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義慘叫不斷,鮮血濺到孟玉清臉上。


    但作為老子的孟玉清眼睛都不眨一下,冷漠地推開孟祥義。


    孟祥義蜷縮在地上,疼得抽搐。


    就連孟灼兒看著也忍不住倒吸冷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沒由來地覺得疼。


    “還有你們兩個,看你們是女流之輩才不動手的,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孟玉清憤怒地指著秦美珍母女,


    “當初老子勸了你們多少次不要貪圖晉南王府的權勢富貴,晉南王本就偏心,大房野心滔滔,二房懦弱如鼠,偏你們也隻能跟二房聯姻,現如今出了這樣的事還想讓我的灼兒去給你們擦屁股,想得美。”


    孟玉清咬牙切齒,但回頭安撫孟灼兒時聲音溫柔地滴出水來,“灼兒,昨日出了這麽多事情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祖父現在就讓人拿著帖子進宮給你找太醫好好看看,至於你們……”


    他殺氣騰騰地一手拽著孟祥義的頭發,一手拽著秦美珍的衣服往祠堂去,隻留下瑟瑟發抖的孟意菲。


    看來一番毒打是免不了的。


    孟灼兒無所畏懼地吹了下口哨:“還好祖父回來得快。”


    如此看來,那男人也是沒有白吃她做的魚湯。


    是的,她寫了封信給祖父求救,讓那男人快馬加鞭送去巡營。


    祖父看到求救,肯定很快回來。


    “是你、是你害了我父親母親……你還弄花了我的臉……”


    孟意菲哭鬧著上前打孟灼兒。


    孟灼兒輕鬆攥住對方的手,孟意菲用力掙紮,但卻發現孟灼兒手勁不是一般的大。


    “祠堂那邊空曠得很,姐姐也想去湊湊熱鬧嗎?如此,我不妨現在就去跟祖父說一說。”


    孟意菲立即露出驚恐的表情,又看了眼掉在地上的白花花的手指頭。


    她打了個寒戰,步步後退。


    “我要是你,就應該好好想想怎麽解決明日晉南王府的事,如果不想嫁給一個死人,那你就得早做打算了。”


    孟灼兒冷笑著甩開對方的手,肆意瀟灑地回了房。


    孟意菲如同被抽幹力氣一般跌坐在地上。


    她害怕又驚慌。


    晉南王府權勢滔天,孟國公府是萬萬不敢得罪的,到頭來孟國公府必定要送一個嫡女上花轎。


    可是孟玉清已經回來了,她肯定是不會讓孟灼兒上花轎的……


    孟意菲麵如死灰,又摸著自己已經被毀容的臉。


    現如今她都已經這樣了,就算她能僥幸不用嫁去晉南王府,二殿下會不會嫌棄她。


    ……


    孟灼兒回到房間,很快禦醫便來了。


    她身上外傷很多,雖沒傷筋動骨,但內出血可大可小,可把孟玉清嚇得夠嗆。


    在知道孟灼兒傷情後,他又轉去祠堂把孟祥義打了一頓。


    孟灼兒半夜三更地啃著瓜子聽牆角,那慘叫聲還真不是一般的悅耳。


    “小姐,您都受傷了怎麽還出去亂轉,要好好休息才是。”


    丫鬟香蓮在院門口翹首以盼,好不容易等到孟灼兒回來了。


    “出去聽聽歌,對心情有好處。”孟灼兒神秘一笑,樂得自在。


    香蓮卻覺得小姐是不是傻了,這大晚上得去哪裏聽歌。


    孟灼兒沐浴更衣,睡前香蓮就端著禦醫開的藥。


    孟灼兒聞到那味就皺眉。


    在現代,中醫與時俱進,就連喝奶茶都能治病,誰要喝這些苦得倒胃口的藥物。


    孟灼兒利落寫下一張藥方,遞給香蓮:“明日按照這個方子替我抓藥買食材。”


    “這個……”


    香蓮看著房子上的東西目瞪口呆。


    桂皮、八角、黃鱔、烏雞、白芷、黃芪、何首烏……


    香蓮瞠目結舌:“這怎麽又是中藥又是食材的……小姐您是要做飯還是熬藥啊?”


    就這單子上的藥材,少說也有七八種。


    “叫你去你就去,廢話這麽多。”孟灼兒翻了個白眼。


    香蓮支支吾吾:“其實也不是奴婢不想去,而是……咱們院子裏沒錢了。”


    “沒錢,怎麽會沒錢……”


    孟灼兒想的是孟玉清疼愛孫女每個月的零用肯定不在少數,之後她才想起來,孟玉清是給了原主不少錢,可那些錢都被秦美珍給搶走了。


    原主本就是懦弱可欺的性子,加上自小沒了娘親,孟玉清一年幾乎一大半的時間都在戰場上、軍營裏,留她在家裏跟渣爹繼母過活,寄人籬下。


    原主在繼母威逼利誘下,交出來所有錢財。


    “真不是人,這連孩子的錢都騙。”


    孟灼兒無語到極點,但是去問秦美珍肯定是要不回來的。


    她忍不住說:“這些東西也不算貴,咱們院子連這點錢都沒了嗎?”


    “沒了。”香蓮老實交代,“府裏給咱們的銀子沒到手就被夫人克扣了下來,偶爾夫人心情好還會給我們幾兩銀子,但這種情況很少。”


    “無恥之尤。”


    孟灼兒氣壞了。


    這沒錢她還怎麽買吃的,還怎麽做飯吃,這廚房裏的人又不會弄她想吃的飯菜,還得自己親自做啊。


    不行,得讓秦美珍把她的錢給吐出來。


    另一頭,孟祥義跟秦美珍在祠堂被罰跪到後半夜。


    若非明日孟意菲要上花轎,估計半個月夫妻倆都得跪在祠堂出不來。


    秦美珍還好,隻是皮外傷,倒是孟祥義因為錯失了最佳的救治時間,也因手指頭沒有保管好,斷指是接不回去了。


    找來的大夫正給孟祥義治傷,院子裏都是慘叫聲。


    秦美珍擔心丈夫,但此時此刻她更擔心自己女兒的婚事。


    她絕對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死人的。


    “母親您想想辦法,您難道真的要看著女兒嫁給一個死人,毀了後半輩子嗎……”


    孟意菲抱著秦美珍大哭起來。


    “放心吧菲菲,母親絕不會把你嫁給死人,還有你的臉……母親就算是傾盡一切,也會把你的臉治好的。”


    孟意菲哭得很傷心。


    一方麵她是害怕會被迫嫁到晉南王府,另一方麵她已經被月致臣看過身體了,要是月致臣不要自己,那她真的是半點出路都沒有了。


    “說得倒容易,明日孟意菲不上花轎,還有誰能上花轎,你這個半老徐娘頂替她上花轎嗎?”


    諷刺的聲音傳來,下一瞬母女二人便瞧見靠在院門口的孟灼兒。


    她倚在院中門框上,大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即視感。


    “孟灼兒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


    孟意菲惡狠狠地瞪著她,“你別高興得太早,二殿下早就已心悅於我,你把我弄得這麽慘,二殿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這話孟灼兒就想笑。


    到現在孟意菲還指望著那個男人能為她說話,救她於水火之中?


    還有不到三個時辰天亮,可月致臣在哪兒呢?


    信男人不如信她是秦始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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