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修斯錘了幾十下,從馬德薩身上掉下來了八千多顆珍珠。


    八千多顆珍珠隨身帶著,這還未必是全部,奧德修斯肯定還藏了點存貨,估計總數應該在一萬以上。


    跟著神罰之主,日子就是這麽奢侈,曼達還有點羨慕。


    趁著曼達收珍珠的功夫,奧德修斯回到了屏障之中,擺擺手道:“再見了朋友,我離複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短期內可能不會與你重逢了。”


    “如果還能重逢,不要叫我朋友,跟你做朋友,運氣都不是太好。”曼達背上珍珠離開了荒野,通過冥界穿梭回了王都。


    來到密室,曼達擺好了祭台,赫爾墨斯一現身,曼達立刻把權杖送了上去。


    赫爾墨斯有點激動:“你願意把權杖還給我了?”


    曼達搖頭道:“我捕獲了馬德薩的靈魂。”


    赫爾墨斯一驚:“哪個馬德薩?”


    “神罰之主的第一天使,熾天使馬德薩。”


    赫爾墨斯麵帶疑色看著曼達,他不認為這是曼達能做到的事情。


    曼達正想做個合理的解釋,卻見赫爾墨斯已經把馬德薩的靈魂取了出來。


    撫摸著那團紅色的火焰,興奮的笑容浮現在了赫爾墨斯的臉上:“你抓住了他,真的抓住了他!”


    “是我和奧德修斯一起抓住了他,過程是這樣的……”


    赫爾墨斯不太想聽,祂舉著靈魂放聲笑道:“奧林匹亞山得救了,你抓住了一個偽神!”


    看到赫爾墨斯如此興奮,關於秦格斯古書的事情,曼達暫時沒有提起。


    作為死敵神罰之主的頭馬,熾天使馬德薩的確有著不同的意義。


    但沒想到赫爾墨斯如此喜悅,看來祂是想通過馬德薩查清楚神罰之主創造神的過程。


    曼達不敢多說,但心裏有些擔憂,馬德薩或許沒那麽大的價值,他很可能對造神的過程一無所知,就像凡人不會知道自己出生的過程,產品不會知道自己在流水線上的經曆。


    赫爾墨斯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他不要求馬德薩能說出些有價值的東西,祂想看到的是馬德薩本身的價值。


    回到奧林匹亞山,祂先讓赫淮斯托斯給馬德薩製造了一個身體。


    赫淮斯托斯用木頭和油脂做了一個人偶,等注入靈魂之後,馬德薩一度以為自己真的複生了。


    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隻是從外貌上認出了赫爾墨斯。


    他的第一個想法是和偽神赫爾墨斯同歸於盡,他本想化作烈焰衝到赫爾墨斯近前,卻發現他的身體不聽使喚。


    “別急,你有的是機會,”赫爾墨斯安慰著馬德薩,“等你真正掌控了這具身體,我會認認真真和你較量一番,如果你覺得一次機會不夠,我們也可以多打幾場。”


    三天後,馬德薩和赫爾墨斯打了第一場,赫爾墨斯解除了奧林匹亞山的限製,讓他出了全力,馬德薩在赫爾墨斯麵前堅持了十五次呼吸的時間,這還是赫爾墨斯近乎戲謔的戰鬥。


    通過這場戰鬥,赫爾墨斯得到了第一個結論——馬德薩的階層。


    和之前的推斷不同,馬德薩的階層不是二階,也不是四階,他是八階神。


    這個結論非常荒唐,八階神不該這麽弱,別說是赫爾墨斯,哪怕遇到剛晉升六階的赫馬,馬德薩都沒有取勝的希望。


    可他的確是八階,雙方已經交過手,赫爾墨斯不會看錯位格。


    “八階神怎麽可能這麽弱?這不符合常識。”赫爾墨斯給赫淮斯托斯遞過去兩根釘子。


    赫淮斯托斯咬著釘子道:“明知道他很弱,你還下這麽重的手,這也不符合常識!”


    赫爾墨斯不慎打斷了馬德薩的脖子,還有一條手臂和一條腿。


    馬德薩垂著腦袋,上翻眼睛看著赫淮斯托斯:“你們這是在輕視我嗎?”


    “是的!”赫淮斯托斯一錘子砸在了馬德薩的腦袋上。


    馬德薩咬牙切齒道:“主給了我力量……”


    “閉嘴!”赫淮斯托斯又一錘子打暈了馬德薩。


    赫爾墨斯麵帶憂色道:“他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達到了八階,證明神罰之主可以通過石板隨意書寫事跡,迅速提升位格,這是個壞消息。”


    赫淮斯托斯道:“可他這麽弱,證明他在凡間沒有隱藏實力,作為神,他在凡間出了全力,蓋亞為何對他置之不理?”


