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天色尚未大亮,早起的鳥兒並排排站在院牆上,好奇的打量著諾大府邸內的形形色色。


    吳家的仆人、護衛來回奔走,後廚蒸騰著熱氣,大廚開始忙碌了起來,處處都充斥著喜氣。


    婚房中。


    “嘩啦.”


    一片水花聲響起,繼而是兩截雪白的皓腕搭在了浴桶的邊緣,有專門的貼身婢女向前,搬來三階的小木台階放在了浴桶邊。


    這一刻,婚房中除吳宓的貼身婢女外,所有的丫鬟全都齊齊背過了身去,下一秒,一具宛如是上天傑作的完美玉體便是在浴桶中站直了身子,這般赤果果的暴露在了婚房中。


    吳宓抬起手,貼身婢女頓時上前扶住了吳宓的手腕,旋即那完美的酮體從浴桶中邁出,站在了那木台階上。


    吳宓的身材嫋嫋婷婷,凹凸有致,酥胸翹臀,發流散如瀑,纖細的柳腰似是不足盈盈一握,然而略顯清瘦之間,卻是透著一股柔韌的感覺,平坦而嬌嫩的小腹,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玉腿輕分,清澈的水珠劃過山川,順著玉腿將腳下的木製台階浸濕。


    貼身婢女拿來幹淨的毛巾,從頭到腳擦拭著吳宓身上的水珠。


    吳宓踩在大紅地毯上,在梳妝台前坐了下來,銅鏡中,頓時映照出了一張五官玲瓏精美,麵似桃花,珠圓玉潤的臉蛋。


    貼身婢女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冊子,臉兒發紅的遞給了吳宓,輕聲道:“小姐,這是老夫人叮囑讓奴婢給你的。”


    擦拭完後,貼身婢女將毛巾平攤鋪在地上,吳宓順勢從台階上走下,踩在了毛巾上。


    吳宓微怔,接過來一看,發現是個春宮冊。


    貼身奴婢臉色更紅了一些,將小冊子收了起來,然後恭聲道:“小姐,離吉時還早,奴婢去給您弄些吃的來吧?”


    可吳宓卻是麵色淡然,反而饒有興趣的看了幾眼,最後還給了貼身婢女,道:“我懂,無需這個。”


    一名丫鬟拿來一塊丈許的大紅地毯,從吳宓所站的位置,一直鋪到梳妝台的位置。


    也知道敦倫之事怎麽進行。


    吳宓就像一個洋娃娃一般,任由丫鬟們擺弄著。


    若是別的未出閣的女子,看到這種東西,肯定會害羞的低下頭去,要不就是把這春宮冊扔到一邊去。


    婚事是在吳家的祖宅舉行,所以陳墨要用花轎把吳宓接到吳家祖宅。


    她學醫時,可是研究過人體的穴位構造的。


    貼身奴婢再度拿來熏暈過香氣的大紅裏衣,伺候著吳宓穿上。


    等那白玉般的嬌軀徹底被衣物包裹住的時候,貼身奴婢輕咳一聲,房間裏的其他丫鬟方才轉過身來。


    等整個打扮完,披戴上鳳冠霞帔,之前還未亮的天色,此刻已經泛起了白光。


    一眾丫鬟圍上前,有丫鬟跪在吳宓的身前,給她穿上羅襪,有丫鬟幫吳宓擦幹頭發,有丫鬟給她化起了妝。


    “恩。”


    丫鬟們全都退出了婚房,隻留貼身婢女。


    陳墨穿的婚袍是吳家送來的,一到時間,陳墨就換上婚袍,騎著大白馬,胸戴大紅花,率著由親兵營組成的迎親隊伍,抬著花轎,浩浩蕩蕩的朝著吳家走去。


    吉時前半個時辰,陳墨領著迎親隊伍,抵達吳家之外。


    ……


    此時的吳家已然張燈結彩,吳衍慶以及夫人、兒子、女兒、女婿等凡是沾親帶故的吳家族人,也是紛至遝來。


    世家大族的婚禮步驟很是繁瑣,像抬轎、跨火盆什麽的都是基礎。


    在這之前還要看嫁資,男方去女方搬“嫁妝”,女方置嫁妝於廳堂,讓人觀看。


    器物披掛紅色彩線,衣服等熏以檀香,箱底放了數枚銅錢,俗稱“壓箱錢”。


    本來看嫁資是要在成婚前一天進行的,但陳墨是在女方家成親,所以就在成婚這天看。


    不過在看嫁資之前,還有一個考驗,那就是射箭,以表示新郎的勇武能夠保護新娘,也叫做“射三箭”。


    其實這個步驟主要就是走個過場,可是陳墨看到吳長林都換上了一身戎裝,略帶挑釁的看著自己,陳墨就知道,不僅僅隻是走個過場這麽簡單。


    旁邊的吳家族人也是看起了好戲。


    一個外人想娶走吳家女,必須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差不多就行了,這等大喜事,別搞得大家都下不來台。”吳衍慶輕聲對吳長林說道。


    “放心吧,爹,我有分寸。”吳長林朝著陳墨走去。


    吳衍慶皺了皺眉,但沒有說什麽,這成婚之前確實有這麽個環節,禮數不能壞。


    吳長林來到陳墨的麵前,手指在西南方指了指。


    他點的方向有一顆柳樹,柳樹上用繩子綁著三顆拳頭大小的桃子垂掛了下來。


    在三顆桃子前方平行的位置,還有三枚銅錢。


    點完後,吳長林把三隻特製的箭矢給了陳墨,道:“看到了那三枚銅錢和那三顆桃了吧?


