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煦南在瀛洲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一上台便吸引了許多圍觀群眾,其中更是以女修居多。


    “賀煦南要比賽了!”


    “啊啊啊!不愧是瀛洲公子榜上的第一人,這風姿真是醉人。”


    “瞧你那副色眯眯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合歡宗出來的。”


    鬥法台下熱鬧非凡,而鬥法台上的賀煦南秀氣的眉毛微不可察地皺了起來,他生平第一討厭就是別人說他像女子,這第二討厭的便是一群女子盯著他瞧,現在的情況讓他頗為難受。


    “賀公子果然受歡迎。”剛跳上法台的築基大圓滿修士調侃道,“在下韓銳,請賀公子指教。”


    賀煦南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人的語氣似乎有些挑釁之意,覺得他隻是徒有其表嗎?賀煦南的目光沉了沉,他會讓他明白什麽叫做實力上的差距的。


    賀煦南從儲物袋中取出了流光劍,蓄勢待發。


    流光劍一出來,俞愔手中的有孚劍就開始震動,俞愔製住了它的躁動,但也不曾將它收進儲物袋中,這兩把劍之間的聯係她很是好奇,不如就這樣放著看看它們除了震動轟鳴還會產生什麽反應。


    韓銳身著布衣長袍,一副儒生打扮,武器竟然是一支巨型毛筆,這讓俞愔很是驚奇,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儒修,也是她第一次見到毛筆狀的武器。


    韓銳操控著這支巨型毛筆就朝著賀煦南攻去,巨型毛筆在他手中就像一把槍,舞得那叫一個英姿颯爽,但是配上他的一身儒生打扮卻也不違和,隻讓人有一種文武全才當如是的感覺。


    毛筆的筆尖在離賀煦半米的地方被流光劍攔了下來,奇怪的是那筆尖看材料分明就是毛做的,但和流光劍接觸之時卻又發出了金屬撞擊的聲音,並且那筆尖形狀分毫未變。


    這並不是真毛筆麽?


    賀煦南劍鋒一側,順勢繞到右邊,直衝韓銳麵門。韓銳卻是不慌不忙,將毛筆往胸前一收,筆尖的毛就像接觸了水一般瞬間散開來變成了傘狀,抵擋住了賀煦南的攻擊。


    “原來還真是支毛筆,有點意思。”賀煦南笑著說道。


    韓銳回以微笑:“更有意思的在後麵呢。”


    隻見韓銳左手輕晃,一方造型古樸的巨型硯台就出現在他手裏,那硯台被他用控物術操控著豎立在身前,就像一塊硯台形狀的盾牌,抵擋住了賀煦南的各種攻擊,並且一點傷痕也未曾留下。


    並且他的右手也沒閑著,繼續操控著毛筆對賀煦南進行著攻擊。


    韓銳這造型讓俞愔想起了戰場上的士兵,左手拿盾,右手拿槍,頗有些攻守兼備的意思,暗暗道:“組合型的武器,相互彌補缺陷,有趣。”


    俞愔的聲音放得極低,但並不影響她抱在懷中的有孚劍聽到,經過幾年靈氣的浸潤,有孚劍現在已經恢複了一些靈性,它和俞愔可是有契約在身,能相互溝通心意,明白了俞愔話中的意思後有孚劍就晃了晃自己的身體表示不滿。


    有它這麽厲害的劍了,還誇別人的武器厲害?人類修士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然而俞愔隻能感知道有孚劍有些不開心,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隻是安撫性地摸了摸它的劍身,示意它不要吵鬧。


    不過這毛筆和硯台作武器有意思是有意思,但賀煦南並不打算和他耗著打,他隻想迅速結束這場比賽,於是低聲道:“流光幻象。”


    流光劍瞬間化作千把銀白色的利刃組成劍陣向韓銳攻去。


    恍惚間俞愔仿佛看見了一條銀白色的蛇從劍陣中竄出,爬到了韓銳的身後。


    這是......劍意化形?


    那條蛇雖然細小,但身上的威壓,確實和流光劍給人的感覺一樣,這就是化形了的劍意嗎?她得好好觀摩一下。


    俞愔的一番向往之意又被有孚劍察覺到了,它極度不爽的抖了一下。


    結果是,台上的流光劍劍意化形成的那條小白蛇忽然渾身一抖縮到了賀煦南身後,漂浮著的銀白色利刃悉數掉了下來,搞得在場的人全都摸不著頭腦。


    韓銳更是一臉懵逼地舉著自己的硯台,心道:“剛才明明感知到了一股毀滅性的氣息,怎麽什麽都沒發生,難道這是想讓我放鬆警惕,好一舉擊敗我嗎?”


    其實比韓銳更懵逼的是賀煦南,他明明打算得好好的,這一擊便能叫那個韓銳再無反手之力,但是明明劍意都要呼到韓銳的腦袋上了,他的流光劍卻突然震動了一下,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一般,不僅撤了劍陣,連化形了的劍意都溜了回來,這是什麽情況?


    賀煦南危險的眯起了眼睛,他認主流光劍也有幾十年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忽然的,他想到了一個可能,賀煦南將目光往台下的俞愔身上投去,之前他就感受到流光劍對這個女修的劍似乎有感應,難道是她動的手腳?可他們明明是一個隊伍裏的人啊,沒道理她會希望自己輸的啊,還是這變動也不是她所能控製的?


    俞愔看著賀煦南投來的目光也是不明所以,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甚至還略帶失望地看了一眼流光劍,她還以為剛才會出現什麽驚豔世人的操作呢,沒想到是雷聲大雨點小,酷炫了半天,什麽都沒發生。


    賀煦南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責怪流光劍,而是好好地和他溝通了起來,說了半天流光劍劍意化作的那條銀白小蛇才從他的衣袍裏重新鑽了出來繼續戰鬥。


    鬥法台上的戰鬥還在繼續,鬥法台下的議論也十分火熱。


    一個大塊頭男修說道:“這賀煦南我怎麽感覺就是徒有虛名啊,打了半天也沒看出他厲害在哪裏。”


    又一男修附和道:“就是就是,我覺得那把流光劍有可能也就是個噱頭,剛才你們也看見了,它的攻擊啊也就是看起來厲害,中間突然就不行了。”


    “還有幻化出的劍意,一條銀白小蛇?看起來一點也不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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