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裏看著男人磨磨嘰嘰還沒進來走出去瞧一瞧。


    就看見之前拜托自己找牛頭馬麵處理暗戀他暗戀之人的事。


    自己當時還收了人家一顆夜明珠呢!


    隻因為最近雜事太多一是給疏忽了。


    花不染猛一拍腦門,上前安慰:“這位衙差朋友,你托我的事情正在辦理中。


    你也知道,我這陽間的人去一趟陰間損陰德,又不是說去就去。


    你放心,兩天,兩天事情給你辦妥妥的。”


    這忽悠的話張口就來。


    衙差耷拉著一張臉,聽天師大人都這麽說了還能怎麽辦,隻是點了點頭。


    又不安的詢問了句:“真的兩天就辦好了?”


    花不染打心底裏佩服這位衙差對於那位暗戀之鬼的過分執著。


    看在那顆夜明珠的份上,還是忍不住勸說一二:“不屬於自己的,過於執著也隻會是一場空。”


    “什麽執著不執著,大人你可是收了我夜明珠的,說好幫忙,這是要賴賬?”


    衙差還以為花不染不幫忙了,著急忙慌,激動的一條腿都在風中打顫。


    那一跳一跳拉近的距離和焦急的聲音最終在岑九夜那犀利的眼神下還是逐漸安分下來。


    明明不認識,衙差卻總感覺有種莫名熟悉的壓迫感。


    看著衙差太過執著,瞧著因為自己一句話就要哭喪著恨不得不給答案就賴著不走的氣勢。


    花不染無奈:“兩天,會有結果。”


    沒好氣的衙差得了肯定這才放心的一蹦一跳的消失在夜幕中。


    而,另一邊。


    “各位寶寶,今晚帶你們下南湖彎的水底世界看看奇特絕美的景色。”


    容樟已經換了一身潛水服,玲瓏有致的身材被勾勒無疑。


    她依舊笑顏如花。


    “寶寶們,我們出發,帶你們見識什麽才叫做海底星空……”


    容樟一如既往的下了海,直播間水友們順勢貶低花不染。


    【那賣棺材的小姐姐就是瞎編亂造的危言聳聽,我們樟樟下水多少次了怎麽可能會出事!】


    【我看就是那主播嫉妒我們樟樟人美心善熱度高,故意詛咒,太壞了!】


    【我可聽說那棺材的主播硬是靠蹭熱度火起來了。】


    【忒不要臉了!】


    容樟下水前看著自己直播間清一波貶低,咒罵花不染的節奏,有些不喜。


    她從來不喜歡踩著別人起熱度。


    “好了寶子們,我可不喜歡你們討論別人比想下海看星空還熱烈。


    還有,沒有事實依據的事情還是禁止流言蔓延。


    好了,我們下水咯!”


    容樟雖然覺得花不染說自己今天有血光之災不靠譜。


    沒有依據的事情她也不信。


    可她對那個小姑娘並沒有什麽不愛待見的地步,反而覺得她挺直接真實的。


    整理好,容樟下水了。


    這已經是她數不清第幾次的下水了,熟悉的感覺,熟悉的自由向前。


    直播間裏,攝像頭是特質防水,連接著手機另一端。


    清晰的水下世界在微弱照明燈下緩緩盡顯!


    各色的小魚暢遊其中,還有許許多多不知名的小水草和小生物。


    越往深處,光線越暗,越發感覺沉悶而壓抑。


    正向前的身軀突然被一股莫名力量猛然拉扯。


    腳被困住,掙脫不開,容樟奮力晃動幾下依舊沒有掙脫開的感覺。


    身體在不斷下沉。


    直播間水友們正欣賞美色突然感覺到不對勁。


    【樟樟這是怎麽了?】


    【不會真的被那個賣棺材的主播說準了吧?】


    【不要,快救我們樟樟,快報警!】


    一通糟亂。


    容樟的身體被禁錮越來越深。


    直播間的景色已經變得麵目全非。


    有個眼尖的大喊一聲。


    【媽呀,我好像,好像看見個骷髏頭剛才飄過去了。】


    容樟腳腕的地方因為奮力掙紮有些刺痛,絲毫沒有注意到鮮紅的血液順著腳踝溢了出來。


    融入在湖水中。


    夜幕已深,花不染看著還沒有打算睡覺的岑九夜臉色有些焦急疑惑。


    這貨,怎麽還不睡?


    不睡她怎麽去找牛頭馬麵解決陰間衙差那愛恨糾纏的瑣事?


    深夜總是過分的寂靜。


    在喝了第八杯水,啃了第三包辣片,吃了第五包幹吃麵後,花不染終於忍不住了。


    “我說,你咋還不睡?”問完又覺得自己的口氣是不是過於質問淩厲,顯得突兀奇怪,又連忙加了句:“怪費電的。”


    電?


    岑九夜漆黑幽深的視線落在不遠處那枚亮著的夜明珠上,被木板凳硌了一天的屁股都感覺越發的疼了。


    是他不想睡嗎?


    這一眼看過去連個能躺的地方都沒有。


    就他屁股下現在這個硬的要死的破板凳都是他從垃圾堆裏翻出來的。


    額間青筋跳動,岑九夜安慰自己。


    忍住。


    這不都是自己找的嗎?


    午時將到,花不染看著依舊沒有要睡的岑九夜扔了手裏最後一包辣條起身。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出乎意料,岑九夜連一句詢問都沒有,一點也不像之前那副迫切要粘著自己的模樣。


    她不知道的是,在花不染前腳剛踏出門,後腳坐在板凳上安靜乖巧的男人像被針紮立馬跳起來,滿屋子亂竄。


    紅色的燈籠搖曳。


    剛出門沒幾步一個急急匆匆大著肚子的女人慌亂逃竄,一不小心撞了上來。


    “對不起對不起。”連聲道歉也不等花不染開口又急忙跑開。


    花不染提著燈籠朝著女人狼狽逃離的方向看去,神色微嚴。


    那的女人肚子不對勁,像是……死胎。


    人早已經跑的不見蹤影,花不染抽回思緒,朝著西邊方向繼續走著。


    燈影之下,偶有幾個虛影晃過,卻不停留。


    直到。


    一個紅色的影子拖著僅存最後一絲意識,癱軟在花不染的腳邊。


    聲音虛弱無力,斷斷續續。


    “求,求求,你,救救,我……”


    女人的樣貌花不染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抹似血一般刺眼的鮮紅瞬間消散,無影無蹤。


    隻留下女人顫抖的無聲的尾音的淡淡贏弱的死氣,證明剛才的眼前確實有鬼影存在過。


    花不染蹙眉,蹲下身子伸手查看地上僅留下的一灘水漬。


    黑夜包裹著花不染瘦弱嬌小的身軀,都附上一層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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