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岑子瑞那副緊張兮兮的模樣,李蕙質疑惑不解,看向了何正川。何正川也是一臉的無辜懵懂,他也是搞不清楚狀況的啊。</p>


    李蕙質靜靜地等著岑子瑞歸來,看著岑秀才關好了門,才仿佛鬆了一口氣般看向二人,確切地說是看向了李蕙質,“蕙娘,你這個念頭還與誰說過?”岑子瑞溫潤的麵容上露出了甚是凝重的表情。</p>


    見到這樣的岑子瑞李蕙質疑惑不解,“嗯,就與阿川和你。怎麽了,子瑞哥?”</p>


    岑子瑞聽了如此才鬆了口氣一般,“蕙娘,你這個念頭還是盡快打消了吧。且切莫再與別人說起了。”</p>


    看著岑子瑞都是這副模樣,李蕙質就更是不解。好好的竹子而已,怎麽就砍不得了?</p>


    見李蕙質露出了疑惑的身前,岑子瑞耐心地解釋道:“蕙娘,你不知曉,何家村的人世代供奉山神,對於鬼神之說甚是敬仰。他們認為竹子乃是通達神意的靈木,是挖不得采不得的。”</p>


    李蕙質不解,“隻是竹子而已,怎麽如此稀罕?莫不是村子的人,都不用竹子做的嗎?”</p>


    何家村是山村,且山上又有非常繁茂的一片竹林。竹子可以製造家具建造房子,竹筍可以果腹,多麽好的先天優勢,為什麽從來沒有一個人想到去用呢?</p>


    岑子瑞點了點頭,歎息了一聲說:“你應該知曉竹子的生長方式不同吧。三年紮根,一朝參天……但是村裏的人,對竹子是神木堅信不疑。”</p>


    李蕙質更是不理解,皺眉問道:“那麽就沒有人告訴他們這隻是竹子生長與一般林木不同嗎?”她看向了岑子瑞,“你是唯一的秀才,難道也沒告訴他們?”</p>


    岑子瑞苦笑了一聲,“我能夠做得到什麽呢?”</p>


    如果他做得到,又何故隻是一個秀才而已啊。岑子瑞望向了窗外呆呆的有些出神,他早就想參加春闈再考一考舉人了。可是奈何村長……</p>


    李蕙質不理解,“既然是個秀才,就要給大家說說,竹子隻是普通的竹子啊。為什麽,看著村子裏的人,盲目的相信那是神木呢?”</p>


    岑子瑞歎息了一聲,看向了李蕙質道,“蕙娘,你知道嗎?我早就想要參加會考,如果前去,我就算不能得一二名次,也必定可以中舉。”</p>


    李蕙質更加不解,“你若是想參與科舉,還有人能夠阻攔你不成?畢竟你若是中舉後,何家村也會名聲遠揚,到時候至少不會如此貧瘠了。”</p>


    岑子瑞搖搖頭,“我參與可以,需要村長寫身份證明,我才能夠領到驛牒,可是……”</p>


    李蕙質自是知道這些的,這個時代既然是類似於曆史上的兩宋時期,那麽出行需要驛牒便是正常的。隻有驛牒在手,才出門後才能夠入住驛站,否則就要去住客舍了。想來依著清貧的岑秀才,也沒有多餘的錢去住客舍吧。</p>


    “村子不給你身份證明?你是出村去考科舉,是光耀門楣的事情,怎麽會……”李蕙質更是不理解,要知道自古以來同鄉出了個才子都是人人交口稱讚的事情,怎麽到了何家村就變得那麽詭異呢?</p>


    岑子瑞苦笑著說:“蕙娘,你才來何家村不久,你並不曉得。咱們村子裏的人,曆來是不願外出的。他們從祖先的手書上得知,外鄉的人都是人心險惡,世外的人都包藏禍心,所以他們不肯外出,也不願意接納外鄉過來的人。”</p>


    李蕙質明白了,原來就是坐井觀天固步自封罷了。隻是阻攔人的前途,這畢竟不是個好的事情吧。</p>


    “你就沒有向大家說起過嗎?”李蕙質不理解,“至少也應該解釋一下吧。比如,勸說村長讓大家走出大山去看看。”</p>


    岑子瑞歎息了一聲,“蕙娘,你以為我沒有嗎?我三年前便中了秀才,本欲直接參與會試,結果因為我娘過世,不得不歸來治喪守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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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蕙質這是知曉的,岑子瑞的母親三年前過世了,他結廬守孝了三年,原本想要參與今年的科舉,奈何村長不給開證明。</p>


    “母親是自盡的。”岑子瑞苦笑,“她害怕我的前去會給村裏人招來災禍,覺得對不起大家,所以自盡了。就連教我的先生,也被村裏的人一起趕走了。”</p>


    李蕙質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村子裏的小孩子們整日亂跑,原來是村子裏的人竟然這樣愚昧無知啊。</p>


    岑子瑞的語氣依舊平淡和緩,“想當年我剛過束發之齡,又是書生文弱,反抗不來村民。”說完這話,隨後看向了李蕙質,神情之中略帶抱歉,“那日沒有能夠為你說些什麽話,我一直覺得很有歉意。”</p>


    李蕙質自然知曉岑子瑞說得是什麽,隻是若非是岑子瑞念出木板上的文字,她也不可能吸引人的注意,於是無所謂地搖了搖頭笑了起來,“你沒有揭穿我,而是念出那帶有含義的文字,已經算是幫了我了。”</p>


    李蕙質心裏明白,一個年少便可以中秀才,才心智如此通透的人,會不知曉她玩那個把戲的含義。上天預警,不過就是個理由吧,這種事情史書不知道記載了多少,身為秀才的岑子瑞怎麽會不明白?</p>


    岑子瑞微微一怔,隨即便釋然,一個懂得利用上天示警自保的女孩子,怎麽會不是個聰明通透的呢?</p>


    岑子瑞的笑容很淡,讓李蕙質略略有些發愣。他與何正川長得一樣的好看,膚色也比何正川白皙許多。隻是他不似何正川那般眸光清澈,他的眼眸雖然也很亮,可是卻深邃,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p>


    何正川看著岑子瑞看向李蕙質的眸光,不由得皺眉,雖然他不知道那種眼神代表了什麽,可是他就是不喜歡岑子瑞那種眼神,讓他很不舒服。</p>


    李蕙質並不知曉何正川的心思,她隻是心下已經明白,想要日子過得好過,那麽就必須與外麵的世界有接觸。一味的坐井觀天,最後隻能會越來越貧窮。她不願意過這種看不到出路的日子,她也不容許何正川在這樣的地方長久待下去。</p>


    她要想辦法,至少可以出村一趟,哪怕是一趟好。(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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