對大夏鎮夜司來說意味著什麽？”
林仲甫強忍著心中的不快，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將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你老徐說自己聽明白了，我看你是真的沒有聽明白。
“還有沈然，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們實驗室很辛苦，所以我也很抱歉，讓你們這麽長的時間的辛苦做了無用功。”
林仲甫心中念頭轉動，他還以為是自己這全新的研究成果，壓過了沈然實驗室的研究成果，讓得這位實驗室主任不高興呢。
而他也知道，徐昆和蔡啟東這兩個藥劑堂的副堂主，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幫助沈然。
所以說成功率達到八成的細胞變異藥劑，可以說是在這三位的主導下研究出來的。
現在他林仲甫突然拿出了另外一種全新的細胞變異藥劑，這三位心中有想法，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隻是以林仲甫以前對這三位的了解，除了沈然心胸有些狹隘之外，蔡徐二位應該不會這般小氣吧？
可有些事看表象根本看不出來什麽，這個時候林仲甫覺得除了這個可能，已經不會有其他原因，因此他臉色有些歉意。
“堂主，我沒有，我……”
沈然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他有心想要說點什麽，但下一刻就看到堂主大人朝著自己擺了擺手，讓得他很是憋屈。
我的堂主大人哎，我這真的不是對你有所不滿，而是對楚江小隊的某人很不滿啊。
現在看來，沈然實驗室研究出來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已經成為了墊底的存在。
而當沈然見過了百分百成功率的完美細胞變藥劑之後，再來看林仲甫那八成半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自然不會太過激動了。
“堂主，你真的誤會了！”
旁邊的徐昆覺得不能再讓這位堂主大人繼續下去了，否則等下被打臉的話，說不定會惱羞成怒，所以他再次開口。
“堂主，不瞞你說，我們聽到你說的數據之後，之所以沒有那麽激動，那是因為我們已經看到過更加強大的細胞變異藥劑！”
不待林仲甫說話，徐昆已經是自顧將一個事實說了出來。
讓得這位藥劑堂的堂主先是一愣，旋即臉上就浮現出一抹極度的不可思議。
“你說什麽？更加強大的細胞變異藥劑？”
林仲甫口中驚疑出聲，然後又問道：“成功率多少？有沒有超過百分之九十？還有死亡率是多少？”
林仲甫有些迫不及待地問出這些關鍵問題，雖然這讓他很是震驚和意外，但一股濃濃的驚喜已經是從他心底深處升騰而起。
畢竟眼前這幾位在藥劑學上的造詣，雖然比他稍差，卻也是這個領域的頂尖大師級人物。
研究出更強大的細胞變異藥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更何況林仲甫是一個人在研究，沈然的實驗室卻是集眾多專業人士之力傾力研究，更有著兩位副堂主相助。
在這樣的情況下，沈然實驗室研究出更加強大的細胞變異藥劑，還是有很大希望的，林仲甫也並不是個固步自封的人。
“堂主，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還有……零死亡率！”
徐昆先是看了旁邊的蔡沈二人一眼，然後才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這個讓他自己都震驚莫名的逆天數據。
此言一出，整個實驗室裏頓時一片寂靜，仿佛連一針掉到地上都能清晰可聞。
哪怕是早就知道這個數據的蔡啟東和沈然，當他們再一次聽到這些數字的時候，心頭還是一片駭然。
更不要說完全不知情的藥劑堂堂主林仲甫了。
當他聽到這兩個數據的時候，仿佛突然被一道天雷劈中的鴨子，當場就傻眼了。
“百分百的成功率……零死亡率……”
林仲甫口中喃喃出聲，來來去去就是這兩個數據，臉上滿是震驚之色，瘦小的身形也有些止不住地顫抖。
約莫數十秒之後，林仲甫的身形陡然一定，緊接著他那淩厲的眼神，就投射到了剛才說話的徐昆身上。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當林仲甫口中這斬釘截鐵的話語說出口後，徐昆和蔡啟東都有些無奈，顯然是早就已經猜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有張忻和赤煉虎阿月的現場突破，他們也是絕對不可能相信這種事的。
細胞變異藥劑這種東西，怎麽可能會擁有百分百的成功率，還能有零死亡率呢？
若是事先有別人告訴他們，說自己研究出了百分百成功率的完美細胞藥劑，恐怕他們都會大耳括子抽對方，再將對方亂棍打出去。
然而去了一趟楚江之後，沒有什麽是比親眼見證的事實更讓人信服的。
秦陽當場就用一個成為變異者的張忻，打消了他們所有人的疑慮。
而且還讓一隻原本普通的寵物，頃刻間變成了一頭變異獸。
哪怕現在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徐昆他們三人的心情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所以他們一回來就鑽進了實驗室，開始研究起了秦陽的血脈。
“老徐，你也是藥劑學領域頂尖大師級的人物了，怎麽能說出這種不切實際的話來呢？”
在徐昆無奈的眼神之下，林仲甫總算是回過神來。
他的臉色有些陰沉，更有一絲恨鐵不成鋼，顯然是對徐昆的表現很不滿。
在林仲甫看來，那種完美細胞變異藥劑是絕對不可能研究得出來的，這幾乎已經得到全世界變異界公認了。
徐昆已經年近六十，在藥劑學一道也浸淫了好幾十年，林仲甫覺得這種最基本的東西，徐昆絕對不可能搞錯。
林仲甫並非是個心胸狹隘之輩，尤其是對學術上的探討，哪怕是那些二三十歲的年輕一輩有自己的見解，他也樂意一聽。
(
所以這個時候林仲甫之所以如此生氣，絕對不是因為自己研究了多年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成果被取代。
而是他覺得徐昆這種專業人士，不應該說出這種完全不現實的鬼話。
這是作為藥劑堂堂主的林仲甫，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個結果。
