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雪堡前,一陣歡呼聲傳遍全場。


    朝廷大軍破入跑壘之中,妖國士兵一時間死傷慘重。


    戰場一側的雪地裏。


    唰!


    斬魔刀從一名妖國的護法妖將體內抽出。


    渾身上下熱氣蒸騰的宋抱一看向戰場的方向,呼出一口氣來。


    總算是打贏了。


    隻見這位蜀州千戶的鎧甲上一片血漬。


    鎧甲胸口和腰腹的位置上還被撕開了一道道口子,像是某種猛獸留下的痕跡。


    而在宋抱一的身旁不遠處,還有鎮魔司的其他高手一個個喘著白氣,正滿身血汙地包紮傷勢、服用丹藥。


    在他們的腳下有人的屍體,也有妖的屍體。


    副千戶韓爵永正在指揮士兵們給妖將補刀,將他們的腦袋一個個砍了下來收好。


    宋抱一吩咐到:“所有五境武者上馬,我們去支援鎮南堡那邊。”


    一個個鎮魔司的武者站了起來,但也有武者反對這個決定,認為不切實際也太過冒險。


    “我們現在的情況,起碼要一刻的時間進行休整。”


    “好幾個弟兄已經不能吃藥了,再吃估計丹毒就要爆發,這狀態去打劫尊不是送死?”


    “我們直接趕過去太危險了,應該穩紮穩打,配合大軍一同行動。”


    而麵對幾人的質疑,宋抱一冷冷道:“你們覺得打下了獨雪堡就完了嗎?”


    “隻要玄寂山上有一處關卡不是我們的,妖國就仍可能長驅直入,那這一戰就不算完。”


    “薑虛生他們現在正在和劫教死戰,就為了給我們拖延時間。”


    “但麵對劫尊此等魔頭,他們也撐不了太久,如不抓住這次機會,未來想要收回失地,必然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說著,宋抱一手中斬魔刀一揮,帶起呼嘯的氣浪:“軍令如山,凡不聽約束者斬無赦。”


    鎮魔司畢竟是軍隊組織,宋抱一作為蜀州千戶,那就是在場的最高指揮。


    五境強者們可以對他的決定表示質疑,但當宋抱一真的強硬下令時,他們也隻能遵令行事。


    於是獵手學派的眾多武者們休整一番,便趕往了鎮南堡的方向。


    一路上他們快馬加鞭,越過山嶺、雪原,很快就看到了一片殘破的戰場出現在他們麵前。


    看著一片死寂的戰場上,滿地都是或人或妖的殘屍,眾人心裏都是一沉。


    大戰已經結束了?


    副千戶韓爵永的臉上一黯,在他看來這麽早就分出了勝負,顯然是薑虛生、楚齊光他們已經被劫尊給收拾了。


    宋抱一一時間心急如焚起來,他安排幾人留在戰場尋找傷員,接著帶隊加速趕往鎮南堡的方向。


    不久之後,他們遠遠便看到一座堡壘聳立在天地之間。


    無數螞蟻一樣的士兵攻向城牆。


    喊殺聲震耳欲聾。


    突然轟隆一陣巨響中,一道金色的人影像是炮彈般射了出去,撞在了城門上。


    堅固的城門在這道人影麵前像是紙糊的一樣。


    伴隨著炸雷般的撞擊聲,層層氣浪朝著四麵八方傳開。


    城門已經被金色人影一拳轟開。


    門後抵著的數十頭妖物慘叫著向後倒去。


    為首的幾隻妖怪在巨力的衝擊下,像是被大鐵錘給砸了一樣,渾身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


    人族大軍轉眼間便如潮水般湧入。


    宋抱一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什麽情況?他們把鎮南堡打下來了?


    劫教的五明子呢?


    劫尊去哪了?


    看著被攻破的鎮南堡,宋抱一大喝一聲,帶著眾多武者衝了上去。


    一路上他們還擔心劫尊是不是帶人埋伏在哪裏,眼前是不是什麽陷阱,劫尊是不是帶人去襲擊別的地方了……


    直到遇見了薑虛生,宋抱一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有遇到劫教的人嗎?”


    薑虛生此刻滿臉都是興奮的紅暈,看到宋抱一後大喊道:“劫尊被楚齊光打死了!”


    原本做好準備要生死大戰的眾人聽到這番話都是愣了愣,繼而一臉的難以置信。


    宋抱一語調驟然拔高:“你說什麽?!”


    薑虛生重複道:“楚齊光一人一刀,追著劫尊跑了大半個戰場,把他給斬死了!”


    “五明子中的妙壽被他斷了四肢。”


    “妙言被張鳳芸打死了,五明子的其他三人見勢不妙已經跑了……”


    得到薑虛生的一連串答複,眾人都是一片恍惚。


    宋抱一來不及多想,果斷下令鎮魔司諸人加入戰場,先把鎮南堡給打下來。


    ……


    鎮南堡的主廳裏,楚齊光坐在太師椅上,將一顆顆參芝丸當糖豆似地吃了下去,用來補充自己的體力和氣血損耗。


    反正他不怕丹毒又有錢,自然可以無限吃藥。


    今天這一戰,楚齊光也算是真正施展出了自己的全力。


    特別是和劫尊的一連串激鬥和最後的追殺,不但一身武道齊出,甚至他最後連愚之環都用了出來。


    ‘可惜,劫尊身上的魔物無法用煉魔術控製,隻能一起宰了。’


    而今天的戰鬥,也讓他對自身的強大越發了解。


    以強悍無比的體魄為根基,他既有一身橫練硬功來庇護肉身,又有大成的破海斬龍刀來斬殺對手。


    除此之外還能使用天師教的符籙,暗中還有皇天道的符水和胸口的愚之環作為後手。


    ‘以我現在的戰鬥力,一對一的話,恐怕入道之下已經沒什麽人是對手了。’


    ‘像劫尊這樣的存在,沒有個四五人圍攻,基本也幹不死我。’


    ‘而這種幾千人的戰場,我已經能影響勝負了。’


    回想起自己今天這一戰的過程,楚齊光心裏也浮現出一絲酣暢淋漓的感覺。


    這種純粹的武力碾壓可比什麽運籌帷幄、出謀劃策痛快太多了。


    而現在楚齊光無法正麵對抗的,就隻有那些入道強者了。


    想到這裏,他對入道的渴望就越發強烈了。


    就在這時,宋抱一帶著韓爵永、薑虛升等人走了進來。


    他們臉上仍舊帶著興奮、開心、不可置信,大多沉浸在這一戰獲勝的快樂之中。


    看到楚齊光時,眾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一片敬畏之色。


    他們後來詳細聽了薑虛升、張鳳芸等人對那一戰的描述。


    這一刻楚齊光在眾人的眼中,已經是入道之下的頂尖高手。


    他們原先對劫尊有多麽重視,眼下對楚齊光就有多麽敬佩。


    或者說要更加敬畏,因為楚齊光實在是太年輕了。


    以他如此年紀輕輕就達到這個境界,在場眾人都覺得過個七年八年,經過鎮魔司高層的培養之後,說不定楚齊光真有入道的可能。


    也許三十歲以下就能入道?想到這裏,他們看向楚齊光的目光越發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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