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樣的想法，她的恐懼已經跳到了爪哇國，目光幽冷的看著麵前的瘸子，瘸子的眼睛卻亮晶晶的，雖然是夜晚，那眼睛卻好像高原一樣，遼闊到能容納人世間一切的浩淼。</p>
又好象是天空一般的浩瀚，又好像匕首一般的凜冽，好像秋風一般的犀利，真是奇怪了，這明明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人罷了，一個如此普通之人，居然有這樣一雙遺世獨立的完全不普通的眼睛。</p>
讓人很是奇異啊，她就那樣看著他的眼睛，良久良久，一言不發，過了很久，眼睛的主人好像都倦怠了，兩人沒有說一句話，就那樣簡單的對視，卻好像在用心在交流一樣。</p>
“你究竟是人是鬼，為什麽我在哪裏你就在哪裏？”忍不住的是她，耐心最不好的也是她，不就是要大戰嗎，她挑起來也就罷了。</p>
“賣啊……”麵前的人露出來一張苦大仇深的臉，說的是完全和答案離題萬裏的東西。她的眉梢輕輕的揚起來，疑惑的眼風。落在了麵前男子的麵上，“你賣什麽，究竟是什麽意思呢？你是降魔者，對嗎？那麽就決一死戰，不要磨磨唧唧的。”</p>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就要展開戰鬥，但是他呢，還是那樣重複幾個字“賣啊。”</p>
“賣什麽啊？”</p>
“賣那麽需要的東西啊。”他終於說了，她將手掌低垂，覺得麵前的人很有意思，覺得麵前的人說的話也很有道理，“究竟賣什麽呢，賣我看不到的東西，那麽也是物超所值的了？”</p>
“東西的價值，在與購買者的評價，你說呢，賣給你一條生路，去吧，去吧。”瘸子一邊說，一邊掃視了一下麵前的女子，她的銀牙用力的咬住了，“真是豈有此理，你是消遣我。”</p>
“不敢，不敢啊，剛剛你我相遇，姑娘覺得小米粥的滋味怎麽樣呢？”忽而，她腦子裏麵嗡的一聲，小米粥！黃粱一夢，原來，始作俑者是他啊，她隻感覺虛汗如注，良久隻能用力的抿唇，卻一言不發。</p>
唇好像刀鋒一樣的犀利，成了一條橫平豎直的線條，而眼睛呢，也成了線條。</p>
“代價呢，我要給你什麽呢？”她後退小半步，眼前的家夥分明是一個世外高人，所以，隨時要做好兩種打算，一個是全力以赴的戰鬥，直到最後一刻，一個是逃之夭夭，現如今的抉擇，好像逃之夭夭比較劃算。</p>
他好像已經看出來她的膽怯，這才說道：“我不是降魔者，我也不會傷害你。”</p>
“哈，降魔者應該也會這樣說，那麽閣下是……”胭脂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麵前奇怪的人，的確，這人看起來髒兮兮的，身上也沒有太多引人注目的東西，帝京的降魔者，之前她也是見過的。</p>
這一群人，再怎麽樣經過巧妙的偽裝，再怎麽搖身一變，但他們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正氣，那種凜然正氣是能散發在周邊的，讓人肅然起敬，奇怪的是，眼前的人身上並沒有。</p>
“不需要代價又是要幫我，這顯然是一個不合算的買賣了，我想，隻要是一個人稍微正常點兒都不會做的，我要去了，你一個人自說自話吧。”胭脂簡直要惱羞成怒了，一邊說，一邊吊臂離開。</p>
“哎，哎。”身後有了急促而短暫的歎息聲，“一切都是黃粱美夢啊，夢境再怎麽美麗，其實還是要醒過來的，要醒過來的，要醒過來的啊。”好像苦口婆心的在勸勉似的。</p>
“謝你好心好意，夢境雖然是夢，不過……你不懂的。”她一邊說，一邊朝著巷口去了，心卻七上八下的在跳，好像懷揣著一隻青蛙似的，從巷口出來，她是真的怕了，怕再一次遇到這個瘸子。</p>
但這個歌瘸子終於知情識趣起來，現如今是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對於現狀，她是滿意的。</p>
