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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局長朝梁健看了一眼說:“梁書記,對不起了,我那邊要忙了,我現在隻能按照魯旭局長的指令行事。如果你給他打了電話,到時候他會馬上打電話過來,要不要調整戰略我到時候會聽我們局長的。”


    說著這個副局長轉身就往那邊去了。有兩個村民,剛才見副局長一走開,就朝著工地裏衝去。但是他們沒有突破工地裏人員的防線,有個村民衝過去的時候,被工地人員用什麽東西砸中了腦袋,頓時鮮血直流。


    還有一個村民被使勁推搡,身子往後倒去,就撞倒在了剛才副局長站立的石頭上,頓時暈了過去。工地人員衝著那個村民說:“想裝死勒索是吧?換個地方去!”從工地裏,出來一個人,跟副局長嘀咕了幾句,副局長喊道:“抓人!”


    公安就拿出了手銬和警官,還是對村民打了起來。梁健看在眼裏,看來工地上的人和這個公安副局長很是熟悉。怪不得公安方麵,完全站在了工地這一邊了。


    梁健已經完全看不下去,撥通了縣公安局局長魯旭的電話,他說:“魯局長,你們公安在抓人!事情還沒弄清楚,就抓村民,可能會引起公憤的,更何況,我剛剛看到,有兩個村民被打傷,公安方麵沒有將人送醫院,還在抓村民。我覺得這很不合適。”


    縣公安局長魯旭道:“梁書記,這件事是葛書記和翟縣長定下來的,隻要有人衝擊工地,就抓人!如果有什麽問題,梁書記還是跟葛書記和翟縣長溝通吧?我不過是執行者!”梁健知道,跟魯旭多說已經無用。


    看到那邊場麵已經很是混亂,梁健再也忍不住,朝著那邊走去。秘書張嘉很是擔心,梁健會做出什麽來。他更是擔心,梁健會受傷,於是他緊緊地跟在梁健身邊。這時候,梁健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一看是葛東的電話,梁健稍稍放緩了腳步,拿起電話。隻聽到葛東的聲音:“梁書記,你跑到蓄電池工地現場去了?”


    公安局局長魯旭接到了梁健的電話之後,馬上打電話給葛東。葛東一聽就給梁健打了電話過來。


    梁健說:“葛書記,我看現場情況很嚴重過。縣公安局不分青紅皂白的抓人,要鬧出事情來。”葛東聲音不快地說:“梁書記,這事情,我和翟縣長都已經商量過了,怎麽處理這些鬧事的刁民,也是我們商量的結果。有什麽後果,也是我和翟縣長承擔,你就別管了!”


    梁健聽了這話,非常氣憤,但是他還是保持著理智,於是他停下了腳步,然後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然後問道:“葛書記,你說什麽?這裏比較吵,我聽不大清楚。我本打算去阻止公安隨便抓人,這樣不合適!”


    隻聽葛東很不耐煩,又非大聲的說:“這件事,你別管,抓不抓人,我和翟縣長都定下來了,隻要村民衝擊這個蓄電池項目的正常施工,就要抓人。你回來!”梁健把錄音給錄好了,對葛東說:“葛書記,既然這是你的命令,我執行就是。”


    收起了電話,梁健瞧見,公安上的人,已經扭住了幾個衝在前麵的村民,塞入了一輛警車。這些村民,身體素質良莠不齊,真正精壯的漢子其實隻有十來個,其餘都是婦女和老人,因此盡管在數量上,與公安人員旗鼓相當,但是在實力上卻不能同日而語,因此,看著幾個村民被抓住,他們也隻有拉拉扯扯的份。


    此外,畢竟村民的行動不是特別有序,很多村民也擔心自己被抓,散去了不少。但有些村民,還是跟工地上的人和公安對抗著。公安上,又抓了幾個人去。一共抓了十來個村民。村民的戰鬥力被大大削弱,他們不敢再多動作了。副局長對著村民喊:“誰還要亂來,我們就抓誰!”


    這時候,一個婦女衝到副局長麵前說:“我老公有心髒病的,你們趕快放了他!”副局長說:“現在跟我們耍這種花招已經晚了。如果你早點把你老公帶回去,就不會被我們關進去了,既然已經關進去,那麽明天再來領人吧!”


    那個婦女說:“我老公真的有心髒病,萬一出了什麽事情,你們要負責!”副局長說:“負責個屁,誰叫他有這種病還來阻擾人家正常施工,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如果還在這裏無理取鬧,連你一起抓!”


