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勇想也不想的道:“自然是往後逃!”


    前方是朝廷的大軍,他們不就是為了躲開朝廷大軍才要逃的嗎,不往後逃還能往前逃正麵迎上朝廷大軍不成?


    “看如今這形勢,朝廷大軍隻怕是打不贏定安軍的,屆時我們往後逃,朝廷大軍也往後逃,我們豈不是要一路往南避著朝廷大軍?”


    “且不說要一路避著朝廷,單是我爺爺,羅爺爺他們的身體,又如何經得起南逃的艱辛奔波?”


    這也是桑喬不想南逃最重要的原因,申全的身體,經不起南逃的折騰。


    羅勇這時也想起了家裏的老父老母,且他今年還又生了個小兒子,別說老的經不起折騰,小的也經不起啊!


    “那這可如何是好?!”羅勇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在院子裏走來走去。


    “我們往山上去吧。”桑喬思索片刻後提議。


    敘城多山,因著山多,敘城算不上多貧窮,也算不上多富裕,很是平平無奇。


    早些時候敘城的山上還有不少山賊,但隨著戰亂迫近,山賊在敘城也撈不到什麽油水,也都漸漸轉移陣地了。


    “朝廷大軍即便抓壯丁,也多半是在敘城和周邊縣城村子抓,定安軍一路緊隨他們,他們不會有時間和閑心往山上跑的。”


    就算真往山上跑,山那麽大,朝廷那些酒囊飯袋對敘城的山不熟悉,也找不著他們。


    羅勇有些猶豫:“往山上跑卻是個不錯的主意,可現下正值夏末,山上蛇蟲鼠蟻甚多,怕是不安全。”


    山上不隻有蛇蟲鼠蟻,還有大蟲呢,不過他們人多,倒是不必怕大蟲,反倒是那些蛇蟲鼠蟻,防不勝防,更叫人害怕。


    對於這一點,桑喬莞爾一笑:“羅叔您忘了我是幹什麽的了?”


    羅勇腦中靈光一閃,隨後猛拍自己腦門,也是他急傻了,桑喬可是會醫術的,還時常搗鼓各種草藥,她肯定有法子防住那些蛇蟲鼠蟻。


    想過來這一點,羅勇便不再遲疑,“那行,咱們可就靠你了,我這就回去通知老柴他們,咱們今晚就出城!”


    說完羅勇轉身便跑,身後的申全也忙道:“那我趕緊去收拾東西。”


    桑喬攔住申全道:“爺爺,東西我來收就好,您去通知鄰裏吧,就說朝廷大軍明日便要退到敘城,問問他們可有對策,是想南逃還是另有打算。”


    “切記,您可以告訴他們我們會往山上逃,卻不可勸他們和我們一起。”


    上趕著不是買賣,自己願意可以跟著,卻萬萬不能勸,一勸,最後但凡有點什麽意外,那就是結仇的引子。


    申全一大把年紀了,又如何能不懂這些,聞言瞪了一眼桑喬道:“老頭子還用你教?”


    桑喬一邊笑道:“是是是,您多聰明把啊。”一邊把老人家推出了門。


    等申全一走,她也忙活了起來,既是上山,且現在時候尚可,那衣物是食物便可少帶些,吃的麽,山上到處都是。


    銀錢肯定是要帶上的,還好她有強迫症,家裏銅錢一多,她就喜歡去換成銀子,銀子一多,她就喜歡換成金子,所以銀錢並不占地,甚至重量也輕的可以。


    最重要的還是她這段時日製的各種藥。


    這幾年,她人沒治幾個,藥卻是製了不少,有係統提供的資源,她不學白不學麽。


    她東西收拾的快,羅勇和柴文興兩家來的也不慢,最晚回來的卻是申全。


    申全到家時臉上失落的很,“他們都不願意跟我們往山上逃,都想往南邊去。”


    桑喬點點頭,都在意料之中。


    她雖時常為鄰裏診治,但看的也都是些常見的症狀,是以這些鄰裏也不知道她的底細。


    再加上就連羅勇一開始都是打算南逃的,隻是聽了她的分析,又有她的保證,這才同意往山上去,更何況那些什麽都不知道的鄰裏呢。


    “既如此,我們也不好強求,現在就趕緊隨大流出城去吧。”


    上山也是要出了城再上山的。


    等他們一行人出了城才發現,聰明人還是多,南逃的雖占了大部分,往山上去的卻也不少。


    大家都是本地人,對周遭的山再熟悉不過,上了山誰害怕朝廷的大軍呢,有本事上山跟他們躲貓貓?


    “我上山采藥時遇到過一個山洞,時常在那裏歇息,我們就往那個山洞去吧。”上了山,桑喬自然是領路的那個,給每人發了個驅蟲蛇的藥包,便徑直往自己說的山洞去。


    山洞在半山腰處的一塊大石頭後麵,說來其實也算隱蔽,且視野極佳,可以爬上大石,輕易看到山下的情況。


    到了山洞,大家夥都明顯的鬆了口氣,羅勇的夫人拉著桑喬眼淚婆娑的道謝:“喬丫頭,這次可是多虧了你。”


    柴文興的夫人是秀才之女,說話就委婉了許多:“大恩不言謝,喬丫頭以後若是有用得上嬸子的地方,別跟嬸子客氣。”


    桑喬:“兩個嬸子何必說這些,時辰也不早了,明天還不知是個什麽情況,您二位還是快些去休息吧。”


    山洞雖不小,但架不住人多,光是羅柴兩家就是十幾口人,更別說兩家還各自帶了姻親,一時間,山洞裏人擠著人。


    隻是這時候,大家卻沒空關注那勞什子的男女有別了,能活著就不錯了,還管什麽男女呢。


    桑喬沒去山洞裏擠著,而是坐在大石頭上望著山下。


    山間的夜風涼爽的緊,也吹得桑喬頭腦越發冷靜。


    身後有窸窣的動靜傳來,是羅勇和柴文興爬上了石頭。


    三人一齊望著山下,半晌後,柴文興道:“喬丫頭在想些什麽?”


    桑喬不答反問:“羅叔和柴叔你們又在想什麽?”


    羅勇嗤笑一聲,“你這丫頭還真是不肯吃虧。”


    又是片刻的靜寂,夜色中,羅勇長歎一口氣道:“在想這亂世該何去何從啊。”


    柴文興沒說話,隻是跟著歎了口氣便是附和。


    “我也在想該何去何從。”桑喬道。


    “喬丫頭,你說我們若是去投靠定安軍,定安軍可收我們?”沉默中,柴文興冷不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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