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宇文君精氣神雄渾,凝望東方那一抹魚肚白,微微伸懶腰,透出細微的龍吟之聲。


    心中舉棋不定,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去院長大人那裏看看,並非為了混早飯,隻是覺得親自去道別會有禮數些。


    宇文君龍眸如炬,凝望向院長大人的莊園,確認蒲維清正在廚房裏忙活,他才邁開了步子。


    走的不是很快,推演計算一事最講究火候,他得在蒲維清即將做好早飯時抵達。


    黑麒麟在後麵默默地跟著,左顧右盼,時不時用尾巴微微掃蕩路邊的花草,激起陣陣漣漪。


    約莫過了小半柱香時間,宇文君抵達蒲維清住處。


    蒲維清從廚房走出,一手端著菜肴,一手端著饅頭,見到宇文君後,蒲維清臉色古怪道:“你來的倒是時候,廚房裏還有兩盤菜,順帶拿兩幅碗筷。”


    宇文君嗯了一聲,一步瞬移進廚房,先是端上兩盤菜,隨後拿來兩幅碗筷。


    兩人坐在露天的石桌上,米粥溫度滾燙,品相也看不出是好是壞,倒是饅頭略有些頭角崢嶸,不太規則。


    蒲維清主動說道:“我領悟了很長時間,才學會蒸饅頭。”


    宇文君應道:“那您的悟性可真是過人。”


    蒲維清似笑非笑道:“秋清的酸菜麵好吃嗎?”


    宇文君如實回道:“味道著實不錯,其酸菜是有秘方的,單論和麵的手藝,也僅是稀鬆平常。”


    蒲維清正色道:“他應該都給你說過了?”


    宇文君點頭,吃了一口牛肉,米粥還得稍微晾一小會兒。


    “除非涉及到大是大非,否則不用和嶽擘翻臉。”宇文君應道。


    蒲維清也開始吃飯,宇文君之前所做之事,蒲維清對宇文君的能力是極其信任的,安撫流民一事,便是諸多官場上的老油子,也有相當大的可能陰溝翻船。


    某些人已交代過,蒲維清便不會畫蛇添足。


    飯後,宇文君就直接駕馭黑麒麟離開,等到蒲維清反應過來,宇文君已不見蹤跡。


    ……


    ……


    恒昌殿。


    武宓趴在桌子上吃著餃子,味道還是原來的味道,一臉滿足,井寒清亦是如此。


    外麵的涼亭裏,燕北遊遞給宇文君一份名單。


    “盤龍之中,隻能分出三百人前往北方,餘下二百人,以備不時之需。”燕北遊道。


    燕北遊身後,還有一人,約莫四十餘歲,長發烏黑,眸光內斂,容貌尋常,身材也並不高大,微微有些肚腩。


    他叫呂中,盤龍裏的二號人物。


    身為一個諜子,他具備大黃庭後期修為,往後有望破極,亦是盤龍目前最能拿得出手的諜子,與星羅的地字級密探比起略有遜色,但水準極其接近。


    宇文君點頭道:“雙龍山近日情況如何?”


    燕北遊應道:“一切如常,陸續有人闖入雙龍山,多數人未敢深入,略微受到法則反噬,便無奈離場。”


    “這場因張本初而興起的熱鬧,預計明年才可結束。”


    宇文君淡然道:“死上幾個重要的年輕人自然就可結束。”


    燕北遊一陣無語,這著實有些硬,卻也是最有效的法子。


    隻要雙龍山外始終有探險者徘徊不散,恒昌宗必將在風口浪尖,虧得如今的張本初在妖域。


    燕北遊沉思道:“不如我去安排一番,雖說會付出些代價,可也能死上幾個世家子弟。”


    宇文君搖頭道:“講笑,我雖希望雙龍山可盡早結束熱鬧,但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點與謝一鳴站在對立麵。”


    燕北遊揉了揉眼角,歎息道:“那真是個有些討人厭的胖子,總能以最小的代價,做最大的事情。”


    宇文君也不知與謝一鳴之間究竟是善緣還是孽緣,形勢比人強,誰也沒轍。


    倒也不是擔憂張本初會處於風口浪尖帶來諸多不必要的麻煩,而在於混沌空間的守路人雲路,雖不知那些人究竟是何底細,宇文君也著實不想給雲路添麻煩。


    雲路沒說,不代表宇文君不知,張本初在雙龍山深處也必然受到了雲路一些若有若無的照拂,那一類人,稍微給一星半點的恩惠,其裨益便無法估算。


    更不想有人族修行者誤入混沌空間,發現隱秘。


    武宓與井寒清吃完餃子來到涼亭裏,井寒清徐徐言道:“按照公子的意思,我略微暗示了一番想要加入恒昌宗的那些宗門,都恰到好處的保持了沉默,似乎不願參與此事。”


    “眼門前倒是清淨了。”


    宇文君未感意外,輕聲道:“隨緣即可,整頓一番,你與我前往北方的浩野平原,武宓留在宗內,處理日常政務。”


    北方大地風光壯麗,武宓並非不想去,隻是恒昌宗後方空虛,需得一番得心應手的人鎮守中樞,非井寒清沒那樣的本事,隻是武宓更讓宇文君覺得穩妥。


    井寒清亦是北方八顧之一,安撫北方流民一事,其身上榮耀聲望,或有奇效。


    燕北遊言道:“三百諜子,已上路了。”


    宇文君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言道:“那我們也上路吧,索成郭的三萬大軍,此刻也當也離開了皇都重地。”


    臨行前,並未刻意對武宓交代,恒昌宗內發生任何事,全憑武宓一人決定,事前宇文君仔細推演計算過,武宓鎮守恒昌宗這段時期,頂多就是謝一鳴過來做客,武宓也足夠代表恒昌宗的體麵。


    一輛馬車,兩匹甲等戰馬拉車,車內是宇文君與井寒清,車夫是呂中,黑麒麟行走於暗中默默尾隨。


    秋風颯爽駕馬遊,山高水長咫尺間。


    車內,典雅精致,略有奢靡之風,宇文君微微斜靠,柔聲道:“十日之後,方可抵達浩野平原,這一路可走走停停,遊山玩水。”


    對於擁有人王令的人而言,隻是一輛馬車前往北方,略有些寒酸樸素,虧得兩匹甲等戰馬威武不俗,撐起了幾分雄勢。


    井寒清吃過很多苦,早已走過千山萬水,對於遊玩一事並無多少感觸。


    平和應道:“這一路或許會出一些意外。”


    宇文君微笑道:“我也覺得是這樣,隻是不知這個意外將會在什麽時候出現。”


    顧雍死後,許多人想對宇文君進行未完成的複仇,宇文君恰到好處的暫避鋒芒,未將仇恨拉長擴大,隨後有了人王令,諸多暗湧隨之徐徐平靜。


    做了如此之多的實事,非宇文君自誇,總會有人因自身的人格魅力,願意追隨他,願意加入恒昌宗。


    世上總還是會有古道熱腸,純粹仁義之士。


    宇文君也很期待,但願是他所想的那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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