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昏迷在地的夥計,一種難以言喻的舒爽,在顧言心中湧動。</p>


    難怪前世那些發泄房生意那麽好,發泄一下,確實有益身心。</p>


    看到顧言出手,李威露出笑容。</p>


    武者最重血性。</p>


    麵對別人攻擊,顧言的反應,他很滿意。</p>


    李小吏也沒有露出吃驚模樣。</p>


    自從昨晚知曉顧言親手斬殺一隻詭異後,顧言在他心裏,就多了個冷靜果斷的評價。</p>


    加上認了顧言當侄子,更是覺得此時顧言很有少年心氣,不錯。</p>


    “好膽,敢在我肉鋪鬧事!”</p>


    聽到動靜,正在割肉的一個漢子,提著一把殺豬刀擠開人群。</p>


    要知道他們肉鋪主子,在縣城都是有身份的人,連幫派人物都不敢過來鬧事,誰這麽大膽?</p>


    漢子擠開人群,就看到維持秩序的學徒倒在台階一動不動,嘴裏還有鮮血溢出,而失蹤一天的顧言,正麵帶笑意看著他。</p>


    漢子眉頭一皺:“顧言,讓你去收豬,你跑哪裏去了,大師傅現在十分生氣,趕緊和我進去賠罪?”</p>


    見到這漢子,顧言露出笑容:“王哥,多謝關心,不過今天還有別的事。”</p>


    他顧言兩世為人,和鋪子裏關係處的都十分融洽,不然也不會把收豬這種有些油水的活給他。</p>


    反而是下麵這些學徒,平時嫉妒顧言的待遇,卻不顯露,顧言一出問題,就想著借機發泄一番心中情緒。</p>


    這個昏迷的學徒是這樣。</p>


    前去尋他的李四平,也是如此。</p>


    王哥正對顧言的話,有些疑惑時候。</p>


    李小吏上前一步,輕撫山羊須:“我認了阿言做我侄子,學徒的事情,就不做了。”</p>


    王哥吃驚看向顧言。</p>


    這小子,不聲不響,居然傍上了衙門的人。</p>


    “這是他收豬的賠款,解約的事情,麻煩你去和你們大師傅說下,衙門那邊備案我自己會去改。”</p>


    迷糊中,王哥接過碎銀。</p>


    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顧言已經跟著李小吏兩人走遠。</p>


    看方向,正是衙門那邊。</p>


    “阿言好福氣啊。”</p>


    感慨一聲,王哥抓著銀子,也沒管地麵昏迷的學徒,徑直往肉鋪內走去。</p>


    行走在街道,顧言攙扶著李小吏。</p>


    “李叔,你破費了。”</p>


    李小吏擺擺手:“這也就是肉鋪主子是縣令大人的小舅子,不然也不用出錢,到了衙門,少說話,多做事,有我在,不會有人故意欺負你。”</p>


    顧言點頭,隻是將這些恩情記在心中。</p>


    縣衙處於縣城最繁華的南町,距離李小吏院落不遠。</p>


    三人很快就走到了縣衙門口。</p>


    今天是旬日,除非大事,不然不受理案子,衙門大門關緊。</p>


    在李小吏帶領下,三人穿過一個小門,進入了縣衙。</p>


    裏麵有幾個值班的衙役,正蹲在桌子上喝酒玩骰子,大呼小叫,好不熱鬧。</p>


    李威見狀,眉頭一緊:“我記得縣衙以前雖然規矩不嚴,但是還至於這般寬鬆吧。”</p>


    李小吏微微一歎:“你都一年多沒回來了,自從縣令夫人幾個月前染了重病,縣令大人就沒什麽心思管這些了,現在下麵都是王師爺和張捕頭管事。”</p>


    麵朝三人的一個衙役,抬頭看到三人,立刻將手上酒水放下:“李爺,身體好些沒,今日前來莫非有什麽急事?”</p>


    聞言,其餘三個衙役,也立刻起身,看向李小吏這邊,對他打著招呼。</p>


    李小吏雖然心裏對這些放蕩衙役不滿,麵上卻沒露出什麽表情。</p>


    他微微一笑:“孫全今天你當值啊,不是什麽大事,之前我不是和張捕頭打過招呼,讓我侄子來任職補缺麽,今天帶他來熟悉熟悉。”</p>


    顧言立刻上前一步:“幾位大哥好,在下顧言,以後承蒙幾位大哥照顧了!”</p>


