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晗見陸容臉色不對，關心的問：“怎麽了小四？你想什麽呢？”</p>
陸容稍稍緩神，搖頭道：“沒什麽，想到了一些其他的而已。”</p>
“是有什麽問題嗎？小四你說，我能幫你的肯定幫。”</p>
程晗立馬拍著胸膛說。</p>
陸容抿了抿唇，定定看他一眼，還是搖頭：“我自己能解決，你們不用插手。對了，我還有幾件事要同你說。”</p>
陸容哪兒能不知道，隻要程晗知道了她的事，那裴長庭和遊白離知道也不遠了。</p>
但癸未之變牽連甚廣，變數未知，他們過去已經幫她良多，陸容不希望他們三人牽扯進去這件事。</p>
“什麽事？”程晗問。</p>
“你的人是不是抓了無相村挺多孩子？”</p>
程晗一怔，隨即無所謂的扯了扯嘴角，“嗐，你說這個啊，是有這麽回事。剛來這裏的時候無相村那幫人死活不讓進，我沒耐心，就讓克利斯抓了人威嚇他們，免得壞事。”</p>
陸容皺眉：“是克利斯向你提的，還是你自己想這麽做的？”</p>
“這挺重要？”</p>
陸容淡淡道：“你再怎麽狠，也狠不到孩子上去。”</p>
程晗就笑了起來，“對你三哥我評價這麽好？”</p>
他就擺了擺手，隨意的道：“既然小四你問起來了，那我讓人把那些孩子放了就是。放心，我讓克利斯抓人的時候有注意著，沒傷著那些孩子。”</p>
陸容點點頭。</p>
程晗問：“還有什麽事？”</p>
陸容直接道：“把那個布魯特，和你身邊現在這個克利斯，全換了，換成遊白的人。”</p>
程晗詫異：“怎麽突然說這個？對了，你生氣布魯特調戲你是嗎？我已經狠狠收拾過他一頓了，等回天盟，我也會把他調到別的位子上，保證他以後不會出現在你麵前。”</p>
“至於克利斯……”</p>
程晗露出了為難的表情。</p>
他用克利斯用的挺順手的，要是換了，一時也找不到合心意的人。</p>
陸容見他這樣，淡淡道：“我看他比看布魯特更不順眼。他雜念太多，是個有自己想法的人，早晚會坑了你。”</p>
程晗本來還猶豫，一聽陸容前麵說的看克利斯不順眼，立馬點頭。</p>
“那我調走他就是。回頭我去問二哥要人，你也過過眼，挑你喜歡的撥過來。”</p>
陸容點點頭。</p>
還要說什麽，她突然頓住，看向門口。</p>
程晗愣了下，也循著看過去，接著皺眉。</p>
他立馬起身，快步走到門口，猛地打開門往外一看。</p>
外麵，來不及離開的克利斯猝然對上程晗的視線，身子一僵。</p>
程晗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淩厲眸光掃向周圍的人，“我進來前不是示意你們不許任何人靠近嗎？”</p>
站崗的人哆嗦了下，連忙道：“老大息怒，克利斯是您最信任的人，我們這才……才沒有攔。”</p>
克利斯晦暗目光越過程晗，看向裏麵不動如山的陸容，硬著頭皮解釋道：“老大，無相村族長想見您。”</p>
程晗皺眉，臉色更冷。</p>
陸容極淡的聲音先他一步響起。</p>
“這是你偷聽的理由？都聽到什麽了？”</p>
克利斯攥緊手。</p>
其實他剛來，但正好聽到了陸容要程晗把他和布魯特換掉的話。</p>
克利斯深吸一口氣，低下頭去：“回陸小姐，沒聽到什麽。”</p>
陸容哦了聲，也不知道信沒信，隻是起身，拍了身上的灰。</p>
“衣服髒了，是時候換了。”</p>
她走出來，經過克利斯時瞥了眼他，清清楚楚瞧見他眼底的狠色與不滿，卻停都沒停，直接離開。</p>
克利斯不自覺看著陸容的背影，眼神更深。</p>
這時，他突然聽見程晗冷冰冰的聲音。</p>
“你再用那種眼神看著她，我挖了你的眼睛。”</p>
克利斯一驚，對上程晗的視線，噗通一聲跪下，低眉斂目。</p>
程晗沒看他，望著陸容走遠，直至陸容消失在了他視線裏，這才將目光落在克利斯身上。</p>
他緩緩俯下身去，笑了聲，挺溫和的。</p>
克利斯卻聽的瞬間頭皮都要炸開了，控製不住的戰栗。</p>
周圍的人迅速低下頭去，縮著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p>
程晗修長手指挑起克利斯下巴，好整以暇的打量著他普通的麵相，不緊不慢的問：“知道我當初為什麽偏偏留下你和布魯特嗎？”</p>
</p>
克利斯渾身僵硬，不敢動彈，“不……不知道。”</p>
“因為那時候，你們安分，對天盟還一點想法都沒有。”</p>
