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鋼筆,徐可可趴在桌子上專注的寫著自己的方案。並沒有留意到坐在她身邊的杜毅,正坐立難安的不時歪頭看眼她的臉色。


    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又放下。故意的發出一些聲音,試圖想引起她的注意。


    劉文在一邊,都已經看不下眼去了。他輕咳了兩聲,徐可可警覺的望向他,不知道劉文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跟自己說。


    劉文尷尬的笑道,“那個...杜廠長好像讓你過去趟,他那邊應該有事兒找你。”


    徐可可狐疑的盯著他。要是杜廠長找自己,他剛才進屋的時候為什麽不說呢?


    劉文衝杜毅那邊使了個眼色。徐可可回頭,這才注意到杜毅一直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旋即明白了。


    她看廖師傅正在半眯著眼,端著大茶缸子,品著他的茉莉大方。


    徐可可嘴上應著劉文,起身走了出去。


    過一會,陸毅跟在她身後也出來了。


    走到倉庫側麵背陰的地方,徐可可問杜毅,“你是不是明天有事,不能帶廖師傅去醫院檢查?”


    “不是,我能有什麽事。我是問你,你不用跟我交代下嘛,明天廖師傅去醫院,需要我媽怎麽跟他說?要說的多嚴重,需要讓廖師傅住幾天院?”


    活像個奸佞小人,在跟自己商量怎麽謀財害命。關鍵要害人,姐也不能找你啊。


    徐可可眨眨眼,“以陳大夫的職業操守,她會配合你,故意誇大...病人的病情嘛?”


    杜毅想了想,舔了下嘴唇,咬緊下唇沉思半天。沮喪道,“應該不會吧,我媽不會同意的。”


    徐可可一臉我就知道。


    杜毅急道,“那怎麽辦,你還讓我明天帶他去醫院檢查。萬一什麽都查不出來,那可怎麽辦啊!要不,我幹脆就嚇唬他,就說我也會看病,他就是病的很厲害,已經快不行了,你說怎麽樣?”


    看把他能的!看杜毅這費盡心機的樣子,徐可可有些無語。誰要是布局讓他幹點壞事,估計這對局裏的所有人,都會是個考驗。


    徐可可真想把喜鳳拽過來。讓她看看,就這個男人,就他現在這嘴臉還不傻嗎?


    徐可可歎口氣,手撐著倉庫的牆麵,有些無奈的看著他。


    “你明天帶廖師傅去醫院就行了,我讓你帶他去醫院檢查,是因為他是真的有病。他的肝髒肯定已經出了問題,他應該還有輕微酒精中毒的症狀。再具體的需要讓陳大夫給他檢查完才能知道。


    依我的觀察,如果不及時的治療。他的身體到後期,恐怕會有大麻煩。”


    徐可可從原主的記憶裏了解到,廖師傅比原主走的還要早。隻是原主是過勞死。


    廖師傅就徐可可看,多半是因為飲酒過量造成的。


    尤其是廖師傅的眼睛,很容易就能看出,他的身體狀況不是特別的好。


    其實常期飲酒過量的人,身體肯定多少都是有問題的。何況他又這麽大歲數了。


    徐可可的目的很簡單,也隻是想著讓大夫提前給他檢查一下,然後讓他把酒戒了。


    隻是她如果出麵,廖師傅肯定不會理,她才用了杜毅的嘴。


    自認為交代清楚了,徐可可正要走。


    杜毅看著腳上的鞋,突然道,“我已經不喜歡林美佳了,我又不傻,我在醫院就看出來她喜歡宋技術員了。不然我能不去送她嗎?”


    這是徐可可沒想到的,她一直以為備胎屬性,是很執拗的一類人。這種人應當是到了黃河都不死心,撞了南牆都不回頭的那種。


    “那你喜歡喜鳳嗎?”