    言語之間,絲毫不怯場。</p>


    最先看到三人的孫全立刻露出笑容:“顧兄弟言重了,你是李爺的侄子,這些都是小事,以後有事盡管招呼。”</p>


    說著,他將目光,看向一直未曾開口的李威:“李爺,這位想必就是您那位在無定城任職的侄子吧。”</p>


    李小吏點頭,笑著輕撫胡須:“阿威現在在那邊也謀了個武職,定在那邊了。”</p>


    他在縣衙有些地位,除了資曆老,還有李威這個侄子的原因。</p>


    氣血境武者,九品武官。</p>


    縣衙捕頭張鬆,也不過是這個境界罷了。</p>


    頓時四個衙役圍了上來,好一頓奉承。</p>


    李威表情嚴肅,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算是回應。</p>


    “諸位,你們繼續忙,我先帶我侄子去後麵熟悉下了。”</p>


    說著,便領著兩人往後堂走。</p>


    縣衙不算大,前麵是大廳,中間是廂房,後邊是個內院,院子內側,有四個並排的房間。</p>


    這裏是存放一些文書和物資的地方。</p>


    外邊還連同著一片建築,是縣衙的獄房。</p>


    至於縣令一家,因為下河縣不大,倒是沒有直接居住在縣衙內,而是自建一座府邸居住,距離縣衙百米不到。</p>


    “叔,衙門有沒有一些案卷,我想看一下,這樣以後遇到了一些不好處理的,也有法子麵對。”</p>


    “阿言,我記得你是識字的吧?”</p>


    顧言點頭:“還要多謝李叔介紹的先生,不然顧言也入不了學堂。”</p>


    他這一年存的錢,基本都開銷到這上麵了。</p>


    李小吏笑了笑:“這都是你自己有上進心,又聰慧,不然別人想幫你都幫不了。”</p>


    貧苦人家,飯都吃不飽,誰會想到去識字。</p>


    也是因為這點,他才願意和這個不過是個殺豬學徒的少年,關係漸漸深厚的。</p>


    帶著顧言和李威,三人徑直走到第二個房間前:“這裏,是縣衙存放所有資料的地方,顧言,你既然在要在衙門做事,你知道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麽?”</p>


    顧言腦子轉動,遲疑說道:“知曉勢力分布,避開一些危險的地方?”</p>


    李小吏讚賞看著顧言:“可惜了,以你的聰慧,如果出身一個富裕之家,考上狀元怕也不是沒有機會。”</p>


    </p>


    李小吏惋惜一聲,將鑰匙插進門內。</p>


    伴隨一陣哢哢作響。</p>


    足足過去十息時間,房間才被打開。</p>


    顧言驚詫看著這平平無奇的大門:“叔,這門莫非有不凡之處?”</p>


    李威先行解釋:“這個房間,是府城專門機構建造,一般的詭異妖魔難以靠近。</p>


    而這鑰匙,也隻保存在掌管的文吏手上。</p>


    所以沒有鑰匙,即使是縣令也進不來!</p>


    一旦遺失,也必須等到府城來人,才可以再次打開。”</p>


    這麽嚴謹?</p>


    “阿威說的不錯,裏麵資料,是幾百年的存放,包含這片地域發生的一切事情,珍貴無比,每次有人進去,都必須登記在冊。”</p>


    李小吏笑了笑。</p>


    不過,規矩雖嚴,實施還是得靠人啊。</p>


    如今縣令不管事,李小吏也準備以權謀私一把,免得顧言哪天無意間,就著了道。</p>


    “阿言,你在裏麵,慢慢看那些案卷,特別是那些紅字批卷!</p>


    我會叫之前遇到的孫全單獨給你拿來吃食,明天一早你再過來送你李哥回府城。”</p>


    看著李小吏和李威的離去的背影,顧言馬上關上門,走向裏麵書架上的案卷。</p>


    這裏麵,會不會就有那山君的記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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