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就是連城玦?”白夜不敢置信,修道之人不應該連幾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吧。


    “這個人一直都這樣,按說他的積蓄富可敵國,但就是守著他那一身穿著。”連修無情道的黃巢也有些無奈的搖頭歎氣。


    兩人相繼默然,目光轉向道台上。


    黑衣少年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不過我也很久沒跟人打過,就陪你玩玩。”


    他哈哈大笑,一臉陰森,目光在女孩玲瓏起伏的身軀遊走。


    雖然忌憚於她兄長,但他也極自負,這是任何修道之人都應該有的道心。


    凝了道心,離入道便不遠了。


    連城火一手叉腰,罵罵咧咧的,一記小山般的鐵錘就甩了過去,氣勢之大,如山嶽壓頂。


    她的周身燃著熊熊烈焰,如同一個人形火焰。


    狂暴!


    這是白夜的第一感覺,比人還巨大的鐵錘,他一想頭皮就發麻。


    黑衣林語血也動了,身形極快,雖沒有隱入虛空,也帶起道道殘影,像是鬼魅。


    沒有硬碰,伺機而動!


    連城火的巨錘追著殘影砸得山搖地動,灰塵滿天。


    “他倆是什麽境界?”白夜忽然道。


    黃巢轉頭看了他一眼,“半步入道。”


    才這種程度?他忽然想起了項陰嫚。


    黃巢緩緩講道:“連城火覺醒的火屬性,能禦使火焰,林語血覺醒的風屬性,能禦風,速度極快。”


    “覺醒了屬性,便有機率誕生異象。不過太難了,宗內九個入道弟子隻有四人誕生出異象。”


    這些東西白夜在完顏卿給他的古籍中也有敘述,在黃巢口中講出來又是不同的感覺。


    “師姐呢?”白夜道。


    黃巢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白夜一怔,即使是大師姐也沒能覺醒異象嗎。


    “修士最多能覺醒幾種屬性?”鬼使神差的,白夜說道。


    黃巢道:“一種。”


    “從無例外?”白夜一驚。


    黃巢點頭,又搖頭。


    白夜疑惑不解,追問,黃巢道:“屬性是與靈魂,命運契合的一種自然力量,古往今來,便隻有一人有兩種屬性!”


    “誰?”這是白夜第二次震驚了。


    黃巢遙望一個人的方向:“他一出生,靈魂中便攜帶一卷天書,天賜一術,也先天覺醒了一種屬性,後來又覺醒了屬於自己的屬性,古往今來,隻此一例,說是空前絕後也不為過。”


    “除五行屬性外,四極為:風,雷,冰,幻。”


    是嗎?可是項陰嫚又是怎麽回事?烏江一戰,可是展現了四種屬性力量啊。


    沒有問,既然人都死了,一切都沒了。


    修士與凡人不同,身魂合一,身死則魂飛魄散。


    台上轟隆作響,卻始終沒有碰到林語血的衣角。


    噌~


    一綹發絲從連城火的頸邊飄落。


    兩人再次遙遙相對。


    林語血指間夾著一縷發絲,湊到鼻尖貪婪的嗅了一下,眯著眼睛道:“不愧是祝融魔體,尚未入道就能如此隨心所欲的浴火戰鬥。”


    “混賬,再接姑奶奶一錘!”連城火氣急,雙手握住錘柄,狠狠地掄動,如同揮動一座小山。


    林語血化成一道黑色的殘影,宛若遊龍,連城火追著他砸,道台上震顫如雷。


    道台下,白夜看到黃巢稍稍偏轉了下身體,那個方向跑來一道倩影,一身淡藍色長裙,甜美可人,她跑了過來,高興的叫道:“黃巢哥哥,我就知道你會來。”


    她笑起來眼睛眯成彎彎的月牙,兩邊有個小酒窩。


    黃巢默不作聲,點了點頭。


    她看到旁邊的白夜,靈機一動:“這個小哥哥這麽麵生,是新來的師弟嗎?我是水輪峰的陳褀鈺,按規矩你要叫我師姐。”


    這話倒也沒錯,都是一個宗門的,自然是先入者為長。


    白夜回應道:“師姐好,我叫白夜,以後多多關照。”


    陳褀鈺很活潑,嘰嘰喳喳的說著,有時黃巢不理她,她就轉而問白夜來化解尷尬。


    重心都在黃巢身上,仿佛她有著說不完的話。


    道台上。


    “你敗了!”


    林語血一劍抵在連城火眉心三寸的地方,輕輕吐出一句話。


    連城火氣急敗壞的跑下道台,連城玦迎了過去,安慰她,連城火見到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煩厭的道:“你能不能不要煩我,我發現你就是個煞星,如果不是你,娘也不會死,如果不是你,別人也不會知道我有個穿著這麽破爛的哥哥。”


    說完也不看連城玦一眼,扭頭就走了,隻剩下連城玦盯著她的背影,低下頭,眼神黯然。


    道台上,林語血看了連城玦一眼,即使對這一幕習以為常了,卻始終好奇這兩兄妹的關係為什麽這麽差,連城玦的天資和戰力比他還強,絕不該這麽寒酸啊!


    各人自掃門前雪,林語血禦著一團黑雲走了。


    “咱們要不要去打個招呼?”陳褀鈺壓低聲音道。


    黃巢搖搖頭,陳褀鈺又提議道:“我們去葬魔穀曆練曆練吧,那裏不算危險,正好可以讓白師弟見識一下。”


    黃巢點了點頭,陳褀鈺高興得跳起來,“耶!”,於是三人轉身離開。


    黃巢居中,陳褀鈺在左,白夜在右,一路上有說有笑,白夜覺得比他和黃巢來的時候有趣多了。


    依舊有些路途遙遠,但是聽著陳褀鈺在旁邊講著一大堆她和黃巢小時候的趣事,白夜甚感有趣。


    這兩人青梅竹馬,但是卻妾有情而郎無意,白夜始終不明白黃巢為什麽要堅持無情道。


    或許這就是修道吧。


    是拿你最珍貴的東西一樣一樣換來的,時間,金錢,感情。


    有多少人耗費了所有的時間,從少年到白發,耗費了所有的金錢,拚死拚活隻為了多一點修煉的資源,耗費了多少的感情。


    然而,便陷入了一個更大的漩渦之中,為了修道斷絕耗費了一切,還不如一個凡人幾十年生老病死來得快活。


    陳褀鈺的話打斷了白夜夜的思緒:“葬魔穀是九百年前一位神橋中期的前輩渡劫失敗殞落之地,如今尚有雷霆滋生,還有各種因之變異的雷獸,偶爾有師兄弟來這裏曆練道技和淬煉身軀。”


    “白師弟尚未覺醒屬性,可以進去試著感悟雷霆的力量,不過要小心。”陳褀鈺一臉認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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