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中年笑裏藏刀,他的兩個徒弟就沒有那麽好的城府,盡皆怒目圓睜,咬牙切齒。


    對方心裏想的什麽白夜很清楚,不過有這麽好的機會賭一把,靈兵,這可是聖人兵器,他是誓在必得。


    錦衣中年沉吟道:“那就今天晚上,兩個時辰之後,如何?”


    隨即錦衣中年右手平攤,掌心玄光閃爍,出現一柄靈劍,品階比白夜的星河劍還高上一階,達到了靈品高階。


    白夜眼裏閃過一絲紅光,大有陰謀得逞的快感,他在火鳳山脈獵妖無數,身經百戰,能跟徐渭狐打成平手,已經到了凡人中的極致。


    對方居然要等到兩個時辰之後,不知道要耍什麽幺蛾子,白夜勝券在握,但是不傻,直接說道:“要比就現在比,打完了吃飯!”


    話剛落下,錦衣中年兩個徒弟當即答應下來,生怕白夜會反悔一樣,這可是他們在幹爹麵前表現的機會。


    平南王哈哈大笑,打破了幾人間陰陽怪氣的氣氛,說道:“那就打,我來做個見證,拳腳無眼,生死有命,各憑本事!”


    錦衣中年看向他的大徒弟,眯著眼睛道:“小田,下手輕點。”


    話落,便帶著另一個徒弟與平南王等人走到桃花閣前,平南王招呼管家安置好幾張椅子,五人坐下觀戰。


    錦衣中年始終保持著微笑,如今賭局已定,正可以借這個機會殺殺平南王的威風,他的大徒弟跟著他習武已快十年,自是信得過的。


    “李民!”


    “田廣強!”


    場上兩人互相報了名諱,三步之內對峙起來,欲尋找對方破綻一擊必殺。


    白夜盯著對麵的一舉一動,微笑道:“你們宮裏人喜歡玩幹爹幹兒子那套,你幹爹是太監,你這幹兒子難不成也是太監?”


    田廣強怒火攻心,青筋畢露:“你!…放肆!”


    他是太監不假,但他是大內總管的徒弟,是天下最尊貴的太監之一,見慣了皇家錦衣玉食,他又怎麽能忍受被人揭開傷疤?


    就是這個時候!


    白夜趁著對方惱羞成怒,心神失守的刹那,抬手閃電般擊向田廣強雙目,田


    廣強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想也不想用雙手護住眼睛。


    砰!


    白夜的另一隻手奇襲而出,展現出他真正的攻擊目標,擊在田廣強胸膛,將他重重擊飛出去!


    田廣強整個身體蜷曲得像一隻龍蝦,頭部充血漲得通紅,摔出去十幾米摔在錦衣中年腳前,吐血不止。


    “廢物!”


    錦衣中年冷喝,無形氣浪刺穿田廣強腦海,讓田廣強立即暴斃,錦衣中年冷哼一聲,坐椅扶手被抓成粉碎。


    平南王見他發怒,原本要說的風涼話都憋了回去。


    白夜眉開眼笑,搓了搓手指,示意賭注該兌現了,錦衣中年轉頭看了眼另一個徒弟,發現徒弟滿臉通紅,懼色十足,罵了聲‘媽的’,揮手朝白夜丟出一道白色光球。


    光球飛到白夜麵前,光芒散去,變成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插在他的身前,與星河劍並列。


    白夜眼中神光大放,王兵?


    沒錯!


    居然是一件王品劍兵!


    平南王卻是皺起眉頭,冷聲道:“你這是存心要引他入魔道啊!他根本無法駕馭王品魔兵!”


    哼!


    錦衣中年望著白夜,陰冷的道:“王爺勸你不要拿,說你駕馭不住,你敢不敢拿?”


    一番話挑釁意味十足,仿佛料定了白夜不敢拿這件王品魔兵。


    新煉製的兵器是不會帶有大道氣息的,那就是說這件魔兵曾經有一位主人,還是魔道修士,白夜不敢想象能駕馭王品魔兵的人究竟有多強。


    魔道,這是最為邪惡最為噬殺的大道,名聲早已敗壞,魔修也被世人痛恨,釘在了恥辱柱上。


    但是有利有弊,魔道雖然名聲很差,可戰力卻是一等一頂尖,在大道中數一數二,尤其是魔道特性,瀕死之際施展的道法有機率暴擊,雙倍傷害!


    這也就使得魔道修士愈戰愈勇,時常瀕死反殺,也有人迷戀上瀕死的快感,走上殺戮的歧途,十中有一成為名揚四海的魔頭。


    白夜沒有立即去拿魔劍,而是得寸進尺的望著錦衣中年,那意思很明顯:你還有一個徒弟呢?


    錦衣中年臉


    色發青,這個年輕人實力在凡人中絕對是無敵,自己教了十年的徒弟在對方麵前一招就敗了。


    “不用打了。”


    錦衣中年冷哼一聲,他身邊的徒弟爆成一片血霧,消失在天地間,而他坐下的椅子完好無損。


    白夜瞳孔一縮,這份掌控力絕對不是一般的聖人,錦衣中年的實力還在不夜侯之上!


    大內總管,實力絕對是大漢中的大高手,不過白夜既然要向平南王示好,也顧不上你錦衣中年是什麽身份了。


    到了最後自然是王對王,兵對兵,有平南王劉天玄在前麵撐著,他白夜自然有底氣,他要是死了,就是打了平南王的臉。


    大內總管再強對於大漢也是外人,平南王拋開位高權重的身份,身上那份血濃於水的皇家血脈就是任何人得罪不起的護身符。


    “總管這是幹什麽?”


    白夜佯裝茫然,目光在大內總管與平南王兩人身上來回,歎息道:“是我高看了您徒弟的實力,下手重了些,但是您也沒必要殺了他們吧!”


    “雖然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人有慈悲之心,花花草草也有它的生命,早知道我就故意讓他贏了,一件靈兵哪裏有一條人命重要啊!”


    白夜痛心疾首,滿臉愧悔,默默將手扶上了身前魔劍,左手星河劍,右手魔劍,唉聲歎氣,仿佛這把劍不該拿一樣。


    平南王笑容滿麵,心裏把白夜罵了個狗血淋頭,把這麽大的黑鍋甩給了他,這演技不去當戲子可惜了。


    大內總管與他頗有不和,但是沒有血海深仇,互相有所忌憚,今天這小子這麽一鬧,大內總管肯定會想方設法找回場子。


    平南王忽然有些後悔帶白夜回來了,心裏不斷的罵著‘李民’這個名字,以及十八代的親戚。


    就在這個時候,白夜好像是哪根筋搭錯的傻小子,竟然向錦衣中年問道:“總管大人,你該不會把兩個徒弟的死算在小子身上,日後找小子報仇吧?”


    平南王看著一隻手提著一把劍走近的年輕人,按捺住想打死他的想法,白夜的笑容在他看來極其陰險,就像是在說:“王爺,這黑鍋您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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