夢境？是，是，僅僅是夢境罷了，但是也比現實要讓人欣慰很多啊，這不算是多麽難過的夢境，夢是願望的達成，畢竟，在夢境中一個一個的願望一一都滿足了，夫複何求呢？</p>
要有一個人真正能販賣夢境，那麽，讓她一輩子都生活在美夢中，有何不可呢？她摸一摸自己的麵頰，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了，從巷口中出來，她一路往前走，腳步很快。</p>
幾乎要離開帝京的時間，在這裏，她驀地看到了之前的那個乞丐，那乞丐的速度真快啊，已經到了城門這裏，那樣匍匐前進是沒有可能到這裏的，她明白了什麽似的，大概是命在召喚自己。</p>
召喚自己一步一步的朝著乞丐去了，大概乞丐也是得到了召喚，所以一步一步居然到了這裏，兩人對視一樣，終於，她還是站在了乞丐的麵前。</p>
“冷？”挑眉看著乞丐，居高臨下的樣子，乞丐撿到了一個殘破的燈，這燈看起來已經不成樣子了，碎裂的邊沿有幹涸的燈油，裏麵沒有燈芯，造型是很普通，這種模樣的燈盞，在帝京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p>
這個老乞丐伸手，保護住了自己唯一一個收藏品，好像麵前的女子就要搶奪過去似的。</p>
“我的，我的。”哈，盡管在外人看起來那樣微不足道的一個東西，在局內人就不一樣了，她似乎明白她的心，然而也就在此刻，又是一個晴天霹靂。</p>
這難道又是神祇冥冥中在提醒自己不成，燈盞是如此破敗的，大概象征的就是另外一個人內心的東西，既然已經這樣了，為什麽不徹底的扔掉呢？她跟著又一次後退了，心髒跳動的比剛剛還要快。</p>
她伸手，輕輕的將手放在了心髒的部位，好像這樣能減緩血液循環與律動似的。</p>
“為什麽不扔掉呢？”</p>
“或者在人家是沒用的東西，但在我，是財富，是財富啊。”</p>
“我懂了。”她是一個很具有慧根的人，話說到這裏，已經徹底的明白了，所以也就沒有絲毫的必要繼續糾纏在這裏了，她準備結束這個莫名的話題離開這裏，但老乞丐呢，沒有移動。</p>
“哎，哎。”老乞丐和之前的瘸子一樣發出來一種悲涼的歎息，她不能看出來這老乞丐與瘸子有什麽共同之處，但是卻知道，這個乞丐是一個平常人。</p>
“給你。”半空中，一個拋物線，一片美麗的啞光，一枚銅子玎玲的一聲，已經落入了這個破碗中，老乞丐如獲至寶一般的握住了，連連稱謝。</p>
“不用，同是天涯淪落人。”她說完就要去了，老乞丐握著銅子看了很久，卻又一次卻點燈了，她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會如此的固執，首先，點燈需要的是燈油，除了燈油，理所應當的還需要燈芯。</p>
他這個可憐巴巴的燈盞裏麵一無所有，怎麽可能點燃呢？她歎口氣，而老乞丐呢，還是在重複那無用功，她臨走之前提醒了一句。“你知道有個詞語叫做瞎子點燈白費蠟？”</p>
“我知道，我知道啊，但我不是瞎子啊，我是可以點燃的，是可以的。”他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人，她含笑點頭，是的，是的，一個流浪漢，一個拾荒者，現如今的孤冷，大概是需要做點兒什麽打發時間的。</p>
所以，應運而生的，就開始點燈起來，盡管，明知道這燈是一輩子都點燃不起來的。</p>
“好，我去。”她這一次是真的要離開了，但卻聽到了嘭的一聲，好生奇怪，立即頓住了腳跟，回眸一看，居然讓他得手了，那老乞丐笑的心花怒放，簡直如同赤子一樣。</p>
“啊，真是……”她仔細的看，這老乞丐的確是一個普通人，但卻做出來如此讓人驚世駭俗的事情，如此的不普通。</p>
</p>
“真是，讓人不可思議啊。”她一邊說，一邊歎息一聲，旁邊的人卻嘎聲笑了。“是啊，是啊，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她看著燈火，火焰就燃燒在半空中，映紅了老乞丐的半張臉。</p>
“恭喜恭喜。”</p>