這種結果不可能實現的理論，也早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開玩笑，百分百的成功率，零死亡率，這樣的數據說出去，恐怕都會被別國的變異組織笑掉大牙吧！
“堂主，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然而這一刻徐昆的臉色卻是變得極其嚴肅，聽得他說道：“因為我們三個，都曾親眼見證過這種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的藥效！”
話音落下，徐昆直接走了幾步，從旁邊桌上的一個箱子之中，取出了一支秦陽所贈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然後又走回林仲甫的身前。
“你說的就是這個？”
林仲甫依舊不肯相信有這種逆天的事，他指著徐昆手中的藥劑反問了一句。
事實上單從外表上來看，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東西。
無論是徐昆手上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還是林仲甫手上有八成半成功率的細胞變異藥劑，又或者是沈然實驗室研究出來的藥劑，看起來都大同小異。
而且這藥劑針管的密閉效果很好，也沒有半絲的氣息透露出來。
讓得不是精神念師的林仲甫就算是想要仔細感應，也感應不出什麽來。
“堂主，我們曾親眼看到注射了這種細胞變異藥劑的一個普通人，成為了一名變異者！”
見得林仲甫不信，徐昆便再次說出一個事實。
隻是這樣的說法，卻是讓這位藥劑堂堂主撇了撇嘴。
“就一個？那也可能隻是運氣！”
林仲甫心中的觀念已經很深，心想就一個試驗品，你也敢跟我說這是百分百成功的完美細胞藥劑？
如今大夏鎮夜司的細胞變異藥劑已經很成熟了，就算是原先藥劑的成功率，也至少超過一半還多。
也就是說哪怕是用原來的藥劑，讓一個普通人成為變異者的可能性也超過了一半，這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堂主，那個人曾經注射過一次細胞變異藥劑，而且失敗了！”
徐昆又說出一個事實，這一次終於讓林仲甫的臉色有些變了。
因為失敗過一次的普通人，和沒有注射過細胞變異藥劑的普通人，情況肯定是不一樣的。
一般來說，失敗過一次的人，根本就不敢再嚐試細胞變異藥劑的注射。
一個不慎，恐怕就會死得慘不堪言。
這差不多已經算是變異界一個公認的事實了。
而也隻有官方的細胞變異藥劑，再加上那些訓練有素的軍人，才能有存活的機率。
如果是非人齋那種半吊子的細胞變異藥劑，一旦失敗，多半就是爆體而亡的下場，哪裏還有機會注射第二次細胞藥劑呢？
“除了這個人類之外，我們還親眼看到一隻寵物在注射了藥劑之後，成為了一頭變異獸！”
徐昆覺得自己有必要將所有的事情全都說出來，這樣才能讓林仲甫取信，所以他再次說出了一個事實。
這一個人成功，或者說一個失敗過一次的人成功，依舊可以說是逆天的運氣，但再有一個成功者，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這實驗基數一多，成功率就能更加直觀地體現出來。
兩個人同時運氣逆天的可能性，也會大大降低。
“也……也成功了？”
這一下林仲甫是真的震驚了。
而且他突然意識到，像徐昆和蔡啟東這樣的人，在藥劑學上的造詣，未必就真的比自己低多少。
這一個人說或許還可能是主觀意識，但兩個人甚至是三個人都認定那種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的存在，那他就不得不重視了。
而且林仲甫還清楚地知道徐昆和蔡啟東一向穩重，也根本不可能在這種專業的事上跟自己開玩笑，那這事就是真的了？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一想到那個百分百的成功率，還有零死亡率的數據，林仲甫的理智就告訴他這有多荒謬，又有多不切實際？
“老徐，老蔡，你們真的沒騙我？”
矛盾的心理，讓得林仲甫臉色鄭重地又問了一遍。
下一刻他就看到自己的兩位副手，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林仲甫的心頭腦海，盡皆掀起了滔天巨浪。
無論他有多不相信這種逆天之事，卻清楚地知道蔡徐二位，絕對不可能在這種事上忽悠自己。
唰！
下一刻林仲甫已經是伸出另外一隻手，一把抓過了徐昆手上的那支藥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針管之中的藥劑。
隻可惜單單隻憑肉眼觀察，根本不可能發現那些不同尋常之處，片刻之後林仲甫也隻能又無奈放下手來。
到了這個時候，林仲甫其實已經有七八成相信了。
隻是心底深處的那一抹理智，讓得他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
“呼……”
隻見得林仲甫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然後他的目光就轉到了實驗室主任沈然的臉上，仿佛要看出一朵花來。
“沈主任，你們實驗室到底是如何研究出這種細胞變異藥劑的？”
問出這話的時候，林仲甫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但他還有很多的好奇和疑惑，急欲第一時間了解真相。
“我們實驗室？堂主，你這可真是太抬舉我了！”
沈然感覺受到了一種無形的羞辱，他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終生難忘的年輕身影，這種自嘲的話，似乎表達了某種意思。
“嗯？”
而這樣的回答，也讓林仲甫頃刻之間就想到了很多。
見得他臉色微變，一個極度不安的念頭，頃刻之間從心底深處升騰而起。
“不是我們實驗室？難道是民間組織，或者說……這其實是國外變異組織的研究成果？”
林仲甫一時之間想了很多，聽得他喃喃出聲，覺得自己的最後一猜測，恐怕才是這件事情的真相。
大夏鎮夜司在藥劑學上的研究，一向都落後於眾神會和日月盟。
按照公布在明麵上的研究成果來看，這些年來大夏鎮夜司的確是在發力追趕，都快要跟那兩個大的變異組織持平了。
可隻有林仲甫他們這些鎮夜司的真正高層，才知道大夏鎮夜司跟那兩個龐大變異組織之間的差距。
也就之前林仲甫研究出八成半成功率的新型變異藥劑，或許才能在這個領域跟眾神會和日月盟爭一爭鋒。
可是現在，林仲甫心中無入主，而且還得到沈然“否認”之後，他想當然就認為這完美藥劑的研究成果，是由眾神會或者日月盟研究出來的。
