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嬌嗬,引來了萬眾矚目。


    這一聲嬌嗬,使得那趙龍恐懼。


    一點寒光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趙龍驚恐地看著眼中逐漸放大的銀色光點,大腦一片空白。顯然,這個二百多斤底子的集帥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出,更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像瘋子一樣大庭廣眾地刺殺自己。


    叮!


    金屬交錯的嗡鳴聲響起,韓世忠手持鐵扇重重地壓在了銀槍之上,滿是絡腮胡的臉上浮現出了莫測的笑容。


    “少爺如花似玉,姑娘,怒不得。”


    抬起頭,韓世忠看向那白衣女子,手上的鐵扇不斷發力。


    白衣勝雪,眼含玉冰。高挑的女子手持銀色長槍,英姿颯爽,滿身肅殺。一副英氣而又不失嬌嬈的容貌此時蘊含怒意,一雙鳳瞳更是包含冷峻,讓人宛如三伏天墜入冰窟,通體寒冷。


    女子看著麵前的韓世忠,一雙黑瞳之中的忿怒與冷漠愈發凝固。持槍的手不斷顫抖,但卻沒有半分退讓。


    “趙姑娘,都是一脈的傳人,何必對你的親弟弟刀劍相向呢?”


    韓世忠歪過頭,笑眯眯地說道。


    “我這是槍。”


    嚴肅而又鄭重地回答了對方後,這趙姑娘抽身回臂,長槍猛地向後一抽,長槍如寒月重重地砸向了韓世忠的麵門。


    退後一步,手中鐵扇擋在胸前,左手從腰間似乎摸出了什麽東西一樣。韓世忠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看著那向自己奔湧而來的長槍,左手長袖隱蔽的火槍露出了口子。


    轟!


    韓世忠一個踉蹌躺倒在地,手中的火槍也被這一下打了個散架。他難以置信地轉過頭,便看到手持一副奇怪弓具,似乎是孩童玩鬧用的彈弓一樣的周離,手裏掏出一隻紅色胖雞,冷笑著對準了自己。


    “你!”


    韓世忠驚了,“這什麽玩意?”


    “劃時代的科技產物。”


    周離收起彈弓,淡然道:“專門打你這種玩火槍的劍塚。”


    沒有理會韓世忠,周離撇過頭,彈弓隨手收了起來,憤怒的紅小鳥也憤怒地站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看向那呆呆地站在原地,滿臉寫著茫然與錯愕的高挑女子,伸出手,擺了擺。


    “從石家莊回來了?龍哥?”


    長槍掉落在地上,女子難以置信地看著周離,疑惑逐漸遍布在她的臉上,但很快就被狂喜取而代之。


    “完了。”


    一看到這場麵,後來的唐莞一拍腦門,無奈道:“壞了,又要光屁股拉磨了。”


    “唉?”


    贏鳶愣了一下,有些沒理解。


    “唉···”


    唐莞指著那猛地竄出,直接撲向周離的女子,絕望而麻木道:“這位北梁太學的重量級選手,周離天字一號大天狗···”


    “主公!!!!!!!”


    仿佛一條脫了韁的阿拉斯加一樣,女子猛地竄到了周離麵前,單膝下跪,行了一個極其標準的忠誠禮節。


    “末將趙芸,原為周家世代赴湯蹈火。”


    看著那仿佛從三國時期穿越而來,一板一眼盡是古人風範的白衣女子,贏鳶大腦宕機了。


    “同時也是高度中二病。”


    麻木地歎了口氣,唐莞吊著死魚眼說道:“這廝之前撞過邪,周離給她驅邪的時候不知道哪根筋給她搭錯了,她醒來後非說她是常山趙子龍的後代,繼承先人遺誌來輔佐周離。自那以後,她就成了周離的天字一號大舔狗。”


    贏鳶呆滯地看著麵前,無奈的周離和狂熱的趙芸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或者說,她第一次見到有一個人能讓周離露出這種“艸了死了算了”的表情。


    還真是光屁股丟人啊。


    “行了,差不多得了,你怎麽不世代抽煙燙頭喝酒呢。”


    周離帶著司馬臉,一把將想要抱住她的趙芸推開,拉出一定的距離,“定住,不許撲過來,不許單膝下跪,不許叫我主公!”


