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在哪…


    好餓好渴…


    師姐呢…銀瓶呢…堇…


    堇兒就算了…吃不飽…


    ……


    有些似曾相識的迷糊勁兒過去之後,秦琅緩緩醒來,但沒完全醒來。


    神誌什麽的有了,可眼皮子卻還睜不開。


    秦琅不知道自己此時身在何處,但肯定不在青牛崗的家裏了,至少身下的床鋪柔軟程度絕對不是家裏能比擬的,而這樣的柔軟,冥冥中又莫名有些熟悉,總覺得之前在哪裏睡過…


    但這些目前都不重要。


    眼睛都睜不開的秦琅,努力地思考著,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最終,就仿佛撥開一層一層的洋蔥一樣,他想起來了。


    先是《龍心訣》…


    然後是《孝心訣》…


    最後是《沐心決》…


    內力!


    秦琅盡管現在四肢酸痛,大腦暈沉,但一想到這個玩意兒,還是艱難地屏息凝神,探知了一下自己的內力,旋即大喜!


    成了!


    內力不再是一團水汽,而是成功凝聚成水滴!


    而且…這水滴還是金色!


    秦琅並不知道自己的內力為什麽是金色,但就自己的經驗而言,此時他從這滴金色水滴中感覺到的力量,遠超他以前同樣內力凝聚成水時的強度。


    當然了,獲得這一切的代價也不小。


    金色水滴顯然是和完整版的天下第一心法《沐心決》有關,秦琅一直自認自己的身體強度比同水平的人要強,可依舊差點兒就承受不住運轉《沐心決》帶來的巨大壓力,當時五髒六腑都仿佛要裂開一般。


    再加上暈過去前的一瞬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秦琅似乎冥冥中感覺到了好幾股及遠處投來的視線,其中半數都不含善意。


    誠然,秦琅不相信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千裏眼。


    但不管是第六感也罷,還是突破桎梏的危險程度也好,秦琅也一下子理解了,為什麽師姐將這心法暫時隻傳給自己一部分。


    秦琅不禁想起了臨下山前,師姐把自己夾在懷裏如泣如訴的場麵。


    ……


    “琅兒,今後你不論到了天南地北…都要記著…你最好的師姐都在無時無刻不在看著你,知道麽?”


    “唔!…唔…”


    “反正你就當師姐會法術,偶爾能靈魂出竅去看看你…”


    “師姐…唔唔…”


    “另外還有關於你的身體啊武功啊之類的事情,時機未到,到了之後師姐也會想辦法告訴你,提前讓你接觸會有危險…知道麽?”


    “師姐…我現在已經很危險了…讓我喘口氣…唔唔!?…”


    ……


    如今想來,下山前師姐的好多話,還有她平時看似隨意的一些囑咐,其實都是有意義的。


    師姐為什麽將完整的《沐心決》分開,秦琅可以理解。


    師姐為什麽將《沐心決》改名《孝心訣》,秦琅也可以理解。


    但秦琅不清楚,如果《沐心決》真是師姐自創,為什麽它分開的另一部分,會以《龍心訣》的形式流傳成為龍鼎山莊的絕密傳承。


    師姐接觸過龍鼎山莊…?


    可龍鼎山莊覆滅的時候,距今已然好幾十年了吧?


    所以師姐她…究竟多大了?


    一想到師姐的大小問題,秦琅眼前也是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一些雪白軟糯的畫麵,隻覺有些屏息,隨後才回過神,專心到年齡的問題上來。


    難怪她當初堅持要做師姐,不做師父,說是“師父”顯老…


    莫非師姐的真實年齡,確實比她表麵要大一點點?…


    吱呀——


    ?!


    正當秦琅琢磨的時候,一道推門聲起,睜不開眼睛的秦琅先是下意識警惕,隨後卻一愣。


    因為他聞到了一陣跟自己身下的床鋪同樣有些熟悉的女子體香。


    秦琅並不是具有聞香識女人的特異功能。


    隻是在天山上打獵的時候,風雪掩蓋下識別獵物的氣味,鍛煉出了秦琅靈敏的鼻子。


    “小姐。”


    好聽的少女聲響起:


    “他怎麽還沒醒呢?”


