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冥刑看到這裏,嘴角才逐漸的翹起來,看起來比剛剛來說,還是滿意了不少。</p>


    他一麵慢吞吞的飲茶,一邊將那種詭秘的氣氛給烘托到了一種即將炸裂的最高點,我看著鬼王冥刑那痞子一樣的模樣,不禁心裏麵產生了一種惡寒。</p>


    不成,我要逃離這裏,今晚的鬼王冥刑看上去顯得怪異的很。</p>


    我拔足就要離開,但是鬼王冥刑呢,已經身後拉住我……後背的抹胸帶子,這一定是故意的,雖然隔著衣裳,但是我還是覺得很是尷尬,我顫栗了一下,已經回身,原來鬼王冥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的百發百中。</p>


    立即伸手,將那帶子給丟開了,“究竟是過來做什麽呢,你就是要我死,你也應該要我死的明明白白的,我最怕做糊塗蛋。”我一麵說一麵索性大喇喇的坐在了這裏,按照鬼王冥刑的念頭,是不會要我安全離開這裏的。</p>


    “你最近很不聽話的樣子——”鬼王冥刑已經變成了一團黑霧,坐在了我的身旁,我伸手就要撫摸降魔杵,這是我的習慣性動作,在我感覺到危險,在我覺得自己立即要反抗並且采取主動權的時候,我都是這樣一個條件反射的動作。</p>


    但是鬼王冥刑呢,已經一把握住了我那冷冰冰的手。</p>


    “想什麽呢,本王怎麽會允許你傷害本王呢,本王早已經將你的降魔杵給收起來了。”鬼王冥刑一邊說,一邊虎視眈眈的看著我,我冷冰冰的歎口氣——“你有先見之明。”</p>


    “漓之夭,你從來就沒有對本王動心過,對嗎?”</p>


    “有,在玄英死了以後,我對你十分動心,我每天每時每刻恨不能都手刃了你,這也是一種動心,畢竟喜歡一個人和恨一個人需要的是一模一樣的精力與毅力,難道不是嗎?”</p>


    我一邊說,一邊看著鬼王冥刑。</p>


    鬼王冥刑冷笑:“這也算是動心,你知道本王對你動心,卻會為你做什麽嗎?”鬼王冥刑為我做什麽,這樣一個疑問句,要我自己都想要笑了,“你為我做了很多很多,但是這些僅僅是你巧言令色的遮羞布罷了,你以為我真的就想要不成?”</p>


    “至少本王還是去做了。”鬼王冥刑篤定的說,我冷笑:“是的,囚禁起來我,將我的奴婢弄了一個和半死不活,用我孩子的性命來要挾我,要我屈打成招,用淫威來懾服我,這就是你鬼王冥刑做的,這些,你以為我很稀罕嗎?”</p>


    “你以為,你做這些是討我歡心不成,鬼王冥刑啊鬼王冥刑,你讓我能恨你一輩子。”</p>


    “漓之夭,至少你剛剛教會了本王一個道理,你說,仇恨一個人與愛一個人需要一模一樣的力量,這力量,你有,本王有,我們都有。”鬼王冥刑一邊咬牙切齒的說,一邊又道:“本王會改變你,你等著實木一道就是。”</p>


    “我一成不變,你啊,也等著拭目以待就是。”我一邊說,一邊冷冷的看著鬼王冥刑,過來很久很久很久,鬼王冥刑麵上的神色才變了——“我今晚過來是吵架的?”</p>


    “雖不是,不過你今晚過來,難道就是和我握手言和的不成,真是荒唐。”我一邊說,一邊很快的站起身來,目光在鬼王冥刑那緊繃的麵上掃視了一下,瞪視完畢以後,收回來自己的眼神。</p>


    “沒事了?要是果真沒有什麽事情,我想,我需要休息了,你知道的,人族與你們這裏的作息時間是完全不同的,我們休息不好會早死的,我現在已經摧毀了自己,你忍心看到我自尋死路不成?”</p>


    “你……”鬼王冥刑冷冷的看著我。</p>


    “我,我什麽我?”我指了指自己,鬼王冥刑無奈,隻能繳械投降,將今晚來的目的才和盤托出,看看吧,想要和一個心思千回百轉的人打交道,是多麽多麽的困難啊,我攤開手,繼續坐在了鬼王冥刑的身旁。</p>


    “今晚本王原是過來和你促膝談心的。”鬼王冥刑保持自己的好脾氣,但是我是知道的,鬼王冥刑其實是一個暴脾氣,現在,我的眼睛看向了鬼王冥刑,過了很久很久,我不能恢複自己的神智。</p>


    算了,與其撩撥鬼王冥刑,讓鬼王冥刑與我徹徹底底決裂,讓我無的放矢,不如目前就按照丫頭的意思來做,假惺惺一把,至少讓鬼王冥刑明白,我其實是很在乎他的,其實和他促膝談心也未嚐不可。</p>


    </p>


    而鬼王冥刑呢,那黑黝黝的眼睛裏麵,已經有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意味。“本王今晚找過來幾個人世間的醫官,來看看你的身體。”</p>


    “我身體倍棒,吃嘛嘛香。”我才不要讓人對我指手畫腳呢,看身體,假惺惺才是,看到我拒絕,鬼王冥刑已經點頭,並且不由分說,已經擺手,外麵,魚貫走進來幾個人,我看到,都是老態龍鍾之人。</p>


