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進心神俱震:“莊先生!”


    他回頭看去,瞳孔猛縮。


    要知道,千門當中傳承絕密,隻有父子才會口口相傳,師徒間藏一手。


    莊先生又怎麽知道千門傳承的事?又怎麽知道靳能還藏著一手交給他?難道莊先生神通廣大已經到這般地步!在靳能身邊都有眼線?


    莊世楷笑吟吟地看著他:“送你一句話,遇強即屈、借花獻佛!”


    “你師父不肯教我教你!”


    “自己去領悟吧!”


    莊世楷大手一揮,收回目光,不再和高進說話。


    高進則在聽見“遇強即屈、借花獻佛”的八字箴言以後,腦海宛如有驚雷閃過,令他仿佛開竅一般,瞬間就想到無數畫麵、無數可能。


    最終一切可能都在八字箴言的指引下,變成心戰術的最後一招!


    高進則瞬間看透所有局勢!翻手間勝局盡在掌握!


    “多謝莊先生!”


    “高進受教了!”


    此刻,高進雙手合什,深深鞠躬,行一個弟子大禮。


    “噠噠噠。”隨後他轉身走下天台,雙目中神采奕奕,恢複成一位風姿綽約的少年。


    “嗬嗬。”莊先生坐在躺椅上,昂頭吹風,輕輕一笑,盡顯高人風範。


    ……


    “阿進,莊先生和你說的什麽呀?”


    樓梯裏。


    細七表情疑惑的問道。


    高進表情鄭重地道:“莊先生在給我指點迷津,這次我深受莊先生大恩,要替莊先生效死力了。”


    如果說給出一個參賽資格算是小恩小惠的話,那麽最後給的一句八字箴言,對高進而言才是真正的大恩大德!


    不為別的,就因高進是賭徒!


    因此而已!


    把一個千門不傳之秘交給一個賭徒,轉而令他有十足把握打敗仇敵,洗刷恥辱,奪回尊嚴,再拿到賭神之名。


    這豈不是大恩大德?


    雖然高進多年來一直在私下苦心琢磨最後一招,試圖自己把心戰術鑽研到圓滿。


    但是靳能一用兒女私情蒙蔽他的心智,他二被家仇大恨分擾心思,最終導致心頭愛恨糾纏,堵住“心眼”。


    心眼不開又怎能用心領悟?領悟到最後一招?


    這也是為什麽高進天賦超凡,卻始終卡在最後一步的原因。


    這回莊先生要是不幫他,他想繼續拿到賭神的名號很難,恐怕賭神之名會落到“高傲”身上。


    因此,莊先生一直等高進,好歹是等到高進了。高進腦子也留有清明,冥冥間抓住機會,抱緊罪狀的一顆大樹。


    這時“高進”雙目清澈,恢複鬥誌,渾身洋溢著自信、瀟灑、與少年風度。


    細七一個屋村女站在旁邊,無論氣質、長相、見識、一樣樣都相形見絀,令她感覺有些自卑、別扭。


    於是細七在聽見高進的話後,嘴裏忍不住反駁道:“莊先生是大老板!是高級警官!怎麽可能會賭神嘛……”


    “他都是忽悠你的!”


    細七一語道破天機。


    可旁邊卻站著莊先生的兩位迷弟!


    高進立即眉頭一挑,出聲喝道:“細七!收聲!”


    “莊先生豈是你能置喙?”


    細七表情一愣,仿佛受到莫大委屈,心想:“你剛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龍五在旁邊出聲附和:“沒錯!你永遠猜不透莊先生有幾枚棋,也永遠猜不到棋放在誰身邊!”


    “靳能?跳梁小醜而已!”


    “千門又傳自內地,莊先生想要知道有太多辦法了,又怎麽會忽悠人?”


    龍五表情嚴肅,語氣刻板,實話實說。


    高進頗有感觸地點點頭,兩人對視一眼,不知不覺間已生出男人間的情誼。


    細七努努嘴巴:“對不起,莊先生,對不起,兩位大佬!”


    “都怪我頭發長見識短!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嗯,沒關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放心吧,莊先生不會和小人物計較。”


    高進和龍五相繼答道。


    他們連默契都有了。


    五分鍾後,一輛轎車趁著夜色離去。


    一周後。


    賭神大賽前夕。


    莊世楷穿著製服,坐在總區會議室,認真聽著馬軍進行匯報。


    這段時間馬軍已經拿著有關“吳複生”的資料,前往國際刑警部報備,申請境外警方協助,查找“畫家”團夥的蹤跡。


    要知道,辦一起案子可不是派個人出去,一天兩天就能搞定,特別是這種極度保密,實力很強的犯罪團隊。


    前期一定要有縝密的偵查,情報收集、以及人員安排。


    而會議室裏除去馬軍外,隻有莊世楷一人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審視著前方的下屬。


    馬軍表情嚴肅地講道:“根據境外警方回饋,自泰國激戰,以及油墨失劫事件以後,畫家等人已經消失沉寂很久。”


