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生中會遇到很多人,莞爾流年,每一個人匆匆與之擦肩而過的過客,都不是尋常出現在生命中的,那麽,昨晚那個和尚呢,是什麽契機呢?我想到這裏,又是神經質起來,怎麽可能啊。</p>


    我將發髻也梳理完畢了,感覺輕鬆了不少,對鏡貼花黃,將一切都處理完畢,朝著門口去了,雪球今天跟著我,我們到集市上去,他喜歡吃的水果已經都下來了,在市場上,我們買了很多。</p>


    找一個幹淨的位置,席地而坐,吃了很多,有降魔一族的偽裝者來來往往,他們的眼睛好像鷹隼一樣,霹靂似的打量著周邊的一切,這些人現如今已改頭換麵了,叫做天師。</p>


    至於鬼王,大白天的,他是不喜歡到陽間來的,這裏所以能安堵如常,吃過了東西以後,我帶著雪球到處亂走,卻發現,最近不知道究竟怎麽緣故,街上的降魔者比之前還要多了,他們好像在找什麽人一樣。</p>


    老遠的,我看到偽裝者裴臻了,之前裴臻是將軍的打扮,看上去整個人淵渟嶽峙的,但現在呢,裴臻已經是一個文官的模樣,大腹便便,走起路來好像都緩慢了不少,真個是坐不垂堂的貴族了,我到了裴臻的麵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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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臻低頭在沉思什麽,有幾個衙役跟隨在裴臻的背後,他們一行人走的並不快,裴臻看到我,將烏紗帽整理了一下,立即就要見禮,我看到這裏耳目眾多,立即阻擋住了裴臻。</p>


    “可不用,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果真不用。”我製止住了裴臻,裴臻點了點頭。“姑娘這是從哪裏來?”</p>


    “從來處來。”我唏噓,看著裴臻,裴臻麵不改色,“到哪裏去呢?”</p>


    “到去處去啊。”我嘿然,裴臻搔搔頭皮,“姑娘還是這樣。”</p>


    “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笑,“”這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變的事情,現在,我的去處就是你們那邊,怎麽,不歡迎嗎?”我故意瞠目看著裴臻,裴臻畢恭畢敬的樣子看上去戇直,悍勇。</p>


    是,是,雖然時移俗易,一切都在變,但我沒有變,裴臻沒有變,我們的友誼永遠都沒有變,裴臻還沒有答話呢,旁邊興衝衝的過來了一個回話的人,看到我在旁邊,此人欲言又止,隻能半跪在了裴臻麵前。</p>


    裴臻點頭,“姑娘,這……”我看裴臻這邊廂是忙碌起來了,也不好死皮賴臉在這裏,隻能點點頭,“我看風景,你們聊。”裴臻點頭,指了指旁邊一個僻靜處,畢竟這裏人山人海,搞不好有什麽人竊聽過去機密就不好了,謹小慎微總是好的。</p>


    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裴臻和那人細細密密的聊了會兒,終於話題告一段落,裴臻揮舞了一下寬袍大袖,那人一溜煙就去了,我再次看他們的服色,現如今他們的衣裳已經和之前在降魔一族有了截然不同的觀念。</p>


    完全看不出來他們那特殊的身份,他們南轅北轍了,我目送那個小將離開以後,再次回到了裴臻的麵前,卻發現裴臻麵上有了濃重的憂悒,我不解,看著裴臻,指了指那離開人的背影。</p>


    “匯報了什麽啊,你看看你,麵上就變了顏色。”裴臻的臉色鐵一樣的青,讓人望而生畏,我這樣一說,裴臻卻歎口氣,沒有過多的解釋。“這乃是一件大事請啊,姑娘還是不要知道了。”</p>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你告訴我,沒準在那麽眼睛裏的大事情,在我這裏是個芝麻芥豆一般的小事情呢。”我挑眉,感興趣的看著裴臻,裴臻卻紮煞手,轉移了話題。</p>


    “您不是說要到我們那邊去做客。”裴臻看著我,我偏頭,撇撇唇。“合適嗎?看你們都這樣忙忙碌碌的,我一個大閑人過去,於公於私收不合情合理呢。”我一邊說,一邊歎口氣。</p>


    裴臻無奈的一笑。“您過去,我們蓬蓽生輝呢,有什麽合適不合適的,順便我們聊一聊最近帝京的變化,丫頭也在這邊呢。”他這樣說,我倒是想念丫頭了,立即應允說要過去。</p>


    裴臻更不答話,揮揮手,已經過來了一輛馬車,現如今,他嶄新的身份乃是天師,這個帝京,天師多了去了。天師是應運而生的一個全新團體,這群人有的真,有的假,真真假假,各占一半。</p>


    但天師,儼然已經是帝京裏麵種群中最為不能忽視的一種,他們雖然對社會沒有很大的幫助和推動作用,但天師們可以來去自如,不被任何人瞧不起,天師做事情也是透明化。</p>


    即一切都是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讓人一看就心知肚明,更不會有人跟蹤天師,他們不算是萍蹤浪跡之人,人們對於他們的存在認為是合理性的,所以,甚多的麵對,在這裏都能迎刃而解。</p>


