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叛軍,你殘害手足不少,今日裏本大祭司就要替天行道了,不知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呢?”大祭司一邊說,一邊疾言厲色的問,眼睛始終看著尊者。</p>


    尊者冷笑。“你要果真想要動手,不妨上前一步試一試孤的力量,你果真以為孤受傷了不成?”他說,說的很是神閑氣定,一般人,要果真受傷了,有這樣心理素質的畢竟是少數。</p>


    這麽一來,讓大祭司比剛剛還忌憚了,他索性轉動了一下那詭秘的鳳眸,狡猾的道:“你要沒有受傷,你早已經將我們都弄死了,目下,依照本大祭司看,你一定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諸位,不跟著本大祭司動手,更待何時呢?”</p>


    “將這個賊叛軍給本大祭司群起而攻之,一刀兩斷。”他儼然已經將自己看做了那“大祭司”的位置,一邊說,一邊冷厲的挑眉,看著麵前的人。</p>


    鬼王冥邢看到時機已經成熟,不免誌得意滿,畢竟他做了這許多年的王,說來,原是個非常厲害的主兒。</p>


    大祭司頻頻與鬼王冥邢交換眼神,無疑已經確定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緊跟著,隻需要暴起傷人,一統江山的大業已經指日可待,他的錦繡前程是和鬼王冥邢的生死存亡維係在一起的。</p>


    此際,他的麵上多了一抹氣定神閑的微笑,大祭司,在鬼族中,已經僅次於鬼王冥邢一品的了,多少人想要做大祭司都沒有可能呢,這分明是從天而降的一塊肥肉啊,鬼王冥邢看到勝利已經迫在眉睫。</p>


    不禁也是笑了,笑容中多了一抹淡然與舒坦,這大祭司跟著將昏花的眼珠轉動了一下,掃視了一下麵前的人,麵前那手無寸鐵並且看起來精神頭很不好的尊者,卻好像完不知者無畏一樣。</p>


    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是一樣,眼睛平靜的好像湖水,目光同樣是沉靜的厲害,這麽一來,眼前的大祭司倒是不敢立即行動了,要沒有什麽樣的把握,他焉能露出來這樣一種神色呢?</p>


    “大祭司,慢著。”那鳥爪一樣鋒利的手掌已經探出去,眼看就要行動的刹那,被一聲恫嚇給傳遞了過來,大祭司不明就裏,立即回眸,看著背後,背後是一個哂笑著的一張臉。</p>


    “大祭司果然是貴人多忘事。”這人僅僅是一句話,這句話很是莫名其妙,讓大祭司更加是糊塗了,這麽一來,隻能將手中那凝集起來的靈力暫時收斂了一下,瞪著三角眼看著麵前的人。</p>


    這是一個年長的,但是看起來康健的人,這惡鬼嘴角始終掛著一個詭秘的笑容,看起來也是一個非常具有號召力的,在鬼族,他們等閑是不會在一起交流的,大祭司隻知道對麵的人也是和自己一樣擁有一種反叛力量之人,卻不知道這人的目的是什麽。</p>


    是擁護誰呢,眼下的局麵已經攤開了,落子無悔啊。眼前的人詭秘的一笑,他呢,跟著也是笑了。</p>


    “我有什麽健忘的地方,還請尊駕撥雲見日呢。”大祭司一邊說,一邊看著麵前的人,那人已經笑了,“閣下莫非已經忘記了。你眼前的兩個人都是不懂的知恩圖報的人,就拿尊者來說,莫要忘記了,是鬼王冥邢將他放出來的。”</p>


    這人一聽,立即心神一凜,撚須冷冷道:“不錯。”</p>


    “那麽,現在呢,對鬼王冥邢的回報莫非就是讓鬼王冥邢做了這麽一個枕邊人不成?”他說,眼睛冷冷的閃爍,看著眼前的大祭司,大祭司臉上的冷汗已經涔涔落下來,是,是,尊者的確不是什麽好相與之人。</p>


    自從鬼王冥邢將尊者從那魔瓶中拿出來,尊者儼然獲得了第二次的重生,但是是怎麽樣對待鬼王冥邢的呢?</p>


    還是這麽一個樣子啊,大祭司的心跟著顫栗了一下,眼睛看向了麵前的人,這人又開始滔滔不絕的侃侃而談起來。“至於鬼王冥邢呢,遠的不說且看看近的吧,那麽多的心腹之人,都死在了麵前人的手中,可是他呢,居然完全不管不顧。”</p>


    “還有一點——”他忽然靠近了麵前的人,聲音提高了不少。“那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莫非僅僅是《淮南子》中的齊東野語不成,仔細想想,閣下,一切盡在不言中啊。”</p>


    他一邊語重心長的說,一邊拍一拍麵前人的肩膀,他立即一怔,麵上已經多了一抹詭秘的色彩,“這樣說來,尊駕呢,是什麽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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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莫要聽此人胡言亂語,簡直是信口雌黃一派胡言,孤不拯救他們,是因為孤當時沒有能力,孤要有力量,跟在本王身旁的哪個人不會雞犬升天呢?”他冷冷的笑著,看著麵前的人。</p>


    “殿下,請殿下稍安勿躁,這麽一個生死存亡的時間,連螻蟻恐怕都要好生想一想呢,更遑論我了。”大祭司果真已經讓眼前人的三言兩語給蠱惑了,一邊說,一邊幸甚至哉的看著麵前人,希望麵前人繼續給自己啟迪什麽。</p>