    “他旗下的超a貨暫時沽空,沒人能從他手上拿到貨…”


    “啪!”莊世楷手上拿著一張綠色的百元美鈔,輕輕彈動指尖,打出一記清亮的聲音。


    馬軍恍若未聞,繼續說道:“不過根據fbi調查,吳複生三年前曾經出現在倫敦的一家畫展出高價購買走一個新人的兩幅作品,那個新人叫作阮文,是個港籍華僑,大學在港島畢業,後到倫敦大學美術係進修,目前已經移民,時下是個很有名氣的新人畫家…”


    “她的畫作往往都能拍出高價,而且還開過一次畫展,在藝術市場並不火熱的今天,她算是難得的新秀。”


    “隻是她的作品買家幾乎從不露麵,也沒人知道是誰買的……”


    “這是她的照片!”


    馬軍拿起一張照片貼在白板上。


    “她是一個長相靚麗,氣質溫婉,很俱美感的女人。”莊世楷抬頭看一眼照片,心中暗道:“學藝術的果然不一樣。”


    馬軍則出聲講道:“我們懷疑阮文是吳複生的女人,fbi也前去調查過,可惜阮文表示並不認識吳複生……”


    “她的生活軌跡更從未出現過吳複生影子,而阮文現在已經有個未婚夫,是倫敦很有名氣的青年藝術家。”


    “啪!”


    會議室裏又是一記清響。


    莊世楷再度輕彈指尖,在美金上打出清亮的聲響,對於馬軍的話並不回答。


    “五十死!八十二傷!這是畫家在泰國的戰績。”


    “十二死全滅,這是畫家幹翻美國警察的戰績。”


    “全世界沒他一點真實資料,就我手上一張畫像……”


    莊世楷抬起頭道:“我知道了。”


    “你繼續跟進這起案件,我會親自選個人去接觸阮文!”


    莊世楷把雙手的美金塞進衣袋內,站起身,朝馬軍講道:“其他方麵按捺不動,我懷疑畫家就在倫敦,要抓就要抓到關鍵。”


    “yes,sir!”馬軍抬手敬禮,肅聲應命。


    兩天後。


    周末。


    澳門。


    濠江新賭場。


    世界賭神大賽最終決賽!正在濠江賭場頂層的vip大賭廳舉辦!世界各地有名望的博彩業老板


    以及賭壇泰鬥都在現場!


    “嗬。”高進穿著西裝,手戴戒指,指尖劃過牌角,嘴角挑起笑容。


    他梳著大背頭,坐在賭桌上,目露精芒。


    高傲坐在旁邊,額頭布滿細珠,表情十分緊張。


    沒辦法,高進剛剛實在太威了!以一個陪跑選手的身份,連戰連捷,淘汰掉歐美賭神在內的四名選手,擁有台麵上最多的賭注籌碼,成為誰也想不到的一匹黑馬。


    他能活著回來參賽已經讓高傲心驚,何況是用一種大殺四方,神功大成的姿態?


    高傲作為一個小配角隱隱之間,察覺到對方來自主角光環的壓力了。


    而真正的大佬則坐在賭桌旁邊。


    莊先生、何先生、葉先生、以及來自澳門博彩業協會,拉斯維加斯賭場的多位老板、老板、一個個穿著西裝,坐著沙發,拿著咖啡品嚐,津津有味聊著現場賽況。


    不愧是世界賭神大賽!不僅獎金和規模足夠大,而且賽況一波三折,充滿離奇,贏家必是當之不愧的世界賭神!


    要是高進能夠絕境翻盤,那更是傳奇,必會給濠江新賭場帶來巨大的廣告效應。


    另外,神眼朱老四、千門靳能、靳輕等人作為賭壇見證者,成功拿到觀看資格,在遠處的觀眾席坐冷板凳。


    而坐沙發的當然是老板區啦!


    一個叫作羅森的賭場馬仔充當荷官。


    “莊先生,外圍十分鍾前截止了!買單大部分都是買高進贏!看來很多人想賭黑馬啊!”何先生在莊先生耳邊低頭說道。


    莊先生輕輕一笑:“不好意思,五分鍾前的黑馬不算黑馬了。”


    外圍賠率在截單前是會作出實時調整的,高進在十五分鍾前是一賠八,五分鍾前隻剩一賠二,因為高進風頭大盛!底下的人都在瘋狂買單。


    現在雙人角逐,買單停止,何先生含笑點頭,莊先生繼續說道:“何況昨天有個大傻子買入高進贏八千萬!我們不賺別人,賺他的就好了。”


    莊先生把目光瞥過靳能,何先生立即會意,哈哈大笑。


    此刻,雙方梭哈!台麵擺滿籌碼!高進甩出底牌:“梅花三!同花順!我吃定你了!”


    “啊?”高傲坐在對麵,雙手撐住賭桌,不可思議的站起身道:“不可能!”


    莊先生教的那招...高進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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