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太極宗師,就這點能耐嗎?”修羅一個後空翻,如羽毛般輕盈落地。


    陳永齡捂著自己的肚子,有些艱難地站在地上。這一拳,徹底顛覆了他對眼前少年的認知。修羅的這一拳,隻差一點就能夠打爆他的心髒,讓他當場死在這裏。


    哪怕是在華夏武道界,也根本找不出這樣可怕的人來。更何況他還那麽年輕,論年齡他也隻有十二歲而已。這樣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少年的身上。陳永齡能夠將太極拳練得登峰造極,成為一代宗師,自然也是天賦極高之人。但換做他在修羅這個年齡,即便是再努力,也根本不可能擁有這樣的速度和力道。


    全國頭號通緝犯,果然名不虛傳!


    “一出手,就能夠將老夫逼成這個樣子,不得不說,你的確令人吃驚。”陳永齡抹去嘴角的鮮血,有些意味深長地道,“隻是老夫不明白,明明是一個前途無量的武學天才,卻為什麽要踏上殺戮之道,殘害無辜之人?”


    修羅冷冷地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也沒資格知道。你隻需要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這就夠了。看在你是堂堂太極宗師的份上,今天我不殺你。挨了我一拳,你依然重傷,恐怕無法發揮全部實力了。”


    修羅的判斷是對的,這一拳他也隻用了不到半成的力量,出手的時候刻意避開了心髒。如若不然,一旦修羅沒有留手,那麽恐怕是再來一百個陳永齡也不夠死的。雖然沒死,但也足夠讓後者失去一半以上的戰鬥力。


    如果陳永齡知道了修羅心裏想的是什麽,估計得當場撞死。


    被一個小孩子用了不到半成的力量一拳打成重傷,這樣的事情對於每一個修武者來說都是巨大的恥辱。


    修羅並沒有去理會陳永齡,在他眼裏,後者隻不過是對方的打手而已。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麽仇恨可言,更何況眼前的這個老人可是武道宗師級別的人物,他死了,對整個華夏武道界都是巨大的打擊。這些年來,西方的高手們越來越猖狂,甚至有許多人妄圖把手伸到華夏的土地上,這個時候同樣需要華夏武道界的人來捍衛華夏武術的榮耀。


    眼前的陳永齡,就是當今太極拳的代表性人物。殺了他,恐怕整個華夏武道界都會與自己為敵,這是修羅不願意看到的。


    在別墅內部的謝俊成夫妻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嚇得驚駭萬分。謝俊成以為這一次有這位老人家出手,無論多麽可怕的殺手也會手到擒來,畢竟太極宗師這四個字可不是吹的。但現實和他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陳永齡居然被修羅一拳打到吐血,而且看樣子傷勢還不輕。可想而知,眼前的少年究竟有多麽恐怖。


    就在這時,別墅旁忽然閃出一大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一個個手執鐵棍,向修羅衝了過來。修羅眼神一凝,身影如鬼魅般消失,讓眾保鏢撲了個空。


    “鏘”的一聲,空氣中出現了一道銀色的線,一個保鏢的頭顱隨即落了下來。眾保鏢大驚失色,但還是壯著膽子持著鐵棍衝了上去。修羅冷笑一聲,手中的刀刃不斷地揮舞。他每揮出一刀,就會有一名保鏢倒下。半分鍾過後,保鏢們的身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麵上,場麵極其血腥。


    修羅剛剛轉過頭,一道白影從身後極速掠出,一掌拍到了他的後背上。一聲悶響過後,修羅手中的刀刃掉落在地,嘴角處溢出一絲鮮血。


    “嗬嗬嗬······”修羅笑了一聲,“真不愧是太極宗師,對於時機的把握真是挺到位啊!”


    出手的人,正是陳永齡。


    “你不殺我,可以看得出你擁有一顆真正的武者之心,也並不是不明是非之人。”陳永齡緩緩收回了手,“年輕人,雖然我知道不太可能,但老夫還是想要奉勸你一句。無論你和他們有多麽大的仇恨,還是希望你能夠將它放下。放過這一家人的同時,也放過你自己。背負著仇恨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修羅陷入了沉默之中,陳永齡這一番話,直接擊中了他的內心。


    “隻要你能放下,老夫絕不再對你出手。不論你是要自首,還是要離開,老夫都不再阻止你。”


    修羅在這時開口了,語氣極為淡漠:“你說得沒錯,我今晚之所以會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向這一家人複仇。我要讓他們所有人為他們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否則的話,我這麽多年的修行,到底是為了什麽!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好不容易到了終結一切仇恨的時候,你竟然一句話就想讓我放棄?!”