克利斯猛然看向程晗，呆了呆。</p>
“但之前三奇門聯係我的消息，是你和布魯特給我的。你們還背著我接受他們的好處，以為我一點都不知道嗎？”</p>
克利斯身子哆嗦了下，就像是有盆涼水從頭頂嘩啦澆下來，全身血液冰涼。</p>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自己接下來會麵臨怎樣的處境。</p>
程晗指腹摩挲了下克利斯的下巴，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語調。</p>
“不過這個，我沒跟裴長庭他們說。”</p>
克利斯一愣。</p>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安生久了，你們多出些不該有的念頭，不滿當下，收些好處，隻要無傷大雅，我都能勉強接受。”</p>
“但是，”程晗冷笑一聲，“你們給我記住，天盟是裴長庭做主，就永遠都是他，就算他主動退了，那也還有遊白和小四。輪不到我，我對天盟更不會感興趣。”</p>
“調走你們以後，如果你們安分點，那我還能留你們一條命，否則……你們就去下麵，陪當初的兄弟好了。”</p>
最後一句話，透著股寒意。</p>
克利斯知道，當初的兄弟們，沒幾個還在人世了。</p>
克利斯如遭當頭一棒。</p>
良久，他才啞聲問：“為什麽？老大，您明明……明明……”</p>
“勾心鬥角有什麽好玩的。”</p>
程晗甩開手，冷眼看著克利斯差點滾出去，慢騰騰的直起身。</p>
他活動了下脖頸，淡淡道：“收起你們不該有的心思。尤其是小四，再叫我看見你對她露出剛才那種眼神，你連十萬大山都走不出去。”</p>
克利斯咬著牙，逼自己應了句是。</p>
程晗望著陸容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般呢喃：“天盟雙手沾滿血的人到處都是，好不容易有個能幹幹淨淨的，可不能弄髒……”</p>
有個幹淨的，才顯得他們還像個人。</p>
陸容稍稍緩神，搖頭道：“沒什麽，想到了一些其他的而已。”</p>
“是有什麽問題嗎？小四你說，我能幫你的肯定幫。”</p>
程晗立馬拍著胸膛說。</p>
陸容抿了抿唇，定定看他一眼，還是搖頭：“我自己能解決，你們不用插手。對了，我還有幾件事要同你說。”</p>
陸容哪兒能不知道，隻要程晗知道了她的事，那裴長庭和遊白離知道也不遠了。</p>
但癸未之變牽連甚廣，變數未知，他們過去已經幫她良多，陸容不希望他們三人牽扯進去這件事。</p>
“什麽事？”程晗問。</p>
“你的人是不是抓了無相村挺多孩子？”</p>
程晗一怔，隨即無所謂的扯了扯嘴角，“嗐，你說這個啊，是有這麽回事。剛來這裏的時候無相村那幫人死活不讓進，我沒耐心，就讓克利斯抓了人威嚇他們，免得壞事。”</p>
陸容皺眉：“是克利斯向你提的，還是你自己想這麽做的？”</p>
“這挺重要？”</p>
陸容淡淡道：“你再怎麽狠，也狠不到孩子上去。”</p>
程晗就笑了起來，“對你三哥我評價這麽好？”</p>
他就擺了擺手，隨意的道：“既然小四你問起來了，那我讓人把那些孩子放了就是。放心，我讓克利斯抓人的時候有注意著，沒傷著那些孩子。”</p>
陸容點點頭。</p>
程晗問：“還有什麽事？”</p>
陸容直接道：“把那個布魯特，和你身邊現在這個克利斯，全換了，換成遊白的人。”</p>
程晗詫異：“怎麽突然說這個？對了，你生氣布魯特調戲你是嗎？我已經狠狠收拾過他一頓了，等回天盟，我也會把他調到別的位子上，保證他以後不會出現在你麵前。”</p>
“至於克利斯……”</p>
程晗露出了為難的表情。</p>
他用克利斯用的挺順手的，要是換了，一時也找不到合心意的人。</p>
陸容見他這樣，淡淡道：“我看他比看布魯特更不順眼。他雜念太多，是個有自己想法的人，早晚會坑了你。”</p>
程晗本來還猶豫，一聽陸容前麵說的看克利斯不順眼，立馬點頭。</p>
“那我調走他就是。回頭我去問二哥要人，你也過過眼，挑你喜歡的撥過來。”</p>
陸容點點頭。</p>
還要說什麽，她突然頓住，看向門口。</p>
程晗愣了下，也循著看過去，接著皺眉。</p>
他立馬起身，快步走到門口，猛地打開門往外一看。</p>
外麵，來不及離開的克利斯猝然對上程晗的視線，身子一僵。</p>