徐昆他們隻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從某些渠道得到了這種完美細胞變異藥劑。
但這種藥劑的專利，並不屬於大夏。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那對於大夏鎮夜司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可能會是滅頂之災。
因為林仲甫清楚地知道，無論是眾神會還是日月盟，都有極大的野心，也無時無刻不想吞並那些小的變異組織，甚至是大夏鎮夜司。
這些年大夏鎮夜司強勢崛起，早就已經成為了眾神會和日月盟的眼中釘肉中刺。
平靜之下的潛流暗湧，也愈演愈烈，小摩擦一直沒有停過。
若是被這樣潛在的強大對手搶占先機，那最多有個幾年的時間，對方的變異者數量就要遠遠超過大夏鎮夜司。
說實話，在高端強者的數量上，大夏鎮夜司一直比不過眾神會和日月盟。
但由於大夏人口多，基數一上去，變異者的數量這些年急劇增長。
千萬不要小看底層的變異者數量，量變也是可以引發質變的。
這或許也是眾神會和日月盟不敢輕舉妄動的一重重要原因。
可現在不一樣了，研究出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的眾神會或者說日月盟，就可以源源不斷地製造出變異者，而且沒有後顧之憂。
這對大夏鎮夜司來說，絕對是一次天大的危機。
林仲甫頃刻之間就想了很多，而處在他這個位置，雖然主業是研究藥劑，可也不能不為大夏鎮夜司的未來著想。
他甚至有一種想要第一時間就去拜見首尊的衝動。
這樣的事一旦處理不好，說不定就是大夏鎮夜司覆滅的一顆種子。
“是眾神會？還是日月盟？”
林仲甫終究是化境強者，他強壓下心中的衝動，沉著聲問了出來。
他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兩個頂尖的變異組織了。
“呃……不是……”
聞言徐昆不由愣了一下，然後他便是搖了搖頭。
這樣的反應，倒是讓林仲甫大大鬆了口氣。
畢竟這兩個是地星最強大的變異組織，他們原本就已經淩駕於大夏鎮夜司之上了。
若是再有提升，對鎮夜司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那難道是古瓦納？或者是亞特蘭蒂？”
林仲甫沉吟著又說出兩個變異組織的名字。
這兩個變異組織的整體實力雖然比不上眾神會和日月盟，卻也未必就在大夏鎮夜司之下。
其中古瓦納乃是阿非利加的一個神秘而古老的組織，算是西非大陸的霸主，跟大夏幾乎沒有什麽來往。
而亞特蘭蒂則是南美最龐大的變異組織，據說組織內的成員都信奉太陽神，在南美密林深處，還建有一些神秘而特殊的建築。
這是地星稍弱於眾神會和日月盟的變異組織，所以林仲甫退而求其次，猜到了這兩個組織的身上。
“也不是！”
然而林仲甫話音剛剛落下，麵前的徐昆就再次搖了搖頭，這就讓他有些不能理解了。
除了這四大變異組織之外，地星上倒還有一些其他的變異組織。
比如說印第安的婆羅門，南大洋的帕吉達，東瀛忍道等等。
可這些比起眾神會和日月盟，甚至是古瓦納和亞特蘭蒂來，卻又要弱上不少了。
林仲甫倒不是看不起這些弱小的變異組織，隻是他覺得這些組織在藥劑學一道的研究上一向很落後，怎麽可能研究出完美細胞變異藥劑呢？
他甚至都沒有聽說過這些小變異組織這近十年來，有什麽值得稱道的藥劑學研究成果。
既然如此，那就不可能突然之間就提升這麽一大截。
這差不多都已經將細胞變異藥劑的研究之路走到盡頭了。
“老徐，我說你就別賣關子了，看把堂主急得！”
旁邊的蔡啟東口中說著堂主著急，事實上他也有些著急，這老徐現在怎麽學會大喘氣了呢？
難道你非要老堂主把全世界的變異組織都猜一個遍，才說出那個事實嗎？
這一句話也讓林仲甫打消了繼續猜剩下那些變異組織的念頭，而是將目光轉到了蔡啟東臉上。
隱隱之間，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忽略了一些什麽。
“堂主，不瞞你說，研究出這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的，其實是我們鎮夜司下屬的一個普通小隊隊員！”
蔡啟東沒有去理會旁邊二人的臉色，而當他這幾句話說出來之後，林仲甫的臉色先是一愣，然後就變得極其精彩。
這一刻林仲的心情很是複雜，既有對這個消息的震驚和不解，又升騰起一抹濃濃的驚喜，整個身形再一次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這跟他之前心中所想，簡直就是大相徑庭。
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此逆天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居然不是從其他強大變異組織流傳出來，而是來自大夏鎮夜司內部。
這無疑是打消了林仲甫先前所有的疑慮，也從某種意義上消除了他剛才擔心的那些隱患。
甚至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兩極反轉。
其他敵對組織研究出完美細胞藥劑，就會製造出大量的變異者，未來是一定會對大夏鎮夜司發出攻擊的。
而鎮夜司自己研究出完美細胞變異藥劑，那不僅不用再害怕敵人的侵略，更能無限壯大鎮夜司自身的整體實力，這就是兩個極端。
“他……是誰？”
短暫的震驚和興奮之後，林仲甫心頭忽然生出一抹極度的好奇，忍不住問了出來。
作為鎮夜司藥劑堂的堂主，林仲甫對於大夏境內那些知名的藥劑師們，肯定都是知之甚深。
無論是不是變異者，隻要在藥劑學上有本事的人，林仲甫都會不遺餘力地將之拉入藥劑堂，進行藥劑學上的研究。
這門學科其實並不考究其本人是不是變異者，它更多是用腦。
有時候就算是普通人提出的理論，對於藥劑學的研究也是有很大幫助的。
可林仲甫從來不知道大夏鎮夜司內部，某一個小隊的隊員，竟然也是藥劑學領域的頂尖人才，這讓他一時之間想了好多。
那人既然能研究出完美細胞變異藥劑這種逆天的東西，那說明在藥劑學上的造詣絕對堪稱頂尖，甚至還要在他林仲甫之上。
要知道他林仲甫手中拿來的那支藥劑，也不過隻有百分之八十五的成功率罷了。
他更知道這個數字往上，隻會越來越難，最終一輩子卡在某個數據上，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他叫秦陽，裂境初期的修為，是剛加入楚江小隊還不到半年的一個普通隊員！”
對此蔡啟東也沒有隱瞞，當他這簡單的信息說出口後，林仲甫不由再次一愣。
顯然是沒有想到那個叫秦陽的竟然會普通到這種速度。
