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找我借我怎麽能不借,不過真不能說是什麽事?」陸雲呈應下了桑喬的請求,不過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嘴。


    他們這種家世,人可不是能隨便亂借的,不然出了事,栽贓起來可不好洗脫嫌疑。


    桑喬顯然也知道這一點,隻是事關桑蘭珠的清譽,直白的告訴陸雲呈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於是桑喬隻得含糊道:「事關舍妹,別的恕不能多言。」


    桑喬那個嬌縱跋扈又有幾分蠢笨的妹妹,陸雲呈也有所耳聞,挑了挑眉,事關閨閣女子,那他確實不好多問。


    扇子輕輕敲了敲手心,「等著吧,我這就進去把人給你帶出來。」


    陸雲呈速度很快,不多時,就帶了三個人出來。


    想來人帶來時他便已經叮囑過了,所以這三人都對桑喬很恭敬,起碼麵上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的。


    手中無人的桑喬也沒那挑三揀四的資格,接手了這三個人就急匆匆的要走人。


    走出去沒幾步,桑喬又轉身叮囑陸雲呈,「雖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但要是哪天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倒是平添幾分麻煩,你說呢?」


    陸雲呈微愣,很快明白過來桑喬的意思,眸色暗了幾分,手不甚標準的一拱,「多謝。」


    見陸雲呈意會到,桑喬不再囉嗦,帶著三人就趕往桑府。


    在距離桑府尚有一段路的巷子裏停住,看著後門處不斷哀求,不停掙紮的桑蘭珠,桑喬對身後的三人道:「看到那個姑娘了嗎?」


    「跟著她,替我護好她,隨時向我匯報她的情況。」


    說著桑喬掏出一袋碎銀子,丟到身後三人懷中,這是他們這幾日的花銷,總不能既讓人辦事,又讓人貼錢。


    「桑二公子請放心,我們三個辦事一向妥帖。」


    沒有拒絕桑喬丟來的銀兩,三人應承下桑喬的吩咐。


    桑喬滿意的點點頭,看出來這三人的嘴確實是極嚴實的了。


    隻管執行任務,旁的一句都不多問,這種能幹又話少的收下,桑喬真心羨慕了。


    前方,桑蘭珠掙紮半晌,到底還是被拖了出來,然後桑府的後門當著她的麵被砰的一聲關上,桑蘭珠猶不死心,拚命的拍打著後門。


    隻可惜她手都拍的紅腫了,門卻絲毫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不知道拍了多久,桑蘭珠終於意識到,不管自己今天怎麽拍,這門都不會打開了。


    無神的盯著門望了半晌,桑蘭珠才抓起地上輕的像是沒有重量的包裹,於夜色中辨認了下方向,腳步踉蹌的離去。


    待桑蘭珠走遠,陸雲呈給的三人齊齊朝桑喬躬身,「請桑二公子放心,咱們絕不讓三小姐掉一根毫毛。」


    並不意外這三人能看出桑蘭珠的身份,牽著韁繩,桑喬道:「不必,讓她吃些苦頭才好,餘下的你們看著辦便是。」


    三人對視一眼,領命而去,悄無聲息的跟在了桑蘭珠身後。


    有這三人盯著,桑喬放心的牽著馬回府,時間尚早,睡覺是不可能睡覺的,認命的走到書房,還沒推門而入,桑喬便察覺到了屋內的另一道氣息。


    波瀾不驚的推開門,對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的桑允禮行了個禮,「勞父親久等了。」


    隱在黑暗中的桑允禮神色莫名,「你去哪兒了?」


    桑喬一邊點燃燭火一邊道:「找陸雲呈借了幾個人。」


    燭火點亮,桑允禮不適應的眯了眯眼睛,「找陸雲呈借人做什麽?」


    「自然是盯著蘭珠。」


    提及桑蘭珠,就像是戳到了桑允禮的逆鱗,他想也不想的就抓起桌上的鎮紙朝桑喬扔去。


    桑喬


    靈敏的躲開,鎮紙落到地上碎裂開來,發出巨大的聲響。


    不知桑允禮是不是提前叮囑過,這麽大動靜,竟也沒人來查看。


    「你今日為何不為你妹妹求情?」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住,桑允禮質問的盯著桑喬。


    桑喬臉上半點不慌,「總要讓她知曉一些道理,嚐到一些教訓,日後才不至於過得太淒涼。」:


    桑允禮冷哼一聲,「她的日子,從被趕出桑府的那一刻,就注定淒涼了!」


    桑喬:「總要接回來的。」


    桑允禮又抓了個筆洗扔過來,怒吼道:「你敢!」


    桑喬照舊避開,任由地上再添一堆碎瓷。


    見桑喬接二連三的避開他扔過去的東西,桑允禮越發氣不順,還想再砸,卻被桑喬的話止住。


    「父親,孩兒窮,您砸碎這些東西,是準備賠些更好的給孩兒嗎?」


    「你哪樣東西不是靠你爹我才有的!」


    桑喬點點頭,「說的也是,父親放心,孩兒會盡早自力更生,至於蘭珠。」


    桑喬頓了頓,而後開口道:「父親,等蘭珠受夠教訓後,我會接她回府,我隻是在告知您,並不是在與您商量。」


    桑喬語氣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氣勢和不容置疑,讓桑允禮愣住,等他再定睛一看,卻發現桑喬又恢複了那副淡漠的叫人生氣的模樣。


    「好大的口氣,你就不怕我把你和你妹妹,一同攆出府去?」桑允禮起身,視線從高處落到桑喬身上,目光逼人。


    桑喬對著桑允禮行了個禮,「父親想這麽做,自然是可以的。」


    「隻是,」直起身子,桑喬正麵對上桑允禮的視線,「孩兒已經十七了,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稚嫩孩童,也不是身無分文的蘭珠,離了桑府也餓不死,父親還是莫要再說這種玩笑話了。」


    「再則,原配正妻的一兒一女,皆被趕出府去,恐對父親和孟相的名譽不太好。」


    趕出去一個女兒已經夠貽笑大方了,再趕出去一個兒子,如此教子無方,傳出去,桑允禮這國子監司業差不多也做到頭了。


    「你威脅我?」桑允禮眼睛危險的眯起。


    桑喬毫不避讓,「父親,孩兒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嗬!」嗬笑一聲,桑允禮聽不出喜怒道:「為父倒是養了個好兒子。」


    桑喬:「都是父親教導的好。」


    桑允禮是多情的,卻也是絕情的。


    念及塗婉芸到底是發妻,所以一直不曾虧待過她,雖沒讓她享受到正妻該有的體麵,卻也從不曾在物質上虧待過她。


    可無情起來,桑允禮也半點不曾心軟。


    說將桑蘭珠趕出府就把桑蘭珠趕出府去,甚至除了給她收拾些衣物,丁點值錢的首飾和銀兩都沒讓她帶,更不曾派人護著桑蘭珠。


    就仿佛桑蘭珠在被趕出府的那一刻,就真的和他桑允禮毫無瓜葛了。


    而桑允禮這般絕情的原因也很明顯。


    沒有任何人能妨礙他的仕途。


    一個與窮書生勾扯甚至有可能與其私奔的女兒,無疑是會對他的仕途造成莫大影響的。


    所以在這影響發生之前,他便先將其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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