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老人對此笑道:“這話說的挺像是一個少年人的。”


    宇文君:“……”


    光頭老人慈愛說道:“我是活了很長時間,卻不是從太古時代活到如今的。”


    “不過我可以給你算一卦,興許有所幫助,興許沒有。”


    宇文君有些莫名,禮貌應道:“那就有勞前輩了。”


    光頭老人隨意在茶桌上摸了摸,幾道璀璨的棱形晶片折射光輝,糟心古怪,如一個小孩將瓜子皮隨意扔在地上一般。


    擅長推演計算的宇文君見此也是一頭霧水,他沒有強行推演計算,二者實力天差地別,宇文君不敢獻醜。


    老人的神色也沒有如何沉重,能到混沌空間生活的人,心中早就沒了執念,便是重塑天地,也很難吸引這一類人的注意。


    同樣都是活著,也是各有活法。


    老人端詳卦象良久後說道:“不止是人族的皇族有異數,便是其餘四族的某些地點也有異數。”


    “真相不止一個。”


    “你身上有人氣,北寒菲有靈氣,我也隻能推算到人族皇都與靈族靈都一星半點的端倪。”


    “皇都之中,有一絕美女子流淌出異樣因果,你可以去仔細調查。”


    “靈都之中,有一古樹,亦有別樣因果,你可去試試。”


    宇文君聞後,心中再度狐疑了,真相竟然不止一個。


    北寒菲沉聲道:“靈都之中的那棵古樹我知道,真是沒想到還有這般妖孽作祟。”


    光頭老人搖頭道:“不是你記憶中的那棵,那棵古樹隱藏的很深,也許是一棵小樹苗呢。”


    宇文君接著問道:“那絕美女子可有指向?”


    光頭老人言道:“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牽扯到太大因果,我也無能為力。”


    “至於蒲維清所知道的事情,隻是上古時期的事情,我也可直接告訴你,上古五族大戰確實有貓膩,但具體原因我不知曉,蒲維清可能知道一些隱秘,但也絕不至於知曉全部。”


    如此一說,宇文君就明白了,有布局者從上古時期開始落子。


    他好奇問道:“為什麽起初你不要讓我追尋那段曆史?”


    光頭老人嗬嗬一笑道:“因為我以為你是追尋上古時期的曆史,而非太古時期的曆史。”


    宇文君覺得柏小衛與這個老人可能會有些共同語言……


    話已至此,宇文君確信這位老人不會告知關於上古時期的事情。


    宇文君也不好奇上古時期的隱秘,該知道的早晚都會知道,最好是蒲維清親自告知,那樣彼此都很體麵。


    起身深鞠一躬道:“多謝前輩指點迷津,也怪我自己一開始沒把話說明白。”


    老人家微笑道:“不明白就好,少年人若是懂得太多,會老的很快。”


    宇文君覺得這話很有道理,點頭道:“我盡量老的慢一點。”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樹皮泡出來的茶水也別有一番風味。


    北寒菲向光頭老人投去感謝眼神,柔聲笑道:“多謝了,這一次我帶了些千秋白水。”


    老人搖頭道:“不必了,偶爾說一次話,做一件事,值得回味很長時間,老了就得有老了該有的樣子。”


    北寒菲欲言又止,隻好笑著點頭致意。


    須臾,三人拜別光頭老人,再度天地倒轉,三人回到了叢林木屋中。


    回來之後,宇文君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有些懊悔不已,可惜也不好意思再回去討教那位老人了。


    北寒菲見狀,意外道:“何事能讓你心生懊悔之意?”


    宇文君言道:“我忘了再求一卦,問一個姑娘往後的夫君是誰。”


    北寒菲輕聲笑道:“原來你心裏也住了一個姑娘啊,應該不是卦象中的那個絕美女人吧?”


    宇文君笑道:“那倒不是。”


    談起愛情,北寒菲的話匣子便打開了,熱切問道:“那姑娘模樣如何?你們都有些什麽過往?是否有過令人深刻的回憶?”


    宇文君察覺不對,連忙應道:“隻是我一廂情願而已。”


    北寒菲一本正經的說道:“那這種事就不應該求卦象了,得靠你自己努力,主動一些,反正的你修為應該在那位姑娘之上,必要的時候,可以硬來。”


    宇文君感覺有些上頭,不愧是和顧雍好過的靈族公主,這兩人的性情還真的是有些相像啊。


    這也是前輩的一番心意,宇文君隻好默然點頭。


    可如今遠在北海的那位姑娘也不是好惹的,能一劍強殺大黃庭射手,某人想硬來幾乎沒有可能。


    北寒菲這才重回正軌,言道:“皇都的那位絕美女人你知曉是誰嗎?”


    宇文君想了想,說道:“人選倒是有,聽聞人皇的三女兒模樣傾國傾城,同時世人也一直都在讚美皇都那位花魁的美貌。”


    慕容秋水都曾說過那位花魁很美,至於是不是瞎說還是真的見過本人,宇文君也不好確認,當然也不好一本正經的去向慕容秋水詢問此類問題。


    北寒菲突然凝望向宇文君,看的很是認真,這讓宇文君略有些不太習慣,小心翼翼的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武宓也是一頭霧水。


    北寒菲一本正經的說道:“在人族你是八顧之首,年輕一輩中獨占鼇頭,論文采風流自然無話可說,這模樣亦是龍眉鳳目,接觸姑娘家應當會很順利,可也不要忘了本心。”


    “若一不小心深陷其中,興許還會壞了你的根基。”


    宇文君一本正經道:“這自然是不會,行風雅之事在所難免,但也絕不會沾染一絲一毫的情思。”


    北寒菲忽然神色一凜道:“那你可真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呢。”


    宇文君想了想,選擇不再說話,無論怎麽說都是錯的。


    武宓在一旁打了一個圓場說道:“一切都是為了真理。”


    北寒菲怪異笑道:“也是,既然知曉了,想必你們兩個也要迫不及待的離開混沌空間吧。”


    居住在混沌空間的人,都是放下心中執念的人,無黨派之爭,無利益之爭,無尊卑之爭,也無男女之爭。


    但也絕不排除極少數人的大爭。


    是這世上所剩不多的樂土,可有資格進入這片樂土的人太少。


    宇文君言道:“確實如此,實不相瞞,除卻追查真相,我也是瑣事纏身。”


    該知道的北寒菲都知道了,這年輕人繼承了顧雍對這個世界的觀念態度,所做的事情也很漂亮。


    “我一直將你當做侄兒看待,也自然給你準備了禮物。”


    “將你的斷念給我。”


    宇文君再度泛起波瀾,他不想這樣,畢竟手裏已經了無疆手串。


    可北寒菲的眼神很決絕,似乎再不給,宇文君就得挨打了。


    隻好取出斷念,交給這位靈州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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