“哦，忘了說了，他還是一個裂境的精神念師！”
蔡啟東忽然想起一事，直到他把這個情況說出來之後，林仲甫才微微點了點頭。
“裂境的精神念師，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林仲甫點頭說道，畢竟大夏明麵上的精神念師，不超過雙手之數。
一個精神念師有多難得，他自然是知之甚深。
“實不相瞞，堂主，我們今天跟著齊掌夜使去了一趟楚江，親眼見證了一場奇跡的誕生……”
既然已經開了頭，那蔡啟東也就不再拖泥帶水。
他從接到齊伯然的通知說起，再到在楚江別墅裏發生的事，挑重要的簡單說了一遍。
直到他將每一個重要細節全部說完之後，林仲甫的一張臉已經震驚得無以複加，卻沒有第一時間說話，似乎是在消化某些東西。
“呼……”
良久之後，林仲甫才吐出一口長氣。
那握著完美細胞藥劑的左手，都因為太過用力而青筋爆起。
“堂主，你輕一點，別把藥管捏破了！”
見狀徐昆不由有些擔心。
要知道他們從秦陽那裏，一共就隻拿到了三支完美細胞藥劑。
若是被堂主破壞一支，那才是欲哭無淚呢。
“是，是，是，我輕一點……輕一點……”
這個時候的林仲甫，反倒像是那些下屬一樣，其口中不斷出聲，連忙鬆了手上的力道。
但他盯著手中藥劑的眼睛，卻是冒著精光。
“完美細胞變異藥劑啊……”
可林仲甫的心情卻依舊不能平靜。
一生時間都致力於研究藥劑的他，總覺得自己今天的所見所聞，有些不太真實。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再去糾結自己花費了好幾年時間，閉關無數次才研究出來的全新細胞變異藥劑了。
跟之間前的沈然一樣，他清楚地意識到在完美細胞藥劑的麵前，無論是八成的成功率還是八成半的成功率，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可以說秦陽這一次完美細胞藥劑的成功，算是讓這一門學科走到了盡頭。
其他人花再多的時間和精力去研究，都隻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徐昆心中想到某些東西，雖然他心情異樣，甚至有些期待，卻還是在這個時候開口出聲，想要先表明一些東西。
這位畢竟是鎮夜司藥劑堂的堂主大人，若到時候真的落了麵子，那可有些下不來台。
“老徐，有什麽其他事都先放一放，先聽我說完好嗎？”
然而堂主林仲甫卻完全不知道某些事情，見得徐昆還想再說，他赫然是臉色一沉，身上自然而然就冒出一股威嚴的氣勢。
“還有你們兩個，也先放下手頭上的事情！”
林仲甫看了一眼另外一邊的蔡啟東和沈然，想當然地便認為這幾位是在加班，所以朝著二人招了招手。
甚至他覺得隻要自己這一項研究成果拿出來之後，這幾人的加班都將毫無意義，這可是藥劑學上的一次重大突破。
“這……行吧！”
見狀徐昆也有些無奈，已經猜到某些事的他，這個時候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這位堂主大人身份既高，實力也強，在藥劑堂更是說一不二，徐昆可不想真的把這位惹惱，那得不償失。
既然是堂主大人你非不要我說，那等下被打了臉，可不能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
“沈然，我之前閉關之前，聽說你在細胞變異藥劑上的研究已經有所突破，具體達到哪一步了？”
林仲甫將目光轉到實驗室主任沈然身上，他之所以問出這個問題，實際上是想引出之後的話題，臉上也噙著一抹笑容。
被問到的沈然臉色很不自然，顯然是想到了自己那些所謂的研究成果，在楚江小隊秦陽的眼中，簡直不值一提。
但堂主既然問了，沈然心思轉動，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回堂主的話，屬下研究的細胞變異藥劑，如果是用在一些訓練有素的軍人身上的話，成功率可以達到八成，死亡率也可以降低到兩成！”
如果是在去楚江之前，沈然向大眾公布這項研究成果的話，別說是在大夏變異界了，在全球變異界恐怕都會引起轟動。
畢竟就算是歐羅巴的眾神會，還有米國的sm日月盟，如今公布的最新研究成果，也不過如此罷了。
這是沈然多年來研究的心血，在原有的成功率基礎上提升了百分之十，也將死亡率減少了一成。
千萬別小看這一成的機率，那是各國藥劑學專家窮盡心力，也未必能達到的目標。
以前一直是眾神會和日月盟遙遙領先，大夏鎮夜司現在後來居上，必然能在全球變異界的藥劑學領域，占據一席之地。
隻可惜剛剛研究成功，成果還沒有公布的沈然，就被掌夜使齊伯然拉著去了一趟楚江。
當這一趟跑下來，楚然再回到實驗室之後，他的臉上已經再也看不到那種意氣風發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極度的惆悵。
所以這個時候呈現在堂主林仲甫眼中的沈然，就是極其木然地說著這些數據，卻看不到半點興奮和自豪之色。
“沈然，幹得不錯啊，但你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呢？”
林仲甫明顯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盯著沈然的臉看了幾眼，終於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出來。
“唉，堂主您就別取笑我了，在某些更高的成果麵前，我這點成就又算得到什麽呢？”
沈然腦海之中浮現出一道年輕的身影，臉上的惆悵更加濃鬱了幾分。
他口中所謂某些更高的成果，指的自然就是秦陽研究出來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了。
可是此時此刻，堂主林仲甫卻是愣了一下。
他並不知道秦陽的存在，也不知道完美細胞藥劑的誕生，想當然地便認為沈然是知道了自己的一些事情。
“咦？你怎麽知道我研究出了更高的成果？”
所以下一刻林仲甫就接口出聲，這一個問題說出來之後，旁邊的徐昆和蔡啟東不由對視了一眼。
他們剛才就有所猜測，畢竟進入這裏的林仲甫，手上一直都拿著一管藥劑，他們也隱約知道這位堂主大人這段時間到底在研究什麽。
“堂主，你這全新的細胞變異藥劑，藥效達到什麽程度了？”
徐昆麵無表情地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他腦子裏翻來覆去全是秦陽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
就算徐昆對林仲甫這個藥劑堂堂主再敬畏再有信心，他也清楚地知道對方不可能研究出百分百成功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
