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拒絕。”


    “為什麽?就一下下。”


    季語柔抗在肩上的姑娘好像在做噩夢,不斷扭動著身子,呻吟著想要醒來。


    “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大人情。”


    “不稀罕。”


    寧雲懶得摻和這種爛攤子,轉身就要離開。


    季語柔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拉住他,“別那麽小氣嘛!你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這不一樣。”


    “哪不一樣了?”


    “修改人的記憶是不對的,上次我那是迫不得已的意外,你這純屬活該。”


    “那我這也是意外啊。”季語柔有些無語這些主角能搞事的程度,真就是事不找她她自來,“誰能想到她會突然闖進來啊?”


    “那你為什麽不鎖門呢?”


    “因為我特麽沒鑰匙!”季語柔瞅了眼時間,她布置的認知障礙秘術已經快到極限了,再拖下去那些清源護衛就會察覺到不對,“你就說吧,要什麽才能幫我這個忙。”


    “你做了這麽多任務,我就不信你沒有處理記憶的手段。”


    寧雲雙手抱胸,對季語柔口中的條件並不感興趣,“我二百歲的時候就掌握至少四種辦法了,我不信你沒有。”


    “這個鬼地方有禁製啊,我道具包在這裏用不了,你趕緊的,別墨跡。”


    “這是原則問題,阿清現在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對她做這種事。”


    “你可別惡心我了。”


    “活了這麽久,在雙標這方麵我還是蠻會的。”


    “你...”


    季語柔指著寧雲,抿著嘴,“算你狠。”


    她實在不想用自己口袋裏那一試管的忘情水,那東西即使在原產地也是千萬年隻有一滴的稀有物,其作用在之後的任務環節中至關重要。


    所以此刻,她不得不脫下鞋子,從鞋墊下麵的夾縫中拿出這個貪得無厭的家夥轉彎抹角想要的東西。


    “艾爾拉序列棱柱結構型係統幹擾儀。”閃著流光的黑灰色精致卡片被季語柔拿出,這東西的珍貴讓她感覺心在滴血,“效果要比我上次給你的那東西強上個三到五倍。”


    “早拿出來嘛。”


    寧雲從掛墜中拿出濕巾,隔著濕巾接過卡片。


    “十一號,開始幹活吧。”


    寧雲一邊嫌棄地用濕巾反複擦拭那張從季語柔鞋子裏拿出的卡片,讓季語柔在旁邊看得血壓飆升,一邊對季清歌說。


    “別裝啞巴,我們公平交易,你剛拜托我的東西出去以後我就發給你。”


    寧雲的金庫裏有很多和十一號剛才要的什麽“拓元珠”“血戰之人的懷念”相似的東西,就是那兩個鑰匙比較麻煩,需要他親自去十一號的係統空間調試。


    “收到最高權限者指令,正在對宿主最近四十三分鍾內的贅餘記憶進行處理。”


    果然呢,不管是什麽級別的係統,都是這副德行。


    隻要利益足夠,隨便就能把宿主賣了。


    交易達成讓季語柔鬆了口氣,收集能讓係統癱瘓的道具算是她的私人愛好,用私人愛好換來少用一次底牌的機會,對她而言還是挺劃算的。


    畢竟任務是最重要的。


    “嗶——信息處理已完成。”


    聽到機械的響聲,季語柔不禁問道,“你這玩意兒靠譜嗎?”


    “不知道,挺靠譜的吧。”


    寧雲把卡片拿到眼前,確認它已經被擦拭幹淨之後,小心地把卡片放到金庫之中。


    “這個係統還沒高明到需要撒謊的程度。”


    而且十一號很聰明,知道在季清歌擁有足夠力量之前,沒有能力承受這些真相。


    所以寧雲很大方地無視了這次十一號玩的文字遊戲,反正之後吃癟的是季語柔,和他又沒關係。


    “話說你為什麽還不走?”


