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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明月的私事,梁健不感興趣。


    聊了兩句徐麗,梁健就岔開了話題。明月能做明黃集團的董事長,必然不會是笨人,梁健問得太多,難免會被猜到些什麽。


    明月這次過來的意圖很明顯,她有意買下月亮酒店,但月亮酒店那邊意願不是很強烈,所以她希望梁健能出麵幫忙調和一下。


    月亮酒店現如今的人事如何梁健並不清楚,明月這請求,倒是有些難住梁健。


    明月見梁健猶豫,以為是另有想法,便隱晦地提到,可以適當地給梁健一些好處。梁健沒接她的話,隻是道:“太和市的經濟需要廣納賢能,明黃集團願意收購月亮酒店,進駐太和,這是好事,隻要能出力的地方我肯定會出力。不過,明黃集團和月亮酒店的談判,這一點恐怕我就幫不上忙了。”


    明月見梁健不肯鬆口,有些失望。但立即又堆起笑臉,道:“梁書記有這句話我就很放心了。既然談判的事情,梁書記不方便說話,那就算了。隻要我能成功談下來,想必以後我們能合作的地方還很多。”


    明月是個情商很高的女子,這句話沒有刻意地擺低自己身份,一個合作的詞,將自己的身份放到了和梁健差不多平等的位置,不卑不亢,正是能讓梁健欣賞的地方。


    梁健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明月輕笑了一聲,道:“梁書記要是覺得拒絕了我不好意思的話,可以請我多喝幾杯酒。”


    梁健笑了笑,道:“酒就不喝了,不過可以請你喝茶。”


    明月道:“喝茶,這也不錯。如果我沒記錯,好像梁書記喜歡茶,對嗎?”


    梁健沒有回答隻說:“看來明女士已經把我調查過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想請梁書記幫忙,自然要了解梁書記,投其所好才能讓人您鬆口呀!不過,今天梁書記的回答可是證明了我這工作還是沒做到位!”明月笑著說道。


    梁健道:“這個沒什麽必然的聯係。”說完,他站起來,道:“換個地方喝茶吧?”


    明月跟著站起來。兩人往外走。剛打開門,迎麵就看到徐麗過來。梁健暗自皺了下眉頭,怎麽都是湊得這麽巧。


    “兩位不會是這麽快就要走了吧?”徐麗笑著迎上來,道:“不會是我這邊的飯菜不好吃吧?”


    梁健道:“徐老板這裏的東西自然是美味。”


    “既然美味,那兩位再給個麵子,再坐會。正好我剛才讓廚房準備了幾個特色點心,馬上好了。梁書記,你們幫忙嚐嚐,看看做得地道不地道。”徐麗笑著說道。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徐麗和成海似乎有著不淺的關係,梁健不好說話,便將目光看向了明月。


    明月聰慧,會得梁健的意思,立即笑著對徐麗說道:“麗姐,這點心今天恐怕還真是沒時間嚐了。我和梁書記剛約了一個項目的負責人,要立即趕過去。”


    徐麗閃過失望的神色,道:“這樣啊,那還真是不湊巧了。那這樣,你們稍微等等,我問問廚房好了沒有,好了的話,給你們打包,你們路上嚐嚐。”


    明月看了梁健一眼,笑著應下來。


    徐麗去問了廚房,沒多久,就拿著打包好的點心過來了。明月接了過來,梁健謝過之後,就上了車。從後視鏡中看,徐麗一直在門口站到梁健的車子離開視線才轉身進去。


    明月沒和梁健坐一輛車,她自己開了車。


    梁健帶著明月找了一家梁健曾經去過幾次的茶樓,沒啥特別。老板是個當地人,曾經在江中那邊念了四年大學,兩年研究生,然後回來開了一個茶樓。這家茶樓開在一個廣場大樓旁的一個弄堂裏,在晚上的時候,要穿過一條約一百米的昏暗的弄堂才能看到這家茶樓略暗的一個咖啡色的招牌。


    茶樓名字叫“今昔會”。梁健也是無意中發現這個茶樓的,茶樓裏有很多的書架,上麵放滿了書。這是梁健最喜歡的一點。


    梁健帶著明月走到這弄堂裏的時候,明月還打趣著問梁健:“是不是當官的都喜歡來這些隱蔽的地方。”


    梁健看著她笑了一下,道:“你說得不算錯。”


    明月眨了下眼睛,道:“你是說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梁健反問她:“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明月回答。


    說話間,已經到了茶樓門口。推開門,叮鈴一聲響,帶著眼睛的年輕老板便從吧台後麵站起來,看著這邊。


    看到梁健,他朝著笑了笑,道:“過來了啊!今天喝什麽?還是老樣子?”說完,才看到站在梁健旁邊,正好隱在陰暗裏不太顯眼的明月。於是,又道:“今天兩個人啊!”


    明月輕聲說:“看來這裏是一個你的秘密據點嘍!”


