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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健在小店區轉了一天,在歐明和金友明的陪同下,想要看到什麽深層次的東西,多半是不可能的。不過,小店區各地的發展確實要比其他地方要好一些,這可能跟當地的一種特產有關。小店區有一樣特產,就是石頭。這種石頭,不是什麽玉石,但勝在好看。其通體半透明,內有血色痕跡,有時淡若如霧氣,有時濃若鮮血,出名後,被稱為血玉。血玉的銷量這幾年一直在增加,所以小店區的經濟也因為這種石頭,而相比於其他幾個區縣要好很多。太和市的大環境不好,小店區的經濟狀況放到外麵,還是差的。


    血玉在太和市其他地方也有,但很少,唯獨小店區這一塊,卻是盛產。但也正因為盛產,當地人開采過度,加上開采不規範,當地的自然環境破壞也是很嚴重,而且據說每年都有人因為開采血玉而出意外。


    梁健走訪一家最大的血玉加工工廠,因為臨時來訪,所以多少也看出了一些問題。這些工廠並沒有正規的生產線,車間環境很差,消防等也都不達標。


    看來,血玉這個行業,必須也要進行規範化。對於開采的要求,和標準都要做出明確的規範。


    回市區的時候,歐明他們極力要留梁健吃晚飯,被梁健推辭了。回到市區,天已經黑了,梁健擔心霓裳和梁父梁母他們餓,就沈連清聯係酒店先給他們準備吃的。而他則回了市政府,關於金友明的事情,梁健需要跟禾常青聊一聊。還有劉韜,之前在小店區不方便,梁健也有些話想跟她聊一聊。


    他個人是比較喜歡她做事直接的風格,但她的情緒實在是需要管理一下。就比如之前對金友明的那些指控,要是沒有梁健在那,梁健很懷疑,劉韜是不是能下來台。


    到了市政府,梁健和劉韜坐下來。梁健給劉韜遞茶的時候,才注意到,劉韜的脖子裏貼著一塊不小的紗布。之前因為被她的頭發遮著沒看出來。


    看那紗布的大小,傷口似乎不小。梁健想到她昨天的事情,便問:“你脖子裏怎麽了?也是昨天受的傷?”


    劉韜摸了摸脖子裏的那塊紗布,道:“是的。”


    “嚴重嗎?”梁健問。


    “還好。”劉韜似乎不想多少。梁健也就不多問了。他在她對麵坐下來,看著她,劉韜在那低著頭。他歎了一聲,道:“你呀,太衝動,這一點還是要改改!”


    劉韜生硬地回答:“改不了了!”


    梁健哭笑不得,這劉韜還有氣呢。他也不想跟她計較,繼續好聲解釋給她聽:“金友明的問題,大家都看得到。但是在那種場合下,你得有證據,而且得是鐵證。這樣,你這話說出去,才能站得住腳。否則的話,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好比今天……”


    “今天怎麽了?”劉韜忽然抬頭,憤怒地反駁:“他金友明的貓膩在場的人都清楚。他敢這麽囂張,就是以為別人抓不住他的把柄。”


    梁健本是為她好,被她這麽一嗆聲,也有了些不快,沉了聲音道:“我希望你能注意下自己的情緒。你要記住,這是工作。在工作的時候,冷靜是最起碼的要求。”


    劉韜盯著梁健,胸口劇烈的起伏,顯然此刻內心是多麽的不爽。但梁健實在是覺得,劉韜直接是一回事,但她這情緒問題,確實應該要好好地糾正一下。總是這樣的被情緒來主導的話,很難保證今後不會出問題。


    良久後,劉韜才移開目光。梁健見她似乎冷靜了一些,聲音就緩和了一些,道:“我知道這件事你受了委屈,我也清楚金友明多少是有些問題。但金友明有問題,我會讓禾書記來處理,你這樣直接在會議上提出來不合適。我們做任何事情,都要講究方式方法。該直接的時候要直接,該迂回一下,忍一忍的時候,還是得忍一忍。”


    劉韜看了他一眼,抿著嘴好半響,才終於吐出一句話:“我知道了!”


    梁健見她鬆了口,心裏也鬆了口氣。


    “這幾天你也辛苦了,這樣,給你放幾天假,在家好好休息養養傷,三天後去小店區驗收就行了。”梁健道。


    劉韜點頭沒說話,起身出去了。


    梁健對於她這臭脾氣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她走後沒多久,禾常青就來了。進門,禾常青就問他:“吃飯了沒有?”


    梁健這才響起,他晚飯還沒來得及吃。禾常青說,他也沒吃。梁健就讓沈連清叫了外賣,然後又叫了小五,四個人在梁健辦公室解決了之後,才開始談正事。


    禾常青對梁健說:“金友明這個人,我那邊早就在注意了。但是,這個人精明,凡事都讓他夫人娘家的人出麵,所以,雖然很多事我們明明知道有問題,但要真找證據,比較難。”


    梁健想了想,道:“既然他都是讓他那個老丈人那邊出麵,那就讓檢察院去好好調查一下。先把他這層皮給他剝了,我看他還怎麽蹦躂!”


    禾常青道:“檢察院恐怕不行。”


    梁健詫異了一下,問:“為什麽?”