    “這才多久呀?”


    另一個甜美的聲音回道:


    “據那說書的講,他應該起碼昏迷三天了,不吃不喝三天還帶著傷,我那知柏丸又不是仙藥,服下隻能讓他先愈傷…記得,等他之後醒了,就得立刻給他服些水食。”


    “嗯嗯,知道了。”


    ……


    兩名少女窸窣對話間,秦琅更是連同整個場景都覺得熟悉了起來。


    對了,之前殺完薛貴,他被那個大丫鬟…


    嗯?軒然?


    當這段記憶一起來,再結合剛才的聲音,秦琅瞬間以為自己穿越了,又回到了一個多月以前。


    但實際上,自己貌似真地…又被那個大波侍女她們救了?


    這床的感覺,貌似…又是縣裏的客棧?


    秦琅原本以為,自己身體承載住了《沐心決》,單純因為自己平時堅持鍛體,運氣好。


    而今看來,自己似乎還是得虧人家用藥治愈自己的內傷,他才在昏迷了三天之後醒來。


    不然的話,可能秦琅會昏迷更久。


    不吃不喝,昏迷再久的話還能活嗎?


    嘖,又欠人情債了啊…


    連續欠倆姑娘兩次關乎姓命的人情債,秦琅也是哭笑不得,這讓他拿什麽還呢?


    不過話說,怎麽忽然感覺臉上有些熱乎乎的…


    “哎呀小姐,別看了。”


    “這不是上回沒看清楚嗎…我就細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那你就好好看,別貼那麽近好嗎?”


    “嘖…說了細看就是細看嘛…”


    小姐有些無奈,最終似乎還是聽了侍女的話,秦琅也頓時感覺麵前的溫度降了下來,同時氤氳在鼻尖兒的清香也被一並帶走了些。


    “咦?軒兒,你過來。”


    “怎麽了?”


    然而,這位小姐細看完了沒多久,很快,秦琅就感覺有一隻溫軟的小手,又開始在自己的身子上磨磨蹭蹭了。


    “呀?小姐你快閉眼~!”


    “沒事兒,又沒掉出來,就撐了個輪廓…”


    “可…可他怎麽…昏迷了還能…”


    ……


    ???


    朦朧中,秦琅哪怕沒睜眼,卻也莫名感覺,自己別在褲腰的那柄十三節鋼鞭,蓋在腰間的部分,似乎正在被某兩雙水靈靈的眸兒直勾勾盯著。


    “完了,小姐,我聽說男人死了以後就會…他該不會死了吧?”


    “誒?不會吧…”


    ……


    秦琅聽的嘴角想要抽抽,卻又抽不動,旋即便感到自己鼻子下麵探來了一根微涼的手指頭。


    “軒兒你別一驚一乍的,人還活著呢。”


    “那他這…”


    “他跟你我一般年歲,頂多在大個三四年,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說不定這會兒正做什麽夢呢,正常。”


    “原來如此…少俠就是硬氣…”


    ……


    聽著倆無知少女的一通胡思亂想,秦琅也不知道該說她們天真爛漫還是什麽。


    要說不是吧,那鋼鞭好歹也有十三節,明明稍微掀開衣擺就能明白的事情,她們又挺矜持。


    講道理,能夠天真爛漫地說出這些話,這倆絕對也不是什麽普通人。


    至少跟蘇銀瓶和顧堇一比,同樣算是主仆的這一對,風格上簡直快比得上自己的師姐了。


    接下來,秦琅又分別感覺自己身子的其他部分,從胸膛到胳膊到腿,似乎都遭到了慘無人道的視奸和品頭論足。


    “……”


    此時他多少有些鬱悶,有種被被當玩具的屈辱。


    可也沒辦法,他現在口不能言,目不能視,身不能動,連睜眼都做不到,說句難聽的,就是被這倆丫頭給“悄悄”玩弄了,他又能如何?


    頂多事後來個猛男落淚。


    罷了罷了。


    再怎麽說,這倆也是自己兩次救了自己的家夥,今日之辱和今日之恩,秦某全都記載心底,連帶著一起,改日再報吧…


    “小姐小姐!他睜眼了!”


    “秦少俠?你…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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