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身,鬼丫頭說的應該是處男的意思。


    說實話,哥們活了二十多年,卻還是沒從處男畢業,這何嚐不是一種悲哀呢?


    看我這窘迫的樣子,她居然拍拍手,大笑道:“哈!太好了!沒想到你不僅是純陽命格,還是個童身!”


    我生怕被別人聽了去笑話我,卻忘記了隻有我能聽到她的話。


    “好個屁!”,哥們氣不打一出來,這是什麽,這就是赤裸裸的嘲諷啊!


    話說從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中,便可以看出一些這個人此生命運的端倪來,但這八字學說,信的人有,不信的人更甚,也並非單純的陰陽五行學說就能概括。


    要算生辰八字,首先得明確被測算人的生辰,而所謂八字,顧名思義,就是將人的生辰以八個精簡的字表述出來,當然,這八個字是有說法和講究的。


    我們絕大多數人現在過的都是陽曆(也稱新曆、公曆),也就是太陽曆,是以地繞日的運動規律衍生出來的曆法,而對應著太陽曆的,還有太陰曆,是以月繞地的規律為依據誕生的,也即陰曆。


    而古人那時候過的卻是農曆(夏曆),當然“農曆”這個叫法是在1970年之後這才慢慢改過來的。夏曆,也即農曆,它根據月相的變化周期,每一次月相朔望變化為一個月;並把一個太陽回歸年劃分為24段,形成二十四節氣。通過參考太陽回歸年,設置閏月使其平均曆年與回歸年相適應,是融合陰曆與陽曆形成為一種陰陽合曆的曆法。


    農曆分平年與閏年,平年為十二個月;閏年為十三個月,月份又分為大月和小月,大月三十天,小月二十九天,其平均曆月等於一個朔望月。


    大概是因為這種曆法計算年月頗為複雜,所以現在現在都不主動去教小孩子們農曆曆法了,反而是簡單的公曆(陽曆)越來越普及。


    關於曆法和紀年的知識我也不再贅述,現在的網絡十分方便,直接上網一搜,幾乎沒有你找不到的東西。


    要測算生辰八字,就要知道生辰,包括年月日時(農曆),以那一年對應的幹支來推算。


    這裏又涉及到幹支曆法,區別於我們的其他曆法,幹支曆以十天幹和十二地支兩兩相互搭配組合,構成以60組為一個循環的紀元法,故也稱“甲子曆”。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為十天幹,單數位為陽幹,雙數位為陰幹。


    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為十二地支,同樣是單數位為陽支,雙數位為陰支。


    其實包括陰曆、陽曆、幹支曆在內,我國的曆法從古時候流傳下來的就有許多種,不論它們出自哪個朝代,哪個時代,都有其獨特的意義存在,就好比如今我們算命測字,需要的就不僅是幹支曆,還需要你知道農曆以及其他相關的命理知識。


    哥們在鬼丫頭口中,成為了命格獨特的陽男,她說我這個不僅八字純陽,而且五行俱全,實屬是難得一見的修行苗子,要放在她們那個時代,絕對是會有大造化,大作為的大修行者。


    我不由得好笑,“要不你教我一兩招神通?我好去做個武鬆那樣的行者。”


    我倒是忘了她壓根不知道水滸好漢的故事,又哪裏會知道熱血方剛、快意恩仇的英雄武二爺呢。


    “不是說了讓你多在這邊呆一段日子,好教你一些本事嗎,我是玄魅秘卷的文靈之氣所化,所能教你的,無非也就是書中記載的那些道門術法。”


    我跟她說隻要有得學就行,不然再遇到那些可怕的對手我要上哪兒哭去。當然,這些都是後麵的打算了,眼下,如何解決饕屍和餮童的難題,才是關鍵。


    “你知道為什麽會有這兩個怪物誕生嗎?在屍煞詭錄上,有一種叫做‘饕餮咒’的法術,饕餮呢是一種……”


    “我知道,‘饕餮其形狀如羊身人麵,其目在腋下,虎齒人爪,其音如嬰兒。’是一種凶惡貪食的怪獸。”


    鬼丫頭驚訝的問我怎麽會知道的如此詳細,要知道這種凶獸已經在上古絕跡了,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我一個活在這種和平時代的人會知道饕餮的樣貌和特征。


    我傻眼了,四大凶獸的名氣即使在異獸縱橫的山海經內也是一頂一的,換現在的流行說法,那就是頂級流量明星啊。


    “你不知道山海經嗎?”,我好奇而又帶著強烈的疑惑問她。


    “什麽東西?是修行巨著,還是大家經典?”