“哈，真好，真好啊。”老乞丐笑了，笑中帶淚。“這是一盞燈，非常其妙的一盞燈，這一盞燈能滿足你的願望呢。”老乞丐笑眯眯的說煞有介事的模樣，她卻覺得今晚的奇遇是非常美妙有意思的。</p>
“奈何我已經無欲無求。”她說，老乞丐笑了，嘬牙花子，好像很不理解一樣，“人都是有很多欲望的，所謂欲壑難填利令智昏呢。”這老家夥，說起來話倒是頭頭是道的，好像對於什麽都一知半解似的。</p>
但你要深究，這老乞丐就對什麽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了，她看著這老乞丐，老乞丐再次笑了。</p>
“這燈是能許願的，能許願的啊。”好像唯恐麵前的女子拿走了自己的破燈似的，他一度保護的很好。</p>
“好，你既然有願望實現，那說明人世間也是多姿多彩的，再會了。”她一邊說，一邊要走開了，“姑娘，即便是惡魔也是有願望的，惡鬼也有。”</p>
“嗯！”那又能怎麽樣呢？她不理睬了，覺得這人語言乏味而麵目可憎起來，跟著，在朗朗的夜色中回到了鬼族，他們是一個晝伏夜出的群體，雖然已經半夜三更了，但好像狂歡才剛剛開始似的。</p>
這裏熱熱鬧鬧的，至少在她出現之前一切都是熱熱鬧鬧的，但是她一來，一切的氣氛都好像降到了冰點似的，在街巷上肆無忌憚跳舞的女孩，一個一個都藏匿了起來，男子們也不笑了，這裏安靜了不少。</p>
“跳吧，手舞足蹈吧，狂歡吧。”她笑著提醒他們，但是這群人並不敢，大概，他們真正是需要等到她離開了，這才會跳呢，會狂歡呢，會手舞足蹈呢，誰知道呢。她不理會。</p>
“鬼母萬歲，您回來了。”侍女已經來了，看上去好像等自己已經很久了，她點頭，“做什麽，還不休息？”</p>
“王來了，在您的內室等您，已經來了很久了，還以為您今晚不回來呢。”侍女說，她連連點頭，含愧的說道：“我又不是無家可歸的人，自然是會回來的，所以我就回來了。”（未完待續）</p>
又好象是天空一般的浩瀚，又好像匕首一般的凜冽，好像秋風一般的犀利，真是奇怪了，這明明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人罷了，一個如此普通之人，居然有這樣一雙遺世獨立的完全不普通的眼睛。</p>
讓人很是奇異啊，她就那樣看著他的眼睛，良久良久，一言不發，過了很久，眼睛的主人好像都倦怠了，兩人沒有說一句話，就那樣簡單的對視，卻好像在用心在交流一樣。</p>
“你究竟是人是鬼，為什麽我在哪裏你就在哪裏？”忍不住的是她，耐心最不好的也是她，不就是要大戰嗎，她挑起來也就罷了。</p>
“賣啊……”麵前的人露出來一張苦大仇深的臉，說的是完全和答案離題萬裏的東西。她的眉梢輕輕的揚起來，疑惑的眼風。落在了麵前男子的麵上，“你賣什麽，究竟是什麽意思呢？你是降魔者，對嗎？那麽就決一死戰，不要磨磨唧唧的。”</p>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就要展開戰鬥，但是他呢，還是那樣重複幾個字“賣啊。”</p>
“賣什麽啊？”</p>
“賣那麽需要的東西啊。”他終於說了，她將手掌低垂，覺得麵前的人很有意思，覺得麵前的人說的話也很有道理，“究竟賣什麽呢，賣我看不到的東西，那麽也是物超所值的了？”</p>
“東西的價值，在與購買者的評價，你說呢，賣給你一條生路，去吧，去吧。”瘸子一邊說，一邊掃視了一下麵前的女子，她的銀牙用力的咬住了，“真是豈有此理，你是消遣我。”</p>
“不敢，不敢啊，剛剛你我相遇，姑娘覺得小米粥的滋味怎麽樣呢？”忽而，她腦子裏麵嗡的一聲，小米粥！黃粱一夢，原來，始作俑者是他啊，她隻感覺虛汗如注，良久隻能用力的抿唇，卻一言不發。</p>
唇好像刀鋒一樣的犀利，成了一條橫平豎直的線條，而眼睛呢，也成了線條。</p>
“代價呢，我要給你什麽呢？”她後退小半步，眼前的家夥分明是一個世外高人，所以，隨時要做好兩種打算，一個是全力以赴的戰鬥，直到最後一刻，一個是逃之夭夭，現如今的抉擇，好像逃之夭夭比較劃算。</p>