    規則很簡單,用這種細箭,從銅錢的銅眼射過後,再射中桃,便算成功。一人三隻箭,沒射中就由下個人射,射中就繼續射,射完三支箭,看誰成功的次數更多誰就算贏,沒問題吧?”


    吳長林讓呂統拿來一把十二石的強弓給了陳墨。


    一石弓相當於60斤拉力,十二石弓就是720斤拉力。


    陳墨接過強弓,看了眼柳樹的位置,大概兩百步的樣子,他簡單的試了試弓。


    “你是新郎官,就由.”


    “嘎”


    吳長林的話還沒說完,隻見陳墨手中的弓身被輕輕一拉,便是“嘎”的一聲斷裂了開來。


    “不好意思,太輕了,能不能換張弓?”陳墨道。


    吳長林皺了皺眉,招了招手,讓呂統又拿來了一張二十石的強弓。


    結果,陳墨輕輕的一運力,又斷了。


    “不好意思,還是太輕了。”陳墨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吳長林心一狠,讓呂統直接拿來一張三十石的強弓。


    這次,陳墨倒沒拉斷了,隻是說:“還是輕了一些,有更強的嗎?”


    “來人,去把我的弓拿來。”這時,吳衍慶開口了。


    “諾。”


    不多時,兩名仆人抬著一張近半丈的長弓走了上來。


    吳衍慶單手接過,輕輕撫摸了一下,目露愛惜,旋即說道:“我這張弓,由土龍骨打造而成,弓弦是虎筋,有四十二石。”


    說完,把弓遞給了陳墨。


    陳墨單手接過,簡單的拉了拉,有些沒拉動,於是開始運力,周圍的人將目光投射了過來,隻見陳墨手臂在運力時,那衣袍下的強壯肌肉鼓漲而起,手臂圍度亦是超過了尋常成年男子不少。


    “嘎嘎.”


    弓身脆弱欲斷,似在發出顫抖的哀鳴。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都是暗暗心驚。


    家主的這張弓,族裏可沒幾個人能拉的動,而拉成陳墨這樣的,怕隻有家主一人了。


    吳衍慶看到這一幕,也不由挑了挑眉。


    “好弓。”陳墨由衷的說了一句,然後目光看向吳長林,笑道:“大兄剛才要說什麽來著?”


    吳長林:“……”


    他剛才本來要說陳墨是新郎官,由陳墨先射的。


    可是現在看來,不能輕視對方了。


    吳長林一枚銅錢,指著銅錢的兩麵,道:“這邊是花紋,這邊是字,你猜花紋還是字?猜中了的先射。”


    陳墨搖了搖頭,道:“不用這麽麻煩了,你是宓兒的大兄,長者為先,就由你先射吧。”


    吳長林眼眸微眯,不知怎麽的,他竟然從陳墨的話中聽出了一些輕視。


    這讓吳長林心中不免有些氣惱了起來,心道:“那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嘴裏卻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請。”陳墨道。


    吳長林用的是一張二十石的弓,他彎弓搭箭,開始瞄準了起來。


    周圍族人響起了竊竊私語。


    “少族長可是我們江東的第一神箭手,讓少族長先射,不就等於少族長已經贏了嗎?”


    “銅眼穿箭,那可是少族長的拿手絕活,少族長擺這架勢,明顯就是要為難姑爺,沒想到姑爺還往裏鑽。”


    這裏發生的動靜,自然被下人告知到了吳宓的耳中。


    “小姐,銅眼穿箭,那是少族長的拿手好戲,這是要為難姑爺啊。”貼身婢女說道。


    吳宓眉頭一動,遲疑道:“我們去看.一眼。”


    吳宓帶著貼身婢女悄悄來到一處高樓,從這裏看去,正好能看到射箭的地方。


    而此刻正巧,吳長林鬆手。


    第一支箭往最左邊的那枚銅錢眼射去。


    不過就在這時,陳墨也彎弓搭箭,並且根本沒做什麽瞄準,就鬆手射了出去。


    旁邊的人都是一驚。


    隻見陳墨射出的箭矢速度很快,眨眼間的功夫就追上了吳長林的箭,並從箭尾,將吳長林的箭從中間射出兩半,並餘勁未消,輕鬆的穿過銅錢眼,將後方綁著的桃子射出了一個窟窿。


    “中了。”


    “嘶”


    不知誰說了一句,接著一瞬間,陳墨周圍響起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吳長林臉一黑,看向陳墨,隻見後者抬手間“咻咻”快速射出最後兩箭,最後這兩箭幾乎同一時間穿過另外兩枚銅錢眼,將後方的桃子射穿。


    “承讓。”陳墨甚至都沒去看結果,便對吳長林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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