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情必須要提醒你,我雖然擁有混沌的權柄,但現在的我無法阻止迷失,我不完整,大部分靈魂還在奧林匹亞山上。”


    天平姑娘給出了警告,曼達一笑置之。


    “說個笑話而已,要是把全部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我倒不如期待你能打敗神罰之主。”


    “那你想做什麽?讓你的家人送死嗎?種血的界線是不可逾越的。”


    “種血的界線真有那麽清晰嗎?”


    天平姑娘一愣,她明白曼達的意思:“你想用模糊的力量,模糊掉種血的界線?別妄想了,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隻有塔爾塔洛斯能做到這一點,連他的兒子提豐都不行,


    你是赫爾墨斯的種,凡事追求精確,模糊的力量與你的天性相違背,最好別拿你家人的生命開玩笑。”


    “你覺得我的選擇是錯的?”曼達笑道,“錯了就對了,因為對錯之間的界線也不那麽清晰。”


    天平搖頭道:“在絕對混沌的世界裏,對錯沒有界線,可現在的世界已經被規則主宰,就算你是錯誤之神,也不能顛覆絕對正確的公理。”


    “所謂模糊,就是打破規則,重回混沌的過程,從這一點看,塔爾塔洛斯是你最孝順的兒子。”


    天平姑娘長歎一聲道:“我說了,你掌握不了模糊的力量。”


    曼達搖頭道:“不是不能掌握,是不能複製,我不能複製塔爾塔洛斯的模糊,但我有自己的模糊。”


    說話間,霍爾娜帶著家人衝了過來,發現曼達,他們很驚喜,但看到躺在地上的米爾洛,他們很驚訝。


    在他們弄清楚緣由之前,曼達已經割破了指尖。


    一滴血滴在了米爾洛的額頭上,曼達卻把視線投向了霍爾娜:“我想用我的力量感染你們,讓你們擺脫諸神的控製,但現在看來時機並不成熟,隻能先把力量收回來了。”


    美杜莎驚訝的看著曼達,難道一家人的瘋狂都是曼達有意為之?


    詭異的力量從霍爾娜等人身上消失,他們的瘋狂也隨之消散了。


    曼達把所有的力量全都集中在了米爾洛身上,一滴血滴落,米爾洛的身體有了回應,他在顫抖。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曼達在怨霾山穀中失去了種血的界線,差點成為了提豐的信徒。


    也許這就是宿命的輪回,他現在要抹掉米爾洛的種血界線,讓他的身體裏流淌著自己的血。


    如果米爾洛能活下來,他將成為曼達的第一個信徒。


    ……


    五層壁壘之上,一座紅色天體裏,克洛諾斯正在猶豫是否出戰。


    祂收到了赫爾墨斯的消息,神罰之主正在攻打七星山,赫爾墨斯需要支援。


    神罰之主擁有攻破屏障的能力,如果克洛諾斯坐視不理,奧林匹亞山勢必覆滅。


    之所以猶豫,是因為今天的消息來源有點怪。


    赫爾墨斯沒有通過瑞亞的耳環送來消息,而是利用了信使符咒。


    克洛諾斯擁有一枚赫爾墨斯的信使符咒,可祂長年居住在天體之內,赫爾墨斯又居住在奧林匹亞山上,重重阻隔之下,信使符咒的通信效果並不好,所以祂們一直通過瑞亞的耳環保持聯係。


    但這次赫爾墨斯為什麽要用符咒?難道祂遺失了耳環?


    不太可能,赫爾墨斯如此精細,這麽重要的東西不會輕易遺失。


    克洛諾斯試圖用耳環聯絡赫爾墨斯,卻沒能收到回應,這讓克洛諾斯越發懷疑赫爾墨斯的用意,因為瑞亞的耳環能在一定程度上鑒別語言的真偽。


    瑞亞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複雜:“你不如直接問問他,為什麽不用耳環跟你聯絡?”


    這倒也是個辦法,克洛諾斯用信使符咒發問了,且看赫爾墨斯如何解釋。


    赫爾墨斯很快回應道:“耳環被叛徒雅典娜盜走,從耳環傳來的任何消息都不能相信!”


    雅典娜又背叛了?


    這倒符合情理,想起這個瘋婆娘破壞了自己的“假鐮刀”計劃,難以忍受的厭惡立刻湧上了心頭。


    克洛諾斯決定先讓白招拒去探查一下情況,白招拒剛一離開天體,又折返回來:“上帝,有一醉漢在門外徘徊,此人手段不俗,恐其圖謀不軌。”


    醉漢?


    能讓白招拒生畏的醉漢恐怕隻有一個,酒神狄俄尼索斯,他來做什麽?


    克洛諾斯走出天體,看到了焦急的狄俄尼索斯。


    狄俄尼索斯恭敬施禮道:“神王陛下,神罰之主正在攻打七星山,眾神之主支撐不住,需要您的支援!”


    “你來的還挺快!”克洛諾斯上下打量著酒神,“神罰之主剛剛才到奧林匹亞山,你這個信使就趕到這裏求援了?”


    狄俄尼索斯一臉茫然道:“神罰之主已經在奧林匹亞山外徘徊了兩天,可不是剛剛才到。”


    “那我為什麽剛剛收到赫爾墨斯的消息?”


    “眾神之主早就向您送來了消息,您一直沒收到嗎?”


    又是合理的解釋,信使符咒的通訊效果確實不好。


    藏匿在天體之外的克利俄斯鑽進了克洛諾斯的兜帽,在祂耳邊低聲道:“人也來了,消息也收到了,該我們出手了。”


    克洛諾斯點點頭道:“等我稍作準備,我們立刻出發。”


    所謂準備,就是帶上足夠的脆金。


    神罰之主對此肯定早有防備,但除了鐮刀之外,脆金是唯一能重傷神罰之主的手段。


    帶足了武器,克洛諾斯和克利俄斯一起跟著酒神在天空中飛馳,走了沒多久,克利俄斯感到不適:“我有些頭暈,不隻是什麽緣故。”


    克洛諾斯也有些不適,應該是彌漫在周圍的酒氣造成的。


    祂對酒神道:“把你的酒霧收一收,太刺鼻了。”


    酒神解釋道:“酒霧能遮蓋我們的行蹤。”


    這純屬胡扯,如此濃烈的酒氣隻會暴露他們的行蹤。


    “立刻收起來!”克洛諾斯的語氣嚴厲了一些,沒想到酒神的語氣也變了:“多喝一杯吧,秦格斯人有一項傳統,臨死之前,都要喝一杯壯行酒的。”


    克洛諾斯身形消失,忽然閃現在狄俄尼索斯麵前,緩緩問一句道:“這話是誰教你說的?”


    狄俄尼索斯不慌不忙道:“你覺得還有誰能教我?你覺得誰還知道你的另一個身份?”


    “是赫爾墨斯還是神罰之主?”


    狄俄尼索斯一笑:“你答對了,都答對了,祂們一起教我的。”


    兜帽之下,兩束火光閃爍,克洛諾斯猛然出手,想要折斷狄俄尼索斯的脖子。


    藍色的煙霧突然降臨,擋在了克洛諾斯和狄俄尼索斯之間。


    神罰之主來了!克洛諾斯上當了!


    狄俄尼索斯依舊笑的從容:“如果你早一點出手,我的兄長或許多支撐一會,祂很在乎和你之間的盟約,可你來的太晚了,奧林匹亞山和盟約之間,祂隻能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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