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甚好……那麽……”</p>


    “溫音繞公主也是你離間的,對嗎?你明明知道她最是怕流言蜚語的,即便是她不好,也還是我的妻子啊,原來始作俑者是你!”玄十天字字血淚。我百口莫辯,原來不知不覺,事情已經發展到這麽一個模樣了嗎?</p>


    我多麽想要說,不,不,但是我沒有辦法,我隻能點點頭。</p>


    “你自認為溫非鈺愛你不夠,你和鬼王冥刑連起手來,將溫非鈺弄的屍變,這一切也都是因為你,對嗎?”玄十天的眼睛赤紅,但是我呢,我隻能點頭。</p>


    “原來一切都是你,你還有什麽目的呢,漓之夭?從什麽時候開始,你變得語言乏味,麵目可憎,從那個還是開始,對嗎,一定是從那個孩子開始的,對嗎?”玄十天握住了我的肩膀。</p>


    用力的搖撼,我隻覺得頭頂金星亂冒,我簡直要昏厥了,不過我畢竟還是站穩了,劇烈的搖晃以後,玄十天終於平靜了下來,我看到,他現在氣喘籲籲的模樣,好像隨時都會一蹶不振一樣。</p>


    “十天哥哥,十天哥哥——”我想要拉著玄十天,但是我不能,我的手剛剛伸出去,玄十天已經用力的推開我。</p>


    “還要你假惺惺不成!”玄十天一邊說,一邊用力的皺眉。</p>


    “我,十天哥哥,你……”我語無倫次,明明那些事情與我沒有關係,但是我卻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麽說,應該說什麽,看到我這樣子,玄十天慘烈的笑了。“這結局才是你想要的,原來是這樣的,眾人都蒙在鼓中,你的好牌啊,漓之夭。”</p>


    玄十天詛咒一樣惡毒的看著我,過了很久,我這才別過了腦袋,陰測測的看著鬼王冥刑,原來這才是鬼王冥刑要我來這裏的根本目的,原來這才是啊。</p>


    鬼王冥刑將手中的長命鎖握住了,警告一樣的望向我,我知道,現下我是隻能按照鬼王冥刑的意思去做,卻絲毫都沒有可能解釋片言隻語。</p>


    我用力的吸口氣,不看鬼王冥刑,不看玄十天,將目光看著地麵,地麵上有急遽站起來的茅草,我心煩意亂,不能言語任何。</p>


    “十天哥哥——”</p>


    “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玄十天的手撐在了一株大樹上,忽而,就那樣用力的劈開了那高大的喬木,喬木轟隆一聲,已經落在了地上,我看到這裏,膽戰心驚起來而與此同時,玄十天的口中噴出來一口鮮血。</p>


    我呆愣住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玄十天,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自己。大概,現在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哀莫大於心死,我卻早已經嚐遍了那種感覺。</p>


    “何不告訴他,我們已經準備成親了呢,這一切都已經做完了,終於到了修成正果的時候。”鬼王冥刑挑釁一般的語聲,已經徜徉在了我的耳邊,長痛不如短痛,我凝眸看著玄十天,要恨,就讓玄十天恨我一個人吧。</p>


    恨我懦弱,恨我私隱,恨我到了最後一刻,犧牲掉的是自己,恨我在這種局麵下,隻能明哲保身。</p>


    “十天哥哥,我們就要……”</p>


    “不,別說了。”玄十天用力的推開我,我一個踉蹌已經坐在了草地上,玄十天大概也覺得自己孟浪了,想要伸手拉我,但是在玄十天的心中,眼前的我已經與多年之前的我判若兩人。</p>


    現下,他用力回過頭,吊臂離開,我看著玄十天離開的背影,卻早已經淚凝於睫,我回眸,鬼王冥刑滿意的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盡管想要將全世界最惡毒的詛咒都拿出來回敬鬼王冥刑,不過最後一刻,我僅僅是忍住了。</p>


    “你害我好慘。”我說。</p>


    “本王難道說錯了什麽不成,還是你剛剛……說錯了什麽?”鬼王冥刑瞪視我,那雙絲毫沒有感情的眼睛,好像雲豹一樣,空洞洞的。</p>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說,一邊說,一邊賭氣朝著前麵去了,鬼王冥刑卻是不緊不慢的跟在了我的身旁,“忽然之間,讓玄十天知道,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你一個人擘畫出來的,不知道玄十天作何感想。”</p>


    “那本身不是我。”我說:“暫時可以迷惑玄十天,但是時間長久,他會反應過來的,唯上智與下愚不移,他會明白的,會的。”我一邊說,一邊往前走,綠草如茵,繁花似錦,我卻早已經失去了觀望欣賞的欲望。</p>


    “但是,現下看來,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了你,又是你親口承認的,你以為玄十天不會采信?”他笑了,小的誌得意滿。</p>


    “我恨你。”我說。</p>


    “恨?恨本王的人多了去了,你以為你們的仇恨就是宰殺本王的屠刀不成?”鬼王冥刑一麵說,一麵猖獗的笑了,笑聲斷斷續續,好像風中激蕩的風鈴。</p>


    “固然不能,不會你做這樣多的壞事情,到頭來終究還是會原形畢露的,到了那時候,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是幹淨的,我正大光明,而你呢,你作為一個王,你僅僅用最惡劣的手段罷了,你要挾我,以達到你的目的。”</p>