    那婦女家裏還有小的要照顧,就說:“你要負責的,你要負責的!”人還是走開了。漸漸的,門口的村民就少了許多,隻有家裏有人被抓進去的幾個,還在這裏逗留著不肯離去。他們都在喊:“這老天還有眼嗎?”“這政府到底是為誰的政府啊?”


    “你到現在還不清楚啊,這是一個為有權有勢有錢人的政府啊!”梁健聽著這些村民無助的控訴,心裏很不是滋味。政府的形象,是靠一個個執行者塑造出來的,顯然是今天公安上的作為,讓老百姓心裏產生了對政府的這個不良印象。


    關鍵是,梁健在現場,看著這一切,卻沒有辦法去改變。他的心情極度鬱悶。這時候,那個副局長,又來到梁健麵前,說道:“梁書記,不好意思,我隻是按照我們局長的意思辦事。”


    梁健盯著這個副局長,說道:“我不認為,你隻是按照你副局長的意思辦事,你也喜歡這麽辦事!”副局長聽了,笑笑之後走了!


    張嘉說:“這個副局長,膽子真夠大的,敢這麽跟梁書記說話!”梁健說:“他有恃無恐,背後是葛書記!”張嘉不能否認,梁健說的是實話,在一個地方,隻要抱著一把手的大腿,就可以有恃無恐了。張嘉說:“梁書記,真希望你能夠快點當上一把手。我不是為了自己著想,如果你當了一把手,一個地方的老百姓能夠更加受益!”


    梁健沒有說這個事情的心情。看到現場的人已經走得出不多,公安上留了幾個人,來替這個項目的施工看門。梁健對張嘉說:“我們走吧!”


    這天晚上,鬱悶的情緒一直籠罩著梁健。回到家後,莫菲菲看到梁健臉色不佳,問道:“怎麽了?好像非常不爽的樣子嘛!”梁健說:“遇上了鬱悶的事情。”莫菲菲問他:“不說說?”


    梁健就把這個事情說了。莫菲菲說:“你知道,你今天為什麽會不開心嗎?”梁健看著莫菲菲說:“為什麽?”莫菲菲說:“是你的正義感在作怪!在這個勢力奸詐的官場上,你還保存著一點正義感,這個正義感,又沒有辦法去實現,你就會很鬱悶。”


    梁健說:“你的意思是,我就一直要這麽鬱悶下去嗎?”莫菲菲說:“那也不一定。我雖然不在官場,但是我也會看一些書,對你這個問題,我倒是有些想法。”梁健說:“你說說看。”


    莫菲菲說:“這就在於,關鍵你要做怎麽樣的能人?你現在已經做到了縣委副書記這樣的崗位,我也基本肯定,你是一個能人了。但是能人又分成了很多種。”


    從煩悶的心情,忽然轉入了類似理論的探討,注意力被引開,倒是對莫菲菲接下去會說些什麽感興趣了。


    莫菲菲說:“我看到一本書裏說,在曆史上就一直有些很有能力的人,當然是指當官的。這些有能力的當官者,可以分成三種。一種是治世之臣。這種人幾乎每個朝代都有,他們掌握的是聖人之言、君子之道,共同特點是能夠較好的處理公務,理清國家大事。皇帝有了這樣的臣子,就能夠開創太平盛世。


    第二種是亂世之臣。他們並不是所謂的奸臣,而是亂臣,他們掌握的是陰謀詭計、權謀手段、精通厚黑學。與第一種人不同,他們往往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對人生的黑暗麵有著清楚的認識。


    第三種是救世之臣。這種是稀有品種,遺傳率和現世率比熊貓還低,往往上百年才出一個。這些人兼有上述兩種人的特點,既學孔孟之道,又習權謀詭計。他們能夠靈活的使用各種手段治理天下,並用自己的能力去延續一個走向衰敗朝代的壽命。這種人很少見,他們屬於維護者。”


    梁健聽了說:“你這觀點,聽上去的確挺有道理的。不過和我遇上的事情,有什麽關係呢?”莫菲菲說:“我的意思是,你是一個能人,你的心腸是很好的,就如以前學習孔孟之道的人,但是你的陰謀詭計還不多,你應該學學那些救世之臣,知道人心本惡,很多人隻要手中有些權力,就會變壞。對於這種人,你不應該感覺沮喪,這反而會傷了自己的身體,便宜了那些壞蛋。你應該看清他們的麵目,有時候為了對付他們,用些陰謀詭計也在所不惜!”


    “我用陰謀詭計去幹嘛呢?”梁健喃喃自語道。


    莫菲菲說:“當然是奪權啦!如果你現在是縣委書記,你還會有現在的煩惱嗎?大膽的奪權吧?你對權力越渴望,權力就越會親近你!你也更能為別人做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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