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我這套能行嗎?”桑喬以為邊明河最多把她燒製的這套瓷器拿去賣個高價,結果竟然是要送去展覽!


    “行,肯定能行,說不定還能拿個獎回來呢。”邊明河仍不掩激動。


    他解釋道:“這次展覽也不是純粹的展覽,參展作品是默認參與評比的,第一名除了能揚名,還能帶來許多隱形利益。”


    比如海量的國外訂單。


    “那就麻煩二堂叔了。”


    想了想,桑喬決定聽從邊明河的意見,送這套酒具去展覽,能不能獲勝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先打出知名度。


    “一家人說什麽麻煩,再則,要說也該是我們謝謝你,要不是你這套酒具,我們還真不知道送什麽去參展呢。”邊明山拍拍桑喬肩,語氣裏是由衷地感謝。


    這個展覽的消息邊家早在兩個多月前就收到了,古瓷方麵倒是好說,邊家頂級古瓷還是有那麽幾件的,都是著名窯口出來的絕品,別處找不到第二件的那種。


    古瓷解決了,體現自家技藝的新瓷卻一直找不到拿得出手的展品。


    本來他們都已經放棄了,畢竟若是拿次品去參加,丟的可不僅僅是邊家的臉,更是丟國家的臉。


    可誰知臨了桑喬給了他們這麽大個驚喜。


    所以總的來說,應該是他們要感謝桑喬才對。


    桑喬擺擺手:“不是說一家人不說這些麽。”


    她和邊家早已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客套來客套去的,屬實是見外了。


    送酒具去參展的事由邊二堂叔一力包圓,桑喬又成了個沒事人,正好她已經請假夠久,好好陪了邊管家兩天,她就收拾東西回了學校。


    大半學期沒回學校上課,她光是銷假都銷一個上午。


    銷完假回寢室的路上,桑喬見到了兩個頗讓她意外的人。


    “桑喬?!”司蘭蘭知道自己遲早會遇見桑喬,但乍然見到,她還是無法完美掩飾自己心中的恨意。


    那個被狼狽趕出邊家的夏日,這麽多年來一直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腦海中。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桑喬,她更是記的刻骨銘心,一瞬也不曾遺忘。


    桑喬挑挑眉,對於自己會被認出來並不感到奇怪,叫她奇怪的是走在司蘭蘭旁邊和她手挽手的人——付曉。


    這兩人怎麽認識的?


    “蘭蘭,你認識桑喬?”付曉對眼前的狀況也有點摸不清頭腦。


    壓不住心中的恨意,司蘭蘭索性不再掩飾,嗤笑一聲道:“何止是認識,我們曾經還有過一段短暫的師徒緣分呢。”


    付曉微感訝異,“她就是你高考完時教過的那個學生?”


    她和司蘭蘭高中是一個學校一個班的,因著兩人家境相似,高中時她們關係就不錯。


    後來她遇到了席遠濤這個蠢貨富二代,日子好過了很多,司蘭蘭卻沒這個運氣,隻能在暑假給自己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那時她因為應付席遠濤的家人而自顧不暇,倒是不知司蘭蘭做家教的地方竟然就是邊家。


    再後來她隱約聽司蘭蘭提過,她做家教期間遭受了莫大的屈辱,被自己教的小姑娘聯合家裏人趕走了。


    這種遭受羞辱的事,司蘭蘭當然不可能說的太詳細,她也就隻聽了個大概。


    卻不成想,原來那個羞辱司蘭蘭的小姑娘竟然就是桑喬。


    付曉腦子裏不受控製的回想起初見桑喬那天。


    她滿腔熱忱,這個桑喬卻和邊雲旭一樣,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她,後來更是起著哄讓邊雲旭對岑英那個浪蕩的女人表白了心跡。


    那日她遭受到的屈辱,並不比司蘭蘭被邊家趕出來的那個夏日少半分。


    原來她們倆所遭遇的一切,都有桑喬的一份功勞。


    付曉恨邊雲旭不懂她的心意,對她視而不見,可她又舍不得恨的太過,因為她愛他。


    她同樣恨岑英那個浪蕩的女人,搶走了邊雲旭所有的注意力,可她同樣不敢恨的太過,因為她惹不起岑英那個女人,岑英的爸爸是從政的,碾死她和碾死一隻螞蟻沒有區別。


    可她心裏的恨總歸是要有個宣泄對象的,既然是桑喬促成岑英和邊雲旭的,那就讓桑喬來承擔她這份恨意好了。


    反正聽席遠濤說,桑喬不過是邊家的管家領養的一個孤女,邊家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護著這個管家領養的孤女。


    司蘭蘭拳頭緊握,指甲不自覺地陷入掌心,她卻像是感受不到痛意,隻死死地盯著桑喬。


    “桑喬,你有想過會再見到我嗎,當年那麽冤枉我羞辱我,你這些年有感到一絲愧疚嗎,你的良心有過一刻的不安嗎?”


    喜歡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看著周圍逐漸聚攏的學生,桑喬微微頷首,五年不見,司蘭蘭的手段雖然沒變,但段數高了不少。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一招鮮吃遍天?


    聽著四周傳來的細碎議論,桑喬站的筆直,“冤枉?羞辱?你是不是搞錯了設麽?”


    “至於愧疚和不安,這話不是應該問問你自己嗎?”


    笑話,心懷不軌的人都沒愧疚不安,她一個承受陰謀詭計的人為什麽要愧疚不安?


    “你···”


    “我什麽?”


    司蘭蘭一個你字剛出口,桑喬就及時打斷,不給她表演的機會。


    “我當初為什麽讓爺爺辭退你,你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嗎?還是說你覺得所有人都是傻子,由著你挑撥離間?”


    “如果你忘記了自己被辭退的理由,需要我把當初老夫人說過的話再重複一遍嗎?”


    司蘭蘭的手攥的更緊了,眼睛脫窗似的蹬著桑喬,額間青筋隱現。


    不該是這樣的。


    這還是那個瘦弱話少,連不想聽她解釋都無理拒絕,隻能慌忙跑開的孤女嗎?


    為什麽她現在變得這麽伶牙俐齒!


    司蘭蘭當然不想桑喬把老夫人說過的話再說一遍,讓她再遭受一次羞辱,且這次的看客比那個夏日更多。


    被桑喬的改變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司蘭蘭一時無法,隻能使出老辦法,眼眶瞬間盈淚。


    付曉恨鐵不成鋼的暗暗瞥了眼司蘭蘭,怎麽這麽多年了還是這麽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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