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是什麽,這些貴女一概沒有經曆,但是她們看完了陳嶽的小說,仿佛跟隨著陳嶽的文字,走進了陳嶽的心中,然後沿著陳嶽心中的小路款款而行,體會到了那籠罩著淡淡哀傷,錯過和遺憾的感情萌芽。


    “這份文稿,我就拿著了。”


    官落落將文稿拿在手中,看向眼前諸女,說道:“你們誰要抄錄,盡可讓人將小說抄去。”


    官落落在這活動中拿出來了一個《昆吾翠竹圖》,付出最多,要求拿走文稿,也是應該的,趙清然,宋淩瑤,梁凝煙,崔婉靈,夏錦蓉這些都無話可說,不過這說起抄錄文稿的事情,讓諸女眼神對視,將其應下,然後讓丫鬟趕快抄寫。


    “湘湘,把昆吾翠竹圖給他送過去吧。”


    官落落在開始許下昆吾翠竹圖之後,就讓仆人去家中調取,現在已經取來。


    客房中。


    湘湘為陳嶽打開了畫軸,整幅畫有一人多高,一尺來寬,整幅畫看上去沒有任何背景,僅有一根竹子,但是這根竹子畫的纖毫畢現,上麵的紋路,以及竹節的浮凸,似乎伸手觸摸,能夠感覺出來一樣。


    “這幅畫放在市麵上,可是千金不換的。”


    湘湘將畫鋪平,對陳嶽說道。


    陳嶽伸手觸碰畫麵,預想的浮凸並沒有出現,一切都是孟藏遺精湛的畫工所造就。


    “這畫工,可真是鬼斧神工。”


    陳嶽由衷佩服。


    湘湘莞爾一笑,說道:“畢竟是孟藏遺大師的畫作。”


    陳嶽點頭,目光沒有從畫麵上離開,等到自身的修為突破到了【培元養望】境界,自身的元氣就將衝破竅穴,感應世間的【願力】,然後將其化為文氣,而文氣就可以和畫卷中的竹子融匯,然後形成自身的文氣異像。


    現在陳嶽的境界,已經隨時可以突破第二重,陳嶽沒有刻意壓製,也沒有刻意突破,每天就是按照既定的規劃,習練拳腳,打熬身體,然後服用茶水,再度恢複。


    至於突破,聽陳博說,自然而然是為最佳。


    欣賞一陣兒畫卷,陳嶽抬起頭來,看到了房間裏麵,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翠衣姑娘,年歲不大,容貌端美,看其儀容,像個貴族小姐,其眼眸尤為幹淨,瞧著陳嶽看向她,讓她不由低頭,捏了捏衣角,囁嚅說道:“對,對不起!”


    陳嶽滿是訝然,完全不明白姑娘為什麽道歉。


    “我,我們一時任性,讓你想到傷心的事。”


    小姑娘低著頭,聲音也很低。


    顯然是將第一人稱的小說,當成了陳嶽的過去。


    其實這也是陳嶽在書寫時候有心塑造,畢竟很多人都知曉,陳嶽在之前十分蠢笨,由此陳嶽在小說中進行了一些投射,讓人們看到了小說的時候,隻當那是陰鬱的怪脾氣,是經曆了舞女一事之後,整個人得到了成長。


    至於這小姑娘,應該就是組織這一場活動的貴女之一。


    “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陳嶽隻是感歎了一聲,也感覺這小姑娘實在心善。


    “我,我能幫到你什麽嗎?”


    小姑娘抬起頭來,似乎是鼓足勇氣,對著陳嶽磕磕巴巴說道:“就當是,我給你,補償。”


    “這……”


    陳嶽瞧著小姑娘,感覺她是真的純真,不過越是如此,陳嶽知曉,這樣的姑娘越不敢逗,一方麵她容易當真,另一方麵她能夠十五六歲仍然天真,顯然是被保護的很好,自己有任何不妥的舉動,隻怕就會被人安排明白。


    “如果你真想幫我的話。”


    陳嶽琢磨了一下,說道:“能不能拿一份紀家的資料給我?”


    小姑娘滿是疑惑的瞧著陳嶽。


    “我的朋友,紀伯英是紀氏書堂的小東家,他的家中好像一直都有麻煩,我是一個局外人,想要幫他們一點,但是無能為力。”


    陳嶽補充說道:“給我一份紀家的資料,我才能知道怎麽幫助朋友。”


    紀家能夠讓幽冥公子羅靖來盯著,肯定也不簡單,陳嶽在紀氏書堂寫書,自身也處於漩渦之中,看明白了紀家的資料,能夠讓陳嶽權衡危機,給自己留下後路,興許也能拉紀伯英一把。


    “你可真有一副俠義心腸。”


    門外傳來女子清脆悅耳聲音,而伴隨著聲音而來的,是環佩叮當,一個女子快步走了進來,笑容明豔,眉目中也自有一股英氣,許是這姑娘太過光彩照人,讓陳嶽第一時間移開了眼睛,沒有直視。


    “落落姐。”


    小姑娘再度低下頭去,一幅犯錯了的模樣。


    “婉靈,你是菩薩嗎?到處布施?”


    官落落嗔怪一聲,看向陳嶽,說道:“既然婉靈想幫你,你也提出了要求,我就幫你解答疑問好了。”


    崔婉靈不好意思的湊在官落落身邊,說道:“又麻煩姐姐了。”


    官落落捏了捏崔婉靈的臉,這才對陳嶽說道:“紀家是一個改過姓氏的大家族,他家真正的姓氏為【鄭】,曆史可以追溯到第二王朝末年,天下紛亂的那段時間,鄭家和長生教有很深的關係,也是在那段年月裏麵,鄭家出現了一個絕世的天才,年紀輕輕,就問鼎長生教主之位,於是長生教出現了內亂。”


    “在那段內亂的時間裏,出現了一件即便現在都未曾解開的謎題,那就是幽冥教死而複蘇。”


    官落落家學淵源,將這些過去的消息,很直接的告訴了陳嶽,說道:“天下之間的大派,背後都有來頭,即便是改朝換代,這些門派也不會消失,王朝也需要仰仗他們的力量,即便是各派之間打生打死,也從來沒有真正將對方根絕的時候。”


    “但是第二王朝的中期,道門正一教中出現了一位至尊,徹徹底底的將幽冥教剿滅,東征西鬥,留下赫赫威名,在那一位在世的年代中,普天之下沒有任何幽冥教的痕跡。”


    “直至那一位至尊去世之後,在鄭家天才鄭危問鼎長生教主的時間裏,幽冥教在世間再度出現,長生教裏麵似乎有人查明,說是幽冥教和鄭危有很深關係。”


    “後來鄭危就死了,鄭家改名為紀家,經曆了許多年的亂世,後來的第三王朝,竟然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幽冥教也是開枝散葉,再度成為了天下間剿之不滅的邪道勢力。”


    這就是紀家和幽冥教的牽連。


    許多的事情,雖然是秘聞,但是這很多很多年後,也就有很多人自然知曉了。


    現在幽冥教盯上了紀家,這就是一個大漩渦。


    紀伯英的身份擺在那裏,陳嶽也沒資格撈人。


    “怎麽了?”


    官落落瞧著陳嶽,好笑的問道。


    “我高看自己了。”


    陳嶽自嘲。


    官落落一陣笑聲,帶著崔婉靈離開此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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