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莊園也沒用,現在的她隻是一縷靈識附在葉片人的身上。


    不管外表如何的真實,始終是一片沒有靈根的葉子,哪怕置身於靈氣團裏也練不了。就像莫拉,它與莊園曾經是一體,至今仍然靠吞噬亡靈來增長法力。


    所以,等恢複精力,桑月繼續按照白水新畫的圖紙去尋找五方祭位。


    可她無法再長期維持隱身狀態,靈符全給了蘭秋晨和管直,所以她現在是身無長物的光棍獨行。不隱身的情況下,接下來的兩天裏暗算她的東西不勝枚舉。


    是東西,主要是附在小動物或行屍身上的蠱,碰到她就能沾染那種。


    有一次,她不慎被碰觸到,幾秒後露出原型。幾乎在頃刻間,一老一年輕兩位邪師從林子裏出來。年輕人一臉難以置信地撿起那片葉子,駭然望向老人:


    “師父,這是傀儡還是式神?”


    他所指的式神概念源於小日子。


    新時代了,年輕人喜歡吸收各國的新文化來取長補短,從而鑽研出屬於自己的絕技法術。


    他認為傀儡是別人將物件施咒成形,一言一行聽從主人的驅使,一旦斷了聯係就恢複原型;式神是把自己的靈識附在紙人或其他物件上,具有自主意識。


    據師徒倆的觀察,她的一言一行完全不像受人控製,應是式神無疑。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對未知底細的敵人不可掉以輕心,不能輕易碰觸對方的物件。”老人睨一眼徒弟手中的葉片,但見徒弟無恙,歎了下才道,“操控人肯定就在這座島上,你去……”


    話音未落,一道光影從他的脖子掠過,老人頓時感到自己的視角歪了,掉下來了,跌落在草地上。


    他意識到了什麽,下意識地瞪向徒弟。


    “你……”


    隻見徒弟一臉冷漠地看著他的身軀緩緩倒下,果然,就說不能亂碰敵人的物件,看吧,中招了。不過無所謂,自己靈魂的歸屬早已安排妥當,就算死也……


    哎哎哎?痛痛痛,好痛!


    桑月的靈識附在年輕人的身上,趁老頭的靈魂飄出的同時一把拽住。但另有一股力量在跟自己搶,她當然不允許到嘴的阿飄就這樣被人救走,使勁拽住。


    靈魂脆弱,經不住雙方力量不肯罷休的拉扯。


    跟桑月搶奪阿飄的力量絲毫不因老頭的慘叫而鬆開半分力氣,那她更不可能鬆手。寧可讓他魂飛魄散,亦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煮熟的鴨子從她的手裏跑了。


    趁對方僅用蠻力拉扯,她一邊拽住老頭不放,一邊讀取他的意識。


    等她讀完,那老頭已經徹底地魂飛魄散。消散前,不敢相信地指著附在徒弟身上的靈識:


    “你……”


    好狠的心!絕非正義玄師所為!


    讀懂他的眼神,桑月無動於衷地隱去身形,迅速轉移到別處去。


    莊園裏的莫拉:“……”看吧,完全是黑巫的作派嘛。


    光明神的眼睛終於瞎了~。


    白巫悲天憫人,幹不出損人利己的事,哪怕對方時常跟她過不去,甚至要置她於死地。珍妮弗就是這種人,她若殺人,肯定是被迫無奈忍無可忍導致的。


    但現任主人為何能召喚光明的力量?因為她天賦異稟,黑白通吃?


    那天的光明法陣是珍妮弗常用的技能,動不動就殺人於無形的行為是麥琪的。


    唉,莫非主人是精分?


    莫拉在胡思亂想,桑月已經挑了一個位置相對安靜的位置停下。老頭的靈魂被某種力量烙了印,所以她沒把他交給莫拉吞噬,生怕它吃壞肚子。


    可惜老頭知道的事也不多,他們是被高額報酬從東南亞聘來的幫手。


    師徒倆在島上隻負責協助亡靈、行屍對普通人的突襲,遇到術士才出手幫助一下。


    其他事情一概不知,包括五方祭位的用途和詳細的位置。


    “廢物,”桑月坐在一根粗枝上,無比嫌棄甩甩剛剛拽住老頭靈魂的手,而後瞅著眼前的林間,“我設想過你很多種結局,唯獨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屠夫,許久不見了。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會在一位邪師的身上遇到他的靈識。年輕人笑了下,附在同一具軀殼裏的兩道靈識在他的腦海裏進行對話。


    “我也沒想到你會下山,更沒想到你會插手這事。”乍然看見她,屠夫感到很意外。


    年輕人的靈魂早就沒了,被他接收完記憶就直接打散了。此人惡行累累,多活一天都是世人的不幸,死不足惜。


    “你在哪兒?”桑月問他。


    “在中祭坑,”屠夫直言道,“你碰到阿水了?”


    她闖入這位徒弟的腦子時,被早有防備的他瞬間讀取了一部分記憶。而她看到是他在操控這個人時愣了下,來不及設防又被他讀了一些,其中就有阿水的。


    他沒想到阿水會陰差陽錯地上了島,並為此吃盡了苦頭。活該!誰叫他多管閑事瞎好心?人心難測,就該讓他多吃些苦頭好吸取教訓。


    這次是他運氣好,遇到某人下山雲遊,又恰好多管閑事誤登怨靈之島。


    “我已經找到破陣的方法,但需要你和其他術士相助……”


    他知道她也在找五方祭陣試圖救人,但要救人就必須五個祭坑同時被破。否則,她能救一個祭坑裏的人,其餘幾個坑的幸存者會即刻化為血.水。


    同時,這座島上的法器會把破壞祭坑的人踹出去,然後重啟。


    屆時,她想重新進入頗費工夫。不要小看這個法器的威力,它並非本土的法器,而且有些年頭了。


    聽血族成員閑聊時提到,這法器至少有四百年的曆史。


    是血族那位代言人喬先生帶來的,他背後的主人似乎另有其人,並非血族。甚至,喬先生表麵對血族恭敬有加,實則內心充滿了鄙夷,十分微妙的心態。


    “這件法器雖來自西方,卻無人懂得使用……”


    正因為這邊的邪師啟動了法器,血族才答應過來協助,同時傳達對方提出的要求——


    “他們要找一位魔法學徒,師從黑巫……”重點是,那位學徒有個魔法精靈叫莫拉,“你要記得給它改名,還要把所有知情人對它的記憶改回新名字。”


    “怕什麽?”莊園裏的莫拉驀然插嘴,“我主人是白巫!”


    好氣啊,它差點就成了魔鬼派來的使者,黑巫的得力助手魔法精靈。


    現在功虧一簣,它成了白巫的靈寵,再也不能幹壞事了。越想越不爽,索性把主人一路上逮來的邪師惡靈給吞了。


    主人說這是它的點心,讓它留著,在需要補充能量的時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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