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無盡絕望
喜嫁良緣：農門小嬌娘 作者：遲鴿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微風浮動，落葉輕飄。河麵上忽然落入了一片樹葉，又沾染起了水花，蕩漾起了波紋。李蕙質和翠竹仍然坐在岸邊，此時已經日近黃昏了，金黃的餘暉中的村落群山在水中浮起了倒影。</p>
雖然還未夕陽西下，已經金黃橙紅的夕陽映照在村莊上，給山內添上了一份寧和。這秋日的安寧，無鳥獸飛散，無人聲嘈雜，寂靜得有些令人不安。</p>
望著水波蕩漾，映照著金黃的夕陽，翠竹不由得輕輕地一歎，語氣之中帶上了三分哀傷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p>
翠娘的話吸引到了李蕙質的注意，她看到翠竹落寞的神色，不由得輕輕笑道：“你才幾歲啊，人生還沒有開始，感歎什麽黃昏啊！”李蕙質聽翠娘念的詩，不由得皺了皺眉。從一開始翠竹與她講述過往的時候，李蕙質就發覺，翠娘今天很是不一般呢！</p>
“李義山的詩。”翠娘輕輕一笑，看向了李蕙質笑道：“蕙娘應該知道吧！”</p>
李蕙質淺笑說道：“這是自然。李義山心情不暢，你呢？”</p>
“蕙娘，你說夕陽到底好還是不好呢？”翠竹抬起頭臉上掛上了笑容，看向了笑得恰到好處，一臉溫柔的李蕙質。</p>
她一直將李蕙質當做自己的知己，可是有些時候，她也不知道心思該說與誰聽。</p>
李蕙質挑了挑眉，勾唇輕笑著說：“李義山都感歎夕陽的美好，雖然接近黃昏，但是總是不能抵擋現在的美好。”</p>
說完這話，李蕙質輕輕地閉上了眼，感受著秋風微冷的吹拂。</p>
“但是黃昏……永遠是讓人不喜歡的。”翠竹語氣有些涼薄，她皺著眉，眉心緊鎖著，顯然心情是十分的不暢快。</p>
“你非要這樣說的話，其實你仔細想想黃昏之後的確是暮色降臨，暮色後的黑暗，總是令人可怖的。但是你也不可以否認，黑夜之後便是黎明破曉，燦爛的晨光。光明與黑暗總是要堆裏的。”李蕙質寬慰著翠竹，這些話其實也是被岑子瑞棒喝後，才想明白的。</p>
李蕙質知曉陷入自己的悲傷情緒之中有多麽的可怕，所以她也不忍心讓自己的好友嚐受這些，所以她此時必須開解她。</p>
“可是就是有人等不到破曉光明的到來啊，有的人沉寂永墜黑暗了。”翠竹眸光暗淡地看著波光粼粼的水，水麵上隱隱約約看的到她的小臉，翠竹的臉上寫滿了傷悲。</p>
李蕙質可以發覺翠竹此時的情況要比自己還要糟糕，她不知曉為什麽剛才還好好的翠竹，怎麽忽然就變成了這樣。然而這樣的翠竹，是李蕙質不希望見到的。</p>
“翠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告訴我，我不喜歡看到現在這樣的你。”李蕙質再一次強勢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翠娘用沉重的心思將自己憋死。</p>
雖然心病需要心藥醫，自己種下的扣得自己解，但是李蕙質害怕，害怕這樣消極的翠竹會一個想不開，或者直接崩潰。</p>
“我隻是在想，臨近夕陽的燦爛，是否就像煙火一樣，灼燒完最後一點光芒後，繁華褪去，隻剩下滿目的悲涼。”翠竹慢慢地說著，她從石塊上下來，往水裏探了探，伸出了手指劃了劃水。</p>
看著翠竹起身，李蕙質沒得有些緊張，她亦是陪著翠竹到了溪邊，看著她伸手鞠水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心疼。</p>
“夕陽不是煙花。煙火燦爛後，再無複燃的可能。而夕陽不是，她永遠都有白日的期待，黑夜也就是磨礪而已。”李蕙質語氣平穩，她此時隻有一個心思，就是挖出翠竹的背上心思。</p>
翠竹淺笑，“是嗎？”</p>
“是。”李蕙質眼神真誠，“你要相信，夕陽西下後，不是結束。黃昏也不是可悲的，如果你換個角度去看，度過黃昏，滿懷期待的在黑夜之中等待黎明，不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嗎？”</p>
“不……”翠竹搖了搖頭，“隻有有期待的人，才配說談黎明。我是沒有資格期待破曉的人。”</p>
