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霄塵一劍一劍的刺出,手中的利劍在空中揮舞,卷動著落葉與塵埃。


    劍落無聲,後發有音,一有機會和空閑時間,霄塵就會揮舞起手中的三尺青峰,久不練劍必生疏,隻有長久的堅持練習,才可以溫故而知新。


    對於劍道的理解也是如此,凡塵煉心的這段時間內,霄塵內心的躁動也慢慢平複下來了,整個人更加的內斂,也更加蓄勢待發。


    清晨,迦南鏢局的位置很好找,稍稍一打聽就可以知道。


    一同出發的除去迦南鏢局的5人,還負責押運的仆從數十人,這些人大多都是凡人,負責趕個馬車和日常的養護工作。


    直到最後,迦南鏢局都沒有招收到充足的人手,除去霄塵外,隻有三人,幾人也是簡單打了一下招呼,從各自的介紹中得知他們都是凝氣期修為。


    帶著一個眼罩遮住一個眼睛的名為畢偉,一個紅頭發束著高馬尾的是自稱嵐姐,最後一個拿著戰錘的叫何為。


    幾人都不善於交際,平時為人也偏冷淡,不過現在大家共事,也算是有了一些點頭之交。


    運送的是一隻名為雷雲豹的通靈期中期的妖獸,現被關在籠子內,除去這個妖獸外,還有一位女子與隊伍同行。


    據說她是曆家的二小姐,此行也是為了回家探親,因為貨車與人物的關係,一行人整體上的速度會慢上許多。


    “俺叫憨牛,老大給起的名字,俺最大的願望就是攢夠錢娶個媳婦,然後好好過日子!”憨牛長的2米大個,背後別著兩把開山斧,正甕聲甕氣地和霄塵說著話。


    旅途中自是有些無聊,憨牛覺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比較好說話,也願意聽他叨叨,於是也和霄塵走得最近。


    “是嗎?那憨牛一定可以的。”霄塵回複道,絲毫沒有像其他三人因為憨牛簡單粗鄙而看輕他。


    幾人已經前行了一段時間了,從憨牛處霄塵也是了解到了許多信息。


    什麽迦南鏢局已經開業了十餘年,從未失鏢,在業內也是一把手。


    還有一些他自吹自話的東西,霄塵也是聽過就過。


    馬車慢慢的向前走著,前麵就進玉樞山脈,眾人也是緊張了不少,雖說眼前這條是大道,但距離惠澤城也有了一些距離,許多膽大包天的盜匪也會在這裏篩選獵物。


    “憨牛!別聊了,你和畢偉去右後方。”甘叔豐車隊前方,說道。


    憨牛應了一聲,對著霄塵抱以歉意,就走到右後方去了。


    霄塵倒是沒什麽,據他觀察,鏢局車隊內隻有帶頭的甘叔豐是基築期修為。


    其餘幾人也是各自被安排到了防守的位置,霄塵在馬車邊上。


    隨著越來越深入玉樞山脈,麵前的道路也越發的狹窄,兩邊的樹木像是緊緊地紮在了道路兩邊一般,肆意的遮住了頭頂的天空。


    “風變得喧囂了!”霄塵的神念並沒有散發出去多少,盡量警戒在自身四周,剛剛感覺到右方樹林處的風變得紊亂了,就像是被什麽攪動了一般。


    最前方的甘叔豐顯然也是察覺到了異動,神色一凝,右手握拳抬起,身後的車隊瞬間明悟,逐漸放慢速度。


    霄塵手中長劍出鞘,想到:“暗中有人在窺視自己。”


    “不對,對方關注的是轎子和貨車。”


    儲物袋內的空間往往十分有限,且裝不了活的妖獸和一些特殊的貨物,而那些裝不了貨物往往都比較昂貴或者特殊,因此貨物和馬車才是那些盜匪最為關注的地方。


    不過再怎麽說,跟著鏢局隊伍穿過玉樞山脈都會比凝氣期的修士獨自一人安全得多,山脈內地勢複雜,山匪會占據更多的地形優勢。


    “怎麽了,甘鏢頭?”坐在轎子內的曆靜雲倒是拉開窗簾,探頭看了出來疑惑地問著。


    “曆小姐,入山了,小心為上!”甘叔豐倒是大聲說著。


    曆靜雲聽此也是看了一眼四周,並沒有察覺到不對,但還是坐回了轎內。


    她其實隻是曆家的庶女罷了,二小姐也是編造的名頭,此次回楓林城老家一是為了探親,二也是為了避禍,所以一路上也是十分緊張,一有風吹草動就擔憂不已。


    霄塵倒是看了一眼那位曆小姐,發覺出她好像有些緊張,但接著看出她是一個凡人後,便不在留意。


    “霄弟弟,你似乎很緊張嘛!放輕鬆些,前麵還有好遠的路。”與霄塵一組的是在雅間內有過一招對局的紅菱娘,鏢局內都叫她紅娘,是一個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女人。