    “真好。”要以降魔者的身份在這裏走動,必然被人說忌刻,但這樣改頭換麵以後呢,一切都變了。</p>


    華燈初上了,帝京的夜晚充滿了一種浪漫的氣息,一種非常融洽的歡喜,馬車行動的很快,車輪滾滾,少刻,已經到了坐落在棋盤街的天師府。</p>


    這天師府是明目張膽修建起來的,這裏明明白白展露在外人麵前乃是一個府邸,但現實是,這裏乃是降魔一族的一個聯絡點,人們通過這裏運籌帷幄,這秘密,隻有裴臻身旁的近身侍衛以及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p>


    因為知道秘密的人寥寥無幾,所以,這秘密也就徹徹底底的安全了,這裏是一個經過改裝的地方,但這裏足夠安全。</p>


    門口,有夜巡的軍隊,人們來來往往,軍容整肅,簡直比之前帝京紫華城外麵的龍禁尉還要好,我下了馬車,有了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p>


    我當先一步已經笑眯眯的,雄鷹展翅一般的朝著裏麵去了,人們看到我來了,有認識我的,都熱情洋溢的打招呼,我也笑容可掬的對他們揮揮手,有那不認識我的,都瞪圓了眼睛在看我。</p>


    畢竟能來這裏的女孩子不多,畢竟。裴臻的私生活方麵和不體麵的關係沒有絲毫的聯係,但今時今日呢,裴臻玩的是什麽呢?簡直是大變活人了,帶著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孩就回來了。</p>


    將丫頭置於何地呢?我走的比較快,畢竟這裏雖然我不熟悉,不過畢竟有賓至如歸的感覺,不一會兒,我們穿過了天井,已經到了正殿,這正殿修築的很是巋巍,好像龍盤虎踞一般。</p>


    我邁步,輕輕鬆鬆朝著內中去了,正殿寬敞的不可一世,裏麵有很多個侍女與仆人,看到裴臻來了,都開始行禮問安,裴臻點點頭,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神態,朝著中央去了。</p>


    屋子裏麵有女孩的哭聲,這哭聲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違和感,我一時半會居然不知所措,我指了指哭聲的來源,發現這哭聲是從板壁後麵傳過來的,盡管,這女孩已經將哭聲盡可能的壓抑住了,但還是瑩瑩嗡嗡好像蚊子叫一樣不絕如縷。</p>


    我不明就裏,裴臻呢,已經大踏步朝著板壁後麵去了,我沒有到裏麵去,畢竟那是冒昧的,是不禮貌的。</p>


    我坐在外麵,有侍女已經過來了,笑容滿麵,讓人如沐春風一般,她笑著給我奉茶,我握住了茶盞就開始喝茶起來,對什麽都漠不關心,隻聽到內室的裴臻到了。</p>


    “還沒有找到?對嗎?”那女子抬起頭,用一種創傷的口吻問,裴臻歎口氣,“你也不要哭了,總是在努力找的,現如今,姑娘已經過來了,就在會客廳等著呢,你擦拭一把臉,我們出去見一見姑娘。”</p>


    裴臻如是說,但丫頭呢,卻瑟縮了一下,臉上有了難為情的感覺,黃恐怖您的淚水已經再次出來了,來不及擦拭,就問道;“我如何能出去呢?我並不能的,我不能啊,我如何來麵對她呢?”</p>


    “她尚且不知道這事情呢?要是有音訊其實並不是什麽好事情,現如今,一切都是風平浪靜的,你放心就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現如今,連絲毫的蛛絲馬跡都沒有,說明事情畢竟還是朝著好的方向在發展。”</p>


    裴臻安慰丫頭。</p>


    丫頭有氣無力的站起身來,裴臻讓旁邊的侍女給丫頭送過來洗麵水,丫頭不哭了,卻開始淨麵起來,裴臻看到已經安撫好了丫頭,這才大步流星到了外麵。</p>


    “姑娘,茶水怎麽樣呢?”</p>


    “還好,還好,天下第三。”我笑,睨視裴臻。“怎麽,有人在哭,是誰呢?”</p>


    “丫頭罷了,最近她總是哭哭啼啼的,心事重重。”裴臻解釋,我聽裴臻的解釋太勉強了,隻能存心等到丫頭出來了,好生與丫頭聊一聊,現在並不著急。</p>


    但丫頭還是沒有出來,我等得幾乎都焦躁了,裴臻看到我百無聊賴,立即說道:“你一定還沒有吃東西呢,如今遠道而來,讓我略盡地主之誼。”他一邊說,一邊讓旁邊的一個侍女過來了。</p>


    吩咐侍女做了點兒清爽可口的東西,我點頭,表示裴臻也是一個悉心的人,居然知道我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那觀察力是很厲害的。</p>


    裴臻攏袖,呆愣愣的看著那侍女去了,我看著裴臻的麵色,那麵色是不豫的,“我好像覺得你有什麽話要說,現在這裏是安全的,你為什麽不能將那句話說出來呢?”我不知道下一刻裴臻想要說什麽,但我明明知道,裴臻欲言又止。</p>


    他是那種不能藏得住話頭的人,麥燒眼角都是一片不能平靜的騷動,但裴臻呢,苦笑一聲,卻沒有說一個字。</p>


    “末將能有什麽說的呢,姑娘,品茶,品茶啊。”他這是敷衍塞責了,我不著急,裴臻是聰明人,不會故意和我轉彎抹角的,除非哪個話題果真不能告訴我。(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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