程晗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淩厲眸光掃向周圍的人，“我進來前不是示意你們不許任何人靠近嗎？”</p>
站崗的人哆嗦了下，連忙道：“老大息怒，克利斯是您最信任的人，我們這才……才沒有攔。”</p>
克利斯晦暗目光越過程晗，看向裏麵不動如山的陸容，硬著頭皮解釋道：“老大，無相村族長想見您。”</p>
程晗皺眉，臉色更冷。</p>
陸容極淡的聲音先他一步響起。</p>
“這是你偷聽的理由？都聽到什麽了？”</p>
克利斯攥緊手。</p>
其實他剛來，但正好聽到了陸容要程晗把他和布魯特換掉的話。</p>
克利斯深吸一口氣，低下頭去：“回陸小姐，沒聽到什麽。”</p>
陸容哦了聲，也不知道信沒信，隻是起身，拍了身上的灰。</p>
“衣服髒了，是時候換了。”</p>
她走出來，經過克利斯時瞥了眼他，清清楚楚瞧見他眼底的狠色與不滿，卻停都沒停，直接離開。</p>
克利斯不自覺看著陸容的背影，眼神更深。</p>
這時，他突然聽見程晗冷冰冰的聲音。</p>
“你再用那種眼神看著她，我挖了你的眼睛。”</p>
克利斯一驚，對上程晗的視線，噗通一聲跪下，低眉斂目。</p>
程晗沒看他，望著陸容走遠，直至陸容消失在了他視線裏，這才將目光落在克利斯身上。</p>
他緩緩俯下身去，笑了聲，挺溫和的。</p>
克利斯卻聽的瞬間頭皮都要炸開了，控製不住的戰栗。</p>
周圍的人迅速低下頭去，縮著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p>
程晗修長手指挑起克利斯下巴，好整以暇的打量著他普通的麵相，不緊不慢的問：“知道我當初為什麽偏偏留下你和布魯特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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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斯渾身僵硬，不敢動彈，“不……不知道。”</p>
“因為那時候，你們安分，對天盟還一點想法都沒有。”</p>
克利斯猛然看向程晗，呆了呆。</p>
“但之前三奇門聯係我的消息，是你和布魯特給我的。你們還背著我接受他們的好處，以為我一點都不知道嗎？”</p>
克利斯身子哆嗦了下，就像是有盆涼水從頭頂嘩啦澆下來，全身血液冰涼。</p>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自己接下來會麵臨怎樣的處境。</p>
程晗指腹摩挲了下克利斯的下巴，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語調。</p>
“不過這個，我沒跟裴長庭他們說。”</p>
克利斯一愣。</p>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安生久了，你們多出些不該有的念頭，不滿當下，收些好處，隻要無傷大雅，我都能勉強接受。”</p>
“但是，”程晗冷笑一聲，“你們給我記住，天盟是裴長庭做主，就永遠都是他，就算他主動退了，那也還有遊白和小四。輪不到我，我對天盟更不會感興趣。”</p>
“調走你們以後，如果你們安分點，那我還能留你們一條命，否則……你們就去下麵，陪當初的兄弟好了。”</p>
最後一句話，透著股寒意。</p>
克利斯知道，當初的兄弟們，沒幾個還在人世了。</p>
克利斯如遭當頭一棒。</p>
良久，他才啞聲問：“為什麽？老大，您明明……明明……”</p>
“勾心鬥角有什麽好玩的。”</p>
程晗甩開手，冷眼看著克利斯差點滾出去，慢騰騰的直起身。</p>
他活動了下脖頸，淡淡道：“收起你們不該有的心思。尤其是小四，再叫我看見你對她露出剛才那種眼神，你連十萬大山都走不出去。”</p>
克利斯咬著牙，逼自己應了句是。</p>
程晗望著陸容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般呢喃：“天盟雙手沾滿血的人到處都是，好不容易有個能幹幹淨淨的，可不能弄髒……”</p>
有個幹淨的，才顯得他們還像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