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了。”夏竹聲音依舊的不卑不亢,對著李蕙質叩了頭選擇退下離開。</p>


    看著夏竹離去,聽著她可以留下的腳步聲,李蕙質眉宇之中漸漸增添了三分不快,“春桃,給我把外衫拿來,再去將李南叫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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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春桃看向了李蕙質道:“您見李南護衛做什麽?莫不是有事嗎?”</p>


    李蕙質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是有事,且還有大事,你快點去叫。”</p>


    春桃一向聽話,緊忙扶著李蕙質起身又給她換上了舒適整潔的外衫。雖然傷處坐下還會痛,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處理了。</p>


    李南來得倒是快,因著他被李霄雲與岑子瑞再三吩咐不可怠慢李蕙質,是以行動非常快。</p>


    “見過大小姐,不知道大小姐召喚屬下有何吩咐。”李南拱手為禮,對待李蕙質格外的尊敬,全無在花茗鎮的半分不恭敬。</p>


    李蕙質看向了李南,語氣之中帶著三分嚴肅說:“李南,曾經父親與我說過,希望我和暢苑的護衛是我知根知底的,且大多都是女子,這樣好近身隨行,除卻你安排過來的,我便是知曉大皇子派的一二人,可是……我和暢苑還是混入了閑雜人等,你是如何辦事的?”</p>


    “閑雜人等?”李南搖了搖頭不理解道:“什麽閑雜人等,屬下不知曉啊!”</p>


    李蕙質輕輕一笑說道:“連我都能發覺到不妥當,你竟是半點不知?我要你是來保證和暢苑安全的,父親叫你到我身邊,也是為了保障我不受欺負的,但是……你竟是連這一點都發覺不到,你到底是怎麽做事的?”</p>


    李南垂下了眼眸低聲說道:“屬下真的未曾發覺,請小姐示下。”</p>


    “我身邊不止有你們會武,也有一二人武功高強,我耳力敏銳,你該是有所耳聞,那二人步伐輕巧到連我都不曾察覺,你說這樣的人,這樣的身手,該是如何?”李蕙質眸光冷冽猶如寒霜,她不緊不慢語氣平淡,她看著眼前的李南並未使用質問的語氣,卻也足夠要李南膽寒。</p>


    李南垂眸道:“屬下不知。”</p>


    “不知?你一句不知就可以輕巧得打發了嗎?你一句不知道是說得輕鬆啊!”李蕙質冷笑了一聲,“給你五日,把事情給我調查清楚了,否則……”</p>


    “是!”李南緊忙點了點頭道:“屬下知曉,屬下心裏清楚。”</p>


    “很好!”李蕙質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下去吧,我等待你的好消息。”</p>


    看著李南離去後,李蕙質的眉心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她神情之中自是帶著幾分不愉悅的,心思細膩的她經常會陷入了沉思,她是蹙著眉心的,仿佛在憂愁著什麽。</p>


    “怎麽到外間坐著來了?”岑子瑞前來探望妹妹,前些日子因著李蕙質仍然有著心結,加上傷處不便他不好前來探望,待如今李蕙質已然大好,聽聞已經可以到園子裏走動了,這才來尋她,隻是才過來,就看到了李蕙質呆呆地坐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p>


    李蕙質見岑子瑞在她身邊坐下,才蹙眉道:“哥哥你又嚇我,我不是說過嗎?人嚇人也是會嚇死人的。”</p>


    “是你自己出神完全沒有注意到我,這與我又有什麽幹係啊!”岑子瑞無奈,搖了搖頭道:“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下人們呢?怎麽沒有跟你身邊伺候著?”</p>


    李蕙質歎息了一聲,輕輕站起了身,坐得久了還是有些痛楚,她笑著說道:“我給春桃放了假,讓她自己去休息了,春櫻與春柳在廚下給我做糕點。”</p>


    “春柳與春桃做的點心啊!那我可是有口福了,才下了公事,整個人累得很啊!”岑子瑞笑了笑伸了個懶腰,“蕙娘,身子最近怎麽樣?”</p>


    李蕙質輕輕一笑說道:“還好,沒有前些難過了。應該沒有什麽事情了……”</p>


    “那就好!”岑子瑞聽到妹妹如此說,也是鬆了口氣笑道:“放心不下你啊!生怕你一直休養不好……”</p>


    李蕙質聽著岑子瑞的話,勾了勾嘴角道:“沒有什麽的,傷還是好得很快的,沒有大礙。”</p>


    “身上的傷見好,那麽心裏的呢?”岑子瑞看向了李蕙質,輕輕一笑問道:“還記恨哥哥嗎?”</p>


    李蕙質搖搖頭,低聲說道:“不了,沒有記恨哥哥過……之前也是覺得哥哥不喜歡我,可是現在想想是我多心了。”</p>


    “蕙娘……”岑子瑞也是鬆了口氣,輕輕一笑道:“如此便是好了,我生怕你不在意我這個哥哥……”</p>


    李蕙質垂下眼眸說道:“就是因為在乎,所以才會傷心啊!不過,我想了想或許哥哥也是為了我好,你的說法想法都是沒有錯的。”</p>


    岑子瑞歎息,隨後勾了勾嘴角道:“嘴上說著沒有,心裏還是有著芥蒂是不是?”他輕輕笑,隨後搖頭道:“你不需要否認,蕙娘我是你的哥哥,再清楚你不過了,有些情緒說出來才會安心啊!”</p>


