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罰之主來到了抽紗城外的戰場,荒村依舊,可祂沒看見天使也沒看到屍體,甚至連打鬥的痕跡都沒看到。


    祂確信自己的感知不會有錯,天使們追逐到這裏失去了聯係,如果他們悉數陣亡,就一定死在這裏。


    難道說克勞德賽殺了他們,又打掃了戰場?


    神罰之主掃視著身下的每一寸土地,在一座廢棄的長屋中,祂看到了一件戰衣,屬於天使的戰衣。


    終於找到了一點線索,神罰之主拿起戰衣,檢查上麵的痕跡。


    表麵看起來沒有破損,可上麵有針孔,這是雅典娜所為,可為什麽看不到血跡?屍體又在什麽地方?


    思忖間,一陣寒風吹過,戰衣突然飄起,神罰之主意識到自己中了陷阱。


    祂並不慌亂,哪怕這長屋有銅牆鐵壁也不可能困得住祂,祂也並不急著出去,因為祂知道長屋之外肯定有埋伏,貿然出門會正中敵人的下懷。


    空中飄蕩的戰衣突然碎裂,幾把短刀從碎衣中脫落,刺向了神罰之主。


    這是玩笑麽?用這種拙劣的陷阱暗算我?


    神罰之主懶得躲閃,任憑短刀刺在了身上。


    如果是凡間的兵器,根本碰不到神罰之主的身體。


    有一部分神靈的兵器能碰到神罰之主,但也刺不穿祂的珍珠護盾。


    隻有極少數的特殊武器能穿透護盾,但也隻是能在神罰之主身上留下暫時的傷口,用不了一次呼吸的時間,這些傷口就會愈合如初。


    可這些墜落的短刀有些特別,刺穿了珍珠護盾,刺進了神罰之主的身體,而且還拔不出來。


    神罰之主揮了一下袍袖,正常情況下,這些短刀會全部脫落。


    可這次短刀沒有完全脫落,隻脫落了留在外麵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刀身斷在了神罰之主的身體裏。


    神罰之主試圖取出刀身,可隻從傷口裏取出了一截,這刀身極脆,一碰就斷,很難完整的從傷口裏取出來。


    小覷了這裏的陷阱,手段還真是不俗。


    祂讓自己化身為藍色煙霧,按理說,體內短刀應該全部脫落。


    可短刀沒有脫落。


    祂用流炎燒掉了自己的軀體,再用強大的複原術立刻複原,短刀依舊沒有脫落,有如跗骨之蛆,依然留在祂的體內。


    神罰之主的臉頰抽動了一下,這些短刀好像粘住了祂的靈魂。


    在祂的印象之中,隻有一種武器能粘住祂的靈魂,那就是克洛諾斯的鐮刀。


    難道說這是克洛諾斯的陷阱?難道他改變了鐮刀的形狀?


    克勞德賽隻是個誘餌?克洛諾斯利用他把我引到這裏,然後用變了形狀的短刀暗算我!


    神罰之主心頭一顫,用聖光擊碎了屋頂,準備離開此地。


    沒想到屋頂之上,上百把短刀傾瀉而下,神罰之主開啟護盾,短刀無視護盾,一穿而過。神罰之主試圖躲閃,可短刀如影隨形,而且速度奇快,轉眼之間,全都刺進了神罰之主的身體。


    這真是克洛諾斯的鐮刀嗎?數量怎麽可能這麽多?


    可不是鐮刀的話為什麽能傷到自己?


    這世上除了克洛諾斯的鐮刀,還有什麽東西能真正傷到我?


    神罰之主無暇多想,從屋頂飛了出去。


    短刀從四麵八方飛來,全都射進了神罰之主的身體,每一寸皮膚上都有傷口,比奶酪上的孔洞還要密集。


    更沒想到的是,無論動用什麽樣的技能,這些傷口都無法愈合。


    神罰之主停留在半空,身體不停顫抖,自複生以來,上萬年間,祂從未遭到過如此嚴重的傷害。


    這陷阱到底是誰做的?


