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差了不少啊!此法止步於凝真之前。佛門的凝真路子,同仙道還是有不少差距啊。”


    彌羅指尖浮現出一點靈光,內裏結成一枚寶珠,綻放微弱光輝,四周有道道嗔怒濁火燃燒,可火光消散,寶珠依舊清淨無礙,不染絲毫汙穢。


    邊上跟著彌羅的大威德聞言,抬起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翻閱手中經書,他已經被打擊是習慣了。


    最開始的時候,彌羅快速翻閱諸多佛門典籍的時候,他還開口提醒了一兩句,表示佛道修行之法和仙道修行之法有不小區別,以仙道理念參悟佛法隻可能越走越偏。


    卻不想彌羅隨口說出幾句佛經內容,將他說的啞口無言,而後他看著彌羅一點點凝聚出些許佛光,其光輝之澄澈、通透,還在此刻的他之上。


    從那時候開始,大威德就是明白自己同彌羅這類的天才的差距,比自己和愚夫還要大。


    不過大威德雖然沒有打算和彌羅交流,不代表彌羅不會找他。


    “無業身清淨,光輝一點靈。心生嗔怒火,燃盡寶珠熒。”


    說著,彌羅抬手將手中寶珠打出,落在大威德的手中,隨意道:“你修行閻魔德迦法相,沾染陰世氣息,雖然暗合了你醜牛之位,但久而久之難免沾染不潔之氣,入了靈台淨土恐怕會受到一定排斥。我這寶珠法雖然初成,但能夠以念力造就清淨寶珠,維持身心澄清,稍稍增進智慧,再配合佛門嗔怒法門,焚燒身心雜念,你可以嚐試一二,作為純化自身的輔助手段。”


    拿著寶珠的大威德再次沉默了下來,他細細感受寶珠內記錄的法門,確實能夠對自身法相產生一定的輔助功效。他再次感慨自身和彌羅的差距,又忍不住問道:“這才一天時間,你就創造出一門體係完整,足夠修行到凝真前的法門,若是作為輔助功效,便是對我法相一級也有所幫助,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我希望能夠將其推演到法相境,方便我領悟部分佛法的精妙。但佛道和仙道本質上是兩種世界觀,凝真之前還好,凝真之後我也不好深入研究。”


    大威德聞言,張了張嘴想要詢問彌羅前幾日身上散發出的佛光,卻又擔心涉及到對方法門根本而不好開口。彌羅倒也沒有多麽在意,他的伴生之寶能力在函夏高階修士之中已經不是秘密,或者說能夠對他造成威脅到都已經知道了他伴生之寶的部分信息,而不知道的,基本不可能影響到彌羅。


    因此,彌羅對大威德也沒有太多的隱瞞的心思,簡單道:“那是我伴生之寶的能力,而非我自身凝聚的佛光,我驅使這些佛光,本質上是在使用,而非領悟。”


    大威德皺眉,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聽不明白彌羅的意思,他直接問道:“既然你的伴生之寶能夠讓你驅使佛光,你又何必深究?你的根基並非佛道法門。”


    “隻是發現了一個問題罷了。”


    彌羅簡單回應了一句。


    他也是在深入研究佛道名字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問題。


    在妙有宗的時候,彌羅接受的都是正統的仙道理念教育,而在仙道的理念中,萬物由炁而生,而炁從無中而來,這是炁最重要的一條特性,能於無中生有,假中成真,是一切超凡力量的基礎。


    以炁為根基,賦予形、質、體、態等等屬性,而後相互交互,盛自生火,流而為水,動則是風,聚凝結土,一點點逐漸構建了人間萬象。


    基於這種根基,後來凝聚神道、人道、冥道、魔道和外道名字的時候,這個名字和道理背後隱藏的道理,都能被這個世界觀都套進去一部分,或者能夠做到過度,極大地方便彌羅在掌握名字對應的道則法理時,去理解不同體係後的世界觀和底層邏輯。


    哪怕部分名字讓他花費了一些功夫才將其納入自身彌羅之道中,但靠著名字的特性和能力,倒也不覺得太過艱難。


    可佛道不一樣,如果說神道、人道、冥道、魔道和外道和彌羅之道的差別在於修行體係的底層邏輯不一樣,那麽佛道和彌羅過去修行之道的差別,是世界觀開始的。


    佛道講究,真假實幻,唯心所現,太虛幻境中極端一些的法門甚至不承認時空物質等等概念,認為你一切不過是色空二相,因緣聚合而已。


    函夏的佛道雖然沒有那麽極端,但唯心依舊是主體部分,其關鍵部分彌羅也沒有完全悟透。


    這也導致佛道的世界觀和仙道的世界觀格格不入。


    雖然彌羅現在的境界,配合寶卷內的佛道名字加持,也不是不能參悟那部分佛道理念,可想要真的將其納入自身體係,需要的便是水磨工夫和一點點機緣。


    例如現在,他完全依靠自身感悟,凝聚出的【佛道·正九品菩提僧眾】,隻能晉升出【佛道·從八品菩提藥師】、【佛道·從八品菩提經師】,而無法更進一步,凝聚從七品位。


    ‘為了補充自身體係,花費數百年的時間去磨,還不一定能夠成功,倒不如選擇一條捷徑,先擴充廣度,日後再進一步專精。’


    彌羅不由看向了身邊的大威德,想到靈台淨土之中的妙菩提傳承。


    他有些懷疑,道天機是否看到了自己有機會獲取傳承,卻因為門戶之見猶豫甚至放棄,導致傳承沒有落入手中。或者是他隻是單純的看到大威德來菩提寺後,未來變得模湖不清,而懷疑這種情況下,彌羅有機會獲得傳承。


    但彌羅更清楚,菩提寺多年以來都沒能獲取這份傳承,其中必然有著什麽關鍵之處,自己也不一定有機會獲取,不能將希望完全放在這個上麵。


    故而在下定決心之後,他又翻閱諸多佛道經文,這一次他不在深究其中原理,而是單純的記錄在寶卷之中,讓其自行聚合,引出昔日太虛幻境中如來和地藏留下的道則法理,引導其提升和演化。


    慢慢的,彌羅的身上浮現出澹澹的佛光,寶卷之中【佛道·正七品遍融真圓禪師】跟著變化,演化出【佛道·正七品地藏本緣大長者子】、【佛道·正七品地藏本緣光目女】、【佛道·正七品地藏本緣婆羅門女】和【佛道·正七品地藏本緣國王】。


    此四個名字是根據《地藏本願經》衍生出的四個顯化,為地藏菩薩的四個前世。


    此刻凝聚成型,也正好配對彌羅此刻心有所感,與佛結緣,緣分尚淺的情況,日後無論是進一步推演佛道名字,還是直接借助傳承一步登天,都有了一個基礎。


    ‘如此,就隻待靈台海會了。’


    等到四個名字凝聚,彌羅放下翻閱經書的速度稍微放慢少許,心中輕聲滴咕一句,又恢複原本的記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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