    “哥哥……”李蕙質抬頭,一臉認真地看著岑子瑞說道:“其實我也並非沒有在意,我雖然嘴上不肯承認,但是心裏卻是清醒得很。我知道,我在意著什麽。我在意著你和父親,我在意著你們的情緒,你們的看法,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怎麽麵對你們。”</p>


    “蕙娘……”岑子瑞歎息了一聲說:“雖然是老生常談了,但是這話終歸是沒有錯處的,我是你的哥哥,父親是你的爹爹,我們是你的骨肉血親,不論發生什麽,咱們始終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間無論發生什麽,都是可以解決的。”</p>


    “我是知曉,但是……”李蕙質垂著眼眸低聲道:“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有些話,我其實是說不出口的,對你對父親。”</p>


    岑子瑞歎息了一聲對著李蕙質招了招手道:“蕙娘,你過來,到哥哥身邊來。”</p>


    李蕙質聽話的走了過去,提著裙子在岑子瑞的腳邊跽坐下來,“哥哥……”</p>


    看著李蕙質的動作,岑子瑞神情之中帶上了幾分無奈,“蕙娘,你何至於如此啊!”</p>


    李蕙質淺笑搖了搖頭說:“哥哥,你不要在意我,想說什麽就說些什麽吧!”</p>


    岑子瑞歎息,一直以來岑子瑞都信奉一句話,說不如做,但是對上李蕙質這句話真的不見得有用。不說隻做,她若是無法察覺無心去想,反而會事與願違,想到這裏他輕輕一笑語氣溫柔道:“蕙娘,你是哥哥最寶貝的妹妹,是哥哥在這個世界上最最在意的人,哥哥希望你好好的,所以會讓你有個順遂的未來平安的一生。”</p>


    李蕙質沒有開口,隻是默默地聽著岑子瑞開口說話。她是知曉的,哥哥有多麽多麽的在意她,因為她也非常非常在意哥哥,所以她才接受不了,哥哥會在自己受到危險的時候,想到的不是維護照拂而是責備批評。</p>


    “這些話其實並不想讓你知道……蕙娘,當日我在巡城司衙門看到你狼狽憔悴的模樣,我的心當真猶如被捏了一把一般,悔痛又不甘心。”其實他一直不敢去回想當日的場景,若是自己去得晚了,若是自己沒有在意李蕙質的下人,那麽後果不堪設想。</p>


    李蕙質垂下眼眸低聲道:“我是盼著哥哥去的,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最要強的人,但是……在那個是時候,在被欺負的時候,心裏仍然是脆弱的。”</p>


    “蕙娘……”岑子瑞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李蕙質的腦袋道:“你脆弱不要緊,這裏沒有人會笑話你,你身邊的人都是最最在意你的人,你不開懷隻會讓人擔心啊!”</p>


    李蕙質聽著岑子瑞這話,隨後笑了笑道:“我明白的,哥哥……我心裏有數。”</p>


    “這就好!”岑子瑞點了點頭,伸手拉起了李蕙質說:“別這樣待著,就是地上有羊毛地毯也是寒的。”</p>


    李蕙質笑了笑道:“我這個屋子裏是很暖的,父親是國公的爵位,自有炭火的用度,他又吩咐下來緊著我用,這屋子裏都暖的猶如春日了。”</p>


    岑子瑞笑起,抬眼看向了窗角落的一盆水仙,不由得搖頭道:“水仙的汁液有毒的吧?你怎麽放到窗邊去了?”</p>


    李蕙質無奈說道:“還不是這屋子裏太暖了,水仙一直不肯開花,這種花茶是喜寒的,我也就讓春桃把花盆放在窗邊,讓花吹吹寒風。”</p>


    “嗯!”岑子瑞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上下打量了一眼李蕙質,終究是更滿意了,笑著說:“這些日子,你倒是長了些肉,終於看起來不那麽憐弱了。”</p>


    李蕙質捏了捏臉頰,又摸了摸腰上的肉,歎息了一聲說:“整日裏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過上了豬一樣精致的生活,能不長肉嗎?我現在可是期盼著自己趕快好全了,好出門習練武功。”</p>


    “可是得徹底休養了好了才是。”岑子瑞搖了搖頭說道:“這冬日裏風太冷,帝京別看離著花茗鎮那樣的近,可是花茗鎮卻不像是帝京那麽冷,你身子弱冬日裏盡量少出門。”</p>


    李蕙質笑起,無奈說道:“哥哥你是真的將我當做身嬌力弱的小丫頭了嗎?我可是通曉武術的。”</p>


    真是的,怎麽時間久了都將她當易碎的珍寶嗬護起來了啊!(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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