尤其是看著林仲甫那極度自信的神色，還有極其興奮的眼神，徐昆就不忍拆穿，要不還是讓堂主大人先興奮一下子吧。
“差不多百分之八十五的成功率，一成半的死亡率吧！”
果然不出徐昆他們三人所料，這個時候林仲甫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自傲之色，口中說出來的話，也仿佛蘊含著某種傲然。
聽得這個數據，就算徐昆他們手中已經拿到了完美細胞變異藥劑，卻還是臉色微變，心頭也很是震驚。
如果沒有秦陽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沈然實驗室研究出來的成果，就足以讓整個世界的變異界刮目相看看了。
而林仲甫這段時間閉關，竟然又在這個基礎上提升了百分之五的成功率，減少了百分之五的死亡率。
他們有理由相信，這個成果要是公布，絕對會引起全球變異界的轟動，大夏鎮夜司也會一躍而成藥劑學領域頂尖的變異組織。
這也難怪林仲甫如此信心十足，他相信就算是眾神會和日月盟，最隱秘的全新研究成果，也一定不可能超過自己的研究成果。
這是大夏鎮夜司跟世界上老牌的頂尖變異組織掰手腕的一個基礎，是對大夏鎮夜司整體實力提升的一次重大貢獻。
這也是剛才林仲甫一直打斷徐昆的話，要先將這個好消息說出來的重要原因。
隻是當林仲甫說完這個數據之後，他赫然隻是看到麵前三人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卻看不出太多的興奮，這讓他不由愣了一下。
“怎麽？你們不會覺得這個數據平平無奇吧？”
林仲甫半開玩笑地問了一句，然後又說道：“你們可都是大夏變異界藥劑學領域的大師級人物，難道意識不到這項研究成果帶來的意義嗎？”
看來林仲甫覺得麵前這三位要不就是被這個研究成果驚呆了，要不就是想要跟自己開個玩笑，所以才沒有太大的反應。
可別人不知道，林仲甫卻是知道這三位的本事，至少除了他之外，在藥劑學一道上，整個大夏也就這三位最強悍了。
他相信有著自己研究出來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再假以時日，大夏鎮夜司一定會一躍而成全世界最頂尖的變異組織之一。
變異強者的產生，需要龐大的變異者基數。
而全新的細胞變異藥劑，就能讓這個基數無限放大，也就擁有了創造更多強者的可能。
在林仲甫心中，自己將這個驚人的數據說出來之後，眼前這三位專業人士，絕對不可能是現在這樣的反應。
他這幾年的時間時常閉關，就是在研究新型的細胞變異藥劑，直到最近才有所突破。
雖然他隻是在沈然實驗室研究的基礎上多走了百分之五的距離，但僅僅是這百分之五，恐怕就能讓那些所謂的藥劑學專家走一輩子。
細胞變異藥劑越到後來，想要提升成功率或者說減少死亡率就越難。
從現在開始，哪怕再提升百分之一，恐怕也需要付出成倍的時間和精力。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百分之八十五的成功率，還有百分之十五的死亡率，都已經算是走到了細胞變異藥劑的盡頭。
身為藥劑堂堂主，林仲甫更加清楚眾神會和日月盟那邊的研究進程，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數據左右了。
眾神會和日月盟的曆史可比大夏鎮夜司更加久遠，對於細胞變異藥劑的研究，肯定也更長，現在卻同樣停滯不前。
在林仲甫看來，細胞變異藥劑不可能研究到百分百的成功率，也不可能有零的死亡率。
這是逆天而行，就需要付出代價。
“哦！”
然而當林仲甫都將事實挑明之後，身前的徐昆卻隻是臉色平靜地哦了一聲，這就讓他愈發不能理解了。
看旁邊二位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難道這幾個家夥真以為百分之五的提升，是什麽可有可無的研究成果嗎？
“老徐，老蔡，你們這是怎麽了？”
林仲甫很不滿意這幾個下屬的反應，他對著三人看了一圈，聲音突然撥高道：“你們是不是沒有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那我就再說一遍。”
“堂主，不用了，我們聽得很清楚，八成半的成功率，一成半的死亡率，確實已經很不錯了！”
徐昆眼中的無奈愈發濃鬱了幾分，隻是他這神色和口氣，讓得林仲甫這個藥劑堂的堂主，感覺受到了極大的冒犯。
旁邊的兩位同樣如此，似乎完全沒有被這樣的研究成果震驚到，反而是顯得是異常平靜，這明顯有些反常。
“我說，你們到底知不知道這個研究成果，對大夏鎮夜司來說意味著什麽？”
林仲甫強忍著心中的不快，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將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你老徐說自己聽明白了，我看你是真的沒有聽明白。
“還有沈然，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們實驗室很辛苦，所以我也很抱歉，讓你們這麽長的時間的辛苦做了無用功。”
林仲甫心中念頭轉動，他還以為是自己這全新的研究成果，壓過了沈然實驗室的研究成果，讓得這位實驗室主任不高興呢。
而他也知道，徐昆和蔡啟東這兩個藥劑堂的副堂主，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幫助沈然。
所以說成功率達到八成的細胞變異藥劑，可以說是在這三位的主導下研究出來的。
現在他林仲甫突然拿出了另外一種全新的細胞變異藥劑，這三位心中有想法，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隻是以林仲甫以前對這三位的了解，除了沈然心胸有些狹隘之外，蔡徐二位應該不會這般小氣吧？
可有些事看表象根本看不出來什麽，這個時候林仲甫覺得除了這個可能，已經不會有其他原因，因此他臉色有些歉意。
“堂主，我沒有，我……”
沈然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他有心想要說點什麽，但下一刻就看到堂主大人朝著自己擺了擺手，讓得他很是憋屈。
我的堂主大人哎，我這真的不是對你有所不滿，而是對楚江小隊的某人很不滿啊。
現在看來，沈然實驗室研究出來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已經成為了墊底的存在。