    “好。”


    麵對周離的指令,趙芸忠實地執行了。她直接站定在原地,像是一個筆直的樹一樣一動不動。


    “趙龍,你在幹什麽?”


    周離看向一旁胖胖的趙龍,臉上浮現出了燦爛的笑容,“你姐在這裏,你怎麽不打聲招呼啊?”


    她剛才差點弄死我你沒看見?!


    趙龍此時汗流浹背了,無論是他自己還是他自己,他都感到了一種事情發展超出掌控的恐懼感。


    不是,怎麽腦殘這麽多?


    汗流浹背的趙龍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就是這場本來應該是順理成章地進行下去的鴻門宴,似乎現在成了“打得過有獎勵,打不過有懲罰”的勝利者餐廳。


    而韓世忠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趙芸,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


    周離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韓世忠,開口道:“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報告,這些日子我一直在追查畫皮教,想要把被抓走的父親尋回,但在追查的過程中我發現韓世忠就是畫皮教的一員,我弟弟趙龍很大概率被畫皮教所取代。我抓了一個畫皮教的舌頭,他說韓世忠不重要,重要的是趙龍,所以···”


    指著一旁的趙龍,趙芸幹淨利落地說道:“我來殺他的。”


    簡單,沒有任何的彎彎繞繞。


    就是這樣,我知道了你有問題,就過來殺你,僅此而已。


    “姐姐,我是你弟弟啊!”


    趙龍滿臉不可置信地說道:“什麽畫皮教?我不是啊,我不是啊!我前些日子才和周大人一起將被畫皮教取代的父親追查出來,我怎麽可能是畫皮教?”


    話畢,趙龍看向周離,滿眼都是哀求地說道:“周大人,您評評理,我真的是趙龍啊,是那個被你綁起來親眼看著畫皮教死去的趙龍。你當時也檢查過了,我沒有任何的偽裝啊。“


    “是啊是啊。”


    周離點點頭,純良地說道:“趙芸,你弄錯了吧,他臉上確實是沒有麵具。”


    “我···”


    趙芸一時語塞,皺起眉,有些急躁地說道:“周離,你剛來鞍山,即使你依舊神通廣大威武英明,你也可能也許小概率未嚐不可地有那麽一丟丟的可能性猜錯,這個趙龍真的是假的,我···”


    “我還說你是假的呢!”


    趙龍怒道,他不斷撕扯自己的臉皮,幅度極大,但他的臉依然沒有半分扭曲,完完整整地在他的骨架上。


    “沒錯,趙芸才是假的!”


    與此同時,那大門處又進來一人。周離等人定睛一看···


    趙信!


    “沃日,你真有名刀司命?”


    周離傻眼地看著趙信手裏的名刀司命,大腦有些過載。


    贏鳶和唐莞也驚了,孫德峰更是傻眼了。他們都聽周離說過,趙家的家主早就被畫皮教所取代,那個畫皮教的成員也被周離一刀攮死了。可現在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卻是一個完完整整的趙信。


    等一下,那這個是趙信,趙芸追查的是誰?


    不對,趙芸真的是趙芸嗎?


    啊?


    周離怔怔地站在原地,死而複生的韓世忠,臉皮掉不下來的趙龍,突然出現又失去說服力的趙芸···


    而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露過麵的範家家主也出現在了大門口。周離轉過頭,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絡腮胡,方子臉,一口金牙金光閃閃,有些憨厚也有些猙獰。來者正是那之前在馬車上打劫了周離,結果被劉海柱一腳踢死的劫匪,範德彪。


    我艸你的瘟,今天是第五次忍界大戰之穢土轉生銀趴大賽嗎?怎麽全都是死人?


    桂道子會不會出場啊。


    “媽個雞怎麽今天這麽詭異?”


    孫德峰打了個寒顫,他突然有些懷念自己的那個損友黃大仙了。倒不是說黃大仙能降妖驅魔,說實話,當年趙芸要不是碰到周離恐怕就被黃大仙給活活治死了。但黃大仙如果在這裏,會起到一個逃跑的作用。


    具體來說,黃大仙有些胖,跑不過孫德峰。


    逃跑隻需要跑的比隊友快就行了。


    看著這堪比地府聚會般的場景,周離隻感到一個頭十個甚至九個大。他現在恨不得化身小頭爸爸大頭兒子,點草在場的所有穢土轉生出來的人物。


    “這位兄台就是周離周公子?久仰久仰。”