他好像已經看出來她的膽怯，這才說道：“我不是降魔者，我也不會傷害你。”</p>
“哈，降魔者應該也會這樣說，那麽閣下是……”胭脂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麵前奇怪的人，的確，這人看起來髒兮兮的，身上也沒有太多引人注目的東西，帝京的降魔者，之前她也是見過的。</p>
這一群人，再怎麽樣經過巧妙的偽裝，再怎麽搖身一變，但他們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正氣，那種凜然正氣是能散發在周邊的，讓人肅然起敬，奇怪的是，眼前的人身上並沒有。</p>
“不需要代價又是要幫我，這顯然是一個不合算的買賣了，我想，隻要是一個人稍微正常點兒都不會做的，我要去了，你一個人自說自話吧。”胭脂簡直要惱羞成怒了，一邊說，一邊吊臂離開。</p>
“哎，哎。”身後有了急促而短暫的歎息聲，“一切都是黃粱美夢啊，夢境再怎麽美麗，其實還是要醒過來的，要醒過來的，要醒過來的啊。”好像苦口婆心的在勸勉似的。</p>
“謝你好心好意，夢境雖然是夢，不過……你不懂的。”她一邊說，一邊朝著巷口去了，心卻七上八下的在跳，好像懷揣著一隻青蛙似的，從巷口出來，她是真的怕了，怕再一次遇到這個瘸子。</p>
但這個歌瘸子終於知情識趣起來，現如今是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對於現狀，她是滿意的。</p>
夢境？是，是，僅僅是夢境罷了，但是也比現實要讓人欣慰很多啊，這不算是多麽難過的夢境，夢是願望的達成，畢竟，在夢境中一個一個的願望一一都滿足了，夫複何求呢？</p>
要有一個人真正能販賣夢境，那麽，讓她一輩子都生活在美夢中，有何不可呢？她摸一摸自己的麵頰，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了，從巷口中出來，她一路往前走，腳步很快。</p>
幾乎要離開帝京的時間，在這裏，她驀地看到了之前的那個乞丐，那乞丐的速度真快啊，已經到了城門這裏，那樣匍匐前進是沒有可能到這裏的，她明白了什麽似的，大概是命在召喚自己。</p>
召喚自己一步一步的朝著乞丐去了，大概乞丐也是得到了召喚，所以一步一步居然到了這裏，兩人對視一樣，終於，她還是站在了乞丐的麵前。</p>
“冷？”挑眉看著乞丐，居高臨下的樣子，乞丐撿到了一個殘破的燈，這燈看起來已經不成樣子了，碎裂的邊沿有幹涸的燈油，裏麵沒有燈芯，造型是很普通，這種模樣的燈盞，在帝京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p>
這個老乞丐伸手，保護住了自己唯一一個收藏品，好像麵前的女子就要搶奪過去似的。</p>
“我的，我的。”哈，盡管在外人看起來那樣微不足道的一個東西，在局內人就不一樣了，她似乎明白她的心，然而也就在此刻，又是一個晴天霹靂。</p>
這難道又是神祇冥冥中在提醒自己不成，燈盞是如此破敗的，大概象征的就是另外一個人內心的東西，既然已經這樣了，為什麽不徹底的扔掉呢？她跟著又一次後退了，心髒跳動的比剛剛還要快。</p>
她伸手，輕輕的將手放在了心髒的部位，好像這樣能減緩血液循環與律動似的。</p>
“為什麽不扔掉呢？”</p>
“或者在人家是沒用的東西，但在我，是財富，是財富啊。”</p>
“我懂了。”她是一個很具有慧根的人，話說到這裏，已經徹底的明白了，所以也就沒有絲毫的必要繼續糾纏在這裏了，她準備結束這個莫名的話題離開這裏，但老乞丐呢，沒有移動。</p>
“哎，哎。”老乞丐和之前的瘸子一樣發出來一種悲涼的歎息，她不能看出來這老乞丐與瘸子有什麽共同之處，但是卻知道，這個乞丐是一個平常人。</p>
“給你。”半空中，一個拋物線，一片美麗的啞光，一枚銅子玎玲的一聲，已經落入了這個破碗中，老乞丐如獲至寶一般的握住了，連連稱謝。</p>