    梁健也是詫異老板能認出他。他這裏來得並不多,總共也就三四次的樣子。梁健朝老板笑了笑,道:“我還是老樣子。”又問明月喝什麽,明月說:“我不怎麽喝茶,你有什麽推薦?”


    梁健回答:“你可以讓老板推薦。”


    年輕老板給明月推薦了一款他們這裏獨有的玫瑰花茶。他這裏的玫瑰花茶和其他地方的花茶不一樣,雖是玫瑰花茶,但茶裏沒有玫瑰花,隻有隨著熱氣而散開的玫瑰花香,飄蕩在對坐的兩人中間,將原本沒有其他心思的兩人弄得有些心煩意亂。


    梁健約明月過來喝茶,並不是一時興起。他想跟明月聊一聊她收購月亮酒店的事情。之前在九號公館,梁健不放心,不好細談。


    此刻坐了下來,地方合適了,可以談了,可這玫瑰花香,卻弄得他有些心猿意馬。低垂的鐵藝燈散著昏黃的燈光,明月胸前的雪白晃得人眼花,讓人根本移不開目光。偶爾她微微彎腰,那開得很低的v字領就會毫無忠誠地將本該它守護的那片珍貴土地隱隱約約地暴露在梁健麵前。


    梁健不是柳下惠,這明月也不是醜女,這樣的誘惑,確實讓人無法抗拒。可好在,梁健目光雖然不老實,但心境畢竟不是幾年前,那麽容易衝動。


    梁健移開目光,冷靜了之後,才開口說起正題。


    “明女士買下月亮酒店,打算做什麽?”這個問題梁健之前就問過,但她沒有正麵回答。這一次梁健又問了。


    明月和上次一樣,並沒有正麵回答,打著岔:“梁書記,你老是叫我明女士,不覺得別扭嗎?”


    “那你覺得叫什麽合適?”梁健問她。


    明月微微一笑,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卻如鑽石一般璀璨,讓梁健的心忽然就跳動了一下。這種跳動,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梁健有一瞬間的慌張,但他還是保持了表麵的平靜。


    “宛宛。”明月忽然道:“梁書記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宛宛。”


    梁健愣了一下,道:“宛宛是你的小名吧,我叫不合適。”


    明月道:“梁書記要問我該叫什麽合適,我說了,你又說不合適。”


    梁健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笑了一聲,道:“既然你都說合適,那就聽你的。”


    明月又是微微一笑,明亮的笑容,和那彎起如月的眼睛裏閃爍出來的光亮,再次讓梁健驚豔,心砰地一聲跳了一下。


    那聲音,他聽得很清楚。


    梁健又慌張了一瞬間。


    梁健不敢再跟明月聊這些私人的話題,忙將話題又扯回到了正事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明月眨了下眼睛,笑道:“其實我自己也還沒想好。梁書記,有什麽建議嗎?”


    梁健看著她,覺得她這話不似作假,猶豫了一下,便道:“我覺得酒店在那個位置不太合適。”


    “那你說,我該做點什麽好?”明月問。


    梁健下意識地就回答:“你可以把這塊地賣了,重新在其他地方買一塊,做酒店。”


    明月捂嘴笑了起來,道:“梁書記你要是做生意,肯定會很成功。”


    梁健有些不好意思,他剛才也是下意識的一個想法。對於月亮酒店的那塊地,梁健確實想過,做酒店在他看來的確不合適。如果明月買下來的話,要是還做酒店,梁健剛才的建議比較劃算。梁健問明月:“你怎麽看?”


    明月答:“你都這麽說了,那就聽你的。”


    梁健驚了一下,道:“我就是隨口一說,你不必太認真。”


    明月道:“認真不認真是我的事情,我覺得你說得方案很好。”


    梁健還想再說什麽,明月搶先問道:“那重新買一塊地,你有推薦嗎?”她說話時,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梁健,那帶著點灼熱的目光幾乎要將梁健融化一樣,讓梁健不敢直視。


    有股火在梁健心頭竄動,慫恿著梁健說點什麽,做點什麽。


    梁健低頭去喝茶,以掩飾自己不定的內心。他說:“這個還沒想過。我剛才也隻是隨口一說,你要是真有這個打算,那我回頭幫你看看哪邊合適。”


    “好的。那就先謝謝梁書記了。”明月說話時,她的目光還在梁健身上,還是那麽的灼熱。


    梁健不敢再多待,怕犯錯誤。又胡亂扯了幾句後,借口要回去照顧霓裳,就離開了。


    回到酒店,霓裳還沒睡。梁健詫異,一般這個時間,霓裳都睡了。梁健先哄睡了霓裳,剛準備洗澡,梁母來敲門,說要跟梁健說幾句話。梁健跟梁母坐到沙發裏,梁母看著梁健,歎了一聲,道:“阿健啊,我知道你工作忙,但是是不是偶爾也應該陪陪霓裳。等項瑾一回來,霓裳就得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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