    杜毅急忙擺手,羞臊的一張臉比喜鳳剛才還要紅,像個純情的大男孩,“我又不是個隨便的人,我以前都沒注意過她。哪能這麽快就喜歡上她。”


    這點不錯,徐可可了然的點頭,“你放心我會跟喜鳳說清楚。不過有件事,作為她的師傅,我想麻煩你。”


    聽徐可可這麽鄭重其事的跟自己說話,杜毅也認真的望向她。


    “她要是和你以前一樣,繼續執迷不悟的糾纏你。如果可以,你最好拒絕的幹脆一些。哪怕大家以後做不成朋友,起碼也比一直有一個不切實際,沒有結果的目標好。這個你是知道的,感情上拖拖拉拉的,對對方是一種傷害。”


    徐可可沒有等杜毅的回答,這隻是請求,同意與否她都無權幹涉。


    徐可可看眼另一頭,站在樹後的馮主任。她其實一來就看到他了。


    本來以為他是路過,但是看他站在那兒一直沒走,徐可可就明白了,他在偷窺他們倆說話。


    這人真是有意思,可惜徐可可還有事,沒功夫跟他耽誤時間。


    杜毅當然注意不到,他正獨自靠著牆,若有所思的想著徐可可說的話。


    徐可可回到辦公室。跟劉文了解了,他今天跟孫科長他們開會的內容。跟劉文討論後,把自己的規劃又適當的做了些調整。


    既然已經不用大幹苦幹了,徐可可也就按時下了班。


    等到家的時候,還不到晚上六點。


    一進院,她就留意到了不對勁。


    趙大爺雖然笑著跟她打招呼,卻在閃躲著她的眼神。


    陳大娘明顯是有些幸災樂禍,眼神一直追著她,一看就是想看她笑話的樣子。


    徐可可蹙眉,雖然今天就上了半天班,可是很費腦子。她已經有些煩躁了。


    杜家外麵的小廚房,平常這個點已經蒸騰著熱氣,飄散著飯菜的香味。現在卻是冷鍋冷灶。


    走進屋,招娣攬著喜寶,正在寫作業。看到她回來,倆個小家夥臉上都帶著雀躍的笑意。


    尤其是招娣,像是見到了救星。明顯鬆了口氣。


    也不用徐可可問,招娣偷瞄眼裏屋,小聲的跟她說,“奶奶病了,在裏麵休息呢。家裏連喝的水也沒有。我不會生爐子。”


    “福寶都渴了。”好像自己提了什麽不該提的事,招娣垂頭看著福寶的頭。


    徐可可笑著摸摸她的頭,母女之間能處成這樣,原主真的是很失敗。


    徐可可輕聲跟她說,“不光福寶渴了,我們姐姐也渴了吧。”


    從褲兜裏掏出一塊錢,遞給招娣,徐可可現在已經明白,林娟在作什麽妖了。故意提了聲說,


    “招娣,媽給你一塊錢,你領弟弟去門口,買瓶桔子汽水喝。福寶小,給他抿一口就行。再買點你喜歡吃的零嘴。要是剩下了錢,也不用給我了,你就自己留著就行了。快去吧!”


    屋裏躺著的林娟,差點就從床上跳下來了。


    心裏氣的要死,喝汽水,招娣那丫頭是個女孩子,有什麽可喝的。還就讓福寶抿一口。給孩子一塊錢買零嘴,她這是手裏有錢了。


    林娟後悔,她應當拿了工資再裝病的。


    等孩子走了,徐可可走進林娟的裏屋。林娟躺在床上,頭上綁了個布條。


    聽到徐可可進來的聲音,就‘哎吆,哎吆’的哼唧起來。


    “怎麽,我聽說你病了?”徐可可問的一點都不客氣。


    林娟閉著眼不理她。正好,徐可可也不想管她,渾不吝的道,“病了就躺著吧,我累一天了,先出去了。”


    聽說她人要走,林娟冷哼一聲,“我是被你氣病了。你給我倒杯水喝,還有我病了,現在想吃手擀麵。你現在馬上去給我做一份。”


    別說徐可可不會,就是會,這擺明了故意想折騰自己,自己又不是什麽賢良淑德的女人。


    “你病了跟我有什麽關係。還你想吃手擀麵,我還想吃呢。既然你病的起不來了。我一會把孩子送到她姥姥家。然後讓我弟幫我,把你送醫院去。


    不過今天太晚了,也來不及了,明天吧。我去找廠子領導,讓他們把宋林趕緊叫回來。反正這什麽培訓班,你本來也不想讓他去。這下正好。讓他趕緊回來。”


    “你讓宋林回來幹嘛。他這都已經去了。”林娟也忘了自己在裝病,氣的直接坐了起來。


    徐可可理直氣壯的嚷道,“為什麽不讓他回來,他自己親媽病了。我這又要上班,還要管孩子,哪有精力照顧你。


    再說你是不是忘了,你當初怎麽說我的了,說我這人,幹什麽都不行,連個人也不會照顧。怎麽,你覺著就這幾天的功夫,我還能轉了性不成。”


    可不是轉了性,林娟氣的快喘不動氣了。“你....你個混蛋!”