李蕙質聽了翠竹的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p>
“夕陽過後，我的黃昏就要來臨，可是我……”翠竹眉宇之中都是苦澀，她閉上了雙眸，不再看水波倒映中的自己，那張陌生的眸子，不該是自己。</p>
李蕙質也輕輕側過了頭，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翠竹，你為什麽忽然變得這樣的悲觀？”</p>
“蕙娘，我其實……心裏就是不暢快！”翠竹緩和了一會兒，才對著李蕙質露出了些許淺淡的笑容，隻是這笑容看得李蕙質有些心驚。</p>
“跟我說說吧。”李蕙質放棄了，什麽退遠一步的溫柔，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翠竹被心思拖垮。</p>
</p>
翠竹搖了搖頭，“我剛剛已經說了啊！”我的黑夜，就要來臨了……</p>
“翠竹我很不理解誒！你現在還這麽小。怎麽要我覺得你有一種觸景傷情的感覺？且，這不像是你。方才你的，還在說著我的不是，怎麽你現在又變得……”李蕙質怎麽看怎麽覺得翠竹有些不正常，不是明明剛剛好好的。</p>
李蕙質覺得翠竹一定藏有心思，這樣的翠竹，她擔心……</p>
“我的煩惱……”翠竹搖了搖頭，“蕙娘，你開解不了的。就像是我說給你的字字句句，煩惱都在裏麵，掙脫不開的。”</p>
“沒有嚐試過，怎麽就這樣悲觀呢？”李蕙質不忍心看著現在的翠竹，這樣的翠竹是李蕙質最不樂意見到的。</p>
因為她看著翠竹，就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個悲傷難過，那個心痛不已，仿佛看不到出路的自己。那種感覺有多麽痛苦，多麽無助她明白。</p>
若非是有了救贖，若非是有了情感牽線的陪伴，她恐怕支撐不到現在。她也沒有辦法浴火重生。</p>
骨子裏二十多歲的自己，可以重新站起來。但是隻有十幾歲的翠竹，李蕙質當真害怕她就此崩潰。</p>
“我已經不知曉如何反抗了。”翠竹閉上了眼睛，語氣之中掛上了深深的無奈，“我知曉，我與你不同，所以……我可以做的，隻有結束。”</p>
翠竹笑起，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身子慢慢地向水中撲去。（未完待續）</p>
雖然還未夕陽西下，已經金黃橙紅的夕陽映照在村莊上，給山內添上了一份寧和。這秋日的安寧，無鳥獸飛散，無人聲嘈雜，寂靜得有些令人不安。</p>
望著水波蕩漾，映照著金黃的夕陽，翠竹不由得輕輕地一歎，語氣之中帶上了三分哀傷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p>
翠娘的話吸引到了李蕙質的注意，她看到翠竹落寞的神色，不由得輕輕笑道：“你才幾歲啊，人生還沒有開始，感歎什麽黃昏啊！”李蕙質聽翠娘念的詩，不由得皺了皺眉。從一開始翠竹與她講述過往的時候，李蕙質就發覺，翠娘今天很是不一般呢！</p>
“李義山的詩。”翠娘輕輕一笑，看向了李蕙質笑道：“蕙娘應該知道吧！”</p>
李蕙質淺笑說道：“這是自然。李義山心情不暢，你呢？”</p>
“蕙娘，你說夕陽到底好還是不好呢？”翠竹抬起頭臉上掛上了笑容，看向了笑得恰到好處，一臉溫柔的李蕙質。</p>
她一直將李蕙質當做自己的知己，可是有些時候，她也不知道心思該說與誰聽。</p>
李蕙質挑了挑眉，勾唇輕笑著說：“李義山都感歎夕陽的美好，雖然接近黃昏，但是總是不能抵擋現在的美好。”</p>
說完這話，李蕙質輕輕地閉上了眼，感受著秋風微冷的吹拂。</p>
“但是黃昏……永遠是讓人不喜歡的。”翠竹語氣有些涼薄，她皺著眉，眉心緊鎖著，顯然心情是十分的不暢快。</p>
“你非要這樣說的話，其實你仔細想想黃昏之後的確是暮色降臨，暮色後的黑暗，總是令人可怖的。但是你也不可以否認，黑夜之後便是黎明破曉，燦爛的晨光。光明與黑暗總是要堆裏的。”李蕙質寬慰著翠竹，這些話其實也是被岑子瑞棒喝後，才想明白的。</p>
李蕙質知曉陷入自己的悲傷情緒之中有多麽的可怕，所以她也不忍心讓自己的好友嚐受這些，所以她此時必須開解她。</p>
“可是就是有人等不到破曉光明的到來啊，有的人沉寂永墜黑暗了。”翠竹眸光暗淡地看著波光粼粼的水，水麵上隱隱約約看的到她的小臉，翠竹的臉上寫滿了傷悲。</p>