    範德彪拱手行禮,絲毫沒有在馬車上囂張跋扈的勁頭。他看向一旁的孫德峰,大笑道:“這不是孫小友嗎?多日未見長這麽大了?你小時候···”


    “你之前嫖娼的時候我打過你。”


    孫德峰眼神清澈地反駁道。


    範德彪笑了笑,絲毫沒有被小輩駁了麵子的感覺,而是釋然地落了座。他身後的幾個家仆連忙將香煙和酒端了過來,範德彪就這樣絲毫不顧及其他人地開始抽起了煙,喝起了酒。


    啊···


    韓世忠回到了那高高在上的座位上,開始迎接起了各大家族的族長。趙芸站在周離身邊,滿臉都是憤怒和急躁。而趙信則坐在趙龍身邊,似笑非笑地看著趙芸,眼中滿是警惕。


    範德彪抽了一口煙,喝了一口酒,吐出雲霧好不自在。他時不時地瞥一眼孫德峰和周離,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喧嘩,嘈雜,卻又有著詭異的平衡。


    就在這時,平衡被打破了。


    “黃家家主,黃四郎拜見縣長!”


    在門外,那一聲悠長的通報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黃四郎身穿禮服,戴著白色高帽,幹淨利落的裝扮一點也遮不住他身上的華貴之氣。他就這樣淡然地走到了大廳之中,先是衝著台上的韓世忠拜了拜,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周離麵前,跪地上磕了一個頭。


    “拜見大舅。”


    “噗!!!”


    範德彪一口酒吐了一旁家仆一臉,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恭恭敬敬給周離磕了一個響頭的黃四郎,像是看見了鬼一樣滿臉驚悚。


    這?


    啊?


    趙龍身邊的趙信則呆滯地坐在椅子上,而趙龍則有些見怪不怪。


    周離身邊的趙芸對此沒有什麽反應,她對周離的信任程度很高,高到了周離告訴她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能複活,她也會相信。


    “大侄子客氣了。”


    周離將黃四郎扶起,然後他看向趙信,開口道:“趙叔叔,你剛才說什麽?趙芸是假的?”


    “她說去追查我的下落···”


    趙信將自己手中的名刀司命拍在桌子上,冷聲道:


    “可這趙家隻有她一個人知道,我若是受到了致命傷害,我的魂魄和身軀就會被這名刀司命所吸納,溫養我的生命!


    “趙芸,你在我失蹤後從未觸碰過名刀司命將我放出,反而是我兒趙龍誤打誤撞之下才釋放了名刀司命,你若是真的,怎麽連這種錯誤都會犯下?”


    “啊?”


    趙芸愣住了,她眼中頓時浮現出茫然與不解,“名刀司命難道不早就壞掉了?”


    “名刀司命從來都沒有壞。”


    趙信拿起長刀,大聲道:“你看這是什麽?!”


    看著手中綻放著藍色光芒的長刀,趙芸呆住了。她看向一旁的周離,試圖解釋些什麽。


    砰。


    看著趙芸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周離吹了一下手中火槍的煙霧,平靜道:“不用解釋了。”


    趙龍難以置信地看著被一槍爆了頭,紅的白的散落一地,死不瞑目的趙信,大腦一片空白。


    整個孔雀樓的一樓之中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


    孫德峰呆滯地看著麵前的一切,即使他是周離的同窗,也和周離算的上是莫逆之交,他也沒有想到周離會突然搞出這樣的狠活。而贏鳶則是有些呆呆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周離要弄死這個叫的很大聲的人,但她知道周離做的應該是對的。


    唐莞則開始炫起了麵前的果盤。


    吃!爽!


    “呼。”


    周離瀟灑地將黃四郎腰間的火槍插了回去,一攤手,樂嗬嗬地說道:“唉,名刀司命不好使了,唉,假的,哎嘿。”


    “你瘋了!”


    趙龍猛地站起身,指著周離,悲愴道:“敢殺我的爹!”


    咚。


    看著被憤怒的紅傑克一屁股活活坐死的趙龍,趙芸還是沒有緩過神。


    “媽的,差點把你忘了。”


    收起漢白玉彈弓,周離擰了擰脖子。他看了一眼坐在台上神色不定的韓世忠,又瞥了一眼汗流浹背想要逃離的範德彪,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們以為我是來赴宴的?”


    “時間差不多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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