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


    經紀人看著葉遠航的反應,滿臉都是愕然。


    但很快他又笑道:“你是不是覺得程雲的新歌《紗窗》太強了,這才沒有信心?我聽過這首歌,的確是不錯。但你也不比過分焦慮,你無論是名氣還是咖位,都比程雲要強。而且新歌的反響也不比《紗窗》差,所以你的第一,誰也奪不走!”


    “誰也奪不走?”


    葉遠航笑聲中滿是苦澀,“嗬嗬……嗬嗬……”


    他忽然很痛恨自己的這個名字。


    因為!


    他腦海中無端端浮現出一句話:再見了媽媽,今晚我要遠航。


    瘋了?


    傻了?


    經紀人看著仿佛變了一個人的葉遠航,他皺了皺眉,拿起桌子上的耳機塞入耳朵。


    “臥槽!”


    下一秒,他反彈起來。


    誰在敲打他的心窗?!


    很快他又將耳機塞好,連忙看向電腦上的歌詞。


    越看越是心驚。


    越聽越是心顫。


    幾分鍾後,他摘掉了耳機,看向依然在一旁魂不守舍的葉遠航。他終於知道葉遠航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反應了。


    “這個無言還是人嗎?”


    良久後,經紀人才吐槽。


    葉遠航咬牙切齒:“就是變態!”


    特麽的,一首紀錄片的主題曲能寫成這樣?


    怎麽能寫成這樣?


    為什麽?


    他想不通。


    經紀人神色變幻,咬牙道:“現在已經是十月下旬,我就不信他這首歌能在半個月內將你掀翻。更何況現在我們還在跟啟明合作,這首歌還能碾壓我們兩大公司歌手不成?”


    葉遠航翻了翻白眼:“若是其他歌手,哪怕是天王歌手這個時候發歌,我都有信心保住自己的第一。但無言這人太邪乎了……我擔心再過幾天,榜單上的歌手又會莫名其妙聯合起來,幫助《天地龍鱗》衝榜。”


    “額。”


    經紀人想起九月份的痛苦經曆,一時間無語。


    他問道:“那怎麽辦?”


    葉遠航:“最好的辦法,暫時放棄歌曲宣傳,將第一讓給程雲。”


    “不好吧?”


    “沒什麽不好,反正我不當這個第一。上個月我就經曆了第一變成老二的過程,那種過程太痛苦了,我不想再來一次。”


    經紀人詫異道:“可伱是第二,你就不痛苦了?”


    “你不懂。”


    葉遠航認真道:“你知道上個月那些歌手為何聯合起來嗎?”


    經紀人:“為何?”


    葉遠航:“拉著前麵的人一起死,才不會痛苦!”


    經紀人:“……”


    這邏輯好強。


    他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葉遠航:“而當時我是第一,所以我沒辦法拉著別人一起死,隻能獨自承受痛苦。但如果我是第二的話,到時候我就能拉著程雲一起死,讓他來解脫我的痛苦。甚至我還能加把勁,到時候再次超越他,讓他承受雙倍痛苦,而我就能得到雙倍快樂……哈哈哈哈嗝。”


    說著說著,葉遠航就變得開心起來。


    麵對無言,他心很虛。


    因為上次他被打出陰影了。


    堪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但麵對程雲,他半點懼色都沒有。


    哪怕自己讓程雲超越,葉遠航依然有十足的信心,短時間爆了對方的菊。


    “就這麽定了!”


    葉遠航拍板。


    這第一,他不要了!


    ……


    葉遠航隻是許多關注《天地龍鱗》的人之一。


    在《紫禁城》的官方發布公告後。


    幾乎是瞬間。


    這個消息就傳遍了業內。


    “無言第三首歌發布了。”


    “哪怕我沒聽,也知道是撲街之姿。”


    “哈哈哈,十月下旬發布,別說衝榜,這是完全放棄榜單流量了啊。”


    “它也得有衝榜的資本啊。”


    “官方的歌好是好,隻不過我們普通人難以喜歡罷了。”


    “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歌。”


    “紀錄片主題曲,再好能好到哪裏去?”


    “反正我敢肯定,不是我的菜。”


    “就是,即使我沒聽歌,但我都能想象出它的風格:正能量、官方、民族、大義……唯一沒有的就是流行。”


    “……”


    許多人在議論《天地龍鱗》的時候,甚至沒有注意到這首歌的演唱者是符壯,全都是圍繞著無言來進行。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一個作曲人能夠做到如此程度,已經算是一個很大的突破。


    隻不過,眾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議論中。


    有人根本沒有在意。


    有人不屑於聽歌。


    但更多的人依然還是抱著好奇心,第一時間點開了《天地龍鱗》。


    於是。


    片刻後,還在熱議的許多人發現氣氛變了。


    “怎麽回事?你們為什麽不說話了?”


    “咦?剛才還說無言是撲街之姿的兄弟呢?”


    “說話啊。”


    “你們倒是說話啊。”


    “有點奇怪。”


    “……”


    漸漸地。


    各種群、各種討論組都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終於,有人開口:“那個……作曲人,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良久後,才有另外一人回複:“或許吧。”


    這樣的對話,如果是半小時以前,恐怕會引起一群人的抨擊。


    但此刻,居然無人反駁。


    直到過了好一陣,才有人再次驚呼:“我的天,好快!這才發布不到一個小時,《天地龍鱗》在雲網的播放量就已經破了十萬!”


    不到一個小時,播放量破十萬。


    這還這是《紫禁城》官方發布了一個公告,沒有任何宣傳和推廣。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再次內心震蕩。


    “這是起飛的征兆啊……”


    有人喟歎。


    喟歎的同時,心中頗不是滋味。


    因為他們不得不承認,無言創作的第三首歌,遠不是他們之前想象的那麽脆弱。而是集正能量、大氣、家國、流行於一體的大成作品。


    這樣的作品,他們不得不服。


    ……


    同一時間。


    啟明娛樂的一線歌手程雲也聽完了《天地龍鱗》。


    他臉上同樣變得複雜:“無言這人,太逆天了。若是能讓他幫我寫幾首同等水準的歌曲,我有信心一兩年內衝擊天王。”


    正在喟歎之時。


    他的經紀人忽然衝了進來:“程雲,別聽《天地龍鱗》了。一個大好消息:不知道什麽原因,葉遠航的歌曲宣傳全都被撤掉了。你的新歌跟他差距本來就不大,既然他的新歌沒了宣傳,那豈不是代表著你大概率能衝擊新歌榜冠軍寶座?”


    “真的?”


    程雲豁然起身,滿臉驚喜。


    經紀人道:“當然是真的,現在我已經讓公司加大對你新歌的宣傳推廣。不出意外,很快《紗窗》就能奪冠。”


    果然。


    僅僅隻過了半小時。


    在外界一片驚異目光中,《紗窗》超越了《歸來細雨》,登頂第一。


    這第一,得來全不費工夫。


    程雲哈哈大笑:“葉遠航傻了吧?第一都不要了?讓我白白拿了個冠軍。不過既然我拿到了第一,要我讓出去可沒那麽容易了。”


    這一刻。


    程雲早就將無言、將《天地龍鱗》拋在了腦後。


    《天地龍鱗》雖然是一首好歌,但它再好又如何?


    現在都十月下旬了,它還能在接下來的十來天內逆襲不成?


    沒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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