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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時,梁健載著範曉離回家。聽範曉離說,她已經答應了鍾健康星期六一起吃飯的事情,梁健不由有種開玩笑的衝動:“曉離,如果你真舍得自己,恐怕你參公的事情,真就辦成了。”


    範曉離側過身子,在梁健身上打了一拳說:“梁書記,你好壞,我當時是嚇急了。我正拿著你給的那個針眼攝像頭,鍾健康忽然開門進來了。我沒辦法,才編了這麽一段,引開他的注意力。”


    梁健笑道:“這說明,你的腦袋還是挺聰明的。能編出這樣的話來。”範曉離嘟著嘴巴說:“如果我真聰明,現在就不會束手無策了。”梁健說:“你真覺得,鍾健康的房間裏沒有適合放攝像頭的地方?”


    範曉離說:“還真沒有發現好的地方。而且,我知道,鍾健康很仔細,他自己常常搞監控這種鬼事,所以自己辦公室裏盡量布置的很簡單,能夠一覽無餘。”


    “這可怎麽辦?”梁健也感覺犯難了。


    忽然,有個念頭猛然出現在梁健腦袋瓜裏。他說:“有了。我知道該怎麽辦了。”範曉離麵露喜色:“快告訴我,你有什麽好辦法?”


    梁健說:“明天我再告訴你。”範曉離想要問到底什麽辦法,但是梁健不告訴她,一直將她送到了家門口,就離開了。


    梁健打了個電話給古風。結果不通。梁健沒辦法,隻好打給古風的外甥女王雪娉。王雪娉接起電話,梁健說:“你舅舅怎麽消失了,電話也打不通?”


    王雪娉顯然也不知道這事,就說:“是嗎?可能在閉關!”梁健說:“閉關?他還玩閉關啊?”王雪娉說:“畫家嘛,跟常人不一樣。怎麽,你找他有事?”


    梁健點頭說:“是啊,有事,上次他說送我一個神采飛揚的雕塑,後來一直沒有了下文。不知他說話算不算數的?”


    王雪娉也記起來了:“對對,那次喝茶我也在。他說要跟畫商見麵,就先走了。”梁健說:“能找到他嗎?我找他有事。”王雪娉想了想道:“能!他是我舅舅嘛,他雖然狡兔三窟,但休想逃出我的法眼。我先給他家裏打個電話,看他在不在家?”


    梁健等待著王雪娉的回音。過了幾分鍾,王雪娉的電話打過來了。她說:“我舅舅果然在閉關,我帶你去找他。我現在開車來接你?”


    梁健的確想早點見到古風,就說好。王雪娉開著她的車子,接了梁健,向鏡州城外開去。一路上,出了南門,又開上一條國道。這是通往鏡州市木靈縣的公路。梁健奇怪的問:“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王雪娉說:“木靈縣山下鎮。”梁健很是吃驚:“木靈縣,現在去?開車估計要一個小時才能到呢!”王雪娉笑著朝梁健看看說:“你說,要去找我舅舅啊!我可是滿腔熱情,舍命陪君子呢!”


    梁健說:“恐怕我算不上君子。”王雪娉說:“那你是小人?”梁健朝王雪娉看看,在對麵車燈的照耀下,王雪娉黑色的發絲整齊地往後梳著,姣好的側麵,讓人看著就動心,他靠在車門上,很享受地看著王雪娉。


    見梁健沒有回答,王雪娉轉過頭來,見他這麽看著自己,她的臉慢慢發燙了,說:“這麽看著我幹嘛啊?”


    梁健說:“因為你好看啊!”王雪娉笑說:“取笑我。”梁健說:“謝謝你奮不顧身地載我去靈木縣。”王雪娉說:“算不上奮不顧身。順便,我也正好去騷擾騷擾我那個舅舅,也有段時間沒有見他了。不知道他在畫什麽大作。看到好的,我就偷一副回來!現在,你別看我了,否則車子我都開不好了。”


    這麽晚,舍得陪同梁健一起走這麽遠的路的女人,恐怕一生中也不會有幾個,讓梁健不由有些感動。他側過身,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下。


    車子一陣晃動。王雪娉喊道:“梁健,你再搗蛋,我可開不好車了!”梁健這才放開了她滑膩的臉蛋,乖乖地坐回位子上說:“你終於會叫我一聲梁健了!”