    她反倒問了回來。


    “饕餮、窮奇、檮杌、混沌,這些上古異獸就是出自山海經記載的啊,不對,你不知道山海經,卻知道饕餮……隻能說明山海經是在你之後才出現的。”


    她震驚於我竟然又說出了許多她記憶中凶獸的名字,更吃驚於那本我口中記載了這些凶獸的山海經。


    一本古書,能以“經”、“典”冠名而流傳至今,足以說明此書在當時以及後世的地位和影響了。


    譬如《易經》、《葬經》、《道德經》、《黃帝內經》、《詩經》、《山海經》等,無一不是曠古爍今的奇書。


    鬼丫頭對山海經吃驚讚歎之餘,不停的囑咐我一定要把那本書得到手,以供她日後參閱。


    哥們哭笑不得,她大概認為這山海經是獨世一本的奇物,搶奪的人怕是很多。殊不知,在如今這個時代,像山海經這些巨著,它的意義已經不僅是我們自己的文化瑰寶,更是世界文化的瑰寶,普及度已經較為廣泛了,但從另一層麵來看,說它獨一份也不為過。


    又說回這饕餮咒,原本是為了養煉出類似於饕餮那樣凶惡的怪物來,但由於養煉法門極為繁雜困難,自有這個咒術起,從沒有人成功過,於是後來人便將饕餮咒加以改動,將原本的一個怪物分開成饕屍和餮童,成功之後將這改動過的饕餮咒記錄下來,一直流傳至今。


    盡管饕餮咒已經被改動過,但古往今來,能養煉出饕屍餮童的人也少得可憐,屍煞詭錄上的記載,僅提到有個叫閻飛的人,是第一個煉出了“饕餮”的人,除此之外,便是宋朝有兩人,以及清朝有一人成功過。但除閻飛外,其餘三人都死於非命,聯想到鬼丫頭說的,不難猜到他們肯定是被反叛的饕屍和餮童殺死了。


    “這個叫閻飛的還真有點本事,居然能煉出饕餮,還能壓製住他們。”


    鬼丫頭對我的話嗤之以鼻,“這個閻飛當時可是名噪一方的人物,是傀儡宗曠古絕今的人才,可惜行事太過極端殘暴,被聖魔兩派圍剿而死,形神俱滅,那屍煞詭錄就是出自他們閻氏後人之手。”


    “那這麽說,這閻飛豈不是饕屍餮童的締造人?可為什麽除了他之外的其餘術人都沒躲過這倆邪屍的毒手呢?”,我一邊問她,一邊跟賣小吃的老板買了兩份飯菜,一份是普通的蓋飯,另一份是少糖的甜玉米稀飯。


    “那人生性多疑,性格又謹慎,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本事全數交給別人,就算自己子孫後代,想必他也不會露底,所以就算有人在他後麵煉製出了饕屍餮童,也斷然不會達到他那種成就了。”


    我搖搖頭,這姓閻的心眼還不少,他就不怕自己畢生所學就後繼無人了?好比祖上留下了一張藏寶圖給子孫後人,費盡千辛萬苦勘圖尋訪,好不容易到達藏寶地,仔細一看才發現寶藏周圍都是雷區,就算僥幸越過雷區,卻又被無可奈何的毒蛇猛獸和瘴氣沼澤困住,始終觸不到藏寶盒。


    我跟老板說了聲謝謝,轉身往醫院走回去,歎氣之餘,卻意外的發現有個人神情慌張的從醫院大門跑出來,本來醫院這地方就有著許多病患與家屬,估計是病人有什麽情況,才會慌慌張張的吧,所以我也沒太在意。


    隻不過那個身影有點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我搖搖頭,心裏壓著許多事情,心情便也鬱悶起來。


    進到病房,奶奶正好在配合來給爺爺換針水的護士,我便在一旁等了一下。


    由於老根叔他們其他五個人住在另一間病房,沒有多餘的床位了,我們隻好住在他們隔壁這裏。村裏也知道大家是給王支書下葬住進的醫院,而王支書兩口子都死了,楊主任便跟其他幾個村幹部一起,自掏腰包給大夥兒結了醫藥費和住院費,期間還帶了幾個果籃一起來看過我們。


    “這裏暫時交給你阿奶她們,你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去做。”