    霄塵點點頭,但並沒有收起手中的長劍,隻是拿劍的動作稍微收斂了一些。


    見此紅菱娘也沒再說什麽,精神壓力太大會讓一個人崩潰的,她們這些經常走鏢的自然是已經習慣,她也是看霄塵年輕,所以才提醒一番。


    一直到入夜,那種時常被窺視的感覺都未曾散去,一行人後麵也是逐漸加快了速度,目前來說應該是被盯上了,但是對方似乎還在猶豫,並未動手。


    馬車停在道路一旁的空地上,周圍的低矮灌木已經被清空,趁著天色還未完全暗下去,一個巨大的篝火也是被搭建了出來,因為車隊內有凡人,所以晚上是需要休息的,眾人商議了一下,修士中一半的人守上半夜,另一半守下半夜。


    “啪嗒,啪嗒!”火苗在火堆中跳動,燒紅的柴火此時正亮著橙紅的光。


    光線映照在了眾人的臉上,帶給人不少安全感,在篝火旁的人難免會放鬆許多。


    “滋滋滋”作響的烤肉,香味也飄蕩了出來。


    “霄兄弟,來,試一下這個烤兔腿,老侯剛抓的,可香了。”憨牛將烤好的兔子腿遞給霄塵,說道。


    “不用了,憨牛你自己吃吧,我不是很餓。”霄塵看了看烤的焦黑兔腿,最後還是回絕道。


    憨牛見此也沒再堅持,自顧自吃了起來。


    “霄兄弟,你以後最想幹嘛?”憨牛也是小聲的問著。


    霄塵則是看了他一眼說:“和你差不多,做完一些事情後就找個喜歡的姑娘結婚。”


    “嘿嘿!”憨牛聽此也是憨憨的笑了笑,他自是信了,更覺得霄塵是同道中人,從霄塵那天進入16號雅閣後,憨牛就覺得他這個人很特別,就有一種遇到知己的感覺。


    篝火依舊燃燒著,憨牛看著火焰,眼中也有許多期許,他想的很簡單,很簡單。


    “喝一杯?山中夜晚溫度可是會降的很厲害,生薑茶可以禦寒。”老侯倒是走近,給眾人都倒了一杯生薑茶。


    “不用了。”四人紛紛謝絕,出門在外,大家該有的常識還是有的,再說修士辟穀以後,並不需要攝入食物。


    老侯倒是沒怎麽意外,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砸吧著嘴巴喝了下去,仿佛在說這麽好喝你們竟然不喝?


    馬車內的燈火也熄滅了,霄塵負責的是後半夜,所以此時也是坐在火堆旁修煉了起來,有神念進行警戒,他倒是不需要擔心突發情況。


    其他修士則是頗為怪異的看了霄塵一眼,他們或是靠在樹上看著天空,或是小眯了一會,沒有一個修煉的。


    “也是心大,不怕被打擾,走火入魔麽。”紅菱娘小聲說道。


    前半夜很平靜,交班之後,霄塵也是站起來,目光巡視著周圍。


    “有幾個馬夫去方便,時間有些久了。”甘叔豐此時注意到了這一點,目光看著左邊的樹叢處,按道理來說就算是去方便,也要在眾人可以看到的位置,那些都是經常跟著他跑鏢的人手,自然是清楚這個事情。


    “那幾個去方便的應該死了。”霄塵也是目光掃過左邊樹叢,一刻鍾了都未曾看到有人回來,且周邊樹叢莫名的起霧了,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看樣子從出城開始就被盯上了。”霄塵暗想到,手中的長劍此時正放於手下。


    “咻咻咻!”


    幾道飛刀從樹叢中激射而出,直撲馬車而去,從附帶的靈力來看,至少是凝氣7層以上的人施展而出。


    “那些人的目標是那個曆小姐,看樣子是城內的仇家。”霄塵當即反應過來,站了起來。


    飛鏢也被紅菱娘的雙刀擋住,但這聲音也是驚醒了所有人。


    眾人紛紛睜眼,看到地上的飛刀後更加警惕起來。


    但這飛刀隻是試探,樹林中再也沒有攻擊激發而出。


    “小心警戒,其他人先休息吧。”甘叔豐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目前問題不大。


    “老林呢?”


    “還有老李...”營地內並沒有血跡和屍體,那麽他們去哪了顯而易見。


    “安靜!明早紅娘你帶幾個去找,找不到就算了!”甘叔豐像是習以為常的說。


    第一天晚上就死人了,讓大家的心情也是沉重了不少,而敵人在暗始終窺視著,更是讓眾人心中多了一分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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