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芸聽得消息,便讓人緊閉府門,不再接受任何拜訪。


    不止是陸家,幾乎家家都緊閉門窗,門外傳來的打鬧聲一日比一日更重。


    京中府衙忙的腳不沾地,據說長官生生累暈死過去。


    皇帝緊急撥人,也隻勉強維持治安。


    情況一日比一日壞下去。


    更讓人不安的是,天空仿佛破了無數大洞。


    空中出現無數漩渦,來自上空的一團團濃鬱的灰黑色濃鬱泄向人間。無數哀嚎肆虐的氣息席卷而來,濃鬱的黑霧中傳來無數駭人的聲音。


    許時芸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穿上鬥篷,便要出門。


    “夫人,將軍早已下令,若無要緊事不得出門。”


    “那黑霧沾惹便不得剝除,不出三日,便會性子大變,失去神智。”登枝攔在門口,不敢讓她離開房門。


    陸家所有門窗都貼上了朝陽宗送來的符咒,能阻擋一部分濁氣入侵。


    不過,陸家所在的方位,似乎不曾遭受濁氣侵蝕。


    許時芸搖頭:“我要去摘金蓮。”


    “金蓮乃神物,是朝朝從神界得來的。具有清心之效,讓官府熬製,盡量送到前線。”隻可惜金蓮千年一熟,如今也隻得幾朵。


    但一個蓮瓣就能熬製一大鍋,也能為北昭稍稍減輕一部分壓力。


    “登枝陪您。”登枝二話不說,當即拿出鬥篷陪許時芸一同出門。


    房門一開,天空陰沉沉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許時芸低垂著頭,上空黑霧彌漫,讓人不敢睜眼。


    遠遠的,就看見後院一片金光湧動。


    金光四周一片溫暖,沒有一絲濁氣靠近。甚至忌憚的後退,不敢靠近。


    許時芸蹲下身,折下一朵又一朵金蓮,金蓮散發著微弱的金光,像是一盞盞燈。


    她捧著‘小燈’朝門外走去。


    陸府內靜悄悄的,好在並無濁氣肆虐,府中還能維持正常生活。


    但門一開。


    整條長街黑黢黢的看不見光,黑暗中不知隱藏著何種恐怖,發出令人恐懼的哀嚎。


    登枝瑟瑟發抖,一手提著燈,一手攏了攏衣襟。


    隻覺得寒意入侵,身上泛涼。


    許時芸想了想,臨出門前將大半金蓮給登枝:“它們怕金蓮,拿在手中,就不敢靠近了。”


    “不必這麽多。”登枝將夫人手中就兩株,當即要還回去。


    許時芸卻搖了搖頭:“你我何必說這些。”而且,她有種猜測,隻不過,暫時無法應驗。


    兩人緊攥著蓮花出門,金光將兩人籠罩在其中。


    濁氣觸碰到金光盡數褪去。


    兩人想了想,幹脆舉著金蓮,繞著長街四處轉悠,從夜晚走到破曉,許時芸和登枝腳掌都走出血泡,才顫巍巍的來到宮門口。


    兩人臉色發白的將金蓮送進宮,血泡已經和鞋襪粘在一起痛得直哆嗦。


    謝承璽走下台階,親自給兩人行了一禮,才接過金蓮。


    讓朝陽宗迅速將金蓮分發下去。


    濁氣連神明都無法剔除,更何況修士朝陽宗的修士如今已損傷大半。


    且因為修士有靈力,失智下造成的傷害更大,如今反倒受牽製。


    “有此等神物,神界為何還會出現濁氣”返回時,登枝不由問道。


    許時芸無奈:“濁氣是神明心中的欲念,金蓮隻能克製濁氣不侵染凡人,但並不能治本。”


    本在心,在源。


    兩人沉默著沒說話。


    誰能想到呢,清心寡欲高坐九重天的神,竟會給凡間帶來滅頂之災。


    凡間的神廟已經被推倒,秩序已經崩壞,頭上那把刀,也要落下來了。


    謝承璽派了朝陽宗的修士送兩人回家。


    沒了金蓮,上空的濁氣又開始肆虐。


    空中黑壓壓的濁氣不斷湧入凡間,看著便令人驚駭。


    幾位修士層層守護,卻依舊有濁氣靠近。層層疊疊,令人觸目驚心。


    蜂擁的濁氣朝著幾人撲來。


    危急之際,登枝暴露在外,許時芸當即撲上前,將登枝護在懷中。


    “夫人!!”登枝尖叫一聲,隻覺自己被夫人抱住,而夫人整個人都露在濁氣麵前。


    許時芸牙關緊咬,死死的閉著眼睛抱著登枝。


    哪知……


    濁氣觸碰到許時芸的那一刻,竟如潮水般盡數褪去。


    許時芸渾身已經沁出冷汗,掌心都捏出指甲印。


    “夫人身上可是佩戴著什麽驅除濁氣之物”幾個修士一臉驚訝。


    許時芸麵露苦笑。


    什麽驅除濁氣之物。


    果然,她心中猜測是真的。周遭都被濁氣侵蝕,唯獨陸家獨善其身。


    大抵,是因為她曾孕育朝朝和善善吧。


    朝朝,身份不詳,戰力爆表。


    善善,最大的濁氣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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