李蕙質可以發覺翠竹此時的情況要比自己還要糟糕，她不知曉為什麽剛才還好好的翠竹，怎麽忽然就變成了這樣。然而這樣的翠竹，是李蕙質不希望見到的。</p>
“翠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告訴我，我不喜歡看到現在這樣的你。”李蕙質再一次強勢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翠娘用沉重的心思將自己憋死。</p>
雖然心病需要心藥醫，自己種下的扣得自己解，但是李蕙質害怕，害怕這樣消極的翠竹會一個想不開，或者直接崩潰。</p>
“我隻是在想，臨近夕陽的燦爛，是否就像煙火一樣，灼燒完最後一點光芒後，繁華褪去，隻剩下滿目的悲涼。”翠竹慢慢地說著，她從石塊上下來，往水裏探了探，伸出了手指劃了劃水。</p>
看著翠竹起身，李蕙質沒得有些緊張，她亦是陪著翠竹到了溪邊，看著她伸手鞠水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心疼。</p>
“夕陽不是煙花。煙火燦爛後，再無複燃的可能。而夕陽不是，她永遠都有白日的期待，黑夜也就是磨礪而已。”李蕙質語氣平穩，她此時隻有一個心思，就是挖出翠竹的背上心思。</p>
翠竹淺笑，“是嗎？”</p>
“是。”李蕙質眼神真誠，“你要相信，夕陽西下後，不是結束。黃昏也不是可悲的，如果你換個角度去看，度過黃昏，滿懷期待的在黑夜之中等待黎明，不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嗎？”</p>
“不……”翠竹搖了搖頭，“隻有有期待的人，才配說談黎明。我是沒有資格期待破曉的人。”</p>
李蕙質聽了翠竹的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p>
“夕陽過後，我的黃昏就要來臨，可是我……”翠竹眉宇之中都是苦澀，她閉上了雙眸，不再看水波倒映中的自己，那張陌生的眸子，不該是自己。</p>
李蕙質也輕輕側過了頭，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翠竹，你為什麽忽然變得這樣的悲觀？”</p>
“蕙娘，我其實……心裏就是不暢快！”翠竹緩和了一會兒，才對著李蕙質露出了些許淺淡的笑容，隻是這笑容看得李蕙質有些心驚。</p>
“跟我說說吧。”李蕙質放棄了，什麽退遠一步的溫柔，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翠竹被心思拖垮。</p>
</p>
翠竹搖了搖頭，“我剛剛已經說了啊！”我的黑夜，就要來臨了……</p>
“翠竹我很不理解誒！你現在還這麽小。怎麽要我覺得你有一種觸景傷情的感覺？且，這不像是你。方才你的，還在說著我的不是，怎麽你現在又變得……”李蕙質怎麽看怎麽覺得翠竹有些不正常，不是明明剛剛好好的。</p>
李蕙質覺得翠竹一定藏有心思，這樣的翠竹，她擔心……</p>
“我的煩惱……”翠竹搖了搖頭，“蕙娘，你開解不了的。就像是我說給你的字字句句，煩惱都在裏麵，掙脫不開的。”</p>
“沒有嚐試過，怎麽就這樣悲觀呢？”李蕙質不忍心看著現在的翠竹，這樣的翠竹是李蕙質最不樂意見到的。</p>
因為她看著翠竹，就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個悲傷難過，那個心痛不已，仿佛看不到出路的自己。那種感覺有多麽痛苦，多麽無助她明白。</p>
若非是有了救贖，若非是有了情感牽線的陪伴，她恐怕支撐不到現在。她也沒有辦法浴火重生。</p>
骨子裏二十多歲的自己，可以重新站起來。但是隻有十幾歲的翠竹，李蕙質當真害怕她就此崩潰。</p>
“我已經不知曉如何反抗了。”翠竹閉上了眼睛，語氣之中掛上了深深的無奈，“我知曉，我與你不同，所以……我可以做的，隻有結束。”</p>
翠竹笑起，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身子慢慢地向水中撲去。（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