    說完,猛然轉身,一拳將陳永齡擊飛。後者直接飛出數十米,將院牆撞出了一個大洞。


    修羅一瞬間出現在他的麵前,刀鋒指向了他的腦袋:“我本無意殺你,但你既然非要阻止我,那就下地獄吧!”


    “住手!”


    忽然傳來一聲斷喝,幾道流光忽然向他射來,修羅大驚,連忙閃身避開。


    虛影晃過,一個身穿鬥篷的男人出現在了庭院中。


    “你的目標是這家人,而不是這個無關緊要的太極宗師。”鬥篷人緩緩道,“所以放過他吧。怎麽說,他也曾經救過一號首長的命,並且與你並沒有什麽仇恨。”


    修羅聽話地將刀放下,道:“既然是你的話,我自然會聽。陳永齡我不會殺,讓他走吧。”


    陳永齡艱難地站起身來,望著眼前的鬥篷人,問道:“閣下何許人也?”


    “無影。”鬥篷人開口道。


    “閣下可是這個年輕人口中的師父?”陳永齡又問。


    無影點頭道:“是的。修羅一身本領均為我所授,在這世上,他也隻會聽我一人的話。”


    “那你為何不阻止他報仇?”陳永齡的眼神有些惱怒,“你可知,你的弟子一意孤行,最終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會有多少無辜人慘死他手!”


    無影看著他,搖了搖頭道:“你不了解他的過去,根本不明白他承受了何種痛苦。他之所以會活著,就是因為複仇的執念。那些傷害他的人,必須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我不會幹涉我徒弟的選擇,他的血脈,注定他要踏上殺戮之道。這一點,由不得他。”


    陳永齡望著修羅離開的背影,神情極為複雜。


    修羅一步步走向別墅的大門,狠狠一腳地揣在門板上,門板頓時化作無數碎片,四下飛散。


    而謝俊成和他的妻子李婉君,就站在他的麵前。李婉君看到修羅的眼神,嚇得瑟瑟發抖。但謝俊成的臉上,卻是一片平靜,看不出任何的驚慌和恐懼。


    “你究竟是誰?我從不記得我招惹了如此可怕的狠角色。”


    “別急,在殺人之前,我都會讓他們死個明白。”修羅緩緩開口道,“我複仇的對象並不止一個,實際上在我原本的計劃裏,你們是我的第一個目標。但你知道,我為什麽偏偏把你們留到最後嗎?”


    謝俊成下意識地問道:“為什麽?”


    “怎麽說呢?估計是因為我對這裏的印象比較深吧。”修羅的話讓謝俊成夫婦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們有些吃驚,“我的養母,曾經是這裏的女傭人。”


    謝俊成聽到這句話,腦海裏像是突然出現了什麽,麵容也變得有些驚慌。與此同時,一旁的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女傭人聽到這句話,身體也開始忍不住顫抖起來。


    修羅將自己的額前的頭發撩起,露出了淡紫色的右瞳以及額頭上那一隻閉合的豎眼:“在十二年前,我以一個孤兒的身份被我的養母收養,她看我可憐,就將我時刻帶在自己身邊。在這裏,因為我的長相,別人都把我當作是怪物一眼。家仆的孩子都可以欺負我,這個家裏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欺負我。時間久了,我就成了一個異類,當時我沒想到的是,連我的養母也受了你們的影響,開始從心裏排斥我,討厭我。在我兩歲那一年,她因為受不了你們以及其他傭人的冷嘲熱諷,狠心把我拋棄。”


    “當時的我孤身一人,卻又不甘心就這麽死去,隻能在大街上流浪。街道上的人看到我,就像看到了瘟神一樣,覺得我是帶來災難的煞鬼。於是他們紛紛遠離我,甚至有很多人因此辱罵我,毆打我。為了驅逐我,咬的他們甚至還放狗咬我。那是的我,經常被咬得遍體鱗傷。但不知怎麽回事,我的傷口總是能夠很快地愈合。他們不願意靠近我,甚至連孤兒院也不願意收留我。那個時候我隻能在垃圾桶裏翻東西吃,實在沒有的話,還得跟野狗搶食物。”


    “當時我的心智比一般的同齡孩子要成熟許多,我不甘心就這麽餓死。在那年的冬天裏,我甚至連個取暖的地方都沒有。當時有人在家門外烤著火,我想上前暖暖身子,可是卻被他們一腳踢開。就這樣,我的體力逐漸消耗殆盡,最終暈倒在雪地中。”


    ps:等等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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