    赫爾墨斯點頭道:“證明他還沒有真正脫離凡間,蓋亞沒有給他初序之壤,這也證明蓋亞並沒有向神罰之主妥協,這是個好消息,盡快把他修好,十天後,我和他再打一場。”


    十天後,馬德薩和赫爾墨斯又進行了一場戰鬥,在赫爾墨斯嚴重放水的情況下,馬德薩堅持了一個二十分沙漏的時間(一個小時),看得出來,馬德薩對身體的運用已經非常熟練,最重要的是,他成功的把自己的身體變成了火焰,雖然隻成功了一次。


    通過這場戰鬥,赫爾墨斯得到了另一個重要結論——馬德薩沒有技能,沒有屬於他自己的技能。


    赫淮斯托斯拿了些黏膠,小心翼翼黏上了馬德薩的耳朵:“看看這些火燒的痕跡,他多少會一點技能。”


    馬德薩怒道:“你們的眼睛瞎了嗎?看不到我的技能嗎?看不到主給我的……”


    赫淮斯托斯又一錘子砸暈了馬德薩,拿著他的指尖給赫爾墨斯看了看:“這裏也有火燒的跡象,他應該至少懂得一項與火有關的技能。”


    “那不是他的技能。”


    “不是技能,難道是身體天賦?”赫淮斯托斯撓撓頭,“可這是我給他製造的身體。”


    “那也不是什麽天賦。”赫爾墨斯非常確信自己的判斷,“把他的一部分骨骼換成避火木,三天後,我再和他打一次。”


    避火木,奧林匹亞山邊緣的一種特殊樹木,這種樹木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燃燒,它能承受宙斯的雷擊,也能承受哈迪斯的冥獄之火,赫淮斯托斯的爐火甚至能讓鋼鐵為之燃燒,但依然不能讓避火木燃燒。


    赫淮斯托斯皺皺眉毛道:“換幾根骨頭倒好說,可三天後,他未必能複原。”


    赫爾墨斯把斧頭遞給了赫淮斯托斯:“不需要複原,我隻要驗證一件事。”


    三天後,赫爾墨斯與馬德薩再次交手,這一次他們戰鬥了整整一下午,馬德薩三次將身體變成火焰,還做出過幾次火焰跳躍,可幾根由避火木製作成的骨頭,全都在戰鬥中脫落了。


    到了黃昏,赫爾墨斯終於認真出了一次手,直接讓馬德薩陷入沉眠。


    “看到了嗎,避火木做的骨頭無法變成火焰。”


    赫淮斯托斯皺眉道:“這又能證明什麽,避火木本來就不能燃燒。”


    赫爾墨斯撿起了一根避火木做成的骨頭,扔給了赫淮斯托斯,“看看這上麵有什麽?”


    赫淮斯托斯看到了避火木上的黑色汙跡,放到鼻子旁邊聞了聞,有一股油脂燒焦的味道。


    “這是……流炎技?”赫淮斯托斯有些困惑,他不明白馬德薩為什麽要對自己使用流炎技。


    赫爾墨斯點頭道:“沒錯,就是流炎技,馬德薩看似能化作火焰,其實根本不是化作火焰,而是用流炎技把自己燒掉了。”


    “可他的身體還能複原。”


    “是的,但這也不是他的技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神罰之主的九階技,”赫爾墨斯回憶著以往的戰鬥,“無論遭受多麽嚴重的傷害,神罰之主都會在短期內複原,包括他的衣服和他滿身的信仰珍珠。


    這是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技能,也是神罰之主最強大的所在,我們很難對他造成真正的傷害,


    而流炎技的本身,是汲取天地間的火種,讓火種追蹤靈魂,及靈魂承載之物,包括肉身、衣服和其他貼身之物,直至將其燒成灰燼,因為這一技能可以采集到無數火種,所以流炎無法熄滅。”


    赫淮斯托斯恍然大悟道:“馬德薩先用流炎燒了自己,然後又把自己複原了,所以看起來像化身成了火焰,而流炎技本身有收集火種的特性,因此馬德薩能在火焰中跳躍,但這幾根骨頭燒不著,不能跟著馬德薩追蹤火種,如此說來……”


    赫爾墨斯的推斷得到了驗證,馬德薩沒有任何屬於自己的技能,他所有的技能,全都是神罰之主賜予他的。


    神和人的本質區別之一,在於神有自己獨有的技能,這象征著神的力量,也象征著神的權柄。


    赫淮斯托斯道:“他沒有自己的技能,證明他沒有得到權柄分配。”


    赫爾墨斯點頭道:“這是個好消息,這證明被盜走的石板,隻能賦予位格,不能賦予權柄。”


    “不能賦予權柄……”桑吉拉心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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