    整整花了一個小時,車子才在山道上停了下來。這裏坐落著各色很有特色的小別墅。木靈縣是鏡州市聞名的旅遊縣。上海人到周末,特別願意往這邊趕。


    木靈縣有山,有水,最有名的是這裏的竹子,李安的電影《臥虎藏龍》裏很多竹林打鬥的鏡頭,聽說就是在這裏拍的。


    當然,這還不是吸引上海人、寧州人來這裏的原因,更重要的,是這裏空氣好,還有野味,周末,來這裏放鬆放鬆心情,的確是不錯的選擇。於是在木靈縣隨處都可以看到有些風味獨特的小別墅,你去扣下門,問有沒屋子可以住一晚,他們大都能為你提供床位和飲食,這也是木靈縣的一大特色,村村有旅舍,戶戶可住人。


    作為鏡州市有名的畫家,古風一旦接到繪畫任務,需要清靜之地畫畫,一般會獨自駕車,離開鏡州的家,到木靈縣定點小別墅來閉關。


    梁健眼前這棟很有些歐洲風味的小別墅,就是古風租下來的。


    從車裏出來後,沒有人迎接他們。因為,事先王雪娉根本就沒有知會古風。


    到了門口,梁健拉了一下王雪娉的手說:“你說,我們這麽衝上去敲門好不好,如果萬一裏麵不僅僅是你舅舅一個人,豈不是很尷尬?!”王雪娉一聽,就知道梁健什麽意思:“你可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舅舅才不會在這裏私藏小三呢!否則,我舅媽早就殺過來了!”


    梁健說:“那就算我沒說,我隻是提醒你一句。”


    上前,按門鈴。沒有開門。再按,連續按,才從裏麵傳出“啪踏啪踏”的腳步聲。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誰啊?”


    王雪娉說:“舅舅,是我和梁健。”開門的就是古風。他一見王雪娉和梁健在門口,很是吃驚:“你們怎麽來了?”


    梁健開玩笑說:“我們來檢查檢查你有沒養小三。”古風朝梁健看了眼,眼神很是焦急。王雪娉說:“別聽梁書記瞎說,他是讓我陪同來找你,向你討債的。”


    “討債?討什麽債啊?”古風最怕的就是欠債了。梁健走入裏麵,別墅裏裝飾很是舒適,桌椅、茶具、地板、牆壁,都帶著古味,但又便於現代人的使用,看來待在這裏還真是一種享受。


    梁健說:“大畫家太忙了,恐怕將答應送我東西的事情都忘記了!”古風一聽,拍了下腦袋,說:“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對對,上次,我答應送你神采飛揚的……就是那天,我去見了一個畫商。他說急需一批畫,一套五副,一定要我在一個月內拿出來。我就急了,第二天就到這裏來了。把答應你的事情給忘了,真是對不起。”


    說著,古風告罪地請他們坐下來,給他們上了茶,表示抱歉。王雪娉在舅舅麵前說話向來不講究,她說:“不會吧,古大師,和著我們今天也白來了?那個神采飛揚,你根本沒有帶在身邊?”


    古風說:“那當然,我幹嘛把那麽笨重的東西,帶在身邊啊?在鏡州的家裏!”王雪娉和梁健對望,對古風說:“舅舅,那你看怎麽辦吧?”


    古風攤了攤手說:“那我又能怎麽辦呢?這又不是我的錯。你們來之前為什麽不先打個電話給我呢。我也好告訴你們,我這裏根本沒有那東西,也免了你們白跑這一趟。”梁健提醒說:“我打了,你關機啊!”


    王雪娉說:“古大師,是你玩失聯,才害得我們這麽晚了還從鏡州市區千裏迢迢地趕過來。你總該拿出點誠意來吧?難道就讓我們這麽空著手回去啊?”


    古風感到很為難:“那有什麽辦法?我怎麽拿出誠意來啊?”


    王雪娉狡黠地笑笑說:“其實這也沒什麽難的。既然舅舅你拿不出神采飛揚,那就把你最近畫的畫,送我和梁健一副行了!你的畫室在哪裏,我去看看。”


    王雪娉說著,就朝別墅內部的一個房門緊閉的房間走去。古風趕緊攔住王雪娉說:“別別,我的畫是給華商的,不能給你們啊!”


    王雪娉說:“誰叫你拿不出神采飛揚呢?我去看畫。”古風攔住王雪娉說:“好外甥女,你就別搗亂了。真要挑選,也不是你挑選。我是欠梁健東西,我讓梁健進去,以前你到我畫室,就把我好幾幅好了一個月的畫給弄花了,我現在是怎麽都不能讓你進去的。”


    王雪娉笑道:“舅舅,那都是十來年前的事情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你還敢拿出來講啊!”古風拿這外甥女沒辦法,隻能服軟說:“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現在正趕工呢,根本經不起你的折騰。你就乖乖在外邊坐著喝茶,我和梁健進去,反正梁健看中什麽,他就挑什麽得了!”


    王雪娉心想,今天反正是為了梁健的事情來的,讓梁健進去就讓梁健進去吧。她笑說:“一定要挑一件好點的,別虧待自己。”


    古風說:“這都是什麽外甥女啊,吃裏扒外啊!梁健我們走。”到了門口,又對梁健說:“嘴下留情,進到裏麵千萬別喊。”


    梁健正奇怪古風是什麽意思,推門進入,畫室內那映入眼簾的景色,讓梁健不由要驚呼出聲。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鼻血就要噴薄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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