    此人繼續冷笑,“想不到閣下也是一個謹小慎微之人,既然如此,何不等一等呢。”</p>


    “等?”大祭司不解的看著麵前的人,麵前之人道:“很快就能等到一個好結果了,莫要著急才是。”他說。</p>


    不很久,外麵一個內侍監模樣的人,一邊慌張的整理冠帶,一邊踩著落花已經進來了,那雙眼睛看著室內的幾個人,然後徑自將目光落在了那人身上,朝著那人去了,一揖到地,湊近這人耳邊所了兩句什麽。</p>


    鬼王冥邢很是鬱悶,究竟是什麽事情呢,居然還不通過自己,他雖然自己也是鬼鬼祟祟的討厭的很,但是鬼王冥邢也比較討厭那鬼鬼祟祟之人。</p>


    “哦,很好,很好,很好,退下。”他不知道聽到了什麽好消息,居然一連說了三個“很好”,完事後,揮揮手,此人點頭哈腰的已經去了,看到這人去了,他跟著一笑,已經退後,將自己腰間的長劍拔出來。</p>


    站在了大廳中央。“真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啊,諸位想要聽一聽嗎?”他說,明明諸位知道的,像不想,不到頭來,他總是會說嗎?果真如此了,但是旁邊的大祭司還是一笑。</p>


    “還請尊駕說出來究竟是什麽好消息,以供參考。”他一邊說,一邊看向了眼前的人,眉骨在顫動,眼睛烏溜溜的,“剛剛我的部下進來報說,黑雲中的三足金烏鳥已經逃走了。”</p>


    “這……”鬼王冥邢一怔,他是知道的,之前,為了冰封天下,尊者是用靈力將烏雲給遮蔽住了的,此際看來,好像事情已經糟糕透頂了,那麽,三足金烏隻要是逃走了,說明了什麽呢?</p>


    一切已經順理成章的想清楚了,怪道他剛剛會吐血啊,其實不外乎是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很糟糕了呢,他的靈力受損的很嚴重,這黑雲要吞並了日色,對於尊者來說,未來自然是更加如日中天了。</p>


    但是適得其反,那種被吞噬的力量,自然是讓他很快就慘不忍睹了起來,尊者麵上有了一種非常冷的神色,還是看著鬼王冥邢,鬼王冥邢低眸,看著地麵,開始反省起來自己,多年來,他總以為,在這裏多少還是有幾個心腹之人的。</p>


    卻哪裏知道,這些自以為是的心腹之人,到頭來一個一個磨刀霍霍,簡直都是自己的心腹之患啊,鬼王冥邢深吸一口氣,不說一個字,隻是看著局麵的變化,現在呢,他還能有什麽能力去改變呢?</p>


    這一切的一切的確是鬼王冥邢設想不到的,看他們遲遲不行動,鬼王冥邢多少也明白了,他們是已經萌生了取而代之的心,一旦那種心思很快轉化成了行動以後,事情就更加是難以處理了。</p>


    兩個人的眼睛交匯了一下,鬼王冥邢卻已經心灰意冷,少了一抹詭冷,多了一抹慌張,而尊者呢,對於背叛的事情早已經看到太多了,所以有了一種本能的輕蔑,並且不相信這群烏合之眾能做出來什麽了不起的舉動。</p>


    此刻,且一邊休養生息一邊看看他們還有什麽了不起的建議與舉動,不很久,幾個人已經笑了,笑容很是燦爛,那人對打大祭司說道:“現下,哪裏還需要幫助這兩個惡棍呢,你我將這個鬼族給瓜分了豈不是好的?”</p>


    這人一邊說,一邊笑了,麵前的大祭司卻不很相信的模樣,轉眸看尊者的刹那,發現尊者麵上的神色已經變了,一開始灰敗晦澀的很,但是此際呢,那種灰敗已經消失了,那種晦澀呢,讓一種淡淡的紅暈也是給取代了。</p>


    不好,他的精神頭正在恢複呢,要等到他神完氣足,想要除掉就更加是難上加難了,但是旁邊的人呢,還是提醒起來——“你看看吧,他們現在還能有什麽大的作為呢,我們現在何不連起手來……”</p>


    “到了他們兩個都徹底完蛋以後,做什麽了,不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他詭譎的笑著,一邊笑,一邊看著麵前的大祭司,大祭司感覺此人言之有理,立即連連點頭。</p>


    此人手中的光芒已經熾烈起來,“現下,我除了鬼王冥邢,你呢,將他除了,豈不是一切都好了。”他說,已經邁步朝著鬼王冥邢去了,鬼王冥邢冷冷的看著靠近自己的人。</p>


    想要提口氣,卻發現,自己渾身的力量流逝的很快很快,尤其是在看到他靠近自己的刹那,力量更加是江河湖海一樣的消失殆盡了。</p>


    “你要是敢講本王怎麽樣,本王立即將你五雷轟頂,你莫非果真以為本王已經不能與你抗衡,你也將本王看的過分簡單了。”鬼王冥邢麵對靠近自己的人,故作鎮定,表示出來一種超然的不憂不懼。</p>


    而此人呢,嘴角多了一抹詭冷的笑。“您受死就是了,您從魔瓶中,將這麽一個妖魔鬼怪給放出來,近來讓我們日日都提心吊膽,今日裏,除了你的狗命,也算是給諸位一個交代了,你以為,這難道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p>


    “既然除了你已經順理成章,那麽,我做了未來的帝王,豈非更加是理所當然了。”(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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