    這幾個人大概是頭一次來陰曹地府,讓這裏的一切給震懾住了,我看到這裏,又是嗅到了鬼王冥刑身上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立即做了一個“打住”的動作,眾人的腳步在我麵前不遠處已經戛然而止。</p>


    我看著走過來的幾個人,道:“我已經說過,不要你傷害人族,你也是滿口答應了,但是現在呢,現在你又是莫名弄過來這麽多人。”</p>


    “他們是醫官,本王卻不是,要是本王精通岐黃之術,難道本王會找他們來不成,你放心就是,他們看好了你,本王會讓他們安然無恙的離開。”鬼王冥刑說,非常平靜,但是我卻好像看到了他的伶牙俐齒,看到了他的血盆大口。</p>


    “要是他們不能看出來一個所以然呢?”我皺眉,看著鬼王冥刑,鬼王冥刑道:“有利必有弊,不能看出來,本王拿走了他們的記憶力就是,讓他們還是安安全全離開,你看如何?”</p>


    “但是我沒有病。”我執拗的看著鬼王冥刑,不想要讓他們靠近我,鬼王冥刑已經笑了——“你連心都沒有了,這難道不是病,本王怕,怕你……有朝一日會出現什麽不適應狀況,事已至此,你隻能接受,不能拒絕。”</p>


    “是的,是的,我幾乎要忘記了,你是大獨裁者,你想要做什麽,獨斷專行,將你想要用什麽辦法要挾我,不是信手拈來。”是的,鬼王冥刑知道,我不願意將這幾個人的性命赤條條的放在砧板上與他做賭注。</p>


    所以,我隻能繳械投降,其實,這也是鬼王冥刑一片好心,真是難能可貴了,但是我連絲毫感慨的模樣都不存在,我坐好了,指尖點了點前麵的位置,幾個人已經陸陸續續拍著長龍一樣的隊伍過來了。</p>


    “你們不是招搖撞騙的人,且請諸位看看我有什麽病,我反正是沒有病的。”我一邊說,一邊看著走過來的第一個醫官,這個醫官看起來比其餘的幾個心理素質要好很多,站在了我的身旁,已經說道:“姑娘且請將手拿出來。”我點頭,將手伸出去。</p>


    這人偏頭診脈,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將手掌已經拿走了,臉上立即有了驚異的神色,好像難以置信,“姑娘,請右脈。”我順遂的,將自己的右手腕給了他,他跟著又是診,完事以後,臉上凝重的神色比剛剛還要濃鬱了不少。</p>


    “姑娘,這……”我看到眼前的人,麵色這樣凝重,其實,我想要笑,不過我畢竟還是忍住了。</p>


    我能有什麽病啊,我是超越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說我是人,其實也不盡然,說我是其餘什麽東西,這種族究竟用什麽界定,其實也是一個模棱兩可之間的概念,鬼王冥刑揮揮手,那個人已經跟著鬼王冥刑到了暗室。</p>


    我舉步,想要去偷窺,但是鬼王冥刑已經明白我的心思,伸手,在自己麵前展開一個結界。</p>


    我跺跺腳——“誰稀罕,我自己有沒有病,我自己難道就不清楚了,還需要你這樣。”其實,我滿心滿眼的好奇心,鬼王冥刑為了給我看病,已經下了血本了,又是走過來一個醫官。</p>


    我看著那醫官的眼睛,這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那雙眼睛沉靜的好像波瀾不驚的黑曜石,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我笑了——“有什麽就說什麽,快點,不要讓他聽到了才是好的。”</p>


    “是,是。”雖然,此人在點頭說是,但是麵上卻多了一抹淡淡的驚惶與遲疑,我隻能等著,他不多久,已經到了,站在了我的身旁,我將自己的手腕立即交出去,他聽完了脈息,麵色比剛剛還要凝重了。</p>


    “心之官則思,姑娘的心髒好像……”</p>


    ““純魄之心”,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沒有了就沒有了,你說,我還有什麽病呢,怎麽一個一個都有煞有介事的模樣,還是你們是鬼王冥刑找過來故意想要嚇一下我的,我啊,我什麽都不怕。”</p>


    我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人,老者緩慢而又沉痛的歎口氣,目光落在了我的麵上,我不知道究竟這悠悠然的一聲詭異歎息是什麽意思,隻能淡淡的揚眉,“究竟是什麽情況,我已經無藥可救,還是,這種疑難雜症是你們不能看出來的,其實……”</p>


    “實不相瞞,我的心,在不在都是一種狀態,我是不會有問題的,對嗎?”我的眼睛急切的看著麵前的人,在你等待一件事情標準答案時候,鑰匙這件事情不能很快的展現出來,你就會等得比較急切。</p>


    “先讓其餘人一一看看,我想一想。”這個老狐狸,還玩起來守口如瓶,我怏怏不樂的看著這個老狐狸,老狐狸一邊撚須做出來一個冥思苦想的神色,一邊用那竹節一樣的手指,在桌上不疾不徐的敲擊起來。</p>


    我看到這裏,麵上的神色不禁變了,好像他們有什麽一個共同的秘密,在隱瞞我一個人似的。</p>


    不多時,另外一個醫官跟著也是上前一步,微微頷首,示意我將手伸出去,我呢,隻能慢吞吞的帶著一個很不信任的神色。(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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