    很好,認知很準確。跟這種人,自己不當混蛋,就要當孫子。徐可可對當孫子可沒興趣。


    看徐可可理都不理自己,林娟又驚又氣,衝她吼道,“你要去哪兒?”


    本來徐可可是打算出去燒水的,她剛才讓招娣買汽水,是看小姑娘實在是太渴了。等燒水太慢。


    看林娟嚇成這樣,故意逗她,“我能去哪兒,我把孩子送到她姥姥家去。好送您去醫院啊。要是您等不及,我先去給您叫個救護車也行。”


    就在林娟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陳大娘撩簾走進來,


    “我在外麵就聽說去醫院,叫救護車什麽的。咱們這都是過苦日子出來的,哪有那麽嬌貴,你婆婆躺兩天就好了。”


    徐可可笑了,她就說嘛,林娟今年剛過五十,身子骨比原主都好。怎麽會想起裝病這一招來了。


    “那就行,既然還能等,那我就先帶兩個孩子去她姥姥家...”


    “去她姥姥家,去她姥姥家,你除了這個沒別的了?”林娟拍著床,衝著徐可可中氣十足的吼道。


    “看您這話說的,您看這天色,這眼瞅著就要黑了。晚上路不好走,我騎車帶著孩子,您不擔心,我還害怕呢。


    再說,我不把孩子送她姥姥家,您這幾天躺在床上,怎麽照顧他們啊。”


    徐可可也不著急,不緊不慢的跟林娟說著道理。


    陳大娘怒其不爭的瞥眼林娟,越這時候,越要裝作不在乎。你這比人家還著急,可不讓人一治一個準。


    隻是主意是自己幫她出的,隻能笑著衝徐可可道,


    “哪用把孩子送走,你就請幾天假在家裏伺候伺候你婆婆。連著也就把孩子帶了。”


    “做夢,....”


    “什麽?”陳大娘懵了,她怎麽也沒想到,徐可可會回的這麽果斷,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徐可可今天就要當把惡媳婦,眼皮一翻,斜睨著倆人,“我說的很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她兒子走了,一分錢沒留,我不上班,這兩個孩子誰養。


    你看她現在躺在床上病了,今天早上還去我屋,翻我的兜找工資。怕我把錢拿娘家,讓我連獎金一起上交呢。


    這家都缺錢缺到這份上了,我怎麽能請假不上班。”


    陳大娘眨眼看著徐可可,她也不會了。她兒媳婦再有小脾氣,也沒跟她這麽橫的說過話。


    “可...可是她是你婆婆,她生病了,再說她也是為了替你帶孩子累病的啊。”


    “她是替我帶孩子,所以我每個月工資,不是一分錢沒少的全給她了嘛。


    再說,這麽多年,不讓我靠近孩子的是誰。福寶不到三個月,就不讓我近身了。招娣跟我說一句話,她都要指桑罵槐的罵上半天。是我不想管,還是她不讓我管。


    而且,我這不說了嘛,我把孩子帶走,讓我爸媽辛苦點,讓他們帶著。這還不行嘛?


    我不就是為了讓她好好養病嘛。他老宋家娶我這麽個講理的媳婦進門,就燒高香吧。


    這要不是您攔著,我這會孩子都送到家了。”


    自己這還耽誤人家事了。陳大娘以前的經驗,她隻要生病,家裏沒人洗衣服做飯,她兒媳婦就會老實好幾天,不敢再跟她擰著來。


    她卻不知道,她兒媳婦不跟她計較,那是打著譜,要跟他們家,跟她兒子過一輩子。因為想的多,顧及的人多,才會瞻前顧後,讓她拿捏住。


    她眼前的徐可可,才不在乎這些。林娟要是生病,那就讓宋林回來伺候。反正宋林的前途是好是壞,她才不在乎呢。


    徐可可看著眼前這兩人,這些人就是欺軟怕硬,真要是遇到個比她們還橫的,她們也就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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