而當沈然見過了百分百成功率的完美細胞變藥劑之後，再來看林仲甫那八成半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自然不會太過激動了。
“堂主，你真的誤會了！”
旁邊的徐昆覺得不能再讓這位堂主大人繼續下去了，否則等下被打臉的話，說不定會惱羞成怒，所以他再次開口。
“堂主，不瞞你說，我們聽到你說的數據之後，之所以沒有那麽激動，那是因為我們已經看到過更加強大的細胞變異藥劑！”
不待林仲甫說話，徐昆已經是自顧將一個事實說了出來。
讓得這位藥劑堂的堂主先是一愣，旋即臉上就浮現出一抹極度的不可思議。
“你說什麽？更加強大的細胞變異藥劑？”
林仲甫口中驚疑出聲，然後又問道：“成功率多少？有沒有超過百分之九十？還有死亡率是多少？”
林仲甫有些迫不及待地問出這些關鍵問題，雖然這讓他很是震驚和意外，但一股濃濃的驚喜已經是從他心底深處升騰而起。
畢竟眼前這幾位在藥劑學上的造詣，雖然比他稍差，卻也是這個領域的頂尖大師級人物。
研究出更強大的細胞變異藥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更何況林仲甫是一個人在研究，沈然的實驗室卻是集眾多專業人士之力傾力研究，更有著兩位副堂主相助。
在這樣的情況下，沈然實驗室研究出更加強大的細胞變異藥劑，還是有很大希望的，林仲甫也並不是個固步自封的人。
“堂主，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還有……零死亡率！”
徐昆先是看了旁邊的蔡沈二人一眼，然後才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這個讓他自己都震驚莫名的逆天數據。
此言一出，整個實驗室裏頓時一片寂靜，仿佛連一針掉到地上都能清晰可聞。
哪怕是早就知道這個數據的蔡啟東和沈然，當他們再一次聽到這些數字的時候，心頭還是一片駭然。
更不要說完全不知情的藥劑堂堂主林仲甫了。
當他聽到這兩個數據的時候，仿佛突然被一道天雷劈中的鴨子，當場就傻眼了。
“百分百的成功率……零死亡率……”
林仲甫口中喃喃出聲，來來去去就是這兩個數據，臉上滿是震驚之色，瘦小的身形也有些止不住地顫抖。
約莫數十秒之後，林仲甫的身形陡然一定，緊接著他那淩厲的眼神，就投射到了剛才說話的徐昆身上。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當林仲甫口中這斬釘截鐵的話語說出口後，徐昆和蔡啟東都有些無奈，顯然是早就已經猜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有張忻和赤煉虎阿月的現場突破，他們也是絕對不可能相信這種事的。
細胞變異藥劑這種東西，怎麽可能會擁有百分百的成功率，還能有零死亡率呢？
若是事先有別人告訴他們，說自己研究出了百分百成功率的完美細胞藥劑，恐怕他們都會大耳括子抽對方，再將對方亂棍打出去。
然而去了一趟楚江之後，沒有什麽是比親眼見證的事實更讓人信服的。
秦陽當場就用一個成為變異者的張忻，打消了他們所有人的疑慮。
而且還讓一隻原本普通的寵物，頃刻間變成了一頭變異獸。
哪怕現在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徐昆他們三人的心情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所以他們一回來就鑽進了實驗室，開始研究起了秦陽的血脈。
“老徐，你也是藥劑學領域頂尖大師級的人物了，怎麽能說出這種不切實際的話來呢？”
在徐昆無奈的眼神之下，林仲甫總算是回過神來。
他的臉色有些陰沉，更有一絲恨鐵不成鋼，顯然是對徐昆的表現很不滿。
在林仲甫看來，那種完美細胞變異藥劑是絕對不可能研究得出來的，這幾乎已經得到全世界變異界公認了。
徐昆已經年近六十，在藥劑學一道也浸淫了好幾十年，林仲甫覺得這種最基本的東西，徐昆絕對不可能搞錯。
林仲甫並非是個心胸狹隘之輩，尤其是對學術上的探討，哪怕是那些二三十歲的年輕一輩有自己的見解，他也樂意一聽。
(
所以這個時候林仲甫之所以如此生氣，絕對不是因為自己研究了多年的新型細胞變異藥劑成果被取代。
而是他覺得徐昆這種專業人士，不應該說出這種完全不現實的鬼話。
這是作為藥劑堂堂主的林仲甫，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個結果。
這種結果不可能實現的理論，也早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開玩笑，百分百的成功率，零死亡率，這樣的數據說出去，恐怕都會被別國的變異組織笑掉大牙吧！
“堂主，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然而這一刻徐昆的臉色卻是變得極其嚴肅，聽得他說道：“因為我們三個，都曾親眼見證過這種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的藥效！”
話音落下，徐昆直接走了幾步，從旁邊桌上的一個箱子之中，取出了一支秦陽所贈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然後又走回林仲甫的身前。
“你說的就是這個？”
林仲甫依舊不肯相信有這種逆天的事，他指著徐昆手中的藥劑反問了一句。
事實上單從外表上來看，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東西。
無論是徐昆手上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還是林仲甫手上有八成半成功率的細胞變異藥劑，又或者是沈然實驗室研究出來的藥劑，看起來都大同小異。
而且這藥劑針管的密閉效果很好，也沒有半絲的氣息透露出來。
讓得不是精神念師的林仲甫就算是想要仔細感應，也感應不出什麽來。
“堂主，我們曾親眼看到注射了這種細胞變異藥劑的一個普通人，成為了一名變異者！”
見得林仲甫不信，徐昆便再次說出一個事實。
隻是這樣的說法，卻是讓這位藥劑堂堂主撇了撇嘴。
“就一個？那也可能隻是運氣！”
林仲甫心中的觀念已經很深，心想就一個試驗品，你也敢跟我說這是百分百成功的完美細胞藥劑？
如今大夏鎮夜司的細胞變異藥劑已經很成熟了，就算是原先藥劑的成功率，也至少超過一半還多。
也就是說哪怕是用原來的藥劑，讓一個普通人成為變異者的可能性也超過了一半，這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堂主，那個人曾經注射過一次細胞變異藥劑，而且失敗了！”