“不用，同是天涯淪落人。”她說完就要去了，老乞丐握著銅子看了很久，卻又一次卻點燈了，她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會如此的固執，首先，點燈需要的是燈油，除了燈油，理所應當的還需要燈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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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啊，但我不是瞎子啊，我是可以點燃的，是可以的。”他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人，她含笑點頭，是的，是的，一個流浪漢，一個拾荒者，現如今的孤冷，大概是需要做點兒什麽打發時間的。</p>
所以，應運而生的，就開始點燈起來，盡管，明知道這燈是一輩子都點燃不起來的。</p>
“好，我去。”她這一次是真的要離開了，但卻聽到了嘭的一聲，好生奇怪，立即頓住了腳跟，回眸一看，居然讓他得手了，那老乞丐笑的心花怒放，簡直如同赤子一樣。</p>
“啊，真是……”她仔細的看，這老乞丐的確是一個普通人，但卻做出來如此讓人驚世駭俗的事情，如此的不普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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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讓人不可思議啊。”她一邊說，一邊歎息一聲，旁邊的人卻嘎聲笑了。“是啊，是啊，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她看著燈火，火焰就燃燒在半空中，映紅了老乞丐的半張臉。</p>
“恭喜恭喜。”</p>
“哈，真好，真好啊。”老乞丐笑了，笑中帶淚。“這是一盞燈，非常其妙的一盞燈，這一盞燈能滿足你的願望呢。”老乞丐笑眯眯的說煞有介事的模樣，她卻覺得今晚的奇遇是非常美妙有意思的。</p>
“奈何我已經無欲無求。”她說，老乞丐笑了，嘬牙花子，好像很不理解一樣，“人都是有很多欲望的，所謂欲壑難填利令智昏呢。”這老家夥，說起來話倒是頭頭是道的，好像對於什麽都一知半解似的。</p>
但你要深究，這老乞丐就對什麽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了，她看著這老乞丐，老乞丐再次笑了。</p>
“這燈是能許願的，能許願的啊。”好像唯恐麵前的女子拿走了自己的破燈似的，他一度保護的很好。</p>
“好，你既然有願望實現，那說明人世間也是多姿多彩的，再會了。”她一邊說，一邊要走開了，“姑娘，即便是惡魔也是有願望的，惡鬼也有。”</p>
“嗯！”那又能怎麽樣呢？她不理睬了，覺得這人語言乏味而麵目可憎起來，跟著，在朗朗的夜色中回到了鬼族，他們是一個晝伏夜出的群體，雖然已經半夜三更了，但好像狂歡才剛剛開始似的。</p>
這裏熱熱鬧鬧的，至少在她出現之前一切都是熱熱鬧鬧的，但是她一來，一切的氣氛都好像降到了冰點似的，在街巷上肆無忌憚跳舞的女孩，一個一個都藏匿了起來，男子們也不笑了，這裏安靜了不少。</p>
“跳吧，手舞足蹈吧，狂歡吧。”她笑著提醒他們，但是這群人並不敢，大概，他們真正是需要等到她離開了，這才會跳呢，會狂歡呢，會手舞足蹈呢，誰知道呢。她不理會。</p>
“鬼母萬歲，您回來了。”侍女已經來了，看上去好像等自己已經很久了，她點頭，“做什麽，還不休息？”</p>
“王來了，在您的內室等您，已經來了很久了，還以為您今晚不回來呢。”侍女說，她連連點頭，含愧的說道：“我又不是無家可歸的人，自然是會回來的，所以我就回來了。”（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