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太爺帶著大包小包的賀禮來,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孟灼兒還很驚訝:“姚爺爺您怎麽來了?”


    這半個時辰前,他們還在姚府一起用午膳呢,那時沒見他說要過來。


    “你幫了你姚奶奶這麽大的忙,我怎麽能不親自登門拜訪呢。”


    孟灼兒恍然大悟,笑道,“您這也太客氣了。”


    “呀,姚老太爺您怎麽來了?”


    聽到護衛傳報的孟祥義立即從院子出來,身後還跟著秦美珍。


    兩人都很意外。


    雖兩家關係一直都很好,但姚老太爺也隻是跟孟玉清好,而孟玉清又常年在軍營,平日裏姚老太爺是不會來孟國公府的。


    姚老太爺在瞧見這兩夫妻時笑意有所收斂,客套說:“是這樣的,灼兒這幾日幫你姚姨治腿。


    你們也知曉姚姨的腿一直好不了,但你們家灼兒卻是個奇才,比宮裏的太醫不知好多少倍,現如今可以下地走路了,就是走路時還有點痛感。”


    姚老太爺在說到妻子時臉上滿是笑意,又接著說,“灼兒每日這般辛苦去姚府,我肯定是要親自登門感謝……對了,你父親呢?老孟不在嗎?”


    話鋒一轉,他找起孟玉清。


    孟祥義驚喜不已,耳朵裏就隻聽見姚老太爺的誇讚。


    姚老太爺是誰,鐵麵無私、剛正不阿,就算是自己家族的人都不會包庇,要從他口中要到一句讚賞談何容易,可今日他卻對孟灼兒誇讚不止。


    那是不是說不僅姚老夫人喜歡孟灼兒,就連姚老太爺也喜歡。


    如此那他們肯定會為孟灼兒在楚貴妃、在二殿下麵前說話,那他們孟家也還是能出一個皇妃。


    “哪裏哪裏,我這女兒其實也就是繼承了我一點聰明,平日裏還是毛毛躁躁的。”


    孟祥義笑出一臉褶子,也不知是在自我高潮什麽,完全沒注意到姚老太爺說話的重點。


    秦美珍心裏也是嫉妒的。


    這孟灼兒怎麽忽然之間就開竅了,還會醫術,之前還唯唯諾諾話都說不利索就隻會掉眼淚。


    太醫都治不好的頑疾,居然就讓她給治好了?


    孟灼兒看著神色怪異的秦美珍跟異常亢奮的孟祥義,是真的想翻白眼。


    這兩人是智障嗎?


    沒瞧見姚老太爺根本就不想跟他們多糾纏,真不知在意淫個什麽勁兒。


    一把年紀了也不嫌丟人。


    長輩說話原沒有孟灼兒一個晚輩說話的份,但此時她也隻能硬著頭皮開口說:“姚老太爺,我祖父今日有事出門了,不在家。”


    姚老太爺麵上雖沒什麽表情,但心裏也是無語的。


    他淡淡一笑,說:“是這樣嗎……既然家主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


    孟祥義一聽,連忙挽留:“姚老太爺,不如留下來多坐一會兒,我叫人燒一桌好酒好菜,咱們喝幾杯好不好。”


    嘖嘖,瞧這話,這是一個晚輩應該對長輩說的話嗎?


    還喝幾杯,他怎麽不說留人家過夜呢。


    “不了,我手頭還有些事情要做,先回府了。”


    姚老太爺婉拒了離開了


    孟祥義一臉可惜。


    “老爺您還沒看清嗎?姚老太爺根本就不想跟您在一塊兒,要是父親在他早留下了,這哪兒有人上門感激放下賀禮就離開的,這跟走過場有什麽分別,要是父親在,姚老太爺就留下了。”


    秦美珍一針見血,忙拉住了孟祥義。


    孟祥義摸著下巴思索說:“還真是,方才他還問了父親……”


    他臉色忽就變得難看起來:“那這死老頭子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看不起我沒在官場上沒謀個一官半職嗎?


    他有什麽資格看不起我,他收養的兒子也還不是一樣,不……還不如我呢,至少我還能行商,不是隻會向家裏伸手要錢,他兒子也好不好哪裏去,怎麽好意思看低我的。”


    “老爺您早應該知道了,這姚家本來就是個狗眼看人低的貨色。”


    秦美珍在一旁煽風點火,添油加醋。


    “話可不是這麽說,若真看不起父親,就不會親自登門拜訪,指不定人家是真的有事情。”


    孟灼兒為姚家辯白,也不想好好的兩家關係被挑撥。


    秦美珍剛想開口反駁,孟灼兒卻更快打斷她的話:“父親,您可是孟國公府唯一的獨子,以後可是要承襲爵位的,但姚家可沒有可繼承的爵位,雖然您還沒有個兒子,但往長遠的來看,咱們家的更未來可期,誰敢看您不起。


    說到底姚爺爺不願意留下來,除了有要事外,還因為跟您不是同一輩人,也說不上話什麽話,若他真的看不起您,又怎會這般重視您所生的女兒呢。”


    孟祥義耳根子軟,秦美珍三言兩語就能挑撥離間,孟灼兒也同樣幾句話就將掰彎的孟祥義給掰回來。


    孟祥義思索片刻,嘀咕:“說得也是,要是姚老太爺真的看不起我,就不會親自來了。”


    “就是說嘛,父親您這麵相一看這就是中年得誌的人。”孟灼兒循循善誘道。


    秦美珍冷笑:“你什麽時候還會看相了?”


    “我什麽時候會的夫人您管不著,不過有一說一,有一點我看不明白的是,二夫人您方才口口聲聲挑撥孟姚兩家是怎麽回事?


    您是不希望父親有姚家這麽好的幫襯,還是不希望父親中年得誌啊?父親人脈廣闊對你有什麽壞處,這誰不知曉姚老太爺桃李滿天下,你安得什麽心。”


    孟灼兒話鋒一轉,直接將矛頭對準秦美珍,懟得她說不出話,“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是一點兒都不希望父親好啊。


    有道是娶妻不賢毀三代,我現在嚴重的懷疑是因為有你的存在才導致父親現如今這般的不順。


    你想得罪姚家,是不希望我嫁給二皇子,光宗耀祖嗎。”


    她義正言辭。


    孟灼兒生的一張好嘴,黑的都能讓她說成白的了。


    孟祥義考不上功名,三腳貓功夫也做不成武狀元,他算是文不成武不就的貴族代表人物,而孟國公府又是鼎盛之家,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後嘲笑他。


    因此孟祥義才會這麽執著於想攀高枝,而一聽秦美珍差點害了自己,就陰狠地瞪過去:


    “好啊,我就說我怎麽這麽倒黴,原來都是你在背後攛掇……想當初要是沒有你在我身邊礙手礙腳,保不齊我早就是朝廷大官了。”


    孟祥義氣急敗壞,猛拽了下秦美珍,“你給我安分點,再挑撥離間說那些個屁話,我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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