    “自古——”鬼王冥刑笑了,邪魅的嘴角多了一抹淡然的冷意——“無毒不丈夫,本王為了今時今日,已經努力了很久,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本事,要是果真想要這麽一個局麵,本王合族群就是頭破血流都沒有可能會成功的,你說對嗎?”</p>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已經想要實施這麽一個詭計的。”我看著鬼王冥刑,想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徹徹底底的濾清。</p>


    “從很久很久之前,我之所以不言不動,那是我明哲保身罷了,僅溫非鈺一個人已經能讓本王吃不了兜著走了,怎麽還能讓溫音繞公主與玄十天聯姻呢,那以後,我就準備用計,而不是力敵。”</p>


    “後來,你有了孩子,你和溫非鈺之間有了妨礙,我正好可以趁虛而入,我利用了很多東西,才有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局麵,其中,就有你漓之夭的善良,就有你們愛情的猜忌,有玄十天心底的隱痛,你可知,為了今日的局麵,我已經付出多少?”</p>


    “我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我歎口氣。</p>


    “但是你明明想要有一個標準答案的,不瞞你說,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想到了,但是我沒有想到,這樣看起來拙劣的手段,讓他們居然完全不能反應過來,漓之夭,其實說到底,讓我勝利的,僅僅是你們的愛不夠罷了。”</p>


    鬼王冥刑一邊說,一邊笑了。</p>


    “閉嘴。”被說到了隱痛,我開始難過起來,何嚐不是鬼王冥刑說的這樣呢?要是善於察言觀色,是可以看到我們幾個人之間的感情裂痕,鬼王冥刑舉一反三,隻是時間問題罷了,我還是往前走。</p>


    而鬼王冥刑呢,已經停頓住了腳步 。</p>


    “現在,他們都知道,是你漓之夭想要和本王在一起的,之前的種種都是你漓之夭一個人綢繆出來的,漓之夭,你做的真好。”鬼王冥刑肆無忌憚的笑著,猖獗的笑容好像刻刀雕鐫在鬼王冥刑的麵上似的。</p>


    “你厚顏無恥,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暗暗的攥住了拳頭,鬼王冥刑卻敞亮的笑著,“這是一個成則為王敗則為虜的時代,你何須斤斤計較本王究竟是用什麽辦法勝利的呢,你隻需要知道,本王現下已經是三個族群中最為厲害的那個就好了。”</p>


    “你利用了我。”我指了指自己。</p>


    “才是一個開始,以後利用的時間更多呢,漓之夭,要是說,我可以殺了他們,這中間你也是功不可沒,你至少提供了一個鋒利的作案工具,本王敢說,從現在開始,你的玄十天哥哥,會將一切都前功盡棄的。”</p>


    </p>


    “會開始懷疑人生的,至於溫非鈺,想要變回來已經難上加難,溫音繞公主呢,與玄十天已經徹徹底底的豆剖瓜分,你看,這也不是本王的目的,本王等到他們都潰不成軍的時候,隻需要簡簡單單的掂斤播兩,他們就敗了,一敗如水。”</p>


    “本王隻需要利用他們之間的猜忌就成了,這就是你們之間的感情?一個狐狸和兩個人之間能有什麽感情呢?你們所謂的天下大和,其實都是自欺欺人的借口,是用來男盜女娼的遮羞布罷了,哈哈哈,哈哈,現在天下是本王的。”</p>


    鬼王冥刑一邊說,一邊瘋狂的笑了,我不說一個字,看著遠方,已經是中午了,我卻發現鬼王冥刑已經握住了一柄黑色的油紙傘,我不禁冷嘲一句——“即便是如此,鬼永遠都是鬼,永遠不能在日光下和我一樣行走的。”</p>


    “哼……”剛剛,鬼王冥刑已經讓勝利衝昏了頭腦,聽我一言,麵上的神色變得很是苦惱,無疑的,我已經勝利的激怒了鬼王冥刑,現在,我早已經得不償失,我還害怕什麽呢,破罐子破摔罷了。</p>


    我一邊看著鬼王冥刑,一邊笑了。“難道不是,你看看你,你再看看我,我始終可以在明媚的日色中,但是你呢,你恐怕這輩子都不知道陽光會多麽溫暖,有了陽光萬物才能欣欣向榮,你以為,這些花兒草兒沒有光芒就可以長大不成?”</p>


    “這就是你想要說的?”</p>


    “是。”我不免心直口快,不過現在,我還害怕什麽呢,大不了大家都是一個死,現在在玄十天麵前自毀形象,我已經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大惡極之人,我還有什麽擔心的呢,我自己已經變質了。</p>


    現在的我,和當初早已經不同,至少,在他的心目中,我已經是壞蛋。</p>


    “本王不想要弄死你,是因為你留下來還有利用的餘地,但是你要是果真想要自尋死路,本王不會不動手的,一切都是你在挑戰本王的底線。”鬼王冥刑一邊說,一邊狂肆的已經伸手,麵對鬼王冥刑的襲擊,我連躲避的本能都沒有。</p>


    我不是不躲避,而是我知道,與其躲避,不如讓鬼王冥刑就這樣動手,有何不可呢?要是真的可以閉目,我等死,何妨?但是鬼王冥刑好像已經看透了我的心,“你想要死,本王偏偏不能要你死,今時今日,本王要加倍償還。”(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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