    “檢察院的副院長,就是小店區的人,跟金友明的老丈人袁龍關係不淺。”禾常青道。


    禾常青能知道這些,說明他之前確實做過了不少功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讓檢察院去查的話,確實不合適。如此的話,那就隻能讓明德那邊派人查了。


    梁健跟明德也有段時間沒有聊過了。梁健便親自給明德打了一個電話。明德已經吃過晚飯在家休息了,聽到梁健有事找他,便立即趕了過來。看到禾常青也在,便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小事。


    梁健將金友明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明德聽後,道:“可以讓刑偵那邊查,不過若是檢察院插手的話,恐怕會有些麻煩。”


    梁健看向禾常青。禾常青道:“檢查院那邊,我會想辦法。”


    明德聽後就道:“那就沒什麽問題了。”


    梁健道:“那就辛苦你了,這件事情抓緊一下。”


    明德點頭。


    梁健掛念酒店的霓裳和梁母他們,事情談完,便急著回去。明德卻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說。梁健看了出來,便道:“你有什麽就直接說。”


    明德猶豫了一下,又笑笑道:“也沒什麽,不說了。”


    對於明德這種猶猶豫豫優柔寡斷的性格,梁健一直不太喜歡。他忽然想到劉韜那火爆的性格,便道:“你這性子,和劉韜綜合一下就好了。”


    明德一下明白不過來,倒是禾常青一下子就明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朝梁健說道:“您說得還真有點道理。他們兩人要是綜合一下就完美了!”


    梁健看了看明德有些茫然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出來。


    回到酒店,梁父一個人在房間裏看電視。梁母和霓裳都不在。梁健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這個時間,霓裳該睡覺了。便問梁父:“霓裳和媽媽呢?”


    梁父回答:“她們跟那個楊經理出去看表演了。”說著他看看時間又道:“差不多也快回來了!”


    說話間,門開了。霓裳被楊彎抱在懷裏,還興奮地和楊彎在嘰嘰喳喳地說話,梁母跟在他們後麵,也滿臉笑意。


    看到梁健,她們三人都愣了愣。然後,霓裳第一個出聲,喊著爸爸就從楊彎懷裏下來,衝著梁健跑過來。


    梁健接住她將她抱起來,然後道:“這麽大人了,怎麽還老是讓阿姨抱!”


    楊彎立即幫著霓裳說話:“是我喜歡抱她。”說話時,她看向霓裳的目光,倒是真有幾分寵溺的味道。


    梁健有些想不明白,這楊彎對霓裳似乎是格外的疼愛。不過,梁健也沒多想。這時,梁母笑著說道:“今天彎彎帶著我們去看了表演,還別說,真挺好看的!”


    楊彎接著說道:“今天正好在音樂廳那邊有場文藝演出,大部分都是小孩子的表演。我想著霓裳也喜歡,便帶著她們一起去了。就是回來得晚了一點,耽誤了霓裳休息了!”


    “難得晚睡一天沒關係。倒是辛苦你了。”梁健忙道。


    楊彎笑著說道:“沒事,我喜歡霓裳這孩子。”說完,伸手過來在霓裳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然後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早點休息。”


    梁健抱著霓裳將她送到門口,然後立即給霓裳洗漱後,先哄了她睡。剛哄睡霓裳,梁健出來想看點資料,忽然梁父來找梁健。


    梁健將梁父迎進來坐下。梁健問父親:“爸,你這麽晚又過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梁父道:“我想跟你聊聊楊彎這姑娘!”


    梁健愣了下,微微皺眉,問:“她怎麽了?”


    梁父臉上露出些許嚴肅,道:“楊彎這姑娘也年紀不小了,三十多了吧。今天你媽打聽了,人家還沒結婚。”


    梁健有些摸不著頭腦,便道:“這沒結婚有什麽問題嗎?”


    梁父道:“結不結婚是人家的私事,我們外人不好說什麽。但是她一個單身,你是一個已婚的,還是個市委書記,跟人走得近了,影響不好!”


    梁父原來是在擔心這個。梁健一邊感慨為人父母都是希望子女好的心,一邊也在想,關於楊彎的問題。


    梁健自認跟這楊彎,他也沒怎麽樣。但確實梁父的擔心也不為過。這楊彎現在整日幫著他照顧孩子,時間一長,難免不會有些風言風語。


    但霓裳在這裏,梁母他們對這邊又不熟,楊彎幫著照顧,梁健也放心一些。何況,人家主動這麽做,梁健要是嚴肅拒絕似乎也有些不太近人情。


    不過,霓裳在這裏的時間應該也不會太長。等項瑾回來,霓裳應該就會回北京。梁健想到這個,便又鬆了心思。他將這話跟梁父說了。梁父看了看他,道:“總之,你自己注意。無論是從你的工作來說,還是從你已婚的身份來說,你都要注意一點。”


    梁健點頭:“好的,我會注意的!”


    “那你休息吧,我走了。”梁父站起來往外走。梁健送他到門口。回來的時候,他倒是想到了一個問題,等霓裳回北京後,梁父梁母他們怎麽辦?難道還讓他們回去?


    這個問題,梁健之前一直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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