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白直接扭脫臼了下巴,這才瘋狂掙紮著竄了出去,但卻被楚齊光一把抓住了腳踝,轟的一聲拽了回去,然後朝著地上一陣亂甩。


    考官的高台上,薛知府看得直搖頭:“唉,不是這麽打的。”


    吳老前輩也看得氣急:“切他中路啊,楚齊光一身的橫練,跟他硬拚什麽。”


    商教諭看得也是連連皺眉:“要是換我們以前考武科的時候,那比的不是拳法,都是拿兵刃的。楚齊光這種蠻打蠻進得早就被人砍死了。”


    擂台上,陳月白足足被楚齊光虐了十招,才被砰的一聲丟出擂台,他倒在地上,臉上已經全是懵逼之色。


    楚齊光緩緩吐出一口氣,感受著精神上的升華,心中暗道:‘終於堅持到10招了,我好像開始更習慣在病發的狀態下戰鬥了。’


    飽受病痛折磨的少年正在擂台上和病魔抗爭,不願意向命運屈服。


    但人和人的悲喜並不相通,台下的眾人不知道少年此刻內心的痛苦,在他們看來楚齊光就是故意在出風頭,不講武德。


    一時間,大部分考生們都對著楚齊光怒目而視,很多觀眾也朝著楚齊光噓了起來。


    但楚齊光卻並不在意,從第二場結束開始,他就沒打算再低調了,反正風頭出都出了,再多出點也不會有什麽區別了,他現在要做的反而是努力適應在發病狀態下戰鬥。


    於是楚齊光接下來做的事情更加激起了考生們的怒火,看著他仗著體力遠超同級武者的優勢,將每一個對手都虐了十幾招再丟出擂台,一路橫掃了下去,原本放話要廢掉楚齊光們的考生一個個都臉色越來越難看。


    ……


    屋頂上,喬智看著楚齊光發病的模樣嗬嗬直樂:“沒白來,真沒白來,這場童試看得太值了。這52個考生裏麵,除了江龍羽,誰也不可能是楚齊光的對手。”


    一想到江龍羽,喬智也微微搖頭:“這人從小就被朝廷悉心培養,各種天材地寶、名師監督還有神功秘籍不斷。不論是體力、肉身的強度、氣血的爆發力都不在壓製到第三境的楚齊光之下。


    而他從小還被各種人喂招,搏殺能力、對戰經驗更是遠遠超出楚齊光,楚齊光不施展出第四境戰力,根本不可能贏他。”


    “那豈不是可能還要輸一場?”


    想到這裏,喬智就感覺一陣憋屈。


    “唉,有什麽辦法能讓楚齊光在不暴露武道第四境的情況下打贏呢?”


    ……


    陳月白此刻也已經恢複了體力,看著怪獸一樣在台上橫衝直撞的楚齊光,心中歎道:‘我根本不是對手,差太遠了。如果說有誰能治一治這個楚齊光的話……’他想到這裏,就看向了江龍羽。


    同樣是打到現在一場未負,江龍羽看上去卻是比楚齊光更加輕鬆,因為每一場他都是一腳把對手踹下擂台,不論多厲害的考生似乎都躲不開他那神出鬼沒的一腳。


    也不隻是陳月白想到了這一點,現場的大部分人都想到了這一點,充滿期待地看著江龍羽,暗暗期待著他能狠狠教訓楚齊光這卑鄙小人。


    窗戶邊的位置,郝香彤看著楚齊光連戰連捷咯咯直笑,一旁的郝永泰卻是表情平靜,整個人已經麻木了。


    ‘不過還好……我還下注了江龍羽拿頭名和全勝,總算不是血本無歸。’


    ……


    “他們要我廢了楚齊光?”江龍羽聽見了小廝的報告,也不驚訝,畢竟大漢立國兩百多年,科舉早就不像最初幾十年那麽幹淨。


    他甚至還聽過西南那些窮鄉僻壤的縣裏,有兩大當地豪族相爭……結果一場童試裏的大半考生都被廢掉,最後隻剩下了7位考生統統取了武生的荒唐事。


    但聽了小廝說的話,江龍羽隻是搖了搖頭說道:“沒興趣。”


    “公子。”那小廝說道:“老祖宗說了要您這次來到北嶽府的時候和天宇學派的人好好結交一番,可是您……這就不說了,那楚齊光雖然厲害,但又如何是您的對手?


    楚齊光在北方武林、士林都聲名狼藉,公子您又隨意就能廢了他,輕輕鬆鬆就能收獲北方無數武者、官員的好感,何樂而不為呢?”


    江龍羽笑了笑,看向手下的小廝說道:“你收了人家多少銀子,這麽幫著說話?”


    看到小廝立刻哭訴自己全都是為了江龍羽著想,一分銀子都沒收。


    江龍羽擺了擺手說道:“也罷,你告訴他們,我就全力出手三招,至於三招之內他廢不廢,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小廝立刻拍著馬屁說道:“這全場考生加在一起都接不住公子你一招半式的,那個楚齊光哪用得著您三招啊,我看他半招就擋不下來了。”


    雖然知道小廝是在拍自己馬屁而亂吹,但江龍羽就喜歡聽啊:“接著說。”


    不過讓現場諸多考生、觀眾們失望的是,直到這一天的擂台全部結束,也沒能抽到江龍羽對楚齊光的那一場。


    抱著讓楚齊光再多快活一天的想法,他們隻能失落而歸,期待著第二天的擂台戰。


    楚齊光回到自家小院後,也是身心俱疲,畢竟其他考生們最多是被他吊打一頓,而他可是要和恐怖的病魔抗爭,和自己的心去戰鬥。


    一回到小院,楚齊光就看到了正在往外搬的陶知越,這個之前在楚齊光麵前一副高冷模樣的政治投機分子,此刻看到楚齊光卻是麵色難看。


    他實在沒臉接下來幾天再和楚齊光住一個院子裏了,催促著小廝們趕緊搬東西,自己先一步躲到另一個小院去了。


    楚齊光也不管對方,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直接坐了下來開始冥想休息,他今天正是太累了,自從練武以來都沒有這麽戰鬥一個白天,心神俱疲的情況。


    半個時辰之後,楚齊光再次睜開眼睛,已經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雖然體力上還沒有完全恢複,但精神上已經再回巔峰了。


    但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喬智正一臉嚴肅地望著他:“楚齊光,你想不想打贏江龍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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