徐昆又說出一個事實，這一次終於讓林仲甫的臉色有些變了。
因為失敗過一次的普通人，和沒有注射過細胞變異藥劑的普通人，情況肯定是不一樣的。
一般來說，失敗過一次的人，根本就不敢再嚐試細胞變異藥劑的注射。
一個不慎，恐怕就會死得慘不堪言。
這差不多已經算是變異界一個公認的事實了。
而也隻有官方的細胞變異藥劑，再加上那些訓練有素的軍人，才能有存活的機率。
如果是非人齋那種半吊子的細胞變異藥劑，一旦失敗，多半就是爆體而亡的下場，哪裏還有機會注射第二次細胞藥劑呢？
“除了這個人類之外，我們還親眼看到一隻寵物在注射了藥劑之後，成為了一頭變異獸！”
徐昆覺得自己有必要將所有的事情全都說出來，這樣才能讓林仲甫取信，所以他再次說出了一個事實。
這一個人成功，或者說一個失敗過一次的人成功，依舊可以說是逆天的運氣，但再有一個成功者，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這實驗基數一多，成功率就能更加直觀地體現出來。
兩個人同時運氣逆天的可能性，也會大大降低。
“也……也成功了？”
這一下林仲甫是真的震驚了。
而且他突然意識到，像徐昆和蔡啟東這樣的人，在藥劑學上的造詣，未必就真的比自己低多少。
這一個人說或許還可能是主觀意識，但兩個人甚至是三個人都認定那種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的存在，那他就不得不重視了。
而且林仲甫還清楚地知道徐昆和蔡啟東一向穩重，也根本不可能在這種專業的事上跟自己開玩笑，那這事就是真的了？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一想到那個百分百的成功率，還有零死亡率的數據，林仲甫的理智就告訴他這有多荒謬，又有多不切實際？
“老徐，老蔡，你們真的沒騙我？”
矛盾的心理，讓得林仲甫臉色鄭重地又問了一遍。
下一刻他就看到自己的兩位副手，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林仲甫的心頭腦海，盡皆掀起了滔天巨浪。
無論他有多不相信這種逆天之事，卻清楚地知道蔡徐二位，絕對不可能在這種事上忽悠自己。
唰！
下一刻林仲甫已經是伸出另外一隻手，一把抓過了徐昆手上的那支藥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針管之中的藥劑。
隻可惜單單隻憑肉眼觀察，根本不可能發現那些不同尋常之處，片刻之後林仲甫也隻能又無奈放下手來。
到了這個時候，林仲甫其實已經有七八成相信了。
隻是心底深處的那一抹理智，讓得他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
“呼……”
隻見得林仲甫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然後他的目光就轉到了實驗室主任沈然的臉上，仿佛要看出一朵花來。
“沈主任，你們實驗室到底是如何研究出這種細胞變異藥劑的？”
問出這話的時候，林仲甫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但他還有很多的好奇和疑惑，急欲第一時間了解真相。
“我們實驗室？堂主，你這可真是太抬舉我了！”
沈然感覺受到了一種無形的羞辱，他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終生難忘的年輕身影，這種自嘲的話，似乎表達了某種意思。
“嗯？”
而這樣的回答，也讓林仲甫頃刻之間就想到了很多。
見得他臉色微變，一個極度不安的念頭，頃刻之間從心底深處升騰而起。
“不是我們實驗室？難道是民間組織，或者說……這其實是國外變異組織的研究成果？”
林仲甫一時之間想了很多，聽得他喃喃出聲，覺得自己的最後一猜測，恐怕才是這件事情的真相。
大夏鎮夜司在藥劑學上的研究，一向都落後於眾神會和日月盟。
按照公布在明麵上的研究成果來看，這些年來大夏鎮夜司的確是在發力追趕，都快要跟那兩個大的變異組織持平了。
可隻有林仲甫他們這些鎮夜司的真正高層，才知道大夏鎮夜司跟那兩個龐大變異組織之間的差距。
也就之前林仲甫研究出八成半成功率的新型變異藥劑，或許才能在這個領域跟眾神會和日月盟爭一爭鋒。
可是現在，林仲甫心中無入主，而且還得到沈然“否認”之後，他想當然就認為這完美藥劑的研究成果，是由眾神會或者日月盟研究出來的。
徐昆他們隻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從某些渠道得到了這種完美細胞變異藥劑。
但這種藥劑的專利，並不屬於大夏。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那對於大夏鎮夜司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可能會是滅頂之災。
因為林仲甫清楚地知道，無論是眾神會還是日月盟，都有極大的野心，也無時無刻不想吞並那些小的變異組織，甚至是大夏鎮夜司。
這些年大夏鎮夜司強勢崛起，早就已經成為了眾神會和日月盟的眼中釘肉中刺。
平靜之下的潛流暗湧，也愈演愈烈，小摩擦一直沒有停過。
若是被這樣潛在的強大對手搶占先機，那最多有個幾年的時間，對方的變異者數量就要遠遠超過大夏鎮夜司。
說實話，在高端強者的數量上，大夏鎮夜司一直比不過眾神會和日月盟。
但由於大夏人口多，基數一上去，變異者的數量這些年急劇增長。
千萬不要小看底層的變異者數量，量變也是可以引發質變的。
這或許也是眾神會和日月盟不敢輕舉妄動的一重重要原因。
可現在不一樣了，研究出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的眾神會或者說日月盟，就可以源源不斷地製造出變異者，而且沒有後顧之憂。
這對大夏鎮夜司來說，絕對是一次天大的危機。
林仲甫頃刻之間就想了很多，而處在他這個位置，雖然主業是研究藥劑，可也不能不為大夏鎮夜司的未來著想。
他甚至有一種想要第一時間就去拜見首尊的衝動。
這樣的事一旦處理不好，說不定就是大夏鎮夜司覆滅的一顆種子。
“是眾神會？還是日月盟？”
林仲甫終究是化境強者，他強壓下心中的衝動，沉著聲問了出來。
他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兩個頂尖的變異組織了。
“呃……不是……”
聞言徐昆不由愣了一下，然後他便是搖了搖頭。
這樣的反應，倒是讓林仲甫大大鬆了口氣。
畢竟這兩個是地星最強大的變異組織，他們原本就已經淩駕於大夏鎮夜司之上了。
