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零號房。


    因為已經來這裏來了太多次數,所以對於沐輕枳來說,這裏就像是家一樣熟悉。


    “穿裙子?想多了,我討厭小裙子,你要是想看別人穿裙子的話,等會兒我叫雷娜塔過來穿給你看。”


    有些無語的瞅了對方一眼,沐輕枳擺了擺手。


    “行了,別貧嘴了,我幫你將帶子給解開,你先起來吃東西吧。”


    “但我想看你穿。”


    依舊盯著他,零號一臉的不依不饒。


    “還有,如果你缺少舞伴的話,我可以當你的舞伴。”


    “你?你還是先把自己的身體給調養好再說吧。”


    撇了撇嘴,一邊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大餐給一一拿出,沐輕枳完全沒將對方的話語當一回事。


    還舞伴呢……廣場舞舞伴要不要啊?


    “好,一言為定。”


    看著麵前的女孩,零號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雖然說他被困在零號房裏麵根本不能外出,但是發生在這港口裏的事情,大多數都瞞不過他。


    ……他承認,在他聽到那個安東說要當沐輕枳的舞伴的時候,在那麽一瞬間,他心中其實是有生起了一絲惱怒的。


    自己的女孩,怎麽能夠容忍他人染指?


    “是是是,一言為定,這總行了吧?”


    翻了個白眼,沐輕枳很有些沒好氣的幫對方解開了拘束帶的束縛。


    “抓緊時間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節日到來前氛圍的影響,最近那些護士的精力相當旺盛,保不準就有哪個心血來潮想要來樓下逛一圈,我可沒時間在這裏耽擱太久。”


    “放心,我吃飯向來很快的。”


    熟練的拉開臉上的鐵麵罩,零號正色開口。


    “除非是日常的試驗過程,否則那些護士才不願意過來我這邊呢。”


    不得不說,隨著節日的臨近以及日常補給的大方發放,夥食和之前起來起碼強了好幾個檔次。


    像土豆燉牛肉什麽的,以往一個星期能夠吃上那麽一次就已經是相當不錯了,但是在現在,牛肉管夠。


    不僅如此,日常三餐還提供了特別的飲品,早上的時候是牛奶,中午和晚上的時候都是果汁,差別隻在於種類上的不同。


    因為不知道對方喜歡喝什麽,所以這次在給零號帶飯的時候,沐輕枳待意的有三種都帶了一杯。


    由於有在心中惦記的沐輕枳之前說的話,所以接下來的過程裏,零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是加快了手上進食速度。


    對方製造出的煉金道具極其神奇,雖然說那杯牛奶是在早上的時候進行保存的,但是直到現在,卻依舊的還是溫熱的。


    零號不說話,沐輕枳也沒有開口的想法,隻是坐在床邊單手拄著腦袋看著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在於無意間的一次抬眸發現對方一直都在注視著自己之後,零號突然間感覺自己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下。


    漆黑安靜的房間內,沒有任何的聲音傳出,仿佛世界上就隻有他們倆人,女孩安靜的注視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言語。


    ……不自覺的,零號放慢了進食的速度。


    “每天給我帶食物,很麻煩吧?”


    在絞盡腦汁的想了會後,零號強行打開了話題。


    “……啊?”


    仿佛如夢初醒一般,看著他,女孩眨了眨眼睛。


    不得已之下,零號隻好將之前的問題給再度重複了一遍。


    “麻煩……應該算有點吧。”


    稍微的想了想後,沐輕枳點了點頭。


    “畢竟我做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看到,而食堂裏麵的杯子盤子什麽都有數量標記的,每次都要偷偷的還回去很麻煩。”


    “唔……那確實挺麻煩的。”


    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零號點了點頭。


    “畢竟……對了,牛奶應該是限量的吧?”


    看著杯中的牛奶,像是想到什麽,零號突然間抬頭開口問了起來。


    “對啊,每人每天一杯,怎麽了?”


    沐輕枳一臉茫然。


    “這裏物資本來就匱乏,你不是知道的嗎?”


    ——像牛奶這東西,雖然說雷娜塔很喜歡,但是她是真的不喜歡喝。


    “……沒什麽。”


    片刻的沉默後,將手中杯子放下,零號搖了搖頭。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除了第一天之外,之後的每一天對方過來給他帶夜宵時,都會有一杯熱牛奶。


    “對了,如果從這裏逃出去的話,你想去哪裏?”


    讓一塊牛肉插進嘴裏,零號假裝隨意的開口問了起來。


    “雷娜塔說要回莫斯科見她的父母,你呢?”


    “我?嗯……大概是會去中國那邊吧。”


    單手擋著下巴,在稍微的思考了片刻後,沐輕枳點了點頭。


    “我沒有過去的記憶,所以自然也沒有父母,在實際上,除了名字之外,我什麽都不記得。”


    “中國……好,到時候一起去。”


    眸光略微閃動了一下,零號做出了回答。


    “我看報紙上說,中國是在蘇聯的南邊,那裏很溫暖,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個季節,其中整整有三個季節都有花開。不隻是papaverradicatum,那裏有成千上萬種花,春天的時候,每條山穀都開滿不同的花,都是不同的顏色,相信你應該會喜歡。”


    “我?我倒是覺得雷娜塔應該會喜歡那裏。”


    單手拄著下巴,看著麵前的零號,沐輕枳一臉深沉。


    “行了,你現在應該也快吃完了吧,所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有個疑惑在我心中已經困了很久了。”


    “問題……說吧,什麽問題。”


    片刻的愣神後,零號很是爽快的點了點頭。


    “隻要是我知道的,我很樂意解答。”


    “唔……你平時上廁所時候是怎麽上的?”


    坐直身體,沐輕枳一臉糾結。


    “你看啊,你平時都是被拘束衣牢牢的捆在鐵椅上,所以根本就動彈不得,那麽等到你要上廁所的時候,你到底是怎麽上的呢?”


    看著對方那僵硬的表情,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沐輕枳小心翼翼的在麵前伸出了根手指。


    “是那些護士幫你,還是說你幹脆直接……”


    “沐輕枳。”


    打斷了她的話語,零號幽幽開口。


    “嗯?我在。”


    沐輕枳忙點頭。


    “你現在能離開這個房間嗎?”


    零號一臉的麵無表情。


    “天晚了,我要睡了。”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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