    是赫淮斯托斯、克洛諾斯和赫爾墨斯聯手做的。


    在這世上,除了克洛諾斯的鐮刀,還有一樣東西能傷到神罰之主,那就是赫淮斯托斯打造的假鐮刀。


    克洛諾斯曾嚐試過很多方法修補鐮刀,最先采用的方法,就是在這個世界尋找材料,把斷掉的鐮刀接在一起。


    雖然這一嚐試失敗了,但克洛諾斯卻在凡間找到了和鐮刀極為相近的材料,一種從極寒之地采集礦石煉製而成的金屬,克洛諾斯給這種金屬起了個名字,叫做脆金。


    脆金有極好的強度和硬度,在某些性能上可以和鐮刀媲美,比如說無視神罰之主的護盾,能劈開屏障,能附著於靈魂。


    但顧名思義,這種金屬很脆,用它打造成的長劍,哪怕碰到一麵凡間的盾牌,也會斷成好幾截。


    克洛諾斯把一部分脆金交給了赫淮斯托斯,讓祂打造了一把假鐮刀,赫淮斯托斯在其中加入了一些特殊材料,增加了脆金的韌性,能讓這把假鐮刀完成兩次攻擊,兩次攻擊結束後……就釀成了提豐和神罰之主一戰的慘劇。


    這種金屬很危險,它無法對神罰之主構成致命威脅,卻威脅到了奧林匹亞山上的屏障。


    好在克洛諾斯掌握了脆金,但沒有掌握赫淮斯托斯的工法,赫爾墨斯認為赫淮斯托斯的脆金已經用完了,因此隻要不讓克洛諾斯和赫淮斯托斯接觸,就不會再出現脆金打造成的武器。


    可赫爾墨斯錯了,祂低估了祂的弟弟,作為一名優秀的匠人,偷偷留下一點材料,是赫淮斯托斯的職業本能。


    赫淮斯托斯偷偷留下了一些脆金,通過無數次嚐試,祂找到了脆金新的使用方法。


    祂先嚐試進一步增加脆金的韌性,但祂失敗了,兩次攻擊是脆金的極限。


    脆的特性無法消除,赫淮斯托斯索性將它進一步放大,不需要武器完成多次攻擊,隻需要一次攻擊,一擊過後,隻要見血,其他材料全都會失去作用,脆金會變得更脆,直接斷在敵人的身體裏。


    方法有了,可材料不好找。


    這種方法意味著對武器的大量消耗,可赫淮斯托斯手裏的脆金隻夠做一把短刀,這把短刀一旦打偏了,直接作廢,就算打中了,也很難對神罰之主造成致命傷害。


    幸虧克洛諾斯手裏還有不少存貨,與赫爾墨斯聯手後,克洛諾斯把剩餘的脆金全都交給了赫淮斯托斯,赫淮斯托斯以此製造了大量短刀。


    為了保證短刀的命中率,赫爾墨斯把製造跳躍紐扣的方法傳授給了赫淮斯托斯,跳躍紐扣一擊必中,這才保證了這些珍貴的脆金短刀全數命中。


    如今祂們三個就躲在不遠處,依靠赫淮斯托斯特製的鬥篷掩蓋了氣息,沒有被神罰之主察覺。


    看著神罰之主在半空中顫抖,克洛諾斯準備出手了。


    忽聽赫淮斯托斯喊一聲道:“等一下,還沒結束。”


    赫爾墨斯明白赫淮斯托斯的意思,問道:“還需要多久?”


    “十次呼吸,”赫淮斯托斯的眼神非常堅定,“十次呼吸足夠了!”


    這些斷在體內的脆金短刀還會給神罰之主帶來更深的傷害,它們被金骨鑿子雕琢過,是有生命的。


    十次呼吸過後,所有的短刀開始在神罰之主的體內蠕動,痛癢難當的神罰之主發瘋般的撕扯著自己的皮膚。


    是時候了!祂沒有還手之力了!


    赫爾墨斯拿著雙蛇杖衝了上去,痛擊了神罰之主的靈魂。


    神罰之主無法維持身體的平衡,重重摔在了地上。


    克洛諾斯閃現在神罰之主麵前,拿出用脆金製造的長劍,刺進了神罰之主的胸口。


    神罰之主用聖光逼退克洛諾斯,赫爾墨斯再用萬千分身圍攻神罰之主。


    神罰之主殺散一片分身,試圖逃走。


    克洛諾斯製定了規則:“此時此地,任何人不得離開戰場!”


    一片烈焰從天而降,赫淮斯托斯召喚了天火,覆蓋了神罰之主的身體。


    衣衫化作灰燼,珍珠散落一地,皮肉層層消融,神罰之主的身上露出了一根根焦黑的骨頭。


    赫爾墨斯於空中聚集一片閃電,狠狠砸在了神罰之主身上,電閃雷鳴之間,神罰之主的殘軀和靈魂一起化成了粉末。


    第一戰,就要按照最後一戰來打,這就是赫爾墨斯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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