    鬼丫頭看我們吃完飯,又在我腦海中發送指令了。


    我皺皺眉,本來這種時候是應該替奶奶她守在病房的,但饕屍的危機漸漸逼近,不優先解決這個“定時炸彈”的話,到時候不止爺爺他們,登星村的村民恐怕都會受到牽連。


    砣子哥我還在懷疑,隻好拜托栓子哥幫我和奶奶一起照顧一下爺爺,他倒是爽快,也不問我要去幹什麽,要去多久,直說讓我放心就是。


    奶奶倒是問了一下,這種事我也不好跟她們直說,省得嚇到他們的同時還不讓我去了,索性說是警察那邊打電話過來,讓我們去幾個人配合一下做個調查記錄,待會兒就回來。


    “沒事,你去吧,阿爺阿奶這裏有我呢!您就放心讓他去吧,就是跟大夥兒一塊去派出所配合警察做記錄,不會有什麽事的。”


    栓子哥拍拍我的肩膀,又跟奶奶解釋了一番,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臨出門,我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爺爺,以及臉上擔憂之色不減的奶奶,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不管怎麽說,自己都要拚盡全力阻止饕屍!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盡管鎮上燈火林立,朝登星村那個方向看去卻是一片沉沉的黑色,如漆似墨。


    正要問鬼丫頭對付饕屍是否跟對付黃本玉的凶屍一樣,用布置鎮屍局的法子,她卻出乎我意料的沒讓我去準備任何東西,而是換了方針,說是先去饕屍老巢看看,再做打算。


    我說別說得那麽難聽,什麽饕屍老巢,那是人王支書的墳頭,對死人還是要有尊重的。


    “尊重?待會兒我看你這話還說不說得出口,嘿嘿。”


    她這帶著陰森意味的笑聲,讓哥們心頭一突,臉上卻還是強裝鎮定。


    再說這大晚上的去墳地打轉,本就有點嚇人了,王支書那又是孤零零的一個墳頭,矗立在光禿禿的玉米地上,十分顯眼,再加上時不時的吹過一陣陣小風,哥們忽然感覺尿意直往上湧。


    “丫頭,饕屍不會突然跳出來襲擊我們吧?”


    王支書夫妻倆都死了,他們雙方的老人,除了王支書81歲的老母親外,也在幾年前走了,他們又沒有兄弟姐妹和子嗣,不然也不會下葬等一應喪事都由大夥兒幫著張羅。


    站在玉米地上看下去,下麵支書家裏點著燈,讓我在這黑夜裏不至於感到那麽的孤單和害怕,想想白天發生的事,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去陪著王支書老母親……


    “襲擊個屁!它現在還沒有本事從那堆土裏出來,再說了,就算它真的出來了,也不是襲擊我們,而是襲擊你!”


    她故意把“你”字咬得很重,我吞吞口水,好像還真是,這裏就哥們一個大活人,哪裏輪得到她鬼丫頭被襲擊啊?


    正跟她拌嘴,再朝王支書家看了一眼,發現有一道十分微弱的光亮,閃爍不定的正朝我們這邊緩慢移動,看來的方向,就是支書家。


    我皺皺眉,那隱約是個人,可這個點從支書家出來,會是誰呢?把這個想法跟鬼丫頭一說,她居然還以為我出現幻覺了,說她壓根就沒看到哪裏有什麽人過來。


    要知道她的一雙鬼目,哦不,靈目,靈目,那可是跟雷達一樣,甚至比雷達還先進,好幾次都是她幫著哥們化險為夷,怎麽這時候“失靈”了呢?


    她沉默一陣,接著說:“既然你說那是個人,可我卻沒有絲毫察覺,那說明對方可能做了某些遮障我視線的準備。當然,如果那要是個邪物,連我都看不到的話,那些普通的陰靈,甚至於你的陰陽眼就更加不可能看到了。”


    “這麽說,來人是個懂行的,而且還可能是個厲害角色,事先做足了準備,看來他對這邊墳地上的事也感到挺‘好奇’的。”


    說著,不用鬼丫頭提醒,我趕緊往高處爬走,找到了一個往下凹下去的土坑,整個人縮進去,探出頭來瞅著下麵的墳和那逐漸靠近的光亮。


    這個位置正好,人伏在裏麵可以看到下麵的情況,下麵的抬頭卻看不到我這裏,絕對的優勢啊,哈哈。


    暗自高興時,她還是開口提醒,讓我將來時順道采來的艾葉貼在靈竅上,以起到暫時阻擋鬼邪侵體,讓其找不到我行蹤的效果。既然對方有備而來,我們最好也謹慎些,以防萬一。


    那亮光越發靠近,哥們越發緊張,等離得差不多很近了,才看出那是個點著蠟燭的老太太!怪不得那亮光會一閃一閃的,原來是燭光,但這夜裏的風也不小,這蠟燭居然沒有被風吹滅,一時間又讓我心裏生出一股詭異的感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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