    算時間夕雲應該快爆發了,她的邪神本體可是清源境的,那個傀儡可打不過她。


    “我在等身上的氣味消散。”


    季語柔指著自己腰間掛著的漆黑玉佩,無奈地聳了聳肩。


    “本來我的時間還挺充裕的,沒想到我這倒黴妹妹突然闖進來,差點把我送走。”


    “...那我先走了。”


    寧雲啟動手杖的傳送程序,指了指她肩上的季清歌“要不要我幫你把她帶走。”


    “感激不盡。”


    第二天,整個星穹沸騰了。


    對於這次範圍遍布全星球的災難,官方解釋是某個蟲族強者的手筆。


    在全星穹紀念被蟲族屠殺殆盡的葉海星的時候被蟲族入侵,就好比被人在左臉打了一巴掌之後,又在右臉上打了一巴掌,一時間,民怨四起,紛紛開始質疑皇室和貴族的能力,因為這個,蟄伏在各地的起義軍又添了不少新血。


    當然,皇室現在並不在乎這個。


    或者說,所有站在人類金字塔頂端的強者,都不在乎這個。


    “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麽叫生機湖沒了?”季原很久沒這麽生氣了,此刻他也不偽裝成什麽普通學生了,重重的巴掌拍在人類最高會議室那張用紅蹄鐵做的大圓桌上,拍出一道道掌印。“我特麽的讓你特麽的給我解釋解釋,什麽叫生機湖沒了!”


    他快氣炸了,前不久還在暗地裏嘲笑安格爾人的生命之種被雜魚偷走了,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比直接打他的臉還要讓人憤怒。


    底下,在昨天用盡手段拯救白帝星居民的諸位清源大能,在此刻卻紛紛低下了頭,活像一群犯了大錯的孩子。


    “我特麽我特麽我特麽的我...”


    季原已經氣得說話都不太流暢了,“我特麽的當年,用命從前帝手上搶回來的生機湖,用命搶回來的生機湖啊!”


    “黑族打到我們人類家門口的時候生機湖沒丟,金銀蟲叛軍把我打到丟了四條命的時候生機湖沒丟,古人類覺醒的時候想要重塑宇宙的的時候生機湖特麽的沒丟,結果你們現在告訴我,我派十六個清源境輪流守著藍機寶藏的當下,它沒了?”


    “我就讓你們守一千年,就三千年,我守了四千年,現在碰到別的事關星穹存亡的事,暫時離開一會兒,我有錯嗎?”


    底下的人趕忙搖頭。


    “我知道,看到安格爾人隨隨便便丟了一個生命之種,還滿不在乎,花點代價就把這事兒了了,你們就覺得這東西不重要了。”


    “但你們知道嗎?人家安格爾人有七個生命之種,而且羅德還年輕啊,他才多少歲?天道現在還在給他救世補償呢,像是他們在序言星丟的那個種子,那是安格爾人最初的種子,最老的那顆,以安格爾人現在的氣運,幾百年就長出來一個新的了。”


    “但我們人類不一樣啊,前帝瘋了以後,把我們原來有的八十八個生命之種全毀了,全毀了什麽概念你知道嗎?”


    “沒生命之種的種族天道是不承認的你們知道嗎?”


    “是我,我和我手底下六萬原初戰士拚了命,殺了前帝,填了原黑水域的黑洞,等了六百年,等到那六萬人現在隻剩下四十人,才從天道那裏求來的你們知道嗎?”


    “你們知道我們是怎麽填那個黑洞的嗎?”


    “是那些戰士一個個事先寫好遺書,閉上眼睛,自己跳進去的。”


    聽到這裏,底下的人皆紅了眼睛,幾欲尋死。


    “你們最好祈禱,那個偷走生機湖的家夥不會毀了那顆生命之種。”


    “生機湖還在星穹,我可以感知到,去,去心湖,去安格爾星係,去人類踏足過的,沒踏足過的所有地方,去找,不計一切代價去找。”


    “蟲族的地盤你們不用管,我自己會去。”


    “白帝星的防禦,就降到和其他星球一樣吧,沒了生機湖,這裏便和其他星球沒有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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