若是再有提升，對鎮夜司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那難道是古瓦納？或者是亞特蘭蒂？”
林仲甫沉吟著又說出兩個變異組織的名字。
這兩個變異組織的整體實力雖然比不上眾神會和日月盟，卻也未必就在大夏鎮夜司之下。
其中古瓦納乃是阿非利加的一個神秘而古老的組織，算是西非大陸的霸主，跟大夏幾乎沒有什麽來往。
而亞特蘭蒂則是南美最龐大的變異組織，據說組織內的成員都信奉太陽神，在南美密林深處，還建有一些神秘而特殊的建築。
這是地星稍弱於眾神會和日月盟的變異組織，所以林仲甫退而求其次，猜到了這兩個組織的身上。
“也不是！”
然而林仲甫話音剛剛落下，麵前的徐昆就再次搖了搖頭，這就讓他有些不能理解了。
除了這四大變異組織之外，地星上倒還有一些其他的變異組織。
比如說印第安的婆羅門，南大洋的帕吉達，東瀛忍道等等。
可這些比起眾神會和日月盟，甚至是古瓦納和亞特蘭蒂來，卻又要弱上不少了。
林仲甫倒不是看不起這些弱小的變異組織，隻是他覺得這些組織在藥劑學一道的研究上一向很落後，怎麽可能研究出完美細胞變異藥劑呢？
他甚至都沒有聽說過這些小變異組織這近十年來，有什麽值得稱道的藥劑學研究成果。
既然如此，那就不可能突然之間就提升這麽一大截。
這差不多都已經將細胞變異藥劑的研究之路走到盡頭了。
“老徐，我說你就別賣關子了，看把堂主急得！”
旁邊的蔡啟東口中說著堂主著急，事實上他也有些著急，這老徐現在怎麽學會大喘氣了呢？
難道你非要老堂主把全世界的變異組織都猜一個遍，才說出那個事實嗎？
這一句話也讓林仲甫打消了繼續猜剩下那些變異組織的念頭，而是將目光轉到了蔡啟東臉上。
隱隱之間，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忽略了一些什麽。
“堂主，不瞞你說，研究出這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的，其實是我們鎮夜司下屬的一個普通小隊隊員！”
蔡啟東沒有去理會旁邊二人的臉色，而當他這幾句話說出來之後，林仲甫的臉色先是一愣，然後就變得極其精彩。
這一刻林仲的心情很是複雜，既有對這個消息的震驚和不解，又升騰起一抹濃濃的驚喜，整個身形再一次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這跟他之前心中所想，簡直就是大相徑庭。
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此逆天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居然不是從其他強大變異組織流傳出來，而是來自大夏鎮夜司內部。
這無疑是打消了林仲甫先前所有的疑慮，也從某種意義上消除了他剛才擔心的那些隱患。
甚至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兩極反轉。
其他敵對組織研究出完美細胞藥劑，就會製造出大量的變異者，未來是一定會對大夏鎮夜司發出攻擊的。
而鎮夜司自己研究出完美細胞變異藥劑，那不僅不用再害怕敵人的侵略，更能無限壯大鎮夜司自身的整體實力，這就是兩個極端。
“他……是誰？”
短暫的震驚和興奮之後，林仲甫心頭忽然生出一抹極度的好奇，忍不住問了出來。
作為鎮夜司藥劑堂的堂主，林仲甫對於大夏境內那些知名的藥劑師們，肯定都是知之甚深。
無論是不是變異者，隻要在藥劑學上有本事的人，林仲甫都會不遺餘力地將之拉入藥劑堂，進行藥劑學上的研究。
這門學科其實並不考究其本人是不是變異者，它更多是用腦。
有時候就算是普通人提出的理論，對於藥劑學的研究也是有很大幫助的。
可林仲甫從來不知道大夏鎮夜司內部，某一個小隊的隊員，竟然也是藥劑學領域的頂尖人才，這讓他一時之間想了好多。
那人既然能研究出完美細胞變異藥劑這種逆天的東西，那說明在藥劑學上的造詣絕對堪稱頂尖，甚至還要在他林仲甫之上。
要知道他林仲甫手中拿來的那支藥劑，也不過隻有百分之八十五的成功率罷了。
他更知道這個數字往上，隻會越來越難，最終一輩子卡在某個數據上，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他叫秦陽，裂境初期的修為，是剛加入楚江小隊還不到半年的一個普通隊員！”
對此蔡啟東也沒有隱瞞，當他這簡單的信息說出口後，林仲甫不由再次一愣。
顯然是沒有想到那個叫秦陽的竟然會普通到這種速度。
“哦，忘了說了，他還是一個裂境的精神念師！”
蔡啟東忽然想起一事，直到他把這個情況說出來之後，林仲甫才微微點了點頭。
“裂境的精神念師，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林仲甫點頭說道，畢竟大夏明麵上的精神念師，不超過雙手之數。
一個精神念師有多難得，他自然是知之甚深。
“實不相瞞，堂主，我們今天跟著齊掌夜使去了一趟楚江，親眼見證了一場奇跡的誕生……”
既然已經開了頭，那蔡啟東也就不再拖泥帶水。
他從接到齊伯然的通知說起，再到在楚江別墅裏發生的事，挑重要的簡單說了一遍。
直到他將每一個重要細節全部說完之後，林仲甫的一張臉已經震驚得無以複加，卻沒有第一時間說話，似乎是在消化某些東西。
“呼……”
良久之後，林仲甫才吐出一口長氣。
那握著完美細胞藥劑的左手，都因為太過用力而青筋爆起。
“堂主，你輕一點，別把藥管捏破了！”
見狀徐昆不由有些擔心。
要知道他們從秦陽那裏，一共就隻拿到了三支完美細胞藥劑。
若是被堂主破壞一支，那才是欲哭無淚呢。
“是，是，是，我輕一點……輕一點……”
這個時候的林仲甫，反倒像是那些下屬一樣，其口中不斷出聲，連忙鬆了手上的力道。
但他盯著手中藥劑的眼睛，卻是冒著精光。
“完美細胞變異藥劑啊……”
可林仲甫的心情卻依舊不能平靜。
一生時間都致力於研究藥劑的他，總覺得自己今天的所見所聞，有些不太真實。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再去糾結自己花費了好幾年時間，閉關無數次才研究出來的全新細胞變異藥劑了。
跟之間前的沈然一樣，他清楚地意識到在完美細胞藥劑的麵前，無論是八成的成功率還是八成半的成功率，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可以說秦陽這一次完美細胞藥劑的成功，算是讓這一門學科走到了盡頭。
其他人花